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翎和百里川交過手,她知道以百里川的武藝,他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擄走凌露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蘇全作爲天冥教的教主,武藝八成也在凌露之上,他擄走凌露,凌露恐怕也沒有反抗之力,但魏霆根本就不是凌露的對手,若是他的話,他更可能是把凌露給騙走的。
藍翎暗暗思索着,百里川和蘇全都想把她除之而後快,他們知道凌露是她的人,抓了她威脅自己也不是不可能,而魏霆因愛生恨騙走凌露報復她也很有可能,但到底是誰做的?藍翎一時無法判斷。
房間外面的雨依然下個不停,藍翎陷入了沉思。
凌霜沒再出聲,靜靜地等待着,燕驚寒看了藍翎一眼,也暗暗思索。
此時,燕驚寒當然不會懷疑到百里川的頭上,他覺得凌露失蹤這件事不是蘇全做的就是魏霆做的,但問題是,他和藍翎早已派人暗中監視蘇全和魏霆,若是他們把凌露擄走了,他們的人應該會有所察覺纔是,爲何沒有一人回來稟報?
這時,房間外傳來了一道聲音,“報!屬下有事稟報!”
聽着聲音,皓月知道是在魏霆的府門前暗中監視的暗衛程義回來了,皓月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凌露被魏霆擄去了?
程義作爲一名被派在外的普通暗衛,一般有什麼消息都是直接向朝陽皓月稟報,但今日他回來並沒有在侍衛院子裡找到朝陽皓月,一打聽,知道朝陽皓月來了王爺的院子,又因爲他覺得事情緊急,便沒有在院子等朝陽皓月,而是直接來了王爺的院子。
“進來說。”燕驚寒出聲,讓程義進來直接向他和藍翎稟報。
“是!”程義快速進了房間。
看着進來的程義,凌霜更是握緊了朝陽的手,她害怕陳義帶來關於凌露的任何不好的消息。
朝陽輕輕拍了拍凌霜的手背,無聲地安慰着凌霜。
“王爺,王妃,屬下看到凌露姑娘和魏大人一道進了魏大人的府裡。”陳義趕忙稟報道,說完程義快速看了皓月一眼。
“說具體點。”藍翎自然看到了陳義看向皓月的那一眼,秀眉微微蹙了起來。
“是!”程義趕忙應了一聲,“屬下看到凌露姑娘和魏大人共打一把傘,魏大人對凌露姑娘呵護有加,屬下從凌露姑娘的舉止上看,凌露姑娘是自願跟着魏大人進府裡的。”
皓月是程義的頂頭上司,皓月和凌露的事情,程義多少也聽說了一些,而他又奉命監視魏霆,這讓程義覺得凌露在下着雨的晚上跟魏霆共打一把傘進了魏霆的府裡,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至少對皓月來說肯定有問題,所以他才急忙來向自家王爺和王妃稟報。
聽程義這麼一說,凌霜第一直覺就是凌露被魏霆給騙了!
皓月攥了攥袖中的手,他不明白凌露爲何要跟着魏霆去他的府裡,她難道不知道他和凌霜都很擔心她?
“小姐,我現在就去魏霆的府裡找凌露!”凌霜說完,沒等自家小姐點頭,就掙脫了朝陽的手,轉身就要出房間。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朝陽說着看向了自家爺。
凌霜停下了腳步,看向自家小姐。
“翎兒,你來安排。”
燕驚寒知道,到目前爲止,他們還沒有弄清魏霆真正的目的,去他的府中,必須做一番部署才行。
“好。”藍翎隨即看向朝陽四人,“凌霜朝陽,你們兩個明着去見魏霆,看他怎麼說,皓月流雲,你們二人帶三十名暗衛悄悄進魏霆的府裡,見機行事,魏霆若是真做了什麼讓人不齒之事情,立即把他拿下!”
