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笑了笑,搖頭道:“我總覺得,這金文絕非如此簡單!”
“哦——?”天山童姥一怔,看了看木匣,這話若是旁人說,她定不屑一顧,懶得理會。
但出自蕭月生的口,她不由的重視起來,打開木匣翻看了兩眼,搖搖頭:“晦澀難懂,書寫不便,這樣的文字很難流傳下來的。”
蕭月生沉吟着,慢慢道:“我總覺得,這金文溝通天地,將天地人三才盡斂其中,但更深一層卻想不透。”
“唔……”天山童姥皺眉想了想,點點頭:“不錯,聽着有些道理……”
琴聲悠悠,平和流暢,但極易忽略過去,唯有仔細的聽,用心聽,纔會發覺琴聲的存在,頗是奇妙。
蕭月生道:“我一直在研究,想找到金文的奧秘,還沒什麼進展。”
“我幫不上什麼忙,只有這一部書簡。”天山童姥搖搖頭。
蕭月生呵呵笑道:“童姥已經幫我了大忙!”
兩人說了一些閒話,天山童姥沒再提切磋武功,知道根本不是對手,自取其辱罷了,不如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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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梅一直專注於彈琴,對蕭月生與天山童姥的話聽而不聞,琴聲越發的柔和,流暢,漸漸的找到了感覺。
說了一陣子說,蕭月生忽然傾聽一下,笑道:“玉梅姑娘資質出色,這一曲清風引已經入門了,着實不易!”
天山童姥朝那邊看一眼,露出一絲笑意:“她自小就喜歡這個,也有天份。”
自從蕭月生治好了她的殘疾,天山童姥的姓格慢慢發生變化,比從前平和許多,不那麼暴躁易怒了。
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對世人也不那般憤恨了。
“她若喜歡,我再傳她幾首曲子。”蕭月生笑道。
“那再好不過!”天山童姥急忙接口,順着竿往上爬,笑了笑:“索姓她拜你爲師得了!……比起練功,她更喜歡彈琴。”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童姥若捨得這個徒弟,我就收了這個弟子!”
天山童姥搖頭,哼道:“你想得倒美!……你無量劍據說高手如雲,英傑無數,還來挖我的牆角?!”
蕭月生無奈搖搖頭,苦笑不已,明明是她先說拜師,如今反而倒打一耙,不講道理嘛。
不過,他深知一條真理:千萬不要與女人講道理。
蕭月生不以爲異,並沒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道:“不拜師也成,找機會我再傳她幾首曲子,對音律這般穎悟者少之又少,難得!”
天山童姥強抑喜悅,看來,蕭觀瀾是動了愛才之意,若能得傳幾首曲子,玉梅當可統率羣雄,根本不怕別人的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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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跟天山童姥說了一陣話,告別,驀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蕭府的後花園,此時,後花園已經開始熱鬧了。
王語嫣一襲雪白羅衫,一塵不染,正提着一桶水,拿着瓢輕輕澆水,動作輕柔小心,專心致志。
鍾靈與木婉清在另一邊,兩人各拿着一把長長的剪刀,動作細緻的修剪着花枝,兩人不時還爭論一番。
爭論得僵持不下,就會把王語嫣拉過來,評一評理,看看哪一個有道理。
方雪晴拿着一本書在小亭裡看,津津有味。
春娘與夏娘秋娘她們有的做女紅,有的寫字,有的畫畫,還有的彈琴,撫簫,撥弄琵琶。
她們合奏的曲子悠揚悅耳,令人的心不由的沉靜。
蕭月生驀然出現,衆女驚覺,紛紛轉頭望來。
鍾靈扔下剪刀,躍身而起,掠過花叢落在小亭中,急急忙忙道:“大哥,方姐姐說,你要帶咱們一起逛街,是不是真的呀?”
蕭月生點頭:“嗯,是真的!”
“真的呀?!”鍾靈嘟了一下小嘴,恨恨一跺腳:“大哥,你平曰裡忙得很,今天怎麼有功夫陪咱們逛街啦?!”
蕭月生呵呵笑道:“今天忽然覺得歉疚,到京師這麼久了,很少陪大夥逛街,怎麼,你不喜歡?!”
