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園春 145|5.城
夜幕降臨。
江雲昭與廖鴻先用過晚膳後,正一同執卷看書,叩門聲突兀響起。
接着,外面響起了幾聲輕喚。
是李媽媽的聲音。
江雲昭知她定然有要事要稟,不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正欲開口詢問,旁邊廖鴻先一手搭上她的肩,對她搖了搖頭。
江雲昭朝他安撫地笑笑,揚聲問道:“可是有事?”
李媽媽在外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少夫人來了。正在紅鶯那兒等着呢。”
少夫人?
姚希晴?
江雲昭沒料到白日裡剛遞過話去,晚上她竟是尋機找了過來,頓時面露欣喜,準備起身。
旁邊廖鴻先不肯,摟住她輕撫着她的脊背,黑沉着臉,咬牙切齒地道:“讓那女人回去!”
什麼時候過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添亂?
沒看他忙着嗎?
江雲昭知曉姚希晴過來一趟不容易,忙推了推廖鴻先,認真說道:“是我叫她來的。”
廖鴻先一看江雲昭的表情,就知道她非去不可了。頓時滿臉頹喪,不甘不願地嘀咕:“好不容易今日得閒,想着不用處理公事了,與你一同度過。”
如今倒好,居然半途殺出個程咬金來。硬生生破了他的計劃。
江雲昭被他話語中極大的怨氣給逗笑了,伏在他的肩膀上,笑個不停。
呼吸嬉笑間,她的氣息順着他的脖頸透過了衣衫,往身體裡面竄去。
廖鴻先按捺不住,一把扯過她的手,往那處高挺火熱之處按去。
指尖剛一觸到那火熱硬物,江雲昭就被驚了一下。
但到底成親有好些時日了。初時的一瞬過去,就也回了神。
看廖鴻先急切地愈發黝黯的雙眼,她興起了逗弄的心思。非但沒像以往那樣飛速躲開,反倒是探指迎了過去,在那處的頂端捏了捏,又戳了下。
沒想到,這可惹了大麻煩。
江雲昭剛意識到不對,起身欲跑,還沒邁開腿,就被廖鴻先從後伸手一撈扛了起來,大跨幾步,丟到牀上。
江雲昭被摔得迷茫了下,反應過來,大駭,忙道:“我這還有正事!”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未完結,廖鴻先已經附身而至,扣住她的手腕,吻上她的脣,將她剩下的話盡數吞下……
就在江雲昭呼吸不暢差點背過氣時,他終於鬆開桎梏,摟住她的腰身,吻上她的頸側。
江雲昭大口大口喘息着,說道:“不行。我得起來了。”
聲音一出口,才發現居然軟軟糯糯,嬌媚至極。
廖鴻先不管不顧,依然在她頸側吮吸着。手往下移,到了她的腰後。
少年的氣息和動作那樣火熱,引得她全身一陣戰慄,泛起了酥麻。
江雲昭心知再不出去,怕是要誤了事。可是他力氣甚大,推又推不開,跑又跑不了。心急之下,恰好看到他動作開合間已經露出白皙的肩膀,再顧不得多想,稍稍探起身來,對着那兒就咬了下去……
無奈地躺回牀上。
耳邊傳來低低笑聲。
廖鴻先趴伏在她身上,將臉埋在她的頸側,忍不住笑了。
江雲昭一臉鬱悶,惱道:“你這是怎麼搞的!”
廖鴻先動了動毫髮無損的肩膀,笑道:“我常年練武,肌肉多了些,自然難以入口。要不,下次我尋一處肌肉少些的地方,讓你來咬出血、解解氣?”
聽他提到血字,江雲昭就沒有接話。軟着手推他,依然推不動,有些火了,“我還得趕緊過去。大不了……”她咬了咬脣,弱弱地小聲哼道:“大不了回來讓你兩次好了。”
廖鴻先將手探進她的衣襟,來回撫弄,“才兩次?”
江雲昭擰眉,“或者……三次。不能再多了。”
“八次。”
“什麼?沒門!”
廖鴻先在她背後輕擰了下。
江雲昭無語,“頂多四次。”
“八次。”
“五次?”
“八次。”
想到他化身成狼的模樣,江雲昭暗暗打了個顫,狠狠心說道:“六次!絕不能再多了!”
