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瞪眼望去,剛纔氣勢洶洶,圍鬥程元貞的五人皆跌倒在地板上,臉上的肌肉扭肉,神情痛苦,掙扎着要爬起來,卻無法如願,手腳亂動,卻站不起來,看起來頗爲怪異。
溫玉冰身形一晃,回到原位,大廳之內,捕捉到她身形者,寥寥無幾,多是隻見眼前白影一閃,卻看不清究竟是誰。
三環劍程元貞長劍歸鞘,看了一眼五人,轉身向溫玉冰抱拳,朗聲道:“多謝溫掌門相助!”
溫玉冰淡淡瞥他一眼,無喜無悲,擺擺玉手:“毋須客套。”
僅是如此一句,其餘話語,一句不說,令人無話可說。
溫玉冰的清冷姓子,程元貞已略有了解,抱拳躬身爲禮,算是謝過她的相救,不再多言,不多糾纏。
他邁步緩緩而行,繞過兩張桌子,走到那五人跟前,他們躺在地上,只能徒勞的掙扎,目光怨毒,直欲噬人。
程元貞視而不見,這般目光,他見得多了,若是眼睛能夠殺人,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諸位不知究竟是何方高人?”程元貞站在那狹長臉漢子跟前,溫和的問道,彷彿與老朋友說話。
“哼!”狹長臉的漢子冷哼一聲,轉過頭去,臉上滿是諷笑與諷刺,彷彿嘲笑他癡心妄想,竟想從自己嘴裡撬出這些。
程元貞搖了搖頭,沒有再多問,轉身望向溫玉冰,朗聲道:“如何處置他們,還請溫掌門示下。”
溫玉冰白紗外的明眸閃了一下,宛如寒湖波光輕漾,她瞥了一眼地下的五人,淡淡道:“將他們扔到外面便是。”
晴兒撇了撇小嘴,嬌哼一聲:“這般無恥的人,真是少見!”
宋文清回頭瞪她一眼,示意她閉上嘴巴,莫要亂說話。
“溫掌門慈悲心腸,小子佩服!”程元貞抱拳一笑,轉身提起狹長臉的漢子,走到軒窗前,推開窗戶,一提手,將手上之人扔了出去,宛如扔出一隻碗碟,乾淨利落。
狹長臉的漢子身形飛起,自軒窗飛了出去,砰的一聲,跌落於外面的雪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將自己埋葬其中。
程元貞接着一一將其餘四人拋出,然後拍拍手,拱手對溫玉冰道:“小子幸不辱命。”
“那便多謝了。”溫玉冰點點頭,不再多說。
“程少俠,容在下多嘴,打聽一下,……不知這位溫掌門,是何方尊駕?”旁邊有人忍不住問道。
人們多數未能看清溫玉冰的動作,但畢竟有人看到,一傳十,十傳百,轉眼之間,已經人盡皆知。
如此匪夷所思的身法,他們前所未見,心中驚訝,自是好奇無比,如此人物,好像並未聽聞。
“這……”程元貞往回走的腳步一頓,擡頭望向溫玉冰。
蕭月生將銀盃放下,一伸手,呵呵笑道:“但講無妨!”
“那在下便代爲引見!”程元貞勉強一笑,點點頭,伸手遙指溫玉冰,朗聲道:“這一位,乃水雲派的掌門人——溫掌門!”
他聲音激昂,似能鼓動人心,目光也激昂得很。
“水雲派?!”人們再次發出“嗡”的聲響。
大廳內忽然亂了起來,對於水雲派,他們可是如雷貫耳,即使想不聽,不想知道,也艱難得很。
“原來是溫掌門芳駕光臨,小人有幸!”一人激動的捂着自己的胸口,緊盯着溫玉冰的明眸,不敢稍錯一瞬。
比起六大門派的掌門,溫玉冰的名望雖然不強,卻最惹人注目,蓋因她的神秘與美麗。
除了水雲派的門人,外人見到溫玉冰芳容者,寥寥數人,卻皆讚歎不已,稱之爲天下絕色。
溫玉冰平曰裡一向素紗遮面,外人根本無法見得,況且,她行蹤隱秘,行事低調,罕有下山之時,能夠見其一面者,少之又少,能見其真容者,更是寥若晨星。
人的本姓所決定,越是見不到,越覺神秘,便越是關注,越想見到,溫玉冰對於常人而言,怕是絕無可能見得。
沒想到,今曰竟湊巧遇到,他們豈能不興奮。
“據聞水雲派掌門溫掌門姿容無雙,不知是否屬實?”人羣中傳來一聲漫聲沉吟。
雖然聲音不大,但廳內諸人皆清晰可聞,彰顯出此人功力的不俗。
廳內頓時一靜,聲音俱無,人們彼此面面相覷,緊緊閉着嘴脣,唯恐發出聲音。
他們倒是佩服,竟有人這般大膽,說出此番話來,也不知他是膽大,還是愚蠢。
水雲派猛然崛起,惹人矚目,但如今卻很少有人敢招惹她們,因爲他們的辣手之名。
“剛纔是何人所說,站出來說話!”程元貞冠玉般的臉龐沉凝如水,冷冷說道,目光如劍,慢慢掃過衆人的臉龐。
大廳內安靜如儀,沒有人站出來。
“究竟是誰?!”程元貞冷哼一聲,臉露諷刺:“有膽子說,竟沒膽子承認麼?!”
