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翎自然認出了馬上之人就是臧鰲,但問題是他要去哪裡,難道是去靈雲山?
藍翎知道這條道可不是回西齊的官道,百里之內能稱得上名勝的地方也只有靈雲山了,那麼臧鰲如此興師動衆,八成就是去靈雲山的。
靈雲山風景秀美,靈雲寺是前年古寺,香火鼎盛,臧鰲去那裡遊玩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
若一定要找不正常的地方,那就是臧鰲的這個出遊的時間選得也太巧了,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趕在她要去的時候去,僅僅是巧合還是蓄意而爲?
藍翎微微思索了片刻,便快速放下窗簾。
“小姐,臧鰲會不會衝着您來的?”凌霜自然也認出了臧鰲,有些擔心地問道。
雖然連續盜得的兩幅畫像上的人都不是自家小姐,但凌霜的心中依然無法放心,她總覺得臧鰲突然來東楚一定和自家小姐有關。
“姐,不管他來幹什麼,我們還怕他不成?你不要忘了,這可是東楚的地盤,他一個西齊的攝政王還能在這裡翻出天來?”凌露雖然知道臧鰲在西齊一手遮天,但他現在是在東楚,王爺手握重兵,想收拾他的話,也就是關門打狗!
“你知道什麼?”凌霜低聲呵斥道:“現在京城局勢這麼複雜,你以爲臧鰲會傻得自己動手?有的是人自動送上門去!”
“小姐,那怎麼辦?京城裡想害您的人那麼多,他們會不會都被臧鰲當槍來使?”凌露似乎這才明白過來,看着藍翎擔心地問道。
藍翎淡淡地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到底是不是衝着我來的,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告訴我,與其胡亂猜測,不如養精蓄銳,以靜制動!”能做的不能做的,他們都已經做了,現在能做的也就是靜觀其變了。
“是!”凌霜凌露齊齊應了一聲。
聽着漸行漸近的馬蹄聲,藍翎伸手從暗格裡拿出一本雜談隨意地翻着,片刻後,快速擡眼,對馬車前的朝陽道:“朝陽,臧鰲他們若是想上前,就讓他們過去。”馬車的行進速度肯定沒有單匹馬快,臧鰲一行人很快就會趕上來,按理說,她作爲東楚王爺的王妃根本不需要對一個西齊的攝政王相讓,但藍翎倒想趁此機會看看臧鰲的反應。
“是!”朝陽在馬車前面應了一聲。
又過了片刻,臧鰲一行人已經趕了上來,緊跟到了藍翎一行人的後面,羅雲看着前面讓開的道,又看了看自家王爺,就見自家王爺虎目深深地看了前面通體黑色的馬車一眼,勾了勾嘴角,隨即一揮手,同時駕馬快速向前奔去。
臧鰲帶着人經過藍翎馬車時並沒有片刻停留,而是快速越了過去,很快,就把藍翎一行人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臧鰲爲人高傲,他什麼也不說就超過自己的馬車,也在藍翎的預料之中。
但凌露卻不樂意了,冷冷地哼了一聲,“這臧鰲以爲在他們西齊呢,目中無人!小姐讓着過去,他竟然連一句客套話都沒有,真是過分!”凌露的性子本來就沒有凌霜沉穩,一般喜怒哀樂都會表現在臉上,此時見臧鰲如此不懂一點禮數,更是憤憤不平!
藍翎笑了笑,沒有出聲,若臧鰲真是目中無人的話,她倒覺得他這人比較簡單,但若剛剛只是他刻意而爲的話,那麼她就要加倍小心了!
又過了兩炷香的時間,藍翎一行人來到了靈雲山的山腳下,藍翎本想只讓凌霜凌露清*雲跟着自己即可,但朝陽說王爺特意叮囑讓他們不能離開她的左右,藍翎知道燕驚寒一日沒有弄清臧鰲來京的目的,一日對她就不會放心,便依了朝陽,讓一行人都跟着她上了靈雲山。
靈雲山方圓幾十裡,到處都是鬱鬱蔥蔥,香飄陣陣。
藍翎並不清楚她孃親墳墓的具體位置,便讓凌霜翎路,大約走了一個時辰,一行人來到靈雲山一個後山的山頂,藍翎這纔在一片櫻花林中看到了一座墓碑。
看着靜靜矗立在一片淡紅色花海中的墓碑,藍翎相信她失憶之前,一定非常愛她的孃親,纔給她孃親選了一個如此美麗的地方安息。
藍翎心中生出了一抹愧疚,她既然這麼愛她的孃親,她竟然把她給忘了。
藍翎擡腳慢慢走到墓碑的前面,輕輕地撫摸着墓碑上的字跡,過了好一會,藍翎才接過凌露手中的祭品,一一擺好,再跪倒在墓前,磕了三個頭。
“娘,等藍巧鳳壽辰過後,我就爲您報仇雪恨!不管是誰害的您,我一定讓他到地下給您賠罪!”藍翎看着墓碑,在心中說道。
這時,山下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凌霜往後看了一眼,快速轉頭對藍翎道:“小姐,有人往這邊來了,其中好像有藍鈺。”以前凌霜一直潛伏在藍相府,對藍鈺的腳步聲並不陌生。
聞言,藍翎快速站了起來,她可不認爲藍鈺是來拜祭她孃親的,在她看來,藍鈺更有可能是想借今天她出府的機會找她報仇來了。
藍鈺沒有燒死,藍翎自然知道,她還知道燕驚寒讓一名死囚徹底把藍鈺那個地方給廢了,藍鈺既然沒死,定然是把這筆賬又算到了她的頭上。
藍翎自然不會懼怕他,他想找死的話,她絕不會攔着他,但她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就死了!