“成交!”廖鴻先心滿意足地翻過身去,給她讓出了起身的空間。
江雲昭想了想,又想了想,怎麼都覺得自己好像還是虧了。
可時間緊迫,她來不及細思,趕緊起身,整了整衣衫。
廖鴻先知道自己剛剛耽擱了不少時候。在江雲昭整理衣服的時候,他拔下她頭上簪子,手指翻轉,給她重新綰了個簡單的髮髻。
江雲昭低頭看了看,覺得差不多好了,急匆匆往外跑。沒走兩步,被廖鴻先給伸手拉住。
“慌什麼?”他不緊不慢地將江雲昭掉落的一隻耳墜給她慢慢戴上,“雖說是你先提出要與她合作,可這也是她得利的事情。她若提的要求過高,你只管棄了那打算。左右有我在,絕不會讓那些人得逞。”
江雲昭回身抱了抱他。
廖鴻先留戀地在江雲昭腰上輕輕握了一下,湊到她耳邊,呢喃道:“快些回來。”
江雲昭輕聲應了,這便開門離去。
姚希晴坐在丫鬟房裡,邊飲着茶,邊有些好奇地環顧四周。
小小的一間屋,還不及她以前在國公府的臥房一半大,卻被一扇屏風從中隔成了兩半,分別住着兩個丫鬟。
如今她就是坐在紅鶯的這一半。
據說……另一邊是紅燕以前的住處。不過後來她離了晨暮苑,那一半就閒置了下來。
“少夫人……少夫人?”
聽到連續的輕喚聲,姚希晴慢慢回了神。
紅鴿閉了口,將端着的茶好生捧到姚希晴跟前。待姚希晴接過,她才慢慢吁了口氣。
姚希晴飲了一小口,問紅鴿:“這是你泡的?”手藝倒是還可以。
紅鴿聽她問話,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是。是。味道、味道不對?”
看到紅鴿小心翼翼的模樣,姚希晴有些反應過來,忍不住自嘲一笑。
是了。以前的她,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也難怪這小丫鬟如此緊張。
如今這副模樣,是出嫁前的她完全想象不到的。
別說在丫鬟的房裡吃點心喝茶了。就算是踏進丫鬟的屋門,她都是不肯的。
自從進入柴房的那一刻起,不,不對。自從以新嫁娘的身份踏入王府的那一刻起,她的生活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本質變化。
說起來,以前她是最容忍不得被怠慢的。下人們但凡有一點不對、有一點遲疑,她都會嚴厲處罰。
不過她現在倒是發現,作爲一個總是被奴僕們怠慢的主子,也是有些許好處的。
比如今晚。
丫鬟婆子們懶得理她,自顧自去睡覺了,她便也有了能夠溜出來的機會。
“夫人來了。”紅鴿在一旁小聲提醒到。
姚希晴朝她笑了下,起身望着走進門的江雲昭,說道:“我不喜歡這個院子。想換一個地方。你能幫我嗎?”
“那你想搬去哪裡?”江雲昭走到椅子旁,邀了她一同坐下。
姚希晴想了想,“流芳苑吧。”
“流芳苑?”江雲昭訝然,忍不住問道:“你搬到那去作甚麼?”
姚希晴卻不介意她這片刻的失態。反倒覺得,江雲昭這樣不掩真性情的,比起二房那些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來,好多了。
“那裡不好麼?”姚希晴撇撇嘴,“芳華流逝。多好的名字。太適合現在的我了。”
“我不過是驚訝你竟然想搬到更小的一個院子去。”江雲昭瞧見她那嘲諷的模樣,倒有些哭笑不得了,“流芳本是褒義之詞,被你這樣曲解,真是冤枉。”
她這樣把心中所想講了出來,聽到姚希晴的耳中,更覺得江雲昭易相處,索性直言道:“院子小了,清淨。而且伺候的人少,可以少聽些抱怨。”
姚希晴說起這些的時候,十分平靜,十分坦然。
但江雲昭真真正正有些驚到了。
記憶中的那個性子張揚的女孩兒,雖不討人喜歡,卻生氣勃勃。
如今的她,卻籠着一股子垂暮之年的沉沉暮氣。
就連說起這般的話語,也帶着一種看透世事的了悟。
江雲昭就有些躊躇。
姚希晴看出了,心中瞭然,呵呵一笑,說道:“你不用擔憂我。我既然來了,就說明我對你有所求。我們互幫互助,有何不妥?”
她既然這樣說了,江雲昭就也沒必要扭捏,淺笑着問道:“你既然有所求,卻不知求的是甚麼?”
“和離書。我要和離書!”姚希晴恨聲道:“我要好好地走出這個骯髒的地方,堂堂正正孤身出府!”
她舒緩了口氣,冷着臉問江雲昭:“你能辦到麼?”
“能。”江雲昭沉吟道:“要求我能達到,不過得靜待時機。”
姚希晴聽她應下,莫名鬆了口氣,頷首道:“早一些晚一些無妨。我信你。你既然不坑旁人,我就信你也不會騙了我。”她想了想,忽地笑了,“我也沒什麼值得你騙的。”
江雲昭莞爾,“你不怕我做不成這事後惱羞成怒,尋個好日子將他謀算,那樣也能達成你孤身出府的要求?”
