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的衣衫,一塊黑色的面紗,黑髮綰成婦人的髮髻,髮髻上僅僅插了一支黑色的玉簪,一雙黑沉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自己,似乎隱隱帶着某種不悅!
看到這裡,藍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不由地眯了眯,她是誰?
從她剛剛進房間的一瞬,藍翎就看出來這名婦人身手了得,如同銅牆鐵壁一般的寒王府對她來說就是如入無人之地!
藍翎心中充滿了戒備,眸光靜靜地落在婦人黑沉的眸中,淡淡地開口,“你是誰?你是專門來找我的?”
趁燕驚寒不在府中的時候,能準確無誤地潛進她的房間,藍翎毫不懷疑這名婦人是衝着她來的!
聞言,婦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藍翎的眸中帶上了一絲明顯的難以置信,僅僅片刻,婦人黑沉的眸中更是一沉,如同烏雲翻滾!
“翎兒,你在說什麼?!”婦人終於開口,聲音中帶着濃濃的不悅!
“王妃!”清*雲急切的聲音快速在房間外響了起來,顯然到了此時,他們才發現有人潛進了藍翎的房間。∷四∷五∷中∷文
“都給我滾遠一點!”婦人沒有一絲懼色,反而怒吼了一聲,清*雲更是齊齊一驚!
“你們暫且退下,我不會有事的。”藍翎看着婦人對清*雲說了一句,從婦人的聲音中藍翎已經聽出她就是她成婚那日給她傳話的女子,那麼,在藍翎看來,她應該就是凌霜凌露的主子,也是無憂宮的宮主。
既然是她,藍翎相信她對自己並沒有惡意。
“是!”見自家王妃如此說了,流雲一揮手讓松竹院的暗衛全部退下,自己也和清風退到了一旁,靜靜聽着藍翎房間裡的動靜。
儘管如此,婦人的眉頭還是擰了擰,隨即快速一揮手,房間裡的桌椅瞬間挪動了位置。
看着婦人的舉動,藍翎秀眉微蹙了一下,猜想她應該是在房間裡設了一個陣法,但她爲何要設陣法?是不想讓清*雲進來還是不想讓他們聽到她將要跟她說的話?
“宮主,你這是何意?”藍翎心中已經認定面前的婦人就是無憂宮的宮主,自然認爲這種稱呼並沒有什麼不妥。
“你叫我什麼?!”婦人收了手,快速轉過身來,看向藍翎的眸中已經帶上了一抹厲色!
藍翎抿了抿脣,暗惱自己的疏忽,她早就猜到無憂宮宮主和她身體本尊關係非同一般,既然非同一般,那麼就不會稱呼得如此生疏,她稱呼她宮主顯然是不對的,而且還令她很不高興。
但從婦人的反應上,藍翎也看得出來,凌霜凌露應該還沒有把她所說的失憶的事情告訴她,爲此,藍翎趕忙補救道:“我失憶了,不記得以前是怎麼稱呼你的,你若願意,你告訴我,我一定改過來。”
藍翎原本以爲,她這樣一說就應該能消除婦人心中的不悅,但婦人聽後眼睛卻快速地眯了起來,隨即猛地一出手一把握住了藍翎的右手腕。
片刻後,婦人看向藍翎的眸光更是電閃雷鳴,緊接着一把甩開藍翎的右手,一掌就往藍翎的臉上扇去!
掌風撲面而來,藍翎眸光頓時一沉,瞬間便抓住了婦人扇向自己的手腕,聲音中更是帶着涼涼的味道:“宮主,雖然你對我有恩,但你也沒有隨意打我的權利!”
聞言,婦人並沒有立即出聲,而是攥了攥雙手,顯然是被藍翎氣得不輕。
看着婦人燃燒着怒火卻又被婦人極力壓制的黑眸,藍翎抿了抿脣,鬆開了手。
“宮主,我對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你若願意告訴我,我當然高興,但你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從婦人對自己的言談態度上看,藍翎更加肯定這名婦人和自己身體本尊的關係不一般,她應該知道很多關於她身體本尊的事情,不過她也看得出來,婦人的脾氣似乎不太好,而且她正在生自己的氣,雖然藍翎覺得冤得很,但藍翎並不認爲婦人會在氣頭上告訴她想知道的事情。
“我告誡過很多次,你卻至置若罔聞我行我素,既然如此,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婦人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怒火,但似乎還摻雜着一絲恨鐵不成鋼的味道,這讓藍翎更疑惑了。
“宮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麼叫“置若罔聞我行我素”?她做什麼了?她有什麼好後悔的?