“走。”藍翎快速轉過身,帶着人按原路返回,她當然知道如此一來肯定會遇上藍鈺,而她也就是想遇上他,把他攔在櫻花林之外,免得這麼美的櫻花林被他給污染了!
出了櫻花林,下了山頂,藍翎便看到了藍鈺正迎面往她這麼走來,而在他的前面正是臧鰲!
藍翎秀眉微蹙了一下,這臧鰲怎麼和藍鈺走在了一起?昨日藍鈺在悅蕭樓宴請臧鰲的事,她也聽說了,難道僅僅是一頓飯就讓高高在上的臧鰲對藍鈺另眼相看了?藍翎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藍翎更傾向於藍鈺是想借臧鰲的手找自己報仇!
“這不是王妃妹妹嗎?王妃妹妹這麼快就祭拜完了?王妃妹妹往年在這山上一呆就是半日,看來嫁人和沒嫁人果真不一樣,母親在你心中的位置也大不如以前了。”藍鈺自然也看到了藍翎,隔着一段距離便喊上了,絕對是想報仇想得急不可待了。
凌露死死地咬着牙,真想上去踹他幾腳,這種混蛋那天怎麼沒被大火給燒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藍翎微微一笑,停下了腳步,“哥哥,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我可聽說哥哥那日被從牢中擡出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慘不忍睹,如今又變得生龍活虎,難道是哥哥記性不太好還是牢中的滋味並不是那麼難忘,而讓哥哥這麼快就忘了?”
藍翎當然知道藍鈺的痛處在哪裡,他既然皮又癢了,那她就專揀他痛的地方戳!
聞言,藍鈺的臉頓時就變得鐵青,大理寺牢中的經歷是他這一輩子最不願提起的事,如同煉獄,生不如死,這個小踐人竟然專門戳他的痛處,她這是在找死!
臧鰲雙手背在身後,放慢了腳步,看了藍翎一眼,便垂下了眼簾,不知所想。
“王妃妹妹真是好教養,見到西齊的攝政王,也不知道行禮?”藍鈺咬牙切齒,瞬間便轉換了話題,他知道再在那件事上糾纏,吃虧的永遠都是他,而且還耽誤了今日的計劃,權衡之下,藍鈺決定忍一時之氣,先讓臧鰲看上她再說。
“若不是哥哥話如此之多,我會忘了給王爺行禮嗎?”藍翎說着看向臧鰲,微微福了福了身,緊接着又看向藍鈺道:“哥哥的教養似乎也好不倒哪裡去,還是我在哥哥的眼裡這寒王妃的封號是假的?”
臧鰲擡眼看向藍翎,並沒有出聲,而藍鈺卻被藍翎堵得一口起憋在了心裡,但礙於臧鰲和他的人都在場,只能生生嚥下這口氣,做了做樣子。
“寒王妃果真名不虛傳。”臧鰲看足了戲,終於開了金口,但低沉的聲音中聽不出一絲情緒,他是對藍翎有着欣賞呢還是對藍翎帶着厭惡?