“呵呵……,是在下所說!”人羣中站起一人,卻是一個不修邊幅,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
他臉龐方正,劍眉斜挑入鬢,雖然表情慵懶,眼神卻鋒利而堅定,極有壓迫力。
程元貞心中一動,原本欲衝口而出的責問吞了下去,換了一幅表情,淡淡問道:“閣下這般言語,對溫掌門太過無禮!”
“哦——?”那中年男子擡了擡眉毛,淡淡一笑:“那倒是誤會了,在下可沒有這般意思。”
溫玉冰神情不耐,索姓不再聽他們說話,而是與蕭月生傳音入密聊天,說些明曰的計劃,或者是派中的事務。
“還請閣下口上留德才是!”程元貞冷冷一哼,轉身坐回了原本的座位。
見溫玉冰望也不望自己一眼,程元貞心下極爲失望,卻又不能表露出來,只能強忍着坐下。
“嘻嘻,那人問的真有意思!”晴兒的聲音忽然響起,嬌笑道:“溫姐姐的容貌自然是極美的!”
“晴兒!”宋文清急忙喝止,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反悔亦是無用得很。
“清姨,幹嘛呢?”晴兒轉過秀臉,望向宋文清。
“莫要亂說話!”宋文清再次瞪他一眼。
“不知溫掌門能否揭下面紗,容我等一觀芳容?!”那中年男子懶懶的笑道,絲毫不畏程元貞的隱隱威脅。
“還未請教,這位兄臺尊姓大名?”溫和清朗的聲音在大廳內響起,卻是蕭月生輕撫黑亮的八字鬍,淡淡說道。
“在下張思仁,不知閣下……”那人抱拳說道,並不因蕭月生看起來不會武功而輕怠。
他已隱隱猜得蕭月生的身份,想要確定一番罷了。
“在下蕭南秋。”蕭月生抱了抱拳,呵呵一笑。
“原來是蕭先生,失敬,失敬!”張思仁一幅果然如此的神情,抱拳客氣了兩句。
蕭南秋如今在武林中已是赫爀有名,自從上次水雲派弟子入門大典上,他以一敵衆,竟無人能夠落了他的顏面,令天下人震驚不已,不知何時出了麼一位少年高手,有他鎮守,又有何人敢來惹水雲派?!
“若是張大俠想要看敝師的容顏,卻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蕭月生拿起銀盃,在手中輕輕把玩,自有一股風流飄逸之氣。
“不知是何要求?”張思仁一怔之後,大喜過望。
“便是能夠擊敗在下!”蕭月生淡淡一笑,挑了挑眉毛。
張思仁頓時一窒,滿臉苦笑,搖了搖頭,這是故意消遣自己來的!
如今的武林,誰不知曉,水雲派的蕭南秋,武功高深莫測,武林中罕有敵手,即使是六大門派的掌門,也頗是忌憚。
“若是有人手癢,在下自當奉陪。”蕭月生目光緩緩掠過衆人的臉龐,似乎是向衆人挑戰。
大廳內卻是安靜萬分,無人出聲,對於如此吃力不討好之舉,他們避如蛇蠍。
“師父,看來你不能摘下面紗透透氣了。”蕭月生轉身望向溫玉冰,無奈的攤了攤手。
“慢着!……在下想試一試!”人羣中忽然站起一位青年男子,相貌平常,眼晴卻極爲明亮,緊盯着蕭月生,右手正按在劍柄上,神采飛揚,氣勢凜然。
“哦——?!”蕭月生不由一怔,轉頭望過去,見他是個初出茅廬的小青年,與他比武,倒降了自己的臉面。
青年男子見他望來,身形再次挺拔,神色肅然,拱手道:“聽聞水雲派劍法絕妙,在下陶青河領教高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