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衆人都抱着何種想法,晚宴即將開始,所以興泰殿的這些公子貴婦貴女們也都紛紛離開,陸陸續續的趕到希慶殿入席了。
舒錦跟柴衍鋒先被叄庚帶去跟雍王匯合,雍王在宮內自然有自己的休息處,到舒錦兩人趕到的時候,宴席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雍王這才帶着兩人起身赴宴。到三人跟着叄庚趕到希慶殿的時候,已經有許多人各就各位了。
幾人剛一入殿門口,就有太監高聲宣唱:
“雍王爺到香唐郡主,香唐郡馬到”
一時間,本來還因爲人聲議論顯得有些吵鬧的宴席,瞬間安靜了下來。
雍王爺雖說平日難得一見,可大家還畢竟都見過,可是這香唐郡主實在太神秘了。
尋常的官員們都不知她是打哪裡冒出來的,突然就被封了郡主,對外還號稱是雍王的孫女。偏偏有了封號還一直沒有露面,還真的有人曾經往雍王府遞過貼子,邀請香唐郡主過府一聚之類的,可這樣的請帖全部石沉大海。搞得一直到現在,所有人都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難得今日她出現了,衆人都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所有人都舉目向着殿門口望去,當先一個邁進殿門的叄庚立刻接收到了滿座嘉賓們的目光。
還好他平日跟着皇上,被人看的次數也不少,否則真有點頂不住這樣的目光了。
叄庚在當先引路,進了大殿後他便停步,讓出身位讓後面的雍王跟郡主先行。於是,衆目睽睽下,雍王走了進來。所有人看到雍王,接着就看向他身後,心道:來了
一男一女進入了衆人的視線。
宴席是回字形擺放的席位,所以每一個角度都能看到舒錦跟柴衍鋒。每一個人都對兩人有着自己的觀感,但是,席上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二人論容貌氣度。絕對不輸一般的王公貴族。
香唐郡主沒有同一般的公主或者已嫁的女子一般穿襦裙。化短眉妝,塗櫻桃口,而是着衣褲。戴小冠,頭髮利落的紮起髮髻後,露出兩道墨黑的長眉,配着眉心的月梭眉式盡顯利落幹練。
而柴衍鋒這個郡馬。沒有留須,面目俊朗。一身大袖的衣褲,行走間後背筆直,身姿挺拔。
這兩人看來郎才女貌,態度雍容。有些或多或少聽說過兩人出身的人這一刻也有些疑惑了。不是說,只是小縣城中出來的升斗小民,還是最低等的商賈嗎?
怎麼受到這麼多人的注視沒露出絲毫怯懦。更沒有露出半點市儈之氣呢?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長都權貴圈子裡薰大的貴胄呢
舒錦跟柴衍鋒跟隨雍王入殿就備受關注,衆人的目光全都集中過來。滿座賓客各有想法,可也不過是瞬間就完成了。該有的禮節依舊是需要的。
雍王是僅次於皇帝的存在,在座沒有官職會大過他的,他一到,衆人自然立刻都起身行禮。
雍王早習慣了這些,隨意一擺手:“免了吧,都起來吧。”說着就直接帶着舒錦跟柴衍鋒入席。雍王坐在離中心席位最近的右手邊的一席上,最中心的席位稍後將會就坐皇帝以及皇后跟一衆妃嬪,皇子,公主。
而雍王這一席則就是雍王,舒錦以及柴衍鋒三人。
其他的文武百官跟親眷就都是按等級從雍王的坐席依次往下排的。左邊席位此刻還空着,是留給使節們的。
叄庚把人引到了席位,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他是御前侍衛的統領,主要的職責還是跟着皇帝的,所以衝雍王一禮後,就回去皇上身邊了。
片刻後,皇帝祁焱帶着皇后,韻貴妃,祁連,以及其他幾個嬪妃還有皇子公主到了。
太監唱了聲:皇上駕到
在座的除了雍王,其他人紛紛起身跪地行禮,山呼萬歲。
祁焱笑着道:“衆位都平身吧。”說着帶着一種嬪妃皇子公主們入席。到皇帝等人坐好了,人們才紛紛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剛剛舒錦跟柴衍鋒二人的到來引發了不少的議論,到皇帝到來,這些議論自然都被塞回肚子裡,整個宴會的大殿裡,一下安靜了下來,再沒什麼人亂說話或者交頭接耳。
“宣各國使者覲見吧。”皇帝也沒說什麼讓大家放鬆的話,乾脆的下了指令。
太監一聲聲的宣旨聲喊出去,過了片刻,各國的使臣們便到了。
“羅國使節到”
“千島國使節到”
“碧蓮國使節到”
“越國使節到”
“乾國使節到”
……
一長串的唱名聲音響起,使節們一隊隊的進入大殿中央站定。許多年輕人還是頭一次看到他國使節,都忍不住驚歎出聲。這些他國使節有的來自大演朝的附屬國,長相同大演人差別還不太大,但是有些遠一點的國家,甚至來自更遠一點的海外的國家,長相同大演人就有着很大的區別。
別的還好,到看到碧蓮國使臣的時候,乾脆就有不少人驚呼出聲。好在有皇帝在上首坐着,沒人幹出掀翻桌椅的糗事。
這些驚呼不爲別的,實在是碧蓮國的人長相同大演朝人區別太大了:他們竟然都是棕發碧眼的使臣隊伍中,甚至有幾個人的頭髮竟然像火一樣紅
“這是人嗎?不是妖怪?”
舒錦耳力超好,聽到竟有人小聲這樣嘀咕道。
舒錦心中暗笑,看來不論是在哪個時空,當人們遇到未知的人種時,第一反應都是有妖怪。
“這些人來自海外,據說距離大演朝很遠,要在海上航行數月才能到達。大演國至今也沒有派人去過他們那裡,但是他們有時會帶來一些這裡沒有的稀奇玩意兒,再從咱們大演換許多絲綢之類的回去。
別看他們長的奇怪,但不是什麼妖物,他們那邊的人都長成這樣。”
也許是怕舒錦害怕,雍王趁着所有使臣都給皇帝行禮,高呼萬歲的時候輕聲跟舒錦解釋。
舒錦笑笑,明白雍老是好心,於是點頭道:
“放心吧爺爺,我明白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嘛,沒什麼好奇怪的。”
雍王回首看了看,果然舒錦面色平靜,於是點點頭,轉身不再多言。果然,錦丫頭不會是那種少見多怪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