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急促的馬蹄聲,藍翎擔心那人是燕驚寒的人,遂不再理會那名丫頭,牽着馬徑自進了旁邊的樹林。
丫頭見狀,沒有片刻猶豫也跟着藍翎進了樹林。
藍翎秀眉輕蹙了一下,心中想着這丫頭不是打劫的女匪嗎?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了,她幹嘛要躲?莫不是她因爲她長得太“俊”了,只想打劫她?
藍翎想不明白,快速把馬藏到一片濃密的草叢後面,自己一個飛身上了一棵大樹,隱身於枝葉之中。
丫頭瞅了瞅藍翎,沒有出聲,縱身一躍,也上了這棵大樹。
藍翎磨了磨牙,整個樹林又不是隻有這一棵大樹,她至於要跟她藏在一起嗎?這丫頭不會是真看上她了吧?緊緊粘着她,怕她跑了?
藍翎滿頭黑線,她一點都不喜歡女人,她喜歡……
藍翎抿了抿脣,突然想到了燕驚寒冰冷而又深邃的鳳眸,薄涼的脣,炙熱的吻,冰涼的大手在她身上激起的一朵朵水花,藍翎不由地閉了閉眼睛。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她爲何還要去想他,想跟他的一切?
從今以後,他也只是她生命裡的匆匆過客!
藍翎心中帶着一絲失落,做着自我安慰,然而她不知道是,她和燕驚寒也只是剛剛開始。
馬蹄聲越來越近,藍翎快速收起心中的胡思亂想,凝神靜氣,片刻,就見一名男子騎着一匹馬快速飛奔而過,轉眼間便消失在她的眼前,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藍翎還是認出了馬背上的人。
慕容笑塵!
藍翎抿了抿嘴,看着慕容笑塵身影消失的方向,眸光深遠而凝重!
慕容笑塵雖然易了容,但藍翎認得他臉上帶的人皮面具,跟他“抓賊”那一日臉上帶的一模一樣!
藍翎一點都不認爲慕容笑塵此時在這裡出現是純屬巧合,也不認爲慕容笑塵能趕在燕驚寒和藍巧鳳的前面發現她的蹤跡,他的勢力不可能強得過燕驚寒和藍巧鳳。
再者,她昨天晚上是臨時起的意,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他,是這背後一切的推手!
想到慕容笑塵對她深情的表白,想到他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強勢,藍翎惱恨地閉了閉眼睛。
藍翎沒有想到她剛剛脫離燕驚寒和藍巧鳳的掌控,卻掉入慕容笑塵的設計,被他們一個個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惡!
藍翎之前對慕容笑塵心中的虧欠瞬間消失於無形,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又如何?愛,不是他可以在背後隨意設計她,讓她按照他的想法走的理由!
站在藍翎身旁的丫頭看着藍翎冷然的面龐,清澈透亮的眸中似乎有一道流星劃過,隨即咧嘴一笑,“公子,怎麼了?你認識那個人?”
藍翎瞅了丫頭一眼,沒有出聲,飛身一躍,下了樹,丫頭見狀,也一個飛身落在了地上。
藍翎牽過馬的繮繩暗自思索,前有慕容笑塵,後有燕驚寒和藍巧鳳,慕容笑塵雖然還算不上狼,但她對他沒有感覺,她不想跟他有太多的牽扯,更不可能和他一起“私奔”,而燕驚寒和藍巧鳳絕對能稱得上是老虎,她若是被他們抓住了,恐怕不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
前有狼,後有虎,形勢似乎愈發地嚴峻!
“喂,公子,發什麼呆呀?你不會是搶了剛剛那人的銀子,正被人家追趕的吧?”丫頭上上下下地把藍翎瞅了又瞅,似乎是在判斷藍翎是不是劫匪一般。
聞言,藍翎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姑娘,你不是想讓本公子做你的壓寨夫君嗎?看在你一片誠心的份上,本公子就應了你吧。”
丫頭一聽,瞬間怔了一下,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兩圈,痞痞地笑着道:“公子,我看你不是想做我的壓寨夫君,而是想到我的寨子裡避難吧?我若是猜得沒錯的話,你一定是沒幹好事!不是搶了剛剛那男人的銀子,就是跟人家的媳婦有一腿!”