“要不了多久,你自己就會明白!”婦人怒氣衝衝地哼了一聲,隨後一揮手,桌椅瞬間移回了原來的位置,緊接着,婦人一個飛身便出了藍翎的房間。
藍翎緊跟着出了房間,但院子裡早已沒有了婦人的身影,藍翎更疑惑了,她又不是她的身體本尊,她要明白什麼?
“王妃,您認識那名婦人嗎?”清*雲快速現身,流雲忍不住問了一句。
剛剛他們豎起了耳朵,只聽到了桌椅移動的聲音,便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響,清*雲便知道那名婦人在自家爺的房間里布了陣法,心中更是不由地擔心起自家王妃的安危。
從每晚房間裡傳出的動靜,流雲四人早就知道了自家爺和王妃圓了房,王妃在自家爺的心中早已不是不同那麼簡單了,自家爺恐怕早就愛上了王妃,只是他還沒有說出來罷了。
既然是自家爺在意的人,作爲屬下,他們自然要把王妃保護好,而那名婦人身手如此了得,而且又在房間里布了陣法,清*雲暗暗擔心若是那名婦人對王妃不利的話,他們恐怕還真沒辦法。
不過還好,那名婦人走了,王妃安然無恙,清*雲暗暗鬆了口氣。
聽流雲這麼一問,藍翎本想說,她應該就是無憂宮宮主,但突然想到燕驚寒對無憂宮宮主的描述,頓時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藍翎對流雲吩咐道:“你去把凌霜凌露給我叫過來。”
藍翎向來不喜歡人一直跟在身旁伺候着,在婦人來之前,藍翎見凌霜凌露把房間裡收拾妥當了,便讓她們回了她們自己的房間。
此時,藍翎有些後悔,心中想着,剛剛若是凌霜凌露在的話,她就能判斷出來那名婦人到底是不是無憂宮的宮主。
“是!”流雲沒有多問,應了一聲快速出了院子。
“王妃,您是不是不敢肯定剛剛那名婦人就是無憂宮的宮主,想問問凌家姐妹?”清風問了一句,凌霜凌露是無憂宮的人,清風早就知道,他猜想自家王妃這個時候叫凌霜凌露來就是想確認那名婦人的身份。
藍翎點了點頭,“我一直認爲她就是無憂宮的宮主,但我剛剛見了她,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她似乎就是又似乎不是。”這種感覺非常奇怪,藍翎說不清,似乎就是一種潛意識裡的直覺。
“王妃,剛剛那名婦人身手如此了得,與江湖上的傳聞頗爲相似,屬下覺得她應該就是無憂宮宮的宮主。”清風給出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來,能隨意潛進自家爺房間的人,在這天下恐怕除了無憂宮宮主很難再找出第二個人。
藍翎淡淡地笑了笑,她不否認清風的話有幾分道理,但並不完全贊同,身手了得的人大有人在,而且傳聞向來都是捕風捉影,爲此,就憑這兩點就說她是無憂宮的宮主顯然不妥,再者,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很快,凌霜凌露跟着流雲進了院子,凌露快步來到藍翎的跟前,“小姐,您找我們?”
“你們宮主有一支黑色的玉簪嗎?”藍翎看着凌霜凌露問道。
一聽,凌露快速看向了凌霜,凌霜則是秀眉微蹙了一下。
看着姐妹倆的神色,藍翎已經肯定,即使那名婦人不是無憂宮的宮主,那名凌霜凌露也一定認識她!
“記住你們承諾過的話。”藍翎輕輕掃了凌霜凌露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凌霜凌露自然明白藍翎的意思,她是讓她們不準隱瞞。
凌露收回了看着藍翎背影的眸光,瞬間又看向了自己姐姐,皺了皺秀眉,癟了癟嘴巴,似乎在問凌霜她們該怎麼辦。
看着凌露擠眉弄眼的模樣,清風頓時不樂意了,冷冷地哼了一聲,“是你們自己要跟着王妃的,你們若是連這點坦誠都沒有,你們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好了!”
凌霜凌露那日來找藍翎時說的話,清*雲都聽得一清二楚,而清風認爲此時正是考驗她們的時候,她們若是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願回答的話,她們就根本不配留在王妃的身邊!
清風的話可一點都不好聽,甚至有些刺耳,凌露瞬間就瞪向了清風,“你給我閉嘴!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
聞言,清風頓時惱了,原本以爲這小丫頭挺可愛的,沒想到罵起人來一點都不比她姐姐差,他說什麼了?他說得難道不對?!
