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把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娶回家?”楚楚一臉的不信,她怎麼看慕容笑塵,都覺得這傢伙絕不是一個能委屈自己的男人,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對藍翎這樣一個有夫之婦緊追不放。
“是個男人就該有擔當,你既然有了燕驚寒的孩子,他自然就要把你娶回去。”
一聽,楚楚磨了磨牙,弄了半天這混蛋並不是在說他自己,而是在說燕驚寒呢,楚楚真想把慕容笑塵的腦袋撬開來,看看他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麼!
楚楚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跟這混蛋一般見識,遲早有一天她會讓他知道什麼是後悔!
慕容笑塵自然看出了楚楚在生氣,但他不明白她在氣什麼,她有了燕驚寒的孩子,她難道不想嫁給他?
在慕容笑塵看來,楚楚這種假設的前提根本就不存在,他怎麼可能跟一個不喜歡的女人有了孩子?若是有孩子也是他和翎兒的孩子。
想到這,慕容笑塵突然想若是那一日他和翎兒有了孩子,那麼說不定讓翎兒同意嫁給他可能就會更容易一些,但翎兒這麼多天以來並沒有什麼反應,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慕容,我之前聽藍翎叫你表哥,是真的嗎?”楚楚快速平復了一下心境,決定先把慕容笑塵的家庭關係打探清楚,再來收拾他。
原本楚楚只知道慕容笑塵是東楚的左相,藍翎是右相家的千金,對於這兩人怎麼會變成表兄妹關係的,她並不清楚。
慕容笑塵瞅了瞅楚楚,還是道:“翎兒的爹爹是北寧的戰王爺,我娘是北寧的安平長公主,我和翎兒自然就是表兄妹關係。”
慕容笑塵知道百里川早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但他爲何沒有告訴楚楚,他並不想知道,等他回了北寧,他的身份也就會公佈於世,所以,對楚楚而言,他並沒有隱瞞的必要。
北寧的戰王爺和安平長公主,楚楚還是聽說過的,一聽,慕容笑塵這混蛋是安平長公主之子,楚楚的眼珠不由地轉了兩下。
“你既然是北寧長公主的兒子,你不在北寧呆着跑到東楚來做什麼?你難道不準備回去了?”楚楚又問。
慕容笑塵的劍眉皺了皺,覺得楚楚這女人的問題還真多,他來做什麼,回不回去跟她有關係嗎?
慕容笑塵懶得再理會楚楚,把視線放回到巖壁上,顯然是不想再回答楚楚的任何問題。
楚楚抿了抿脣,也不再追問,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實在不行的話,她就自己去北寧的京城見安平長公主,看他還敢不認他們的孩子!
打定了主意,楚楚把慕容笑塵的外衣從地上撿了起來,遞給了慕容笑塵,“還給你。”
慕容笑塵轉頭看了看楚楚,沒有出聲,接過衣服,快速穿在了身上。
“你找到出去的辦法了嗎?”楚楚仔細把洞的四周瞅了一遍,這纔看清巖壁上刻着的字體,楚楚突然笑了一下。
慕容笑塵並沒有看楚楚,但眼角的餘光還是抓住了楚楚嘴角稍縱即逝的笑意,隨即快速看向楚楚,“我還沒有找到,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你都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我爲何要告訴你?”楚楚輕輕哼了一聲,便把臉扭到了一邊,傲嬌了起來。
這女人真會睚眥必報!
慕容笑塵在心中說了一句,本想說她肚子裡有孩子,她都不急,他急什麼?但一想到翎兒在外面不知情況如何,心中頓時着急了起來,還是開口道:“若不是爲了幫翎兒救燕驚寒,我已經在回北寧的路上了,至於我爲何來東楚,這是我的私事,不便多說。”
此時慕容笑塵覺得他和楚楚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需要把他的私事跟她說得那麼清楚,他能告訴她這麼多,完全還是看在翎兒的份上。
慕容笑塵的回答還算讓楚楚滿意,楚楚也沒再刁難慕容笑塵,而是指着巖壁上的一行字念道:“欲出洞,開石門,機關藏於水潭中。”
“真的?你怎麼會認得上面的字?”一聽,慕容笑塵心中頓時一喜,但有有些疑惑,他從小博覽羣書,也沒有見過石壁上的這些文字,但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怎麼能認得的?
“上面是這麼說的,我若告訴你,我懂八國語言,你信嗎?”楚楚並沒有自吹,她在現代確實通曉八國語言,而這石壁上的字體就是其中一國的文字。
慕容笑塵看了楚楚片刻,有些難以置信,這片大陸總共只有四國,哪來的八國語言?