藍翎的嘴角不由地抽了一下,有點哭笑不得。
“姑娘我覺得你當女匪真是太委屈你了,你絕對有改行的資本。”藍翎瞥了丫頭一眼,牽着馬往樹林外走去,又接着道:“姑娘,本公子若是沒幹什麼好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呀,我們兩正好是半斤八兩,天生一對,怎麼樣?要不要本公子做你的壓寨夫君,你趕緊做決定,否則的話,本公子可就要走了,你可就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
丫頭撲哧一笑,“公子,你就得了吧,明明是你想到我寨子裡避難,還說得像是我求之不得一樣,也真有你的。”
藍翎笑了笑,越來越覺得這丫頭身份可疑,如此聰慧的一個丫頭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女匪。
“既然都讓你猜到了本公子正在避難,那本公子也就不瞞你了,本公子得罪了幾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若是被他們抓住了,可就慘了,看姑娘雖然是土匪出身,但應該也不會見死不救吧?姑娘,你說呢?”
“公子這番話我愛聽,本姑娘可不就是俠肝義膽古道熱腸嗎?公子就隨我回寨子吧,保證把你當成我夫君一樣伺候着。”丫頭說着已經上前引路。
藍翎笑了笑,跟在丫頭的身後。
在藍翎看來,跟燕驚寒藍巧鳳慕容笑塵的勢力相比,這丫頭的寨子應該稱不上是龍潭虎穴,等避過了這一陣風頭,她離開應該不算難事。
有了落腳的地方,藍翎這邊的危機似乎都暫時消失,而此時京城裡卻炸開了鍋。
寒王妃昨夜遇刺,被擄,生死不明,這條消息早已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百姓們議論紛紛,紛紛猜測誰這麼大膽,竟然敢擄走寒王妃,那人是不是腦袋壞掉了?寒王妃是什麼樣的身份?夫君是身份尊貴手握重兵的天神王爺,爹爹是百官之首,姑姑是當朝太后,他們任何一個人跺上一腳,這京城都會震上一震,竟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完全就是找死!
更讓人們吃驚的就是,昨天夜裡藍相府的大小姐藍金珠一條白綾懸樑自盡,不過,幸好發現得及時被救了下來,隨後便傳出了,藍大小姐因爲愛慕寒王爺,終因愛而不得,生無可念,便尋了短見。
雖然以前很多人都覺得這藍大小姐根本就配不上寒王爺,一切都是藍大小姐的癡心妄想,但自從藍金珠尋了短見之後,很多人開始不由地站到了藍金珠一邊,覺得一名女子能因爲愛而不得就尋短見,這是何等的癡情?她的一片癡心足以感天動地!
當然也有人因爲藍金珠的這番舉動更加地鄙視她,覺得她完全就是故意而爲,目的就是逼着寒王爺娶她!
兩條消息都與藍相府和寒王府有關,人們的視線自然也都集中在這兩府。
……
寒王府書房
昨夜燕驚寒一、夜未眠,思索着藍翎可能去的地方,反覆比較之後,燕驚寒覺得藍翎會去西齊的可能性最大。
藍翎既然見過慕容笑塵,那麼慕容笑塵肯定會跟她說東楚目前誰的勢力最大,藍巧鳳肯定會被提及,藍翎既然選擇了逃跑,那麼勢必就是想脫離藍巧鳳的掌控,她肯定不願意在她的勢力範圍內。
除去了東楚,就只有北寧,南嶽,西齊,北寧有上官雲瑞,她對他心存芥蒂,應該不會去,而南嶽對東楚俯首稱臣,她若去的話,只要動用一些力量,就可以把她找到,如此一來,對她來說也不算是好的去處,那麼就剩下西齊了!
西齊,多草原,是馬上民族,兵強馬壯,跟東楚的關係並不熟絡,這些對藍翎來說卻是最有利的,藍翎若是去了西齊,無疑是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
就憑藍翎的容貌,性情,才智,本事,燕驚寒一點都不懷疑她會過得不好,更不會懷疑她的身邊會缺少愛慕者!
一想到藍翎身邊可能會有別的男人,燕驚寒心中更是怒意翻滾!
她是他的王妃,竟然敢離他而去!
燕驚寒攥緊了拳頭,這時就聽見流雲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進來!”燕驚寒壓了壓心中的怒火,沉聲道。
流雲一驚,再加上昨晚的失職,流雲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快速進了書房。
“爺,洛城有消息傳來,說今日天明十分,王妃進了洛城,裝扮成男子的模樣,隨後快速出了城,閣裡的兄弟本想在城外把王妃攔下,卻遭到了一名不明身份男子的攔截,後來,便再也沒有王妃的消息。”流雲硬着頭皮一口氣說完,偷偷地瞅了自家爺一眼。
一聽到洛城兩個字,燕驚寒便知道他所料不差,她果真是想去西齊!
而聽完之後,燕驚寒的薄脣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
遭到了一名不明身份男子的攔截?燕驚寒頓時就想到了慕容笑塵,鳳眸中頓時寒光乍現!
