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掌櫃的?這是什麼稱呼?
能來參加皇宮晚宴的人,就算不是皇親國戚,也不能是個商賈啊!
什麼時候皇宮晚宴,小小皇商也可以來參加了?
“你當這是什麼地方?難道是你酒肉朋友的聚會嗎?什麼時候皇商都有資格來參加晚宴了?”
果然就在衆人疑惑之時,有人已經提出質疑,並且矛頭直指向鮑斯年。
衆人聞聲望去,原來是左家的二公子左思樺。左思樺話音剛落,他身旁一個同左思樺年紀相仿,也在十五六歲的少年也開了口:
“呵呵,鮑司業好酒量,也許今日是宿醉未醒呢?”
說完跟左思樺一起哈哈大笑了幾聲。別說,還真有給他們捧場的。人羣中還有幾人跟着笑了起來。
舒錦,循聲望過去,原來其中還是個熟人,在剛到長都就見到過的邱兵。
這時鮑司晨給舒錦和柴衍峰輕聲解釋着那幾人的身份,原來那個在左思樺之後說話的年輕公子竟然是護國公府的少爺!
聽到那人是護國公府出來的,舒錦跟柴衍峰,自然多留心一些。
老護國公已經傳爵位給了長子江蒼勁,但江蒼勁的髮妻已經去世,所以如今的護國公府相當於是沒有主母的,而這剛剛說話的江府少爺,是江蒼勁貴妾所生的庶子,江端武。
衆所周知,江府的大少爺多年前就失蹤,如今江蒼勁就只江端武一個兒子,所以衆人都在猜,也許哪一天江蒼勁的貴妾就會被扶正。
看到今日江端午出現在這宴會上,衆人都紛紛議論,難道這說明江蒼勁已經有所決斷?
柴衍峰看向江端武,他則想的更多一些。江蒼勁這次晚宴竟然帶了庶子來,這是代表他已經放棄尋找失蹤那個兒子了嗎?那如果自己真的是江府之人,此番回去還會受到歡迎嗎?
鮑斯年年紀要比左思樺江端武邱兵等人都長一些,閱歷也比他們豐富許多。鮑家同江家因爲鮑佩雲的死起了隔閡。後來更是勢成水火,這已經是滿朝皆知的事情。朝堂之上兩家就經常政見不合,私底下,小一輩也被影響了。見面之後難有和平共處的時候。而左家跟江蒼勁的貴妾謝婉茹的孃家關係不錯,於是左思樺,江端武就常常在一起擠兌鮑斯年兄弟。
至於成果……
鮑斯年,聽了兩人的話,非但不生氣反倒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他這一笑直接把對面的人都笑愣了。
結果到左思樺等人笑不下去了,鮑斯年才笑哈哈的道:
“就你們這樣的人都可以來,爲什麼他們就不能來呢?”說着,手指隨意的點過江端武以及邱兵。
今日皇宮夜宴,原定除了皇親國戚,還有四品以上官員的嫡子嫡女。江端武跟邱兵卻都是庶出,就算有朝一日能扶正,但此刻他們卻都還是庶子,所以其實他們能夠出現在這裡,也是於理不合的。
不過既然禮官都沒有說什麼。自然也不會有旁的人提出這點來,大家都心照不宣,而鮑斯年卻毫無顧忌地直接指出來。舒錦心中暗笑,這鮑斯年,真是太毒了!出身永遠是邱兵他們這樣的人永遠的痛。所以這一句雖輕描淡寫,卻比任何反擊的話都來的狠。
果然,鮑斯年話落,對方的臉色就都變了。
“你說什麼?”江端武恨聲道,說着就踏前一步,左思樺伸手。連忙把他攔住。
江端武四下看了看,也想到現在的場合實在不適合爭吵。於是咬了咬牙,沒再說什麼。可他忍下了這口氣卻不代表別人也咽得下,那邊邱兵已經幾步走出人羣。直衝鮑斯年而來。
邱兵來勢洶洶,那架勢簡直像是要打架一樣。鮑斯年卻笑着看他,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架勢,而他身旁的鮑司晨卻動了動身體,幅度不大,卻隱隱護住鮑斯年。
邱兵雖然也勤練武功。但是同鮑司晨這樣上過戰場立過戰功的人根本比不了,鮑司晨只是這樣一個輕微的動作就讓邱兵不敢輕舉妄動。
他衝出來時憑的是一股衝動,此刻也想起了場合不對,何況自己出身根本不及鮑家兄弟,又看到了鮑司晨人不動就自發散發出一種威勢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了。然而他衆目睽睽之下衝出來,若是就這樣灰溜溜退回去,也實在太沒有面子了。
無奈之下邱兵就四下望了下,終於找到撒氣的對象。
那一對皇商夫婦!
鮑斯年官居四品,但他此時還未婚娶,自然無兒無女,所以邱兵直接把舒錦和柴衍峰當成了是他帶來的。
既然庶子都可以來參加皇宮的晚宴,自然也可以有旁的人可以參加。皇宮晚宴機會難得,相信誰也不會帶不重要的,或者會給自己丟臉的人出席。有官居高位,卻帶着自己好友或親朋出席的,這也是皇上默許的。
邱兵開口前他還仔細看了一下,確認舒錦跟柴衍峰是沒見過的生面孔,於是,一擡下巴問道:
“你們二人既然來參加宴會,可是有功名在身?”
舒錦已經看出邱兵是想給自己跟柴衍峰難堪以此讓鮑斯年難堪,卻沒有揭穿,而是看向柴衍峰笑了笑,示意他來回答。
柴衍峰也笑一笑,搖頭老實道,沒有。
邱兵就又道:“你既沒有功名,那你父親是何官位?”
“我多年前就與親人失散,至今還沒能找到親人相認。”
就是說,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了?邱兵如是想着,就和場內多數人一樣,認定了柴衍峰跟舒錦是個沒什麼靠山的普通人。
“大膽!”邱兵突然一聲大喝,直接把整個殿中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衆人疑惑的望向這裡。
“身爲無品無級的平民,還是最低賤的商賈,竟然敢在衣服上秀這樣的紋飾!”邱兵指着舒錦跟柴衍峰的衣裳道。
衆人自然而然的把目光也都移到了兩人的衣服上去,只見那衣服面料考究,上邊還繡着花鳥紋飾,十分精緻。
“咦?這好像是今年的貢品千霜錦。”
“真的是哎。”
有人認出了舒錦他們身上的布料,驚訝的道。
“真不想話!商賈竟然敢私自用貢品!這是大不敬之罪!”江端武見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