不過,慕容笑塵也沒有糾結於此,楚楚懂幾國語言與他無關,重要的是,她說的是真的。
“把你的劍借給我用一下。”慕容笑塵說着把楚楚的子虛劍拿了起來,楚楚頓時一陣心疼,她的子虛劍可是一把絕世好劍,她覺得她這是在糟蹋它。
但楚楚還是點了點頭,劍再好也沒有她的孩子重要,她還是趕緊出去得好。
慕容笑塵拿着子虛劍來到水潭邊上,蹲下身,用子虛劍在水潭裡探了兩下,見這水潭並不深,但機關在哪裡,慕容笑塵並沒有立即探到。
楚楚蹲在慕容笑塵的身旁,看着慕容笑塵側臉專注的神色,心突然跳了一下,手不由地捂上自己的肚子。
她一直想給自己的寶寶最好的成長環境,但什麼樣的成長環境纔是最好的?父慈母愛,有父母的陪伴?一家人其樂融融?
楚楚陷入了沉思,片刻後,楚楚就聽到“轟的”一聲響,只見一處的巖壁開始動了起來,楚楚心中頓時一喜,但眼看着隨着石門的開啓,有水流慢慢地涌入了洞中,楚楚臉上的歡喜之色瞬間凝固了。
“慕容,有水進來了!趕快把石門合上!”楚楚急忙開口。
慕容笑塵自然也看到了有水快速從石門裡流了進來,趕緊用劍想合上機關,但突然感到自己拿着劍的手猛然震了一下,怎麼也合不上機關,慕容笑塵心知不好。
“石門已經合不上了。”慕容笑塵嘗試了幾次,依然無果,便站了起來。
“那怎麼辦?我們會不會被淹死掉?”楚楚看着洞中的水已經開始漫過了了她的腳背,小臉已經皺成了一團。
聞言,慕容笑塵的劍眉快速皺了起來,這個女人不會又想扒在他的身上吧?但看着洞裡越來越多的水,慕容笑塵知道他若不救她的話,她和她的孩子八成都會沒命的。
這個女人雖然不知羞恥又可惡又膽小,但她的孩子是無辜的,他做不到袖手旁觀。
此時,石門已經完全被打開,洞外的水洶涌地涌進了洞中,慕容笑塵看着不斷上升的水,眸光快速閃了一下。
“抱住我,我看能不能借助洞裡的水,從洞口出去。”慕容笑塵一點都不想主動碰到楚楚的身體,但爲了救他們,他只能讓她主動抱住他。
“好。”楚楚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們連孩子都有了,抱抱根本不算什麼。
楚楚雙手環上慕容笑塵的脖頸,扣住十指,把身體吊在了慕容笑塵的身上。
頸上的皮膚感覺到楚楚手心的溫熱,鼻翼間全都是楚楚身體的幽香,慕容笑塵突然一陣恍惚,似乎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慕容笑塵快速搖了搖頭,他怎麼會對她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楚楚一直都知道慕容笑塵長得很帥,他還是那種很有味道的帥,此時此刻,看着只跟她相距分毫的俊顏,楚楚不由地有些失神,他是她孩子的爹,她的孩子一定跟他長得一樣。
被楚楚如此摟着頸子,楚楚手上的力度全部放到了他的頸子上,慕容笑塵感到很不舒服,但他若是讓她放手的話,她一定會掉到水裡淹死掉。
猶豫了片刻,慕容笑塵伸出一隻手環上了楚楚的腰身,這纔開口道:“把你的手鬆開一些,我感到不舒服。”
“哦,我勒疼你了?”楚楚說着把手鬆開了,順便幫慕容笑塵揉了揉被她勒到的地方。
慕容笑塵頓時呼吸一緊,隨即咬牙切齒道:“你再亂動,小心我把你們母子丟到水裡!”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楚楚說着狠狠地瞪了慕容笑塵一眼。
慕容笑塵雖然沒有聽過前面一句話,但後面一句話他還是能聽明白的,知道楚楚是在罵他,劍眉皺了皺,也沒跟楚楚計較,帶着楚楚隨着水的上升,慢慢地往上游。
兩炷香的時間後,楚楚已經看到了她和慕容笑塵掉下來的洞口,但卻發現洞裡的水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再上升。
“怎麼辦,我們還是上不去?”楚楚覺得自己自從被她爺爺那不靠譜的機器弄到這裡來之後,真是事事不順,大災小難不斷,幾乎每一件事都給了她希望,但希望之後,希望的肥皂泡又會被無情地刺破,就比如是現在,他們都看到了洞口,但卻眼睜睜地上不去。
慕容笑塵目測了一下洞口到水面的距離,他知道若是他一個人的話,上前根本不成問題,但帶着這麼一個女人,可就有難度了。
慕容笑塵微微思索了一下,對楚楚道:“把你的腰帶解下來?”