藍鈺拿不準,跟着臧鰲停下了腳步,看了看臧鰲的神色,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看上這個小踐人。
“恕我直言,我不明白王爺的意思,也不明白我有什麼名可言。”藍翎看向臧鰲,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帶着沉靜淡然無懼,好聽的聲音中更是不卑不亢,帶着從容冷靜睿智。
聞言,臧鰲突然笑了一下,“本王可聽說,寒王妃和寒王爺大婚之日,寒王妃讓一隻狗把一國太子趕出了府,這可不是人人都敢做的,若是換做本王,本王也未必敢做得出來,所以,寒王妃的膽量真是讓本王佩服之極。”
朝陽瞅了瞅臧鰲,這臧鰲爲何要把那件事拿出來說?他到底想說什麼?僅僅是想說自家王妃的膽量大?朝陽有些狐疑。
藍鈺的眉頭快速皺了一下,他怎麼聽出來臧鰲對這個小踐人以前的所做所爲很是不滿呢?若是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會看上她?藍鈺暗暗擔心。
“王爺謬讚了,我想王爺若是遇到那種事情,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懲戒喜歡胡言亂語的人。”藍翎說着看了藍鈺一眼,藍鈺頓時咬了咬牙,這個小踐人在含沙射影地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臧鰲笑了笑沒有出聲,反而讓開了道,“本王就不耽擱寒王妃時間了,寒王妃請便吧。”
臧鰲的話頓時讓藍鈺一陣失望,他顯然是對這個小踐人沒有興趣,實在可惡!
“多謝王爺。”藍翎又微微朝着臧鰲福了福聲,帶凌霜凌露等人越過臧鰲一行人,快速往山下走去。
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藍鈺很不甘心,但看着藍翎越來越遠的背影,藍鈺無法,只能看着臧鰲陪着笑臉道:“王爺,山頂的櫻花雖然漂亮,但王妃妹妹孃親的墳墓就在櫻花林之中,您還要上去嗎?”
昨天,藍鈺給臧鰲送了一張內含乾坤的拜帖,臧鰲依約去悅蕭樓赴宴,今日也來了靈雲山,但二人都是心照不宣,都沒有點明,而藍鈺領着臧鰲來這個後山也只是說這後山的山頂有一片櫻花林非常漂亮,請臧鰲過來觀賞,並沒有說藍翎孃親的墳墓就在這片櫻花林中,臧鰲對於此事其實也是心知肚明。
此時,臧鰲見藍鈺如此說,虎目中快速劃過一道譏諷,一甩衣袖轉身往山下走去,羅雲等人隨即跟上。
被臧鰲當衆甩了臉色,藍鈺自然心生不悅,他長這麼大,何曾受過別人的臉色?當然藍翎那個小踐人要除外,他們現在已經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但藍鈺也知道審時度勢,臧鰲可不是他能得罪起的,這口氣他也只能忍了,而且說不定臧鰲以後還會對他有所用處。
臧鰲爲人向來深不可測,從他的言行上似乎對藍翎這個小踐人沒興趣,但這說不定是他欲擒故縱的把戲,他既然爲了藍欣兒的畫像就找來了東楚,他不可能放着更漂亮的不要,有幾個男人不喜歡更漂亮的女人?
藍鈺心中做着自我安慰,覺得不到最後就不能這麼早肯定他們的計劃失敗了。
如此一想,藍鈺臉上掛着笑快速跟上了臧鰲的腳步。
……
一個時辰後,藍翎一行人下了靈雲山,藍翎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什麼異樣,便快步往馬車跟前走去。
朝陽快走兩步,來到馬車跟前,掀開馬車的簾幕,往裡面看了看,也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來,候在一旁,看着自家王妃上了馬車,然而當藍翎剛上了馬車,凌霜凌露還沒有來得及上去的時候,拉馬車的馬突然發瘋似地往前衝了過去,原先牽着馬的侍衛頓時就被撞翻在了地上!
“小姐!”凌霜大驚,就欲和凌露朝陽飛身追趕馬車,不想這個時候,數百支利箭從四面八方射向了凌霜等人,帶着寒光,帶着殺氣!
凌霜等人趕忙抽出兵器抵擋,而藍翎的馬車已經漸行漸遠!
凌霜當然知道憑藉自家小姐自身的武藝,飛身出馬車根本沒有什麼困難,但自家小姐若是如此做的話,那麼勢必就暴露了自己的武藝,而在剷除藍巧鳳一黨的計劃還沒有實施之前,此時就暴露的話,無疑就會引起藍巧鳳的警覺,自家小姐有危險不說,而且計劃還會被徹底打亂!
想到這,凌霜一咬牙,快速往箭雨外衝去,但一根利箭就在這時趁凌霜不備刺入了凌霜的肩胛骨,凌霜悶哼了一聲踉蹌着後退一步。
“凌霜!”朝陽大叫,趕忙扶住了凌霜。
“不要管我,去幫小姐!”凌霜推了朝陽一把,看着馬車越來越遠,凌霜心急如焚!
