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撇撇嘴,心裡嘀咕了一句,但是還是拿起江端玉盒子裡的戒指。她既不期待轟轟烈烈的愛情,那麼浪漫唯美的表白之類的,有與沒有也就無所謂了。
江端玉見狀倒是十分配合的擡起左手,更是輕輕的岔開手指,把無名指單分出來。
……
舒錦無語的把戒指給他套到手指上。
然後江端玉順勢就牽住了她的手,迎着她的目光開口。舒錦先是發現他臉紅的厲害,可還沒等她開口問他是不是不舒服,就聽清了他開口講的話:
“我江端玉請舒錦你做我的妻子,我發誓你將是我生命中的伴侶和我唯一的愛人。我將珍惜你,愛你,不論是現在,將來,還是永遠。我會信任你,尊敬你,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我向你許諾我的忠誠。
無論未來是好是壞,是艱難還是安樂,是疾病還是健康,我都會守護你,陪你一起度過……”
舒錦瞠目結舌。這是,婚禮誓詞?
講完半天,都沒看到舒錦什麼反應的江端玉心裡也不是很有底,最後忍不住端詳着舒錦開口問:
“呃,是不是我哪裡說的有些不對?這個,小語就念叨了一遍,說若是我跟你講這些,你一定會很高興,很感動的啊……”
難道他被坑了?看舒錦這表情,不大像是喜出望外的樣子啊!
“不是,你說的沒錯。”舒錦半晌才說,“恩,你說的挺好的。”
語氣真摯,感情飽滿,簡直太好了,簡直讓她這老皮老臉的人聽了都有點發熱了。
“恩,咱們還是先回長都吧。”
說着,舒錦轉身就先走了。
“哎?”江端玉驚訝的叫了舒錦一聲,但是舒錦都沒有停留。跑的比兔子還快。
“我沒看錯吧?她臉紅了?”江端玉心下唸叨着,連忙也跟着舒錦的腳步向外走,出了田莊,就看到舒錦緊閉的車簾。
“掌櫃的。”車伕是八荒殿的人。看到江端玉打了個招呼。江端玉一笑,上前掀起車簾一角,正對上舒錦看過來的視線。
江端玉笑着看舒錦,也不說話,就是笑眯眯站着。最後舒錦被看到渾身不自在。乾脆隨手拿了個靠枕丟過去。
“看什麼看!還不快上馬準備出發!”
“哈哈哈哈!”擡手接住扔過來的“暗器”,江端玉難得沒聽舒錦話的放下車簾離開,而是多看了她好幾眼,然後纔再她再次動手之前放下車簾,然後轉身上馬,一車一馬慢慢的走回了長都。
“主子,咱們今日進皇城嗎?”車伕問着舒錦。
因爲忙着跟花風語的交易,舒錦跟江端玉已經有好幾天沒回護國公府了,兩人名下如今有不少產業,剛剛從田獵回來。要處理的事情多,不回府也算是很正常,這也挑不出毛病來。所以,就算是誰有什麼鬼念頭,他們就是不露面,對方也拿他們沒法子。
就像舒錦說的,柴家來的人是急的不行想要見他們,但是,總要他們有心情見他們纔算。
這幾日內,長都城看似風平浪靜。李恆成跟八荒殿現如今散佈出去的一些傳言也沒掀起什麼波浪來,但是,這一切不過是暴風雨到來之前的寧靜而已。舒錦兩人不回府,一方面是因爲實在太忙。內城外城的奔波太麻煩,另一方面,也是爲了等一些關鍵的人物到位。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索性,就回去看看好了。
舒錦想着謝婉茹的那一副嘴臉。猜着各方大概會有的反應,再想想柴家那幾個人,在車廂內就伸了個懶腰。剛剛收回手臂,馬車就停了下來。
“舒錦,咱們到了。”片刻,外邊江端玉的聲音說道。
“恩,走吧。”舒錦答應着。
然後聽見府門開動的聲音,馬車繼續前行,駛進了護國公府。
舒錦等馬車停穩了起身,掀起車簾,江端玉已經在車下等着,他身後還站着護國公府的管家。
那管家看到舒錦下車,先是一禮,然後才道:
“郡主,世子爺,老爺在前廳有請,讓老奴請兩位過去有要事相商。”
舒錦聞言,跟江端玉互望一眼,然後江端玉笑了笑道,
“羅伯,父親在見什麼客人嗎?”
羅管家聞言,看了江端玉跟舒錦一眼,然後垂下眼道:
“恩,昨日如夫人請了柴家的幾位少爺小姐過府來,今日老爺忙完了政務,就在大廳招待了一下他們。已經說了不少時候的話了,聽說世子跟郡主回來了,就連忙讓我帶您們去見見。”
果然。舒錦跟江端玉早就料到會如此了,也不多廢話,跟隨羅管家就去了前廳。
三人腳步不慢,很快就到了前廳外。還沒進門,就能聽到一男一女的聲音,聽話音就有些大驚小怪的樣子,不用精神力掃描舒錦都知道那是柴衍泰跟柴小米二人。
“如夫人真是賢惠人,國公爺也是我見過的最氣派的官兒了!”
“是啊是啊,國公爺,如夫人心善,自打我們來了長都就一直靠她照應了。您不知道,自從爹孃不在了,我都好久沒有穿過新衣裳了。如夫人慷慨大度,這都已經送了我好幾件漂亮衣裳了!”
江蒼勁平日裡也是個面色比較嚴肅的人,此刻坐在那裡,表情卻不大自然,據舒錦的分析,應當是在控制皺眉把人趕出去的衝動。也不知道他們回來以前柴家這對兄妹到底聒噪了江蒼勁多久。
“咳咳。”江蒼勁輕咳了兩聲,正要說什麼,就看到管家帶着舒錦跟江端玉來了,江蒼勁眼睛當下就是一亮,整個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心想這人可算是來了,他們要是再不回來,自己實在是抵擋不住這兄妹兩人了。
這兩人從坐在這裡不是訴苦就是浮誇。這訴苦跟誇獎可都是需要技術的,偏偏這兩兄妹能把一套詞翻過來掉過去的說,不引人同情也不惹人好感不說,簡直煩死個人。可礙於江端玉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江蒼勁又不好出言呵斥,於是就這麼愣生生忍到現在。
而謝婉茹,就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絲毫沒有幫腔或是制止他們的動作,好像完全不覺得這兄妹的行事太過粗俗太過磨人不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