“做什麼?”一聽,楚楚有些牴觸,並沒有多想。
“你想一直呆在水裡?”慕容笑塵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這個女人不但膽小還笨得很。
“我當然不想,誰叫你不是說清楚的?”楚楚咕噥了一句,把腰帶解了下來遞給了慕容笑塵。
慕容笑塵接過,同時也把自己的腰帶解了下來,把兩根腰帶系在一起,這纔對楚楚道:“抱緊了,我們要上去了。”
“好。”
隨後,慕容笑塵帶着楚楚從水中躍起,踩上巖壁,同時甩出腰帶,借力,快速從洞中飛身而出。
見房間裡並沒有百里川的人,慕容笑塵快速帶着楚楚離開。
……
“夫君,用內力護體!”藍翎在掉下地獄潭之前急忙對燕驚寒道。
藍翎知道燕驚寒的內力雖然不同於雲一大師給她的二十年功力,但至少會有些作用,應該可以減緩地獄潭水的毒性對他身體的侵害。
“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燕驚寒緊緊地握着藍翎的小手,笑着道。
藍翎有些疑惑,但還沒來得及問,她和燕驚寒已經落入了潭中,燕驚寒隨即緊緊抱住了她,藍翎同時感到她和燕驚寒的身體正隨着一個強大的漩渦在不停地旋轉,一炷香的時間後,他們進入了一個通道,在這個通道里,他們被水衝着前行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感到水流慢慢緩了下來,緊接着,燕驚寒帶着她又遊了一炷香的時候,藍翎開始隱隱看到盈盈的月光和滿天的星辰。
藍翎快速看向燕驚寒,只見燕驚寒笑了笑,帶着她快速破水而出,落到了一片草地上。
藍翎放眼望去,就見這片草地上到處是奼紫嫣紅,在暮色下依然香飄陣陣,再往遠處看去,四周的山巒似乎都戴着一層白紗,如夢似幻,彷彿人間仙境。
“夫君,這是世外桃源嗎?”藍翎看向燕驚寒笑着問了一句。
“什麼是世外桃源?”燕驚寒不解,拉着藍翎的手往前走去。
“就是與世隔絕很美好的地方。”
“有點像,不過五年前我就來過這裡一次。”
原來如此,藍翎這才明白,難怪燕驚寒讓她不要擔心呢,原來他早就成竹在胸了。
“五年前,你失蹤了一個月,就是來這裡了?”
五年前,南嶽兵馬投降之後,燕驚寒班師回朝,但燕驚寒卻在中途失蹤了一個月,藍翎衆尋無果,擔心不已的時候,他突然又出現了,當時藍翎也不便問他去了哪裡,便把這件事慢慢地忘了,今日燕驚寒一提起,這纔想了起來。
燕驚寒點了點頭,“那時候年輕氣盛,聽說這地獄潭就是鬼門關,又見這潭水並沒有毒,便更不信這個邪,跳入了潭中想看看到底是這麼回事,不想潭底卻有個涵洞,我便被衝到了這裡來。”
“進來容易,出去難,當年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找到了出去的通道,回去後,都沒敢跟父皇說,怕父皇責罰。”燕驚寒此時想想,自己年少時確實幹過了很多蠢事。
“夫君,下不爲例,以後都不准你拿自己的生命去探險!”藍翎秀眉擰成了一團,她若是知道他當年是跑到地獄潭來探險,她絕對把他拉回去。
“那是自然,那時候年輕氣盛,無所顧忌,而如今,我有了你,我不會再去冒險的,我要永遠陪在我翎兒的身邊。”燕驚寒說着停了下來,雙手環上藍翎的腰身,把額頭緊緊貼着藍翎的額頭。
藍翎雙手快速環上燕驚寒的脖頸,輕啓朱脣,“夫君,這麼多天,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我也是。”燕驚寒說着,快速低下了頭,吻上讓他朝思暮想的脣瓣。
良久,燕驚寒薄脣這才慢慢地撤離,拉着藍翎快速往前走去。
到了跟前,藍翎這才發現,幾棵大樹的後面竟然藏着一間小木屋,隨即看着燕驚寒笑着道:“夫君,這小木屋是你蓋的?”