“那人的武藝如何?”燕驚寒沉聲問道。
“身手詭異,看不出師承何門何派,在洛城的兄弟並不是他的對手。”
“慕容笑塵今日有沒有去上朝?”燕驚寒突然又問。
“回爺,左相今日去了皇宮,與往日沒有一絲異常。”流雲趕忙答道,其實他也懷疑過是那人是慕容笑塵,但既然慕容笑塵在皇宮,就不可能出現在百里外的洛城,那麼那人就應該不是慕容笑塵,若不是,那他是誰?
慕容笑塵對藍翎的愛慕早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流雲實在想不出除了慕容笑塵有助王妃逃跑的動機之外,還會有誰想惹火燒身。
燕驚寒眉頭緊鎖,慕容笑塵都敢明着擅進他的寒王府,就可見他對藍翎的在意程度,而目前的情形無疑是給他提供了極好的機會,燕驚寒不相信他能坐得住,沒有一點動作!
但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燕驚寒微微思索了片刻,道:“密切注意慕容笑塵的一言一行,一有異常,立即向我稟報!還有,加派人手在洛城方圓百里尋找王妃,若有她的消息,不可輕舉妄動,立刻回稟!”
“是!”流雲應聲,快速出了書房。
流雲前腳剛走,燕驚寒便見一道紅影快速閃進了他的書房,上官雲瑞依然是一副笑容滿面*倜儻的模樣,手上甚至還慢悠悠地搖着一把摺扇。
看着上官雲瑞愜意悠閒的模樣,燕驚寒心中滿是不悅,覺得上官雲瑞臉上的笑容甚是刺眼!
“哎呦,這是怎麼了?誰得罪你了?我好像沒有做什麼惹你不高興的事情吧?”上官雲瑞來到燕驚寒案桌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依然笑得好不欠揍。
“有事?”燕驚寒此時根本沒有心情聽上官雲瑞說這些毫無意義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滿腦子都在想藍翎到底去裡哪裡。
“當然,我沒事來找你做什麼?”上官雲瑞快速斂了斂臉上的神色,他知道什麼時候該適可而止,雖然他不怕拔眼前這隻老虎的鬍鬚,但他知道若是拔時間長了,保不準這隻正在氣頭上的老虎會把他踢出去。
“說。”燕驚寒又是冷冷的一個字。
上官雲瑞撇了撇嘴,也不跟燕驚寒計較,隨即正色道:“驚寒,那丫頭是不是自己跑了?”
聞言,燕驚寒低垂的眸光瞬間移向了上官雲瑞,他沒有想到上官雲瑞竟然也能猜得到,上官雲瑞並不知道藍翎會武藝,他怎麼猜到的?
“你怎麼知道的?”燕驚寒劍眉已經微微皺了起來,眸光沉沉。
“猜的。”上官雲瑞挑了挑眉,輕輕的兩個字就把燕驚寒給打發了。
猜的?他可真會猜!
“說,到底是何事?”燕驚寒心中有着一絲莫名的心煩意亂,他沒有心情跟上官雲瑞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驚寒,我覺得那丫頭跑了,對你來說不正是求之不得嗎?那丫頭是藍巧鳳的人,她若是在你的府裡出了什麼事情,藍巧鳳肯定會藉此大作文章,對你不利,所以你不能在府裡動她,而她在府外出的事,又跟你毫無關係,藍巧鳳即使想做文章,也找不出半點緣由,你還可以順水推舟助那丫頭離開東楚,這樣便可以輕而易舉地除去了一個隱患。”
上官雲瑞緩緩而道,似乎分析得很有道理,燕驚寒卻是眉頭越皺越緊!
於公來說,燕驚寒當然知道上官雲瑞說得句句在理,藍翎本來就是藍巧鳳的人,把她放在身邊,始終會是個隱患,但於私,燕驚寒卻一千個不願意放手!
淡雅如蘭,沉靜從容,甚至腹黑狡黠,一幕幕,一點點似乎已經深深印在了燕驚寒的腦海中!
想着她溫暖的小手,想着她嬌柔的模樣,想着她把他恨得牙癢癢卻有無可奈何憋屈的神色,燕驚寒的眸中已經不由地柔了幾分。
看着燕驚寒瞬間悠遠而又輕柔的眸光,上官雲瑞頓時一驚,“驚寒,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愛上那丫頭了?”
上官雲瑞非常清楚很多錚錚鐵骨男兒不是敗在敵人的明搶明劍下,而是敗在女人的裙子底下,藍巧鳳把藍翎嫁給燕驚寒就是想讓藍翎迷惑燕驚寒以達到她的目的!