“是!”四人齊齊應了一聲,快速出了房間,程義也跟着離開。
隨後,藍翎快速站起來進了內室,坐到梳妝檯前,把頭髮簡單地綁成了一個馬尾辮。
“翎兒,我跟你一道去。”燕驚寒來到藍翎的身後,看着藍翎的舉動,他知道藍翎肯定還是不放心,她想親自去魏霆的府裡看看。
“好。”藍翎沒有意見,把頭髮弄好之後,拉着燕驚寒快速往魏霆的府裡趕去。
……
凌露跟着魏霆進了府,由魏霆領着往後院而去。
此時雨越下越大,除了管家手中的燈籠能照亮腳下的路,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凌露並不知道魏母住在哪間屋子裡,只能跟着魏霆的腳步往前走。
很快,凌露跟着魏霆進了一個院子,又走了片刻,魏霆在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凌露見這間屋子裡亮着燈,猜想應該是魏霆父母的房間。
魏霆把傘遞給了管家,推開門,側開身,對凌露道:“進來吧。”
“好。”凌露並沒有想許多,擡腳進了房間。
而魏霆就在凌露經過他身旁的一瞬,趁凌露不備,快速伸手點了凌露的睡穴,凌露頓時癱倒在了地上,懷中的包袱也落到了一旁。
“立即去把吳媽媽叫來。”看着包袱,魏霆眸光中快速劃過了一道暗芒,對着管家吩咐了一句。
“是!”管家趕緊去辦。
魏霆伸手把包袱撿了起來,擡手一扔,扔到了桌子上,隨後彎腰把凌露抱了起來,快步來到*邊,把凌露放在了*上。
“公子……”吳媽媽很快就來到了房間的門口,伸頭看着魏霆輕喚了一聲。
“進來。”魏霆並沒有回頭,依然看着*上的凌露。
“是!”吳媽媽快速進了房間,來到魏霆的身後站着,看着凌露,等着魏霆的吩咐。
“吳媽媽,你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在她的身上捏幾個紅痕出來,特別是你們女人最在意的地方。”魏霆並沒有看吳媽媽,輕聲吩咐了一句。
一聽,吳媽媽瞪大了眼睛,想不明白自家公子爲何要這麼做,他不是喜歡這位姑娘嗎?而且現在人又在府裡,直接生米做成熟飯就是了,何必這麼麻煩,引人誤解?
見吳媽媽一時沒有出聲,魏霆聲音頓時一沉,“吳媽媽,你沒聽清楚?!”
吳媽媽這纔回過神來,趕忙道:“奴婢聽清楚了,奴婢這就按照公子的吩咐做。”
說完,吳媽媽上前了一步,來到*邊,又轉頭看了看自家公子,很想問公子難道要在一旁觀看?但想想,吳媽媽沒敢問出來。
吳媽媽雖然進府只有三年的時間,但她也或多或少地瞭解了自家公子的秉性,自家公子最不喜歡下人多嘴多舌,此時還事關到公子喜歡的這位姑娘,吳媽媽更不敢出聲。
“快點。”魏霆催促了一句,便轉過了身去。
“是!”吳媽媽趕忙應了一聲,又見自家公子並沒有盯着看,心中也輕鬆了不少。
吳媽媽快速脫了凌露的衣服,在凌露身上快速捏出了幾個紅痕,當然都是在重要的位置上。
隨後,吳媽媽拉過*上的被子蓋在凌露的身上,轉過身對魏霆道:“公子,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完了,您還有什麼吩咐?”
“你出去吧,記住這件事不準對任何人提起,包括我娘!”魏霆這才轉過身來看向凌露。
“是!奴婢記住了!”吳媽媽快速出了房間,出去後還不忘把門合上了。
魏霆坐到*沿上,看着被隨意地扔在*上的那個米分色的抹胸,魏霆嘴角揚起了惡魔般的冷笑,她讓他心痛,就要陪着他一起心痛!
魏霆快速解開凌露的睡穴,便收回了手,眸光靜靜地落在凌露的臉上,等着她的反應。
凌露快速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魏霆坐在*頭,但身體隱隱的疼痛感讓凌露猛地低頭看向自己,小臉頓時面無血色!
躺在*上,蓋着被子,被子裡未着寸縷,身上隱隱感到疼痛,特別是下身的某處疼痛感異常的明顯,凌露就是再單純也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
“*!”凌露低吼着,快速坐了起來,抱着被子蜷縮在了*的拐角。
凌露的反應在魏霆的意料之中,魏霆淡淡地開口:“凌露,這是你欠我的,我救過你一命,你用你的身子來還債,並不算過分。”
“無恥!”凌露死死地咬着嘴脣,一顆顆淚珠慢慢地滾落了下來。
看着凌露臉頰上快速滾落的一顆顆淚珠,晶瑩剔透,魏霆快速地轉過了頭去。
“你不用哭得這麼傷心,從今以後你就不欠我的了,你也不用整天心存愧疚,從這一點上來說,我也是幫了你。”魏霆說着快速站了起來,背對着凌露又道:“你若不想你姐姐傷心自責一輩子的話,你最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快點回去!此時你姐姐恐怕已經在找來的路上了,你若不想讓她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最好快點走,記住,不能走門!”
