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像藍翎料想的那樣,藍巧鳳只對前半段感興趣,而後半段,藍巧鳳一直以爲是燕驚寒得到了她傳出去的消息才把藍翎帶回來的,一方面覺得燕驚寒不如她,遲早要敗在她的手下,另一方面雖然她嘴上跟藍翎說燕驚寒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但從燕驚寒去望洛山的舉動藍巧鳳覺得藍翎在燕驚寒的心中還是有位置的,如此一來,正是合了她的意。
聽藍翎這麼一說,藍巧鳳放心了下來,原來無憂宮的宮主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並不想要那東西,只要無憂宮不跟她作對,那麼在東楚就再也沒有人有跟她作對的實力!
“好了,哀家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它了,你只要記住,儘快跟燕驚寒圓房,哀家還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去做。”藍巧風看着藍翎心中已經有些急不可待了,她雖然知道那些刺客是鷹眼幫的人,但擄走藍翎的到底是誰卻不得而知,她擔心夜長夢多,她的計劃會節外生枝。
“是。”藍翎應了一聲,她倒很想知道她有什麼樣重要的事情交代她去做。
“楚心,哀家乏了,你伺候翎兒喝藥吧。”藍巧鳳說着已經站了起來,往寢殿走去,昨晚被蘇全折騰了一、夜,本不想起身的,但不問清楚她又不放心,只能勉強起身把藍翎召進宮來,見該說的該問的都問了,藍巧鳳便不想再理會藍翎,回*上補眠。
“是!”喬楚心先把藍巧鳳伺候着尚了*,拉上簾幕,這纔來到藍翎跟前道:“王妃,您先稍後片刻,奴婢這就去小廚房給您端藥。”
“姑姑,我爲何要喝藥?”藍翎看着喬楚心的眼睛問道,她清楚地記得那許太醫只說她失憶了是因爲她腦中有一塊淤血,還開了藥方讓她回去抓藥服用,但藍翎當然不認爲自己失憶了,自然也不相信她腦中有什麼淤血,因此她根本就沒有喝那些藥,而此時藍巧鳳讓她喝藥,這更加讓藍翎感到這其中似乎有什麼問題。
看着藍翎這雙透亮的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的剪水秋眸,喬楚心心中微怔了一下,隨即趕忙笑着道:“王妃,您失憶了,恐怕不記得您在幾年前就患上了心疾,後來太后尋遍名醫,終於找到了一個方子,雖然不能除根,但只要每月服用一次就可以確保生命無憂,正好王妃以前每月都要進宮來聽太后教導,太后便讓王妃在宮裡服了藥再回去,前兩日王妃被擄,太后心急如焚,一方面擔心王妃的安危,另一方面擔心王妃錯過了每月一次的服藥時間。”
心疾?藍翎對喬楚心的話深表懷疑,她的眼睛告訴她,她在撒謊!
雖然她有時候心中會猛然一陣刺痛,但藍翎覺得那不是心疾所致,而是跟出現過兩次的幻覺有關,但到底有什麼關係,藍翎卻不得而知。
“哦,原來是這樣的,太后真是費心了,有勞姑姑了。”藍翎露出感激的一笑,她倒想看看這個那個老妖婆到底給她喝的是什麼藥。
“王妃折煞奴婢了,奴婢這就去給王妃端藥。”喬楚心說着快速出了正殿。
看着喬楚心有些急促的腳步,聽着她明顯的氣息不穩,藍翎勾了勾嘴角,她倒要看看她們在玩什麼花樣!
很快,喬楚心端着一個白瓷碗進了正殿,來到藍翎的跟前,便把碗雙手捧到藍翎的面前,道:“王妃,這藥一直在小廚房裡溫着,現在正好喝。”
藍翎伸手接過碗,看着碗裡黑褐色的藥汁,好看的眉毛頓時皺了起來,“姑姑,看這藥汁的顏色就知道肯定很難喝。”
“王妃,良藥苦口利於病,再苦,爲了您的身體好,您也要喝下去。”喬楚心趕忙勸道。
聽喬楚心這麼一說,藍翎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副不想喝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姑姑,你去幫我拿兩個蜜餞過過嘴,如何?”