“五年前一時沒有找到出去的通道,便搭了這間屋子來避雨。我們今晚就在裡面休息一晚,明日再走。”燕驚寒說着推開了小木屋的門,放開藍翎的手,自己先邁了進去,“翎兒,你在外面等着,等我把火堆點燃了,你再進來。”
燕驚寒猜想這小木屋這麼長時間沒人住,八成都成爲動物們的家了,他可不想突然竄出來一條蛇把他的翎兒嚇倒了。
“好。”藍翎自己明白燕驚寒的貼心,站在外面沒動,看着燕驚寒架起了火堆,隨後才擡腳邁進了小木屋。
小木屋確實很小,除了一些乾柴和雜草外並沒有其他東西,也沒有燕驚寒擔心的小動物們。
“翎兒,把溼衣服脫下來烤一下。”燕驚寒說着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掛在搭的木架上烤。
聞言,藍翎的臉上快速地覆上了一層紅暈,瞅了瞅燕驚寒,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作。
“翎兒,我是你夫君。”燕驚寒身上已是“一覽無餘”,來到藍翎的跟前,把藍翎摟在懷裡,特意強調了一句。
藍翎嬌嗔了燕驚寒一眼,“我可沒有你臉皮厚。”
燕驚寒低笑了兩聲,“翎兒若肯多練習幾次,一定比爲夫的臉皮還要厚。”
“那可不敢當,我即便是再練習一千次,也沒有夫君的臉皮厚,因爲夫君的臉皮可比城牆還厚!”藍翎說完“咯咯”笑了起來,眸光在燕驚寒“一覽無餘”的身上穿梭了一遍,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燕驚寒寵溺地笑了笑,放開藍翎,從木架上取下外衣鋪在雜草上,這纔看着藍翎道:“翎兒,你是想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藍翎自然明白燕驚寒的意思,小臉上已經是一片緋紅,快速鑽到燕驚寒的懷裡,聲音低若蚊蠅,“你幫我。”
燕驚寒自然樂意效勞,幫藍翎把衣服掛好,抱着藍翎躺在了鋪好的外衣上。
小木屋外,月光如水灑下一地清輝,小木屋裡低語呢噥久久未歇。
……
百里瓊花在懸崖邊上哭好了,這才慢慢離開了懸崖,回到了農舍。
進了百里川的房間,百里瓊花見百里川正躺在*上,合着眼簾,臉色有些蒼白,似乎真的是傷得不輕。
百里瓊花的眸中快速劃過一道殺氣!
若不是他,她師兄早就是他的男人了!
若不是他,她的師兄也不會跳下地獄潭丟了性命!
他,纔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百里瓊花緊緊地攥着袖中的手,慢慢向百里川的*邊靠近。
“爹爹,您怎麼樣了?”百里瓊花居高臨下地看着百里川,強壓着心中想一掌就劈死他的衝動,她知道百里川向來就深不可測,她不能貿然行事。
百里川並沒有立即出聲,片刻後,張了張有些乾裂的嘴巴,“水……”聲音虛弱無比,依然合着眼簾。
百里瓊花秀眉快速地微蹙了一下,“爹爹,您是不是傷得很嚴重,我幫您看一下?”
“水……”百里川又說了一聲。
“好,我幫您去倒水,您等我一下。”百里瓊花眸光微閃了一下,快速轉過身,來到桌旁,背對着百里川。
百里瓊花快速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放到茶杯裡,把小瓷瓶收好,再在茶杯裡倒上水,看着藥丸快速地融化,百里瓊花的眸中浮上了嗜血的光芒,百里川,你也有今日,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百里瓊花端着茶杯來到百里川的*邊,坐在*沿上,一手把百里川扶了起來,“爹爹,我扶您起來喝水。”
百里川氣若游絲,被百里瓊花扶着坐了起來,但依然沒有睜開眼睛,百里瓊花趁機快速把茶杯放到百里川的脣邊,“爹爹,喝水。”
百里川慢慢張開了嘴,百里瓊花快速把放了藥的水倒入百里川的嘴中,看着百里川嚥了下去,百里瓊花眸中已經帶上了一抹得意,百里川,你做夢恐怕也不會想到,你會死在你自己研製出來的藥的手上吧?
待百里川把杯中的水全部喝完,百里瓊花這才把百里川放了下來,“爹爹,您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說完,百里瓊花快速離開了房間,順便把那隻茶杯也一併帶走。
百里瓊花離開後,蕭錚從*底下慢慢爬了出來,嘴角噙着一抹輕蔑的笑,愚蠢的女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