愛?
燕驚寒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他更不會認爲自己愛上了藍翎。
“你想多了。”燕驚寒淡淡地說了一句,快速把心中的那抹異樣抹去。
“那就好。”上官雲瑞鬆了一口氣,“驚寒,有時候一個女人能抵得上千軍萬馬,這一點你應該清楚,我可不希望我的生死兄弟敗在一個女人手裡,若是這樣,我可不認識你。”
燕驚寒當然明白上官雲瑞的意思,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漢沒有死在沙場上,反而死在了女人的溫暖鄉里,只留給後人一聲噓唏。
燕驚寒從不認爲自己也會如此,藍翎雖然讓他欲罷不能,但他依然可以控制自己,絕不會沉迷到無法自拔,就這一點,燕驚寒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
“驚寒,我也知道那丫頭確實有讓你另眼相看的資本,但孰輕孰重,你自己想清楚了。”上官雲瑞見該說的都說到了,便快速轉換了話題,“驚寒,有沒有查出那幾名殺手的身份?”
“鷹眼幫的人。”
查那幾名殺手的身份對燕驚寒來說並不是太難辦到的事,但鷹眼幫是受了誰的主使來抓藍翎,燕驚寒還沒有查得出來。
對於鷹眼幫,上官雲瑞自然聽說過,這鷹眼幫是江湖上的一個殺手組織,專門是收入錢財,替人消災,而且這鷹眼幫向來神秘,沒有人知道它的老巢在什麼地方,官府也就沒有辦法把它一舉消滅,爲此,這鷹眼幫這幾年有日益壯大的趨勢。
“這鷹眼幫也夠猖狂的,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來他們是嫌命太長了!”上官雲瑞幽幽地說了一句,又看向燕驚寒問道:“有沒有查出幕後的主謀?”
“沒有。”
聞言,上官雲瑞把摺扇在手上拍了拍,思索了片刻,又道:“驚寒,我覺得這件事處處透着詭異,你最好小心一點。”
燕驚寒輕輕點了點頭,他當然也早就看出來了,昨晚軍營裡出的那件事情完全就是有人故意想把他調開,好對藍翎下手,但藍翎卻藉此機會跑了,這應該是整個事件中的一個意外。
燕驚寒也想過這件事是慕容笑塵暗中做的,他的目的就是想讓藍翎離開他,但慕容笑塵雖然處世圓滑老道,但也是清高孤傲之人,他應該不屑去跟鷹眼幫做交易,再說他還在京城,並沒有和藍翎一道離開,如此一來的話,似乎說是他做的有點說不過去。
但若不是慕容笑塵做的,那又會是誰?他爲何要抓藍翎?
燕驚寒沒有更過的線索,只能暫且放到一邊,看向上官雲瑞問道:“你打算怎麼收拾藍鈺?”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上官雲瑞最喜歡這一招,未加思索就說了出來。
燕驚寒當然明白上官雲瑞的意思,他想讓藍鈺中那含羞花的毒,但藍鈺都被廢了,他即使想中都中不了。
“我看你還是換一招吧,那一招對藍鈺不好使。”燕驚寒淡淡地說了一句,便看起了桌面上的公文。
“怎麼不好使?”上官雲瑞有些疑惑,那藍鈺那麼喜歡女人,做那種事肯定是家常便飯,這一招對他好使纔是。
“他已經做不成男人了。”燕驚寒沒有擡頭,又是淡淡的一句。
“啊?”上官雲瑞張大了嘴巴,隨即哈哈大笑了兩聲,“藍鈺做不成男人?他變成太監了?怎麼回事?你快跟我說說。”上官雲瑞一臉的興趣,伸長了脖子,看向燕驚寒的眸光更是充滿了八卦的期待。
“沒其他事情你可以走了。”燕驚寒一點都不想跟上官雲瑞說那件事的來龍去脈,涼涼地下了一句逐客令。
上官雲瑞撇了撇嘴,“沒勁,就會調我胃口。”上官雲瑞知道燕驚寒不想說的,不管他用什麼方法,他都不會開口,還是算了吧。
“我走了。”上官雲瑞也不再停留,快速閃出了燕驚寒的書房。
……
鳳祥宮
“都是一羣沒用的東西!”藍巧鳳“啪地”一下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精心保養的臉上更是怒氣騰騰!
藍巧鳳自然也得到了藍翎被擄的消息,她沒有想到她精心培養三年的人竟然被一名不明身份的人給擄走了,那她的計劃怎麼辦?她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再去培養一個合適的人選?
她必須把她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