“好,王妃你稍等,奴婢這就去拿。”喬楚心快速又出了正殿。
見喬楚心出去了,藍翎看了寢殿的方向一眼,快速站了起來,輕步來到不遠處的一個花盆旁,把一大半的藥汁快速倒入花盆裡,看着藥汁快速地滲入土裡,看不出什麼異樣來,藍翎這才端着碗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隨後藍翎從袖中掏出一塊錦帕,窩成團狀,再把碗裡剩下的藥汁慢慢地倒到錦帕上面,讓藥汁慢慢地滲透,見差不多了,藍翎這才停了手,取下腰間的荷包,把錦帕塞了進去,這時便聽見有腳步聲傳了過來,藍翎趕忙把荷包掛回腰間。
見喬楚心進了正殿,藍翎實時地開口:“姑姑,這藥真是太難喝了,你再不來,我就要吐出來了。”藍翎說完,一隻手捂着嘴,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模樣。
喬楚心見狀快步來到藍翎的跟前,把手中端着的蜜餞給藍翎送上,藍翎拿了一顆放進了嘴裡,似乎這才鬆了一口氣。
“姑姑,剩下的這一點點,我實在是喝不下去了,我擔心若是再喝的話,恐怕連之前喝的全都要吐出來了。”藍翎對喬楚心解釋了一番,把還剩下一點藥汁的碗遞給了喬楚心。
“好,這一碗比往常要盛得多一些,剩下的這一點不喝也沒什麼大礙。”喬楚心伸手接過碗,說出的話語在藍翎聽來更像是安慰她自己。
“姑姑,我就不在這打擾太后休息了,我先回府去了。”藍翎說着站了起來。
“也好,那奴婢送您出宮。”喬楚心說着把碗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喬楚心記得很清楚,太后曾對她交代過,藍翎進宮決不能讓皇后把她叫去她的景雲宮,雖然太后沒有明說,但喬楚心心中也猜到了幾分。
喬楚心是跟着太后從藍家進的宮,對藍家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藍欣兒在嫁給皇上之前就非常愛慕燕驚寒,一心想嫁給他,但太后不同意,硬把她嫁給了當今的皇上,藍欣兒是什麼樣的女人,太后很清楚,嫉妒和不甘會讓她變得瘋狂,她若是把藍翎叫到她的宮裡去準沒什麼好事,爲此,太后根本就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藍翎沒有意見,隨着喬楚心出了鳳祥宮,沒走多久,便看見藍欣兒帶着流蘇和一些宮女太監迎面走了過來。
藍欣兒一身大紅色鳳袍,頭戴鳳冠,雍容華貴,鳳儀十足,但看向藍翎的眸光卻帶着一抹利刃般的寒光!
藍翎勾了勾嘴角,這藍欣兒八成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但問題是她怎麼惹到她了?她的身體本尊不是膽小如鼠嗎?既然膽小如鼠也不可能敢招惹中宮的皇后呀。
看來問題不是出在她身上!若不是出在她身上,那八成就出在燕驚寒的身上,藍翎清楚地記得跟燕驚寒第一次進宮的時候,藍欣兒輕輕掃向燕驚寒的眼神,似乎帶着一絲幽怨。
原來如此!
她若是猜得沒錯的話,藍欣兒應該就是燕驚寒的一朵桃花!
想到這,藍翎頓時心生不悅,這藍欣兒完全就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她都嫁給燕鳴軒了,竟然還敢對她的男人念念不忘,非但念念不忘,還故意找她麻煩,真是可惡之極!
喬楚心看着藍欣兒往這邊走來,眉頭快速皺了一下,太后現在正在休息,不宜去打擾,藍欣兒若是硬要把藍翎帶去她的宮裡,她恐怕想攔也攔不住。
“見過皇后娘娘。”藍翎笑着給藍欣兒行了一禮,上一次她說自己不懂禮數,這一次她倒要看看她還能挑出什麼毛病來。
“皇后娘娘。”喬楚心也給藍欣兒福了福身。
流蘇等人也都齊齊給藍翎行了一禮。
“人果然是吃一塹長一智,寒王妃遭了一次大難,這禮數倒是懂了不少。”藍欣兒幽幽地開口,但話語中卻是帶着一絲陰陽怪氣甚至幸災樂禍的味道。
“皇后娘娘所言不差,人自然要吃一塹長一智。”藍翎微微一笑,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更是波光流轉,“不過,臣妾雖然突遭橫禍,但還是託了太后的洪福,遇到了貴人,又有夫君爲臣妾日夜奔波,臣妾才能安然無恙地歸來,臣妾想若是換做別人的話,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皇后娘娘,您說對嗎?”
藍翎已經猜到了藍欣兒的痛處在哪裡,既然她喜歡沒事找事找她麻煩,那她就專揀她的痛處戳!
