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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氏的到來可真是來勢洶洶。
只見她踹開了柴祥瑞家的老木門就一腳跨進了院子裡,也不看院裡的人,張口就開罵。
“柴衍峰!我是造了什麼孽才養了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兒子!你在鎮上吃香喝辣,就扔下爹孃在村子裡頭吃糠咽菜!如今要你點銀子看病抓藥都捨不得,你個不孝子!你就是個畜生!”
葉氏聲音尖刻,中氣十足,坐在院子裡的雍老都冷不防都被她的尖嗓門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就看到了那個面龐黑瘦,頭髮乾枯的小老太太,雍老皺眉。
若是這樣也算是病入膏肓,他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算是健壯了。
“娘,你怎麼來了。”
柴衍峰也在門口坐着,此刻看到葉氏就是一皺眉。他以爲,憑着四弟,應當不至於讓葉氏過來胡鬧的纔是。可卻沒想到葉氏竟然柴衍泰前腳剛走,後腳她就鬧上了門。
“你別叫我娘!我可生不出你這麼窩囊廢的兒子!”葉氏聽到柴衍峰的話,更像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人都說養兒防老啊!你看看你!如今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了是吧!你們在鎮上賺了銀子,怎麼就捨不得拿個幾兩出來回家?聽說你老子娘病了你都能無動於衷,你的心都讓狗吃了!”
“娘,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柴衍峰皺眉道。葉氏聞言一噎,臉頰不自然的抖了抖,可轉瞬就又重拾氣焰。
“好好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好好地了?我這是讓你氣的!我把你們一個個的辛辛苦苦的養活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你喪良心了,你不怕天打雷劈!”
“娘,你這是幹什麼啊?我這裡還有客人呢!你這樣。會驚擾了客人的。”柴衍峰無奈的道。
他看向皺着眉毛的雍老跟爾甲,有些歉意的扯了扯嘴角,想說請他們先去屋裡坐坐。戈乙本來是在後院看火,這時候聽到聲音也走到了前院來。看到葉氏那五馬長槍的架勢,也被弄得一愣。
此時雍老正坐在院中的桌子旁,舒錦因爲剛剛跟他說話,所以立在他不遠處,爾甲因爲剛剛幫忙舒錦看火也是聽到聲音就從屋裡出來了。此刻站在舒錦身邊,而柴衍峰本來是坐在輪椅上坐在雍老對面,倒是離大門口最近,距離舒錦反倒是更遠一些。
葉氏罵了半天,也看清了院子裡的形勢。她自然是聽說了柴衍峰家有客人了,若不是聽說有客人,她還未必選在今天來呢!
葉氏的想法很簡單,她就是見不得舒錦倆人過的好,就是要讓他們沒臉!在她的觀念裡,再怎麼地。柴衍峰能請來的客人也不過就是有點銀子而已,惹煩了,沒準還能賞她些銀子,把她打發了呢。那可就賺到了。
如今,看到了跟舒錦並立在一處的爾甲,葉氏眯了眯眼睛。爾甲雖說是雍老的僕人,卻是家族世代擔任雍老一族護衛的,通身氣派在高官貴人面前不顯眼,可是放在山寧村,甚至放在整個江興縣也成了器宇軒昂的人物。
舒錦前段時間。每日來回鎮上跟村裡,村中人早就有許多謠傳,葉氏自然是聽到的。舒錦被人傳的不堪,不得不說也多少有葉氏的功勞的。
如今看到了爾甲就站在舒錦旁邊。她的齷.齪心思自然而然就生了起來。
只見葉氏聽了柴衍峰的話,看了爾甲一眼,接着就是泛起一個噁心的笑:“哼!客人?是你的客人,還是她方舒錦的客人?老大,不是娘說你,做男人做到你這麼沒骨氣。我都替你臊得慌!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媳婦天天都在鎮上幹了些什麼骯髒事!村裡人都傳遍了!你倒好,不說把她打出門去,如今到是把她的姘.頭.都領回家裡來了!還有說有笑的,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葉氏這番話說完,院中的人臉色全變了。
“娘!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柴衍峰當下就喊了出來。葉氏慣會糟踐他,卻沒想到如今當着外人,她都能什麼髒水都往自家兒子媳婦身上潑。
葉氏擡手就指向爾甲,理直氣壯的說:
“我胡說?你敢說這個男人跟那個賤人沒一腿?”
“無知村婦!不知所謂!”爾甲開始還聽得一頭霧水,如今一看葉氏當而皇之的指向自己,再傻也知道葉氏的意思了。當下氣到不行,卻也不屑於跟個農村老太太爭吵,又礙於沒主子命令不能動手,只憋了這麼一句出來。
“娘,你不要胡說,這幾位確實是我跟舒錦請來的客人。你說那些都是沒影兒的事!”
“哼,有影兒沒影兒的,真當誰不知道呢!柴衍峰,我告訴你,你自己窩囊,丟人現眼我也懶得管你,反正你都是分家出去了,可是你既然發達了,就別想撇開爹孃自己獨享富貴。
反正你媳婦也是出去賣了,那索性你就多填補填補家裡,也不枉費我白養你一場,先拿個五十兩來花花好了!”
柴衍泰剛剛還藉着葉氏生病,來要二十兩。到了葉氏,乾脆開口就是五十兩。那天經地義的口氣,嘴一張一閉,彷彿所有人都該她欠她一般。
雍老跟爾甲戈乙看得是真佩服,人不要臉,真的是無敵天下了。
柴衍峰氣的抿緊了雙脣,順了幾口氣,這纔開口:
“娘!你如何對我有成見,對舒錦不滿都好,但是你不能這麼隨便敗壞舒錦的名聲。我們自打分了家,行得正,走的正。我們是賺了銀子,可是那銀子是舒錦憑着本事賺來的,我們賺的心安理得!
剛剛衍泰來過,還說是你病了,要我拿銀子,如今我看,孃的身體挺好!
既然你身體無礙,那就回吧!至於銀子,娘就別多想了,我們沒有!”
柴衍峰下了逐客令。
“想趕我走?沒門兒!老孃告訴你,不拿出銀子來,今天沒完!”
葉氏一聽柴衍峰的話,當下就不幹了,說完這句,也不管當不當着外人,轉身就往大門口一坐,一手叉腰,指着柴衍峰舒錦就開始了罵,那話語越來越不堪入耳。
終於罵到雍老也實在受不了了:
“爾甲!把這個潑婦給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