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酒是要加熱了喝的,只不過舒錦卻舒錦把罐子上邊的蓋封了個嚴嚴實實,然後用個粗細合適的竹筒套住了那個倒藥的壺嘴兒,接口處也都封閉嚴實。
竹管的另一頭也密封了,但留出個孔洞插入了另一根細細的竹管。接着,又找了個粗一些的竹筒裝滿了冷水套到了之前的竹管上邊。最後,放了個碗到細竹管下邊。
柴衍峰看得新鮮,就湊近了看。舒錦看他坐在輪椅上,乾脆給他挪了下位置,然後把那個裝水的組管放到了他的懷裡。
“你拿着這個。”
不是她勞役柴衍峰啊,實在是他坐着輪椅的高度,抱着這個冷凝裝置最合適不過,總好過她彎着腰半蹲着拿着那個。
“這樣,可以弄到新酒嗎?”這一套東西柴衍峰沒見過,好奇的問。
“恩,如果成功的話,應該可以。”
舒錦也沒試過,所以也不是很確定。不過,很快,便有液體從竹管裡滴滴答答的流出來,慢慢的匯聚在碗底。液體透明澄清,完全不同於之前。
隨着加熱,碗中的液體越來越多。到快半碗時,舒錦把瓦罐撤了下來。
“怎麼停下來了?”柴衍峰看到舒錦把一切停下,問道。
“再弄下去,出來的恐怕就是水了,所以這些就差不多了。”
酒精揮發的要比水快,這樣的酒中,本來酒精含量就不多。一罈子能出個半碗已經很了不起了。再加熱下去,出來的水就會比酒多了,所以舒錦乾脆停止加熱。
“好濃的味道。”柴衍峰吸了吸鼻子道,他抱着充當冷凝裝置的竹筒,距離裝酒的碗很近,當然聞得到。
舒錦把他手裡的竹筒接過,另一手端起了酒碗,聞了聞,淺嘗了一口。
因爲沒有添加芳香劑一類的東西。這酒並不如前世的聞起來香,卻較之前辛辣了許多。
小小的一口嚥下去,雖然不至於如刀過喉,卻是從口腔一直暖到腸胃。瞬間遍體升溫。
“你嚐嚐。”舒錦喝完,遞給了柴衍峰,示意他嘗。
“唔……這酒是辣的!”
柴衍峰喝過一口後,臉瞬間就有些紅了。他看着碗裡澄清的酒液,驚歎的說着。
“竟然真的是新酒。估計會有些人很喜歡。”
“這個嘛,還得日後先試試再說。”
舒錦話是這樣說,但是,這個大演國的國情,跟初唐很是類似,唐代人喜愛吟詩作對,文人學子之流更是嗜酒者衆。既然這麼多人好這杯中之物,這種相對高度數的酒,弄好了,就會是讓人趨之若鶩的東西。
總覺得味道有些欠缺。舒錦就又突然想到了從山裡採回來的梅子。
青梅,不正好可以用來做青梅酒嗎?
於是舒錦翻出摘回來的所有青梅,揀出生一些的,統統的放進盆子裡洗淨,瀝乾水份後放在兩個空罈子裡。然後又把剩下的白酒統統蒸餾了一下。蒸餾出來的高度酒又二次蒸餾了一下,這時的酒液度數應該有四十度以上了,於是就倒入了有青梅的罈子中,漫過青梅三五釐米這樣。
到都弄好,剛剛好兩罈子青梅酒。舒錦把它們密封好,放到避光的陰涼處。
這青梅酒其實是要發酵至少一個月纔會好的。不過舒錦有空間,可以任意調節時間比,時間不是問題了。回頭趁着柴衍峰不注意的時候,放到空間裡去就是了。
這一通忙活。天色就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舒錦把晾曬的東西都收拾了起來,然後準備晚飯還有夜裡祭祀用的東西。
自從舒錦弄了各色炒菜後,柴衍峰就已經習慣了她的廚藝。
在如今,大多數食物還都停留在蒸煮烤的階段。舒錦的炒菜真是無上美味。今日是十五,晚飯也比較豐富,儘管只有他們兩人。舒錦專門做了四菜一湯。
晚膳前,倒是有個意想不到的人來敲響了舒錦家的房門。
那時候舒錦還在屋裡炒菜。柴衍峰在院子裡幫忙擺桌子跟香案,聽到敲門聲,便推着輪椅過去開門。結果看到門外的人,柴衍峰就愣了愣。
門外的人看到柴衍峰,也有些意外,但接着又有點尷尬,又似有點拘謹的喊了聲:
“衍峰大哥好,呵呵,中秋了,我,我來看看你跟嫂子。”
徐大寶兩手都沒空着,眼見是沒少拿東西。看到柴衍峰,除了開始的怔愣,就是一副笑臉迎人的模樣。
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儘管沒有什麼交情,看着這個風評一向不好的人,柴衍峰也不能說直接把大門關上。
說起來,兩人也是從小一同長大的。不過不同於柴衍峰小時候的孩子王,徐大寶因爲沒有爹,跟同村的孩子很少玩到一塊去。等後來柴衍峰外出奔波,兩人接觸越少了,再回來的時候,聽說徐大寶已經是個無賴了。
柴衍峰腿受傷不能走路那會兒,徐大寶沒探望過他,但也沒冷嘲熱諷過他什麼的。兩人幾乎沒有交集。
不過柴衍峰想到之前徐大寶的娘還曾鬧上門過,說舒錦打折了徐大寶的腿,這樣說來,兩家還應該算是有點仇怨的。可上次在玉屏鎮,邱哥找麻煩時,徐大寶算是出手幫過他跟舒錦,舒錦最後也拉了徐大寶一把。一時間到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算兩家的關係了,又不知道他到底什麼目的,所以柴衍峰便後退了點,讓人進了院子。
看到徐大寶竟然帶着禮物,柴衍峰還覺得挺莫名其妙的。一邊讓人進院子,一邊在猜想,這徐大寶過中秋節還特地來送禮,難道就因爲當初舒錦拉了他一把?
院中有動靜,自然瞞不過舒錦,她在屋中精神力一掃便也看到了徐大寶。舒錦也有些奇怪他的來意,剛好菜出鍋,便端了菜出來。
“你怎麼來了?”舒錦一點也沒客氣委婉,而是直接就開口問道,“有什麼事兒嗎?”
讓柴衍峰訝異的是,徐大寶不但不以爲意,反倒是一臉“打擾到你,不好意思”的表情。
“呃,嫂子,中秋好。我是來,謝謝你們的。”說着把兩手滿滿當當的禮物放到了桌子上,才又說,“這都是九哥跟成哥的意思,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