“真是的!”鍾靈白了他一眼,嗔道:“我跟方姐姐打賭,……你害我輸了一隻玉釵!”
蕭月生看一眼方雪晴,方雪晴正抿嘴微笑,嘴角上翹,甚是得意,他搖頭笑了笑:“一隻玉釵而已,我陪你一隻!”
“那好,要記得喲!”鍾靈頓時高興起來。
蕭月生笑着點頭:“待會兒上街就買!”
兩人說話功夫,王語嫣與木婉清慢慢過來,進了小亭,春娘她們停下手上的活動,音樂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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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與衆女離開了蕭府,沿着大道徑直往南,然後到了東西軸心大街,向右一折,再朝西走,朝繁華的城裡而去。
王語嫣,木婉清,鍾靈,方雪晴,春娘,夏娘,秋娘,冬娘,共有八女,圍着蕭月生,彷彿羣星拱月。
但在大街上的人們眼中,卻像是萬花叢中一點兒綠,綠葉襯紅花,完全可以忽略過去。
他們望向蕭月生的目光是狠毒的,若是目光可以殺人,蕭月生已經死了千百次,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語嫣諸女,無一不美,而且是那種難得一見,令人失魂落魄的美,人們只怨自己的眼睛不夠使,看了這個不能看那個。
而身爲她們身邊唯一的男人,蕭月生被他們所痛恨,彷彿褻瀆了這些仙女們,應該滅除了,不該存在。
更可恨的是,這些女子對蕭月生含情脈脈,似乎傾情於他。
若他是英俊過人,令人自慚形穢,衆人心理還能平衡一些,可他相貌平平,毫無出奇之處,放到人羣裡,很難注意到。
如此相貌,比起大多數人都不如,竟然奪得了這些天仙般女人的心,他們心如刀割,忿恨不已,一腔怨氣都朝着蕭月生涌過去。
諸女若沒有那麼美,或是蕭月生沒有那麼平常,人們也不會如此的激動,仇恨,只是付之一笑,鮮花插在牛糞上而已,雖然不舒服,也很快過去。
但王語嫣她們太美,而蕭月生相貌太平常,反差太強烈,讓周圍的人們心情激盪,難以自抑。
當然,也不凡有人僅是羨慕,並不因此而懷恨。
走在大街上,蕭月生神情自若,一邊是王語嫣,方雪晴,一邊是鍾靈與木婉清,春娘她們則在兩邊,將蕭月生夾在當中。
鍾靈嘰嘰喳喳,一直說個不停,興奮難當。
她不時跳到一個小攤前,拿起東西,比劃着,想要買,尤其在一些小飾品的攤前,更是走不動步子。
她一個買,王語嫣她們也跟着湊熱鬧,一塊兒買,很快,她們個個都買了幾件,玉釵,銀釵,步搖,手鐲,項鍊……
在衆人或羨慕,或憤恨的目光中,蕭月生神情自若,嘴角帶着淡淡笑容,與衆女說說笑笑。
從他們的目光中,蕭月生頗有幾分快感,暗笑自己也擺脫不了虛榮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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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道路開始擁擠起來,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很多是跟在蕭月生他們身後,不捨離開,癡癡盯着王語嫣諸女。
到了後來,蕭月生髮覺,自己九人已經被圍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身處人海,如一隻小舟在大海上。
“叮叮……”兩聲脆響,金鐵交鳴。
方雪晴左手收回羅袖,蹙着黛眉,明眸清亮逼人,對面一人軟綿綿癱倒地上,人事不省。
方雪晴腳邊,兩柄飛刀在地上閃閃放光,黝藍的光芒一閃而過。
“方姐姐,怎麼了?”鍾靈訝然望向她。
方雪晴搖頭,抿嘴輕笑一下:“沒什麼,宵小之輩偷襲暗算!”
“這可是淬着劇毒呀,誰這麼惡毒呀?!”鍾靈低頭瞧一眼飛刀,嘟起小潤的櫻脣,恨恨嗔道。
方雪晴明眸清亮,緩緩掃過周圍,不屑的一笑,又冷又傲,冷豔氣質迫人而來,不可阻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