說完,魏霆不再耽擱,快速出了房間。
魏霆知道,以燕驚寒的勢力恐怕已經得到了凌露來他府裡的消息,凌霜肯定已經趕過來了,若是讓凌霜看到了此時凌露的模樣,魏霆毫不懷疑,凌霜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自己,他可不是她的對手,他當然要儘可能地避其鋒芒!
聽着房門被合上的聲音,凌露的心早已碎成了一瓣一瓣,她是想到了死,但一想到姐姐傷心欲絕的模樣,凌露知道她不能死,爲了姐姐,她必須好好地活着!
如今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她再也配不上皓月了,她不會再跟他繼續下去,她更不會嫁給他,他值得擁有更好的女人。
至於魏霆,她不想恨他,她欠了他一命,就當她用她自己還債了,從今以後,他們兩不相欠。
凌露伸手快速抹去臉上的淚水,再快速把衣服穿好,下了*,拿起包袱,快速出了房間,縱身躍上屋脊,身影快速消失在雨中。
眼看着凌露身影消失,魏霆這才從大圓柱後面走了出來,擡頭仰望天空,密密麻麻的雨點不停地滴落下來,天空中一片黑暗。
他的心中更是一片陰沉,並沒有一絲報復的塊感。
片刻後,管家來報,說朝陽和凌霜來了。
魏霆勾了勾嘴角,他們會來早在他的預料之中,隨即帶着管家快步往府門口走去。
還沒等魏霆到跟前,凌霜便開口道:“魏大人,我聽說我妹妹來了你的府中,她人現在在哪裡!”
凌霜可不想再跟魏霆拐彎抹角說一些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找魏霆要人,她倒要看看他怎麼說!
“你們來晚了一步,凌露已經回去了。”魏霆淡淡地開口,來到凌霜和朝陽的跟前,直視着凌霜冰冷的眼睛,眸光沒有一絲躲閃。
凌霜和朝陽對看了一眼,凌露回去了?凌霜不信!
“魏大人,你如何讓我們相信你說的話?”凌霜眯了眯眼睛,魏霆既然把凌露騙來了他的府中,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放她走?
“二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搜,只要二位不驚動我的父母即可。”魏霆說着側開了身,讓凌霜和朝陽進府。
看着魏霆的舉動,朝陽知道凌露恐怕真的不在他的府中,他們就是搜也搜不出來人,但凌露到底是不是回王府了,卻不得而知。
凌霜擔心妹妹的安危,想不了那麼許多,見魏霆同意他們搜,凌霜就想進府去搜,但卻被朝陽一把拉住了,“凌霜,既然魏大人說凌露已經回去了,我看她應該就回去了,我們也回去吧。”
朝陽暗暗捏了捏凌霜的手,讓她不要衝動行事。
此時,藍翎和燕驚寒已經趕了過來,和皓月等人一道隱在暗處,藍翎自然也把府門口的情形看了個清楚。
“凌霜,不要衝動!凌露應該已經不在他的府裡。”藍翎立即對凌霜密語傳音了一句。
聽到自己小姐的聲音,凌霜這才收回了腳,看着魏霆道:“希望魏大人說的是真的。”
說完,凌霜撥開朝陽的手,快速轉身,往回奔去,朝陽隨即跟上。
魏霆看着凌霜和朝陽的身影消失,這才轉身離開,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
藍翎對皓月和流雲各做了一個手勢,讓皓月帶着一半人手跟着凌霜朝陽回府,流雲帶着剩下的一半人手留在原來待命,她和燕驚寒悄悄跟在魏霆的後面進了魏霆的府中。
魏霆雖然武藝並不弱,但在藍翎和燕驚寒的面前就差了一大截,藍翎和燕驚寒並不擔心魏霆會發現他們。
很快,藍翎和燕驚寒看着魏霆進了一個院子,再進了這個院子裡的正屋,片刻後正屋的燈熄滅了,似乎是魏霆已經上、*睡覺了。
見此情形,藍翎和燕驚寒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等了半個時辰,見魏霆的房間裡沒有一點動靜,這才快速離開。
二人回到了王府,藍翎便得到消息,知道凌露早已回來了,但藍翎還是不放心,讓燕驚寒先回房間,她直接去了凌霜和凌露住的院子。
進了院子,藍翎見凌霜和凌露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了,知道她們二人已經睡下了,就沒有去打擾她們,隨即回了松竹院。
進了房間,藍翎見燕驚寒已經把溼衣服換了下來,正用乾毛巾擦着頭髮。
“快點把衣服換了。”燕驚寒見藍翎進來了,急忙催促了一句,同時進到內室從藍翎的衣櫃裡幫藍翎拿出了一套裡衣。
“好。”藍翎笑着進了內室,接過燕驚寒手中的衣服,同時又道:“轉過身去,不準偷看!”
