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幾人是萍水相逢,但凡是有着共同愛好的人就比較容易成爲朋友,而他們這些人的共同愛好就是吃。
舒錦上一次飯後就,還曾經派人給鮑斯年送過她親手做的糕點,那味道讓鮑斯年記憶猶新,於是這次即便是來的突兀鮑斯年依舊十分歡迎。鮑斯年本就是個比較隨性的人,甚至都沒有問幾人如何知道他在這裡的,就把幾人請入了席中。
席間幾人吃吃喝喝,舒錦又順帶問了一下國子監考試的情況,本來柴衍峰這頓飯由他來們來請,卻被鮑斯年制止了,帳還是記在了鮑斯年的名下。
飯後,衆人相約了日後再聚,在酒樓前分手,各自離開。
回王府的路上,一向不多話的阿五卻突然開腔,問舒錦道:
“主子,那個人同鮑國棟是何關係?”
“鮑斯年是鮑國棟長子,怎麼?”舒錦瞭解阿五爲人,他會問到,一定是有事情。
“我並不確定,但是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的話,也許我知道我到底是在哪裡見過掌櫃那塊玉牌了。”阿五說。
本來他們的對話柴衍峰只是在一旁聽着並沒做聲,一聽阿五這話,柴衍峰一愣,接着就坐直了身體追問:
“你想起來了?玉牌到底是屬於誰的?”
柴衍峰其實對於找出自己的身世並不是十分看重,也不抱什麼希望了,可是突然間發現有線索的時候,又多少免不了心生期待。
“我想到了。當初看到的玉牌並不是您手裡的那塊。只是看起來顏色形狀以及雕刻的圖案都很相近,所以也不確定是不是同掌櫃的的身世有關。”
“無妨,等咱們回王府之後你細說來聽聽。”柴衍峰道。這個時候他反倒冷靜了下來,不復剛纔那樣急切。
仔細回想一下曾經查到過的關於鮑斯年的消息:出生於功勳世家,父親是當朝一品,掌管整個皇城的禁衛軍,他的二叔也是大官;鮑氏一族的身分就算夠高了,他們卻還有身份更高的姻親。護國公府!
而巧的是,鮑國棟鮑國良他們的妹妹唯一的兒子,就在多年前失了蹤。
“江家,護國公府?”
舒錦也想到了。忍不住嘀咕道,說着她看向柴衍峰。
會嗎?他有可能會是護國公那個丟失了的孫子嗎?
一個是小村落中不良於行的殘廢,一個是護國公府的嫡長孫,這身份反差有點大啊!
回到了王府之後,舒錦就讓阿五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詳細說了一下。
“那時還是戰亂。我在軍營中曾見過鮑國棟,也是無意間看見過他有相似的玉牌……”
時隔多年,阿五也幾乎忘記了。上一次舒錦等人去杏園的時候,阿五又並沒有跟隨,所以這天以前他沒有見過鮑斯年。這次他站在一旁看舒錦柴衍峰鮑斯年三人喝酒,就突然覺得,鮑斯年同柴衍峰談笑時,竟然有幾分相像!
就在這個時候半天沒有說話的商強也突然開口:
“不說不覺得,阿五說了之後我也覺得掌櫃的同鮑斯年還真有幾分相像。”
其實不單他這樣覺得,舒錦也有同感。
“郡主。您回來啦!王爺說請您一回來就立刻去找他。”衆人正說着,爾甲突然來了,站在門外說道。
舒錦一聽說雍王有事找,於是也不再耽擱,動身去見雍王了。不過她還是吩咐葛存忠,立刻去查探江家的嫡長孫失蹤的詳細情況。
雍王叫舒錦過去,主要是要同她說明日便要帶他們進宮謝恩的事情,順便又詢問了一下宮中的各項禮儀舒錦和柴衍峰是否記住了。
兩人自然聲稱沒問題,於是第二日進宮之事就敲定了。
對於舒錦來說,哪怕要去見的是皇帝她也沒什麼好緊張的。於是這天剩下的時間依舊該幹嘛幹嘛:給雍老做飯,處理葛存忠帶回來的情報,又出門逛了逛長都個個繁華街道面上的鋪子,最後到晚上照常休息。一夜好眠。
舒錦上一次已經跟着皇商們一起去過皇宮,但是那一次入宮時天才矇矇亮,等候許久後又發生了很多事,到最後謝恩時她甚至都沒有“面見”到皇帝就出宮了。
可是跟着雍王來宮裡就不一樣了,幾人在雍王府舒舒服服的吃過了早飯,然後等早朝結束纔出門。從雍王府的馬車到了宮門就有人引路。更有皇帝派來的軟轎代步,祁豐谷帶着舒錦跟柴衍峰,三人一路暢通無阻的就去了皇帝辦公的勤政殿。
依舊是上一次的那個地方,這一次舒錦卻是一直坐轎子坐到門口,軟轎剛到就有人進去通報,然後很快就有大太監出來引領三人入殿。
進了勤政殿,雍王同皇帝打了招呼,他有輩分有特權,不用給皇帝行禮,舒錦跟柴衍峰則是一絲不苟的給皇帝行了禮。皇帝沒有絲毫爲難,待兩人行過禮後,便讓兩人起身。
也許是因爲雍王的關係,皇帝同舒錦柴衍峰說話時,也十分的和藹,問過一些情況,主要是表示關心慰問之後,便看向柴衍峰,打量了一下他的樣貌裝束後問:
“郡馬可是學過武?有沒有想過軍中效力?”
這其實不算是問話,而是賞賜了。就是賜官給柴衍峰。
其實這也在二人意料之中。舒錦被封了郡主,按慣例,柴衍峰大概要被封個好聽又沒什麼實權的官職,像是什麼都尉,衛尉之類。但是,對於柴衍峰來說,這卻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這個時候接下這個被封的官,恐怕他一輩子都沒機會上戰場了。就算能去戰場,也只能是監軍一類的做個擺設官員。這樣得來的官位,柴衍峰其實不想要。
可是,如果此時拒絕,他又怕惹了皇帝不高興,到時候讓舒錦爲難。一時間柴衍峰也有些糾結。
“啓稟陛下,下官確實是學過些拳腳,此前一直在準備參加今年秋天的武舉的。”柴衍峰最後恭敬的回道。
這不算拒絕,可是,也告訴了皇帝,他對於那些聽來好聽卻沒實權的官位不感興趣,他更喜歡憑自己的本事掙來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