清風沒有再開口頂回去,他向來奉行好男不跟女鬥,而且他相信這姐妹倆今日若是不把這事說清楚,王妃也不會放過她們。
凌霜沒有理會凌露和清風二人,微微思索了片刻,擡腳進了藍翎的房間,凌露見狀,狠狠地瞪了清風一眼,也快步跟了進去。
“小姐,是不是有一名婦人來找過您了?她的髮髻上只插了一支黑色的玉簪?”凌霜來到了藍翎的跟前,看向藍翎問道。
“對,她剛剛來了,很快又走了,她是你們宮主嗎?”聽着凌霜的描述,藍翎可以肯定不管那名婦人是不是無憂宮的宮主,凌霜都認識她。
“不是。”凌霜答得沒有絲毫猶豫。
房間外的清*雲快速對看了一眼,那名婦人不是無憂宮的宮主,那她又是誰?
“她是誰?她跟我是什麼關係?”藍翎緊接着問道。
“小姐,她是您的師傅,至於她的身份,恕奴婢沒有得到您師傅的應允不能告訴您。”凌霜很是坦誠,話語中亦是不卑不亢。
“她是我的師傅,難怪她會動手打我。”藍翎想着婦人當時的眼神和舉動似乎就是一個家長對待一個不聽話孩子的表現。
“小姐,您師傅打您了?”凌露驚呼出聲,“她打您哪裡了?您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讓她打到。”看着凌露一臉的關切,藍翎笑了笑。
“那就好,嚇死我了。”凌露拍了拍胸口,似乎長出了一口氣。
“這就把你嚇死了?看來我的師傅一定很厲害!”藍翎笑着道。
“那是當然,您師傅不但武藝了得,而是脾氣也能讓人‘聞風喪膽’。”凌露說着還不忘吐了吐舌頭。
“這一點,我也看出來了。”藍翎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她剛剛似乎特別生我的氣,我難道做了什麼讓她不滿的事情?”
“小姐,您師傅她並不樂意讓您真的嫁給王爺,只是小姐您中了一種奇毒,必須在玄冰潭裡泡上半個時辰才能解毒,爲此,您師傅才讓您和王爺拜堂成婚,不過她曾跟您說過,等您泡過玄冰潭之後,就讓您立刻離開寒王府,但她沒有想到您失憶了,並沒有按照她說的做,見到您,她自然就會生氣。”凌霜對藍翎解釋了一番。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會說我會後悔什麼的。”藍翎自言自語了一句,在她看來,她的師傅應該是真心對她好的人,那麼她勢必就非常瞭解她的處境,讓她嫁給燕驚寒只是爲了保住她的性命,既然性命保住了,那她就不會讓她一直呆在這種對她完全不利的環境裡,讓她離開也是爲了她好。
但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她並沒有喜歡上燕驚寒,而如今她喜歡上了他,她願意爲了能留在他的身邊披荊斬棘飛躍鴻溝,即使粉身碎骨,她也絕不後悔!
聽着藍翎嘴中說出的“後悔”二字,凌露又不由地瞅了一眼自己的姐姐,但凌霜並沒有看她,心中同樣有着一絲擔心。
……
這一日,一直到晚膳十分燕驚寒纔回到府中,用完晚膳,藍翎便把她師傅來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聽後,燕驚寒並沒有出聲而是慢慢地品着茶。
看着燕驚寒高深莫測的神色,藍翎拿不準燕驚寒到底是怎麼想的,但還是坐到燕驚寒的身邊,抱着他的胳膊,把頭枕在他的肩上道:“夫君,不管我最初嫁給你的想法是什麼,也不管師傅的想法是什麼,我要告訴你的是,不管以後如何,我都不會後悔!”
燕驚寒寵溺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把藍翎攬在了懷裡。
靠在燕驚寒的懷裡,藍翎本以爲燕驚寒會說些什麼,但等了片刻,並沒有見他開口,不禁擡眼問道:“夫君,你怎麼不說話?”
“你想我說什麼?”燕驚寒伸手捏着藍翎胸前的一縷秀髮,笑着問了一句。
“自然是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藍翎說着又把臉靠在了燕驚寒的胸前,緊接着又咕噥了一句,“再說,我想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嗎?”藍翎一點都不認爲燕驚寒是那種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
燕驚寒低笑了兩聲,突然道:“我是不會讓你後悔的!”
聞言,藍翎快速擡頭看向燕驚寒,看着他如大海一樣深邃的眸中帶着無比的堅定和執着,藍翎會心地笑了,他又給了她一句承諾,他的這一句承諾勝過千萬句甜言蜜語!
