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盈知道,若不出意外,再過幾天自己就會“暴斃”。
那兩天正好下大雨,丁玉盈一個人躺在屋裡想着如何逃跑去找疑似同鄉。
下人見她老實,又是一個姑娘家,只要把她鎖在房裡,就不會出事。當然,若是她想不開自殺了更好。逃跑是不可能的,這間屋子就是關犯錯的人的,窗戶很小,還比成人高,被關的人根本逃不出去,何況是位嬌滴滴的小姐。所以,除了送三頓飯,看都不來看她一眼。
今天早上天未亮,大雨還在下,下人也還在歇息,丁玉盈知道這是最好的逃跑機會了。
屋裡沒有桌子凳子搭腳,她就把牀拖到了小窗下,踩在牀上爬上小窗。還好她瘦,勉強從小窗裡爬了出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居然看到檐下有下人們穿的蓑衣和斗笠。她又穿戴好,爬出莊子的院牆,掙命地跑。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貌似來到了官道旁,天也大亮了。她站在路邊攔有棚的車,想用兩個銀角子把她送去京城。她的荷包裡沒有多餘的錢,只有幾個銀角子,頭上只有一根銀簪。
她的運氣挺好,等了沒多久,就等到了一輛帶棚的馬車。趕車的人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聽了她僱車的請求,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接了銀子,讓她上了車。
結果這個男人直接把她拉進了一個無人的廢寺廟,想劫財劫色。
丁玉盈早有準備,用手裡一直緊握着的尖利的銀簪刺向那個男人的臉,刺了一個血洞。那人吃痛,丁玉盈的拳腳緊接着招呼上來。
她氣壞了,滿腔的怒火和憋屈都發在了這個男人身上,把他一頓暴打。
邊打邊罵,“打死你個混蛋王八蛋,老孃倒黴,被人整得只剩下這副皮囊和幾小銀角子,你他孃的還想都劫了,打死你……”
她先是拳腳相加,後來又撿了根棒子打,那個男人根本沒有招架之力。被打得哭爹喊娘,不停地求饒。直到打得他半死,估摸幾個月都爬不起牀,她才住了手,又順帶搶了他的所有家當——兩個小銀錠子和幾個銀角子。
來到寺外,她還想打馬車的主意,可趕了半天車,馬只原地轉圈走。
她無法,只得又去了大路邊。剛站定,又來了一輛帶棚的牛車。趕車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青後生,打量了她幾眼,接了她的銀子,讓她上車。
走了一段路她覺得不對,越走越偏,似是往山裡而去。她大怒,悄悄挑開簾子,用銀簪刺向那個男人的後脖子。她怕出人命,刺得比較偏。那人痛得大叫,她又跳下車把他拉去樹林裡一頓暴打。打得他起不來了,又去翻他的荷包。那是個窮鬼,身上只有十幾個銅板,她沒瞧上,就去解他的褲帶。
那人嚇得捂着褲子哭道,“女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丁玉盈還是解了他的褲帶,丟去路邊。
後來遇到那個趕驢車的老丈,才安全把她送到京城。
陸漫又是大笑,又是唏噓,穿越女的重重磨難,居然被她演繹成了出人意料的大喜劇。
這時,杏兒端進來一大碗湯藥。這是預防風寒的藥,之先雖然給丁玉盈喝了薑糖水,還是怕她淋了大半天的雨,得風寒。
陸漫又給丁玉盈把了脈,這具身子上年掉進湖裡的後遺症還在,依然是宮寒。若想生孩子,還要調養至少一到三年。
陸漫也大致講了一下自己來這裡的生活,沒好意思說新婚之夜的難堪,用“不太美妙”四個字代過。
丁玉盈聽了羨慕不已,抱着陸漫說道,“你纔是妥妥的女主啊,在異世幾年,愛情事業雙豐收。我再穿來這裡,會不會是被炮灰的女配?”
陸漫說道,“我的世界裡,女配已經被炮灰了。你的世界裡,誰是你的女配自己去發現。至少,那個丁玉琴算一個。”
丁玉盈又感嘆道,“性格決定命運。前世你成功,我失敗,這一輩子亦是如此。”
陸漫說道,“前世我死於非命,不算成功。今生你哪裡失敗了?那麼艱難的開始,你都想辦法挺過來了,不僅當了救人的英雄,還當了兩次女俠。如此八面威風,好好謀劃,還有我的幫忙,你是你的女主,活出你的精彩。”
丁玉盈笑起來,眼裡閃着希望的火苗,說道,“好,今生今世,從頭再來。我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又說,“看你的這個模樣,你這一世的弟弟肯定帥。”
陸漫得意道,“那當然,說承兒是大楚第一美男也不爲過。”
丁玉盈遺憾得不行,苦着臉說道,“若是我早穿越過來就好了,嫁給你弟弟,給你當弟妹,咱們成了真正的一家人,就不需要再爲前路擔心了。”
陸漫哭笑不得,說道,“看你這點出息。前世我媽和你爹組建了家庭,我們就是親姐妹了。這一世,我會照顧你,再幫你尋摸尋摸,找個合你心意的古代小後生。”又道,“這的確是一個現實問題,你已經十六歲了,我在你這個年齡,已經當娘了。”
丁玉盈腦袋搖頭撥浪鼓,說道,“別,我受了大打擊,不敢輕意相信男人,除非是你親弟弟。”
兩人說到後半夜,又商量了一下以後的安排,才睡去。
她們一覺睡到自然醒。
在側屋裡值夜的新荷知道她們說悄悄話睡得晚,沒忍心叫她們。
丁玉盈穿着昨天陸漫給她找的衣裳,又戴着陸漫給她的一長兩短三支赤金嵌寶釵,以及珍珠耳墜。
見丫頭走了出去,丁玉盈羨慕地看着陸漫,說道,“上天真是厚待你。給了你聰明的頭腦,還給了一副絕世容顏。怪不得要成白富美呢。”
陸漫笑道,“對你也不薄啊,大美女一枚,還給了你一身力氣,男人都打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