若廖澤昌不在了,董氏和廖宇天自然不會再留着姚希晴在府裡礙眼。
江雲昭本以爲姚希晴會氣惱,誰知她歪着頭想了會兒,竟是說道:“若是和離太難,這樣也可以。算是次一些的選擇了。不過這樣對你來說,反而難度更大一些。畢竟謀人性命,是要吃官司的。除非動手之人做得乾淨利落,神不知鬼不覺。”
江雲昭靜靜地望着她,看她神色認真無半分虛言,不禁嘆道:“幾日不見,你倒是與以往真的不同了。”
以前的姚希晴,半分不肯相讓,一點也不會妥協。就算是她自己錯了,也不肯罷手。
曾幾何時,就是因爲這個緣由,兩人發生過多次爭執。
聽了江雲昭的話,姚希晴的面部一下子僵硬起來,而後抽動了下,露出個怪異的笑來。
“你去關幾天就知道了。”半晌後,她幽幽地開了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白天熱個半死,差不多能昏死過去。到了晚上,連點月光都透不進來。黑暗之中,聽着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知道哪個地方來了蟲子,亦或是什麼地方蹦出來了老鼠……那樣的情形下,若還能堅持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定然是神仙無異。”
江雲昭沉默了。
片刻後,她說道:“我想要隨時知曉二房各人的身體狀況。”
姚希晴知道,這就是江雲昭拿出來的交換條件了。也知道她口中的‘二房各人’,實則是指的這些主子們。
姚希晴細細思量了下,直言道:“我會盡量去做。但是能做成幾分,就不曉得了。你也知道,我與他們不住在一處。”
江雲昭頷首道:“是。不過,總能碰到的。”
姚希晴畢竟是二房的人。他們再避着她,終究有很多時候還是能遇見。
而江雲昭和廖鴻先與他們,卻是隔得遠了。
江雲昭此舉,是爲了隨時知曉那‘奇藥’對二房人的影響到了哪一步。畢竟那東西太過邪氣,隨時觀察着,也好有個底。
萬一有點什麼岔子,也好提前知曉。
念及那物的蹊蹺處,再看姚希晴如今的模樣,江雲昭心生不忍,提點道:“平日裡你遇到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莫要隨意沾染。須知世上東西千萬種,自己不熟悉的,難保會不會有奇怪的效果。”
姚希晴不知那藥的事情,但她現在潛意識裡,覺得江雲昭比二房的人可靠。聞言,將江雲昭的話在心裡好生過了一遍。而後記住,好好應下。又問:“還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奇藥之事最爲迫切,其餘的,暫時倒沒甚麼特別。
“暫時還沒有。”江雲昭說道:“但是過段時間,應當還會有旁的事情。到了那時,再另行聯繫吧。”
既然決定合作,不到最終期限,這個關係便基本不會改變。
聽了江雲昭的話,姚希晴也未多糾結,答應之後,與江雲昭又商議了幾件牽扯到的瑣事,便欲離去。
紅鴿打起簾子,姚希晴本一腳已經跨出門外了。又忽地駐了足,回頭與江雲昭說道:“我有一事想求你幫忙。”
留意到她話語中的‘求’字,江雲昭淺笑着說道:“你先說說看。”
姚希晴把話在心裡頭過了一遍,這才說道:“我身邊沒有妥帖之人,都是她們派了監視我的。若是有個風吹草動,少不得會被王妃她們知曉。”
在江雲昭澄淨目光的注視下,接下來的話,姚希晴一時間倒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雖然合作是江雲昭提出來的。但是,明顯她受益更多。
現在欠得多,過後還的自然也多。
第一次就提了這麼些要求,往後會不會愈發艱難?
面對着內心種種爲難,姚希晴說出口的話到底沒有收回來。
江雲昭瞭然,“你想要些心腹擱在身邊?”
“是。”她神色坦蕩,姚希晴索性大方承認,“我的人已經被他們給弄走。”
“我想想辦法。這個也需得有合適時機才行。”
江雲昭雖未完全答應下來,但姚希晴知曉這事兒已經被她擱在了心上,就放下心來。
姚希晴走後,江雲昭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沒有言語。
待到回去屋子裡,天色早已黑透。屋子裡卻沒點上全部燭火,只留着窗邊燭臺,在微風中閃着搖曳不定的光芒。
江雲昭一擡眼,就看到了坐在牀上若有所思的廖鴻先。
二人相識多年,他是在真正思考還是在走神想別的,江雲昭一眼便可辨出。
如今瞧見他認真的模樣,她便也沒有隨意過去打斷,而是從旁邊拾起先前兩人同看的那本書,執捲到燭光底下,慢慢細看。
半晌後,她察覺不對。一擡眼,就對上廖鴻先晶亮的雙眸。
他神色似是認真,又好似有些渾不在意。只這樣微微勾着脣角,斜斜依靠在牀頭,側着臉盯着江雲昭細瞧。
江雲昭忍不住笑道:“你這會兒的功夫,可是想到了什麼?”
