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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頌帶着個兒女坐在廊上,擰着眉頭,周身瀰漫着酸溜溜的氣息。
方纔說不來偷看吧,幾個孩非要拉他過來,這下好了,看過之後該食不下咽了!
好吧,其實冉顏來見蘇伏是他寬容大允許了的,可是居然還抱了一下,他可從來沒有同意可以擁抱!還是自己妻主動去抱人家的,還有什麼烤肉……他們以前還一起烤肉了。
“阿耶,你戴綠帽了。”蕭老大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同情地盯着蕭頌。
蕭頌本是怒上心頭,乍一聽見自己只有五六歲的兒說出這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他愣了一下,旋即壓住滿腔的怒火,以稍微平和的語氣問道:“誰告訴你綠帽這東西?”
雖然不用問蕭頌也知道,除了劉青松沒有別人,但他判人死刑一向講求證據確鑿。
“是輕鬆叔。”蕭老二馬上招認。
蕭頌霍地起身,穿了屐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晚綠正準備讓人擺飯,看見蕭頌,連忙欠身問道:“郎君去哪裡,馬上用午膳了。”
“不吃!氣都氣飽了!”蕭頌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小道上。
晚綠狐疑地走進院內,看見個小傢伙托腮蹲坐在廊上,便走了過去,問道:“郎君怎麼生氣了?是不是大郎君不乖?”
蕭老二雖然最調皮,又好動,但還真沒那個本事把蕭頌氣到暴走。
弱弱可憐巴巴地望着晚綠道:“綠綠,耶耶戴綠帽了。”
“啊?”晚綠長大嘴巴,這個消息有衝擊性了,尤其是從一個乖順的孩嘴裡說出來。
旋即晚綠回過神來,不滿地嘟囔道:“劉醫丞也真是,孩這個年紀最記東西,居然教這些……”她嘆了一口氣,坐到廊上,轉而很有興致地小聲問道:“夫人和蘇郎君做了什麼?”
“抱抱了。”弱弱天真爛漫地道。
“抱……抱了?”晚綠滿臉震驚。
蕭老二還在糾結,阿耶爲什麼生氣呢?
晚綠連忙囑咐個孩道:“這個事情一定不能說出去,知道嗎?千萬不能同祖母和祖父說,不然你們就見不到母親了。”
弱弱點頭如小雞啄米,泫然欲泣。
“乖。”晚綠輕輕摸了摸個孩的小腦袋,以示褒讚。
“晚綠,看見郎君了嗎?”冉顏從廚房剛出來。雖然家裡僕從很多,但她依舊習慣親自下廚給夫君和孩們做飯。
晚綠還未曾答話,蕭老大便道:“阿耶去尋那個美郎君打架去了。”
“什麼?”冉顏怔了一下,立刻吩咐道:“晚綠,你好好照顧孩,我出去一下。”
說罷匆匆離開。
晚綠聲音卡在喉嚨裡,連忙問蕭老大,“郎君當真找蘇郎君打架去了?”
蕭老大看着晚綠激動緊張的模樣,無辜地搖搖頭,“輕鬆叔說,戴綠帽就會打架。”
晚綠長嘆一聲,心覺得劉醫丞這次真是慘了。
冉顏問了門房蕭頌離開的方向,便帶了兩個護衛騎馬追上去。
一隱約能看見蕭頌的身影,但因秋季出遊的人甚多,冉顏不想製造什麼類似於“蕭侍郎無情奔走,獻樑夫人策馬追夫”的八卦。
直到慈恩寺附近,竟然跟丟了。冉顏正着急,卻見劉青松騎着馬晃悠悠地過來,“九嫂?你也來秋遊?”
“嗯。”冉顏敷衍地答了一聲,看了一眼他來的方向,道:“你約了醫署的人在此喝酒,現在纔來?”
“不是,我早上遇見蘇大俠送晉陽公主回來,我便幫他把公主送進宮內去了。”劉青松下馬,“我回來瞧瞧大家散了沒有,嘿嘿,順便蹭隨遠一頓飯。”
冉顏皺眉,“他還須蹭飯,你來蹭他?”
“我家夫人教導有方,能省則省。”劉青松苦着臉無奈道。
提到桑辰,冉顏的目光一邊四處找尋蕭頌的蹤跡,一邊隨口問道:“他還沒有從了杜家娘?”
劉青松聽冉顏的話,立刻掃去滿臉苦澀,哈哈一笑道:“九嫂,你這個‘從’字用得好,李氏與杜氏退了親後,杜氏娘就有些瘋癲了,不過你覺不覺得那位娘也是穿來的?”
“這世界上有那麼多離奇的事情嗎?”冉顏不信。
劉青松道:“這還算離奇?大唐是多麼炙手可熱的時代,天空早已經是一片篩,多少都不奇怪,不過這位娘行爲作風,實在不像是我輩豪放派。”
“非桑辰不嫁,這件事情還不算豪放?”冉顏覺得這個要還不算豪放,那什麼纔算豪放?
“你可知道她爲何非桑辰不嫁?”劉青松道。
冉顏搖頭。
劉青松把馬繮,“我跟你說,那姑娘說,因爲桑辰看了她的臉。我琢磨着,要麼就是被退婚之事打擊瘋了,要麼就是穿的。我用邏輯來分析,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你的邏輯?”冉顏睨了他一眼,不是冉顏看不起他,是他從來都沒從邏輯上想過事情。
“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分析分析。”劉青松笑眯眯地道。
“沒興趣。”冉顏知道就算自己說實話,劉青松還是會憋不住。
果然,她話音一落,便聽劉青松繼續道:“那位杜娘,原來潑辣得很,被退親只可能幹出兩件事,不是提刀去砍德謇就是提刀去砍德謇,所以說,她要是能被打擊瘋了,我劉青松一世英名往哪裡放,真相只有一個——”
劉青松聲音卡猛地卡住,看着丈遠處,蕭頌正斜倚在樹幹上,脣邊帶着危險地笑。
“九嫂,我忽然想起來,我家夫人讓我去接生。”劉青松利落地翻身上馬,正準備逃跑,身後傳來蕭頌慢悠悠的聲音,“逃得了今天,逃得過明天嗎?”
冉顏心道,不是找蘇伏打架了嗎?怎麼看樣是在找劉青松算賬?
劉青松慢吞吞地下了馬背,“九郎,我上有岳父岳母,下有孩兒尚未出生,留我一條命讓我見見未來兒吧。”
蕭頌皺起眉,冷聲道:“你都教我兒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劉青松想也未想地道:“你說的是哪天?”說完見蕭頌面色更黑,立刻道:“哪天我也未曾教他們亂七八糟的東西。”
“嗯,我決定不整治你了。”蕭頌面上忽而笑容溫和。
劉青松看得渾身發毛,半點沒有解脫的欣喜。
蕭頌接着道:“我還是對整治你即將出生的孩更感興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