聞言,燕驚寒頓時低笑了兩聲,伸頭貼着藍翎的耳邊道:“翎兒,你的哪裡,我沒有看過?我還需要偷看?”
“討厭,轉過身去。”藍翎嬌嗔了燕驚寒一眼,推着燕驚寒轉過了身。
這一次燕驚寒也不再逗藍翎,老老實實地沒有偷看,藍翎若是因爲他染上了風寒,心疼的可是他。
很快,藍翎把溼衣服換了下來,見燕驚寒依然沒有轉過身來,抿嘴笑了笑,擡腳來到燕驚寒的面前,伸頭快速在燕驚寒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嗯,這一次表現不錯,就獎勵你爲我擦頭髮吧。”
燕驚寒又低笑了兩聲,“爲夫真是受寵若驚!”
“這麼喜歡呀!”藍翎笑着挑了挑眉,“那以後,我每次洗完頭,你都要幫我擦頭髮。”
“好,就這麼說定了,不準反悔!”
燕驚寒說得異常得鄭重其事,惹得藍翎又忍不住“咯咯”笑了兩聲。
隨後,燕驚寒幫藍翎取下發帶,慢慢地幫藍翎擦拭着頭髮,輕柔的動作含滿了對眼前人兒的疼惜和寵愛。
房間外依然下着嘩啦啦的大雨,但房間裡卻是溫馨而美好。
……
凌露躺在*上根本就睡不着,她害怕姐姐和皓月問她,她更怕自家小姐問她,她怕露出端倪讓他們爲她擔心。
回府後,姐姐很快就回了府,她用“困了,明天再說”做藉口搪塞了過去,但明天很快就要到來了,姐姐一定會再問她去魏霆的府裡做了什麼,那她該怎麼說?她能騙過姐姐嗎?即使騙過了姐姐,她能騙過聰慧無比的小姐嗎?
凌露輾轉難眠!
凌霜也沒有睡着,她聽着妹妹明顯的氣息不穩,她就知道妹妹一定有心事。
猶豫了一會,凌霜見凌露依然沒有睡着的跡象,輕輕地開口問道:“凌露,你跟我說實話,你爲何要去魏霆的府裡?”
凌露心中頓時一驚,死死地咬了咬脣瓣,弱弱地開口:“我今天在路上遇見了他,我突然發現我心裡還是喜歡他的,聽他說他娘病了,就跟他去府裡看了看他娘。”
一聽,凌霜頓時從*上坐了起來,不悅道:“凌露,你不是已經和他斷了嗎?你怎麼又喜歡他了?你給我說清楚!”
凌霜心中有些惱怒,自己的妹妹怎麼能如此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這成何體統?!
“姐,感情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分開了,我才知道我喜歡的是他,皓月在我心中就像哥哥一樣。”
凌露只能咬着牙圓着自己的謊,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她和皓月已經不可能了,只有如此,才能斷了皓月的念頭,再者,若是哪一天被姐姐發現了她不是完璧之身,她還可以說是和魏霆“情不自禁”,這樣,姐姐也不會傷心難過。
聞言,凌霜頓時一陣氣惱,“騰地”一下躺到了*上,怒道:“你自己看着辦吧,你最好不要給我玩出火來!”
凌霜實在無法理解凌露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她這樣搖擺不定,傷的可是兩個男人的心!
聽着窗外嘩嘩的雨聲,凌露的心中早已是汪洋一片,她除了這麼說,她還能怎麼說?
……
第二日,下了一、夜的雨終於停了,凌露一、夜未眠,起身後,便被皓月堵在了房間裡。
“想清楚了,跟皓月好好說。”凌霜用密語傳音對凌露交代了一句,便快速出了房間。
對於皓月,凌霜還是比較放心的,他是那種打斷了牙都往肚子裡吞的男人,他即使被凌露傷了心,他也不會把凌露怎麼樣,爲此凌霜才放心地讓他們單獨談談。
昨夜,皓月回來後也是一、夜未眠,他想聽凌露跟他說清楚,她爲什麼要去魏霆的府中?是魏霆騙她去的嗎?
因爲昨夜回來後見凌露已經睡下了,他不忍打擾她纔沒有追問,此時,見凌霜出去了,皓月快速合上房門,一把把正在慢慢後退的凌露撈進懷裡,急切地問道:“凌露,你告訴我,昨天晚上是不是魏霆騙你去他的府上的?”
凌露雙手抵在皓月的胸前,心中卻在滴血,她該怎麼開口?她會傷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