藍翎趴在燕驚寒的懷裡細細品味了片刻,隨即坐直了身體,看向燕驚寒問道:“夫君,你今日見到那個什麼臧鰲了?你對他的感覺如何?”
據藍翎所知,東楚和西齊的關係並不熟絡,以前臧鰲更沒有親自來過東楚,而燕驚寒也沒有去過西齊,按理說,今日是燕驚寒和臧鰲第一次見面,藍翎想聽聽燕驚寒對臧鰲的第一感覺如何。
“草原上的一隻雄獅。”燕驚寒說着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俊美的臉上雖然沒有往常的冰冷,但也沒有了剛剛的笑意。
獅子是百獸之王,燕驚寒能把臧鰲比作一隻雄獅,藍翎知道,臧鰲在燕驚寒看來不是一般的強大。
“夫君,我覺得臧鰲若是比作草原上的獅子,那你就是森林裡的老虎,同樣不是好招惹的。”藍翎笑着道,話語中似乎有點拍馬屁之嫌,不過這也難怪,*眼裡出西施,她的夫君自然是最厲害的,再說,她的夫君本來就厲害嘛,她並沒有誇大其詞。
“翎兒這是在誇獎我很厲害?”燕驚寒笑了笑,突然又問,“那翎兒你把自己比作什麼?”
“想知道?”藍翎笑得一臉的神秘。
“說來聽聽。”燕驚寒又是一笑。
“獵人!”藍翎說完“咯咯”笑了兩聲。
“翎兒,我是你夫君,你如此說,不就是說我是你的獵物?你這是在故意欺負你夫君我,對嗎?”燕驚寒看着藍翎,話語中似乎已經帶上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我哪敢?”藍翎趕忙討好一笑,“我是說,那個什麼臧鰲若是敢給我的夫君惹麻煩,我不管他是什麼雄獅公獅的,我照樣把他的皮給剝下來!”
藍翎的話說得鏗鏘有力,氣勢磅礴!
燕驚寒不禁有些失笑,他可不認爲藍翎有那麼大的能力能把臧鰲給剝皮抽筋,不過聽她如此說,他還是挺高興的,隨即打趣道:“既然翎兒這麼厲害,那麼夫君我以後就仰仗翎兒你了。”
藍翎又“咯咯”笑了兩聲,她當然知道燕驚寒不相信此時她有那麼大的本事,但這並不代表着她以後不會有。
……
第二日一早,藍欣兒剛起身,流蘇正在爲她梳理着頭髮,這時就見宮裡的一名宮女來報,說她娘來了,藍欣兒很是疑惑,她娘可從來沒有這麼早進過宮,藍欣兒猜想她娘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趕忙讓流蘇親自去把她娘領進來。
很快,溫娘踏着急促的步伐,跟着流蘇進了寢殿,來到藍欣兒的身旁。
藍欣兒看着溫娘急切的神色,沒等她開口便對流蘇道:“你去門外守着。”
“是!”流蘇自然明白藍欣兒的意思,福了福身快速出了正殿。
“娘,出了什麼事情,把你急成這樣?”藍欣兒如墨緞一樣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她拿着象牙梳子慢慢地梳理,同時看着鏡子中的溫娘問道。
此時藍欣兒身上只穿着白錦緞中衣,長髮及腰,黑白之間,更顯得藍欣兒如同落入凡塵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當然,這是此刻溫娘眼中的藍欣兒,在孃的眼中,自己的女兒永遠都是最美的。
看着如此美好的女兒,溫娘心中既着急,又擔心,趕忙道:“欣兒,我昨天晚上去你爹爹書房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一條消息……”溫娘說着欲言又止。
“娘,你怎麼也變得吞吞吐吐的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好了?你還擔心女兒承受不住?”藍欣兒說着苦笑了一聲,“沒能嫁給他我都能承受得住,在這世上已經沒有我承受不住的事情了。”
看着藍欣兒如此的模樣,溫娘更是一陣心疼,咬了咬牙,又開口道:“我聽說那個什麼西齊的攝政王之所以來我們這裡,是衝着,衝着你來的!”溫娘昨晚在藍致紳的書房外偷聽到了他和一名心腹的談話內容,她聽得最清楚的就是那臧鰲手裡有一幅藍欣兒的畫像,那他一定就是尋她而來。
藍欣兒一聽,梳着頭髮的手頓時停了下來,腦中反覆在迴盪着一句話,臧鰲是衝着她來的?!
不!她絕不允許!
……
野鶴沒有想到自己在新書月票榜上也能衝榜成功,非常感謝支持野鶴的寶貝們,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