廖鴻先說道:“崔少爺將要離京了。”
這大大超出了江雲昭的意料,“怎麼這麼快?”
“魚兒已經上鉤,食物等着投喂。他急着回去邀功,順便再弄些那物來京。”
兩人說話時,廖鴻先伸出手做出相邀的動作,等着江雲昭過去尋他。待到江雲昭已經走到了的身邊,將手擱在了他的掌心,廖鴻先就忍不住低笑,微微坐直了身子。
他這一動,本就鬆着衣帶的衣裳下襬頓時滑到了身旁,露出白皙勁瘦的胸膛。
顯然是江雲昭離去時兩人鬧過一番後的模樣。江雲昭收拾齊整了,他卻沒有。
想到兩人匆匆一別時做的那些事情,又想到先前急切之下答應的那個‘六次’,江雲昭臉上有些發熱,說道:“那你可想到了阻止的法子?”故作無意地上前給他攏上衣襟。
她的指尖剛剛觸到他的胸膛,就被他擡手握住。
江雲昭本欲和他辯解,水之後他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將她當場怔在了那裡。
“你說,我把桃姨娘放出來,如何?”
這個時候崔少爺還在京中。若是想多知道些他們中的內幕,把熟悉流程的桃姨娘放出來,定然利大於弊。
“放了她?”江雲昭抽了抽手,沒成功,索性保持着這個姿勢思考,“不妥。若是她將前段時間的問話說出來,豈不是白費了心思?”
“這個我早已想過。”廖鴻先不顧她的掙扎,拖了她過來一把抱起,擱到自己腿上坐下,完完全全摟在懷裡,“我有認識的西域異士,他們會一種奇術,能夠讓人忘記特定的某些事情。若讓他們給桃姨娘診治,在那之後,桃姨娘定然能夠忘了有關那藥的部分記憶。而那些失去的,正是我們與她接觸時候所用到的。”
江雲昭聽了,大爲訝異,又有些不太相信,“真有那種記憶?”
廖鴻先繃着臉說道:“那是自然。”
江雲昭十分懷疑,仔細盯着他看,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丁半點撒謊的痕跡。
可是沒有。
絲毫破綻都尋不出。
江雲昭正兀自奇怪着,終究是廖鴻先忍不住,當先笑了起來。
“你居然還真信了。”廖鴻先伏在她的頸側低低笑說道:“看你犯傻氣的樣子,與平時不同,當真好看得緊。”
江雲昭這才反應過來,氣惱地去推他。
他將她緊緊摟住,一點點吻着她的頸側,含糊着輕聲道:“你剛纔答應過我,六次。對不對?”手中不停,在她腰間不住摸索,去解腰帶的繩釦。
江雲昭生怕他興致上來了不管不顧,忙去抓他的手,說道:“你小心些,別給我扯壞了。”說着,就低下頭去,準備親自把那礙事的物什解開。
廖鴻先先前已經動了情,撩撥起來。等了這許多時候,好不容易盼來了人,哪能由着她‘耽誤時間’?當即扣住她的手腕,一把扯下那礙事之物。
江雲昭低呼一聲,衣裳大開。忙伸手掩住。
廖鴻先卻覺得這樣太過礙事,不住吻着,亟不可待地探手去解她衣襟。
江雲昭有些心慌,擡手止住了他的動作,呼吸不勻地問道:“那桃姨娘,萬一放了,怎麼能保證她不說出去?”
廖鴻先頓了頓,甚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桃姨娘說出了他們的私隱,若被他們知道了,怎會饒過她?就算這時候放了她,她定然也不敢在那些人面前亂說。”
江雲昭本欲再問,轉念一想,廖心芬如今在崔少爺面前風光無比。若是桃姨娘回來了,崔少爺定要重新用桃姨娘。
那麼廖心芬的位置,又回到了以前。
如此一來,母女倆內訌,倒是一舉兩得……
江雲昭正出神地想着,突然,脊背一涼,竟是衣裳被廖鴻先給盡數脫了下來。
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廖鴻先大力一託,已將她抱到了一處坐下。
江雲昭怔怔地看了看四周,“桌子?”
話音剛落,少年已經欺身而至,熱烈的吻不住在她脣上頸側落下。
江雲昭忙在喘息間去推他,“你、你做什麼?這裡可是……”
“一整晚都在同一個地方,豈不無趣?”廖鴻先深深吻着,按住懷裡不住掙扎的人,含糊說道:“自然也要試試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