果然,藍欣兒聽了藍翎的這一番話,明顯有些氣息不穩,但臉色上並沒有什麼異常。
“寒王妃這是在向本宮炫耀你的好運氣?”藍欣兒輕輕哼了一聲,帶着一絲不屑,“這世間萬事萬物千變萬化,誰都說不清一覺醒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否則怎麼會有旦夕禍福之說?寒王妃若想一直這麼好運下去,本宮建議你還是去靈雲山的靈光寺多燒兩炷香,求求菩薩,說不定菩薩會保佑你的。”
“皇后娘娘所言極是,菩薩向來都是慈悲爲懷,更是喜歡誠心之人,臣妾一片冰心在玉壺,臣妾相信菩薩肯定會讓臣妾逢凶化吉平安無事。”
藍翎緩緩而道,看着藍欣兒聽到她那句“一片冰心在玉壺”時瞬間微變的神色,隨即微微勾了勾嘴角。
藍欣兒袖中的手死死地攥着,指甲已經刺入了掌心,但此時她卻感不到一絲疼痛,腦中全都是她的那句“一片冰心在玉壺”!
她這是在暗中諷刺她嫁給了燕鳴軒還在對燕驚寒念念不忘!
她有什麼資格諷刺她?!
燕驚寒是她愛了五年的男人,若不是太后從中作梗,她早就是寒王妃了!
她竟然敢含沙射影地諷刺她不守婦道!
藍欣兒心中怒不可遏,但她知道此時可不是她能發作的地方。
“本宮原來一直以爲寒王妃不善言辭,也沒有機會和你好好說會話,今日本宮正好有空,你就隨本宮回宮裡說會話吧,正好也可以敘敘我們姐妹之情。”
藍欣兒說完沒等藍翎答應,便往景雲宮方向走去,似乎藍翎肯定會答應,也必須答應跟她回宮。
聽藍欣兒這麼一說,藍翎完全肯定這藍欣兒八成沒安什麼好心眼,她想把她領到她的宮裡再暗中使壞對付她。
雖然她不懼怕她,但她憑什麼讓她去她就去?她也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藍翎看了身旁的喬楚心一眼,見喬楚心眉頭微微蹙着,顯然是不願意她去藍欣兒的宮中,藍翎隨即微微一笑,“皇后娘娘您的好意,臣妾心領了,但太后經常教導臣妾,出嫁就要從夫,嫁給了王爺就要把王爺伺候好,今日爲了讓太后安心,臣妾急着進宮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自然就不能再耽擱下去,臣妾要回府伺候王爺了,臣妾告退。”
藍翎說完不再理會藍欣兒快步往宮門的方向走去,喬楚心快速勾了一下嘴角,跟上了藍翎的腳步。
藍欣兒轉過身來,看着藍翎離去的背影,眸中快速閃過一抹殺氣,她遲早有一天會讓她生不如死!
藍翎雖然沒有回頭,但她卻清楚地感到來自背後的威脅,眸中快速劃過一道寒光,這藍欣兒若是想像藍鈺一樣找死,她自然也不會手軟!
很快,藍翎在喬楚心的陪同下出了皇宮,坐上馬車往王府而去。
馬車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藍翎就聽見朝陽突然“籲的”一聲讓馬車快速停了下來,緊着又道:“嶽大小姐,您想嚇死屬下呀!”