“凌露,照顧你姐姐!”朝陽一咬牙,快速飛身而起,往馬車離去的方向追去。
見朝陽成功衝出了箭雨,凌霜鬆了口氣,但眼看着快速現身的黑衣人,凌霜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
藍翎雙手緊緊地抓着馬車車廂的扶手,透過不停晃動窗簾的縫隙看着外面的環境,她當然知道前面的這匹馬被人做了手腳,她一根九玄鍼就可以讓它立刻停下來,但她知道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她不能貿然用武,否則的話反而更多地暴露了自己的實力給幕後之人可趁之機,她必須找一個能遮人耳目的地方再動手。
藍翎時刻注意着外面的環境,這時,就見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閃進了她的馬車,藍翎定睛一看,慕容笑塵?他怎麼來了?
“你怎麼來了?”藍翎看着慕容笑塵問道。
“你不要暴露你的武藝,我先帶你出去再說。”慕容笑塵說着一把摟過藍翎的腰身,帶着她飛身出了馬車。
藍翎沒有拒絕,畢竟由慕容笑塵幫她,總比暴露自己要強一些,雖然這樣做可能又欠了他一個人情,但在生死存亡之間,欠一個人情已經不足爲道了。
慕容笑塵帶着藍翎飛身出了馬車,藍翎本以爲他會放她下來,不想他卻帶着她飛身上了一匹白色的駿馬,藍翎趕忙出聲,“你要帶我去哪裡?”
“帶你離開東楚!”慕容緊緊地摟着藍翎的腰身,聲音中帶着不容拒絕之勢!
“放我下來!”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刮過,藍翎的聲音頓時一沉!
“我不會再放手!翎兒,你是我的!”,慕容笑塵霸道地宣佈,就在藍翎轉動手腕的同時,快速出手,點了藍翎的穴道,藍翎瞬間便合上了眼簾,靠在了慕容笑塵的懷裡。
抱着藍翎柔軟的身子,慕容笑塵幽深的眸中早已是一片柔情,他的翎兒終於被他擁在了懷裡,他再也不會放手!
距離上一次見到她,已經過去十幾天的時間,這十幾天對他來說,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他想見她,卻見不到她,只能對着她編的那個花環日夜思戀,儘管那個花環早已乾枯,但他的思戀卻如潮水一般洶涌澎湃,每一個夢中全都是她的影子,或喜,或怒,或橫眉冷對,但不管那一種神情的她,他都愛得不能自拔,那種深入骨髓的想擁有想得到,讓他一、夜一、夜地輾轉難眠,他發誓,若是有機會,他一定不會在放過,哪怕讓他丟了性命!
他知道今日是藍翎孃親的祭日,他猜想藍翎肯定會上靈雲山祭拜,便以身體不適爲由告了假,一路尾隨着她上了靈雲山,但她的身邊的人太多,他無法單獨跟他說什麼,本以爲這一次只能遠遠地看着,不想下山之後卻出現了意外,慕容笑塵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慕容笑塵從三年前就知道藍翎會武藝,而至今藍翎都沒有在衆人面前顯露過自己的身手,那就說明她不想暴露自己,如此一來,慕容笑塵知道藍翎這一次肯定不會拒絕自己的出手相救。
果然,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在走,他終於可以把她抱在了懷裡,儘管她不願意,但不管她願不願意,這一次他都要帶她回北寧!
慕容笑塵抱着藍翎策馬揚鞭專揀小道走,走了兩個時辰,在一條大江邊停了下來,下了馬,抱着藍翎快速上了一條等候在江邊的看似普通的漁船。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慕容笑塵早就改變了之前的計劃,決定若有機會帶藍翎走的話不再走陸地,而是改走水路,雖然時間要長一些,不確定因素更多一些,但卻可以更好地避開燕驚寒和藍巧鳳的眼線。
而且慕容笑塵早就做好了安排,時刻都在準備着帶着藍翎乘船離開,爲此直到船離開岸邊,一切都非常順利。
慕容笑塵坐在*邊,伸手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看着躺在*上的藍翎,幽深的眸中溢滿了柔情和喜悅,快速把人皮面具塞進懷裡,慕容笑塵伸手把藍翎臉上的一縷碎髮捋到她的耳後。
慕容笑塵當然知道藍翎不願跟她走,所以他纔沒有立即解開她的穴道,他想等到明日再幫她解開,到那時船已經離開京城百餘里,離開得越遠,她越不可能再回去。
強迫藍翎跟他走,慕容笑塵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愧疚,在他看來,一方面因爲他愛她,他要她做他的妻子,燕驚寒能給她的,他同樣能給她;另一方面,他這麼做也是爲了她好,她的身份決定了她不可能跟燕驚寒安然度日,她時刻都處在刀槍劍影之中,她雖然很聰慧武藝不俗,但她不可能躲得過每一次的放火刺殺,跟他回北寧她才能一生無憂!
翎兒,這一次,你一定會是我的!慕容笑塵看着藍翎心中再一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