看着突然擋在馬車前面的嶽思語,朝陽着實被嚇了一下,這嶽大小姐可是嶽國公的寶貝,他駕的馬車若是把人家給撞了,他毫不懷疑嶽國公會找他拼命,儘管以嶽思語的武藝,被撞到的機率很小,但他還是後怕呀。
“膽小鬼!”嶽思語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朝陽,對着馬車裡的藍翎道:“嫂子,所謂禮尚往來,今日晌午,我請你去翠雲樓吃飯。”
朝陽皺了皺眉頭,倒不是因爲嶽思語說他是膽小鬼,而是他覺得這嶽大小姐趁自家爺不在王妃身邊,藉着請王妃吃飯爲名,肯定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嶽大小姐雖然整天把自己弄得像男人一樣,甚至是一副大老爺們的作風,但朝陽聽流雲說過,這嶽大小姐的心思也不簡單,她喜歡左相,她上一次去府裡蹭飯其實就是爲了試探王妃,而這一次,朝陽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嶽大小姐請王妃吃飯應該另有目的。
朝陽也知道自家爺和嶽國公的關係非同一般,這嶽大小姐一直視自家爺爲兄長,她應該不會做出傷害王妃的事情,爲此,朝陽見嶽思語這麼說便沒有出聲幫藍翎擋回去。
藍翎掀開簾幕,看向嶽思語,淺笑道:“思語,我今天有急事要馬上回府,吃飯就不必了,你若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你就進來,我們邊走邊說。”
藍翎猜想嶽思語找她八成又是爲了慕容笑塵,雖然她已經明確拒絕過他,但他的舉動並不是她能決定得了的,再說她那沾在錦帕上的藥汁時間長了就會幹掉,她還想讓燕驚寒告訴她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她自然沒有時間和她一起吃飯。
“真的有急事?”嶽思語問了一句,很是懷疑藍翎只是以此爲藉口,其實並不想跟她一起吃飯。
“真的。”藍翎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飯就免了,但話卻不能不說。”嶽思語說着一個飛身進了馬車,坐到軟榻上,對朝陽吩咐道:“你走你的,我和嫂子說會話就走。”
“是。”朝陽趕着馬車繼續往前走去。
藍翎看着坐在她的對面翹着二郎腿的嶽思語,不禁笑了笑,沒有出聲,等着嶽思語先開口。
“嫂子,你跟我說實話,你既然都跑了,爲何又要回到驚寒兄的身邊?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被驚寒兄抓回來的。”嶽思語把頭湊到藍翎的耳邊,小聲地問道。
聞言,藍翎頓時一驚,她沒有想到她逃跑的事除了燕驚寒慕容笑塵凌霜凌露,竟然連嶽思語都知道,她怎麼會知道的?
藍翎沒有立即回答嶽思語的話,而是靜靜地看着嶽思語,心中已經不由地豎起了一道防備。
嶽思語咧嘴笑了笑,“嫂子,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我是自己人,驚寒兄不把你賣了,我自然也不會把你賣了,你應該也知道了,慕容笑塵就是那個‘臭男人’,我喜歡了他三年,曾發誓一定要讓他做我嶽思語的男人!所以,我在他的周圍安排了很多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我的眼睛,這一次,順帶着就發現了嫂子你逃跑的事情。”
嶽思語瞅着藍翎,笑得如同賊一般,藍翎卻是秀眉緊蹙,突然發現,她原以爲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竟然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這也太打擊人了,這難道就是有勢力和沒勢力的區別?
藍翎頗感無奈,心中想着要想在這古代創建她自己的“夜靈”恐怕最少也要一兩年的時間,若想跟藍巧鳳抗衡,估計需要更久的時間,藍巧鳳肯定不會給她這麼長的時間發展自己的勢力,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力打力!
燕驚寒以前跟她說過,他曾在嶽國公門下學過藝,而嶽思語剛剛的一番話更可以說明嶽國公是燕驚寒一派的人,那這嶽思語似乎可以做朋友。
想到這,藍翎微微一笑,“思語,雖然你稱呼我爲嫂子,那也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其實我在你的心裡也就是一個外人,既然是外人,我爲何要告訴你我心底的秘密?”
嶽思語沒有想到藍翎會這麼一說,微微怔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藍翎的意思,笑着道,“嫂子,我怎麼聞到了一股狐狸的味道?有點黑呀。”
“是嗎?”藍翎挑了挑眉,知道嶽思語絕對算得上一個聰明的姑娘,便也不再拐彎抹角,“思語,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更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告訴別人她的秘密,除非……”
“除非她們是無話不說的朋友。”嶽思語瞬間便接了一句。
“聰明!”藍翎不吝誇獎。
嶽思語撇了撇嘴,“得了吧,你不就想讓我上你的賊船嗎?好了,我已經上來了,從今以後我們就是無話不說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可以開口,只要我做得到,我絕不推辭!”
嶽思語雖然是一個姑娘家,但爲人豪爽,更是有一副俠肝義膽。
她當然也知道藍翎的身份,更知道藍翎的處境,但她覺得這些東西跟她們倆做朋友沒有什麼直接利益衝突,只要她不跟她搶慕容笑塵,怎樣都行,而且說不定她們做了朋友,慕容笑塵會更快地落入她的手掌心!
“好,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朋友!”藍翎笑着伸出了手。
藍翎當然知道她和嶽思語都各自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她們這朋友並不純粹,但她相信,她們會成爲真正的朋友!
“那我以後就叫你名字了,叫‘嫂子’總覺得有點彆扭。”嶽思語笑着握住了藍翎的手。
“好!”
兩個同樣二八年華的女子,從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友誼已經在彼此心中生根發芽!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嶽思語可沒有忘記正事,看向藍翎的眼神中更是帶上了一抹期待。
“我喜歡他。”藍翎輕輕說了一句,也是第一次把自己心裡的感受告訴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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