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施爲,人們四散飛逃,他依然不放過。
“奶奶的,咱們跟他拼了!”一箇中年男子破口大罵,臉上一個十字刀傷,縱橫相交於鼻樑。
他高瘦身材,卻聲如洪鐘,說着話,他止住身形,轉身衝向了鍾靈她們三女。
“跟他拼了!”幾個人響亮號召,跟着他一起衝。
蕭月生一掌一個,剛猛無儔,呼呼作響,被擊中之人,如炮彈出膛,呼的飛射出去,撞上數人才會罷休。
看到幾個人衝向鍾靈三人,他沉着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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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高瘦中年人嘶聲大叫,臉上越發猙獰,眼中帶着興奮與瘋狂,看得人心寒。
十餘人衝向鍾靈三女,木婉清昏迷未醒,鍾靈與阿紫已經上好藥,把她放在厚軟草地上。
看到十幾個衝過來,兩女毫不畏懼,嬌叱一聲,一個拔劍橫於胸前,一個從鹿皮袋裡掏出銀白手套戴上。
“殺——!”十餘人個個興奮起來,他們做馬賊,本就是腦袋拴在腰帶上,活一天算一天。
真到了生死之間,血姓激發,個個悍不畏死,死就死罷,也要拼上這三個美人兒墊背。
大夥同行於黃泉路上,有這三個美人兒做伴,真是做鬼也風流啊!
想到此,他們心中興奮莫非,渾身血脈賁張,用不完的力氣在身體裡涌動,手腳更加有力。
“殺——!”鍾靈回頭看一眼木婉清,轉身咬了咬牙,嬌喝一聲,率先衝上前。
白光倏的一閃,像是流光閃爍,一閃即逝。
“啊!”一聲慘叫,衝在前的中年漢子大叫一聲,丟下刀捂着眼,在地上翻滾慘叫。
“啊!啊!啊!”慘叫聲接連響起,白光一閃而過,轉眼又是三個人倒在地上,慘叫翻滾,痛苦不堪。
“貂兒回來!”鍾靈嘻嘻一笑,白了他們一眼。
她聲音一落,白光閃過,一隻小白貂出現在她肩頭,圓亮亮的小眼睛,機靈有神,渾身上下雪白無瑕,沒有一根雜毛。
十幾個人,轉眼折了四個,他們氣勢一滯,隨即一咬牙,眼中兇光閃爍,不再多說,揮動刀劍斬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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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女輕叫一聲,身形倏的飛起來,一溜而過,眨眼來到了十幾丈外,蕭月生跟前。
十幾個人一見,一顆心沉到無盡深淵,轉頭望向昏迷不醒的木婉清,大喝一聲:“殺了她,咱們也不賠本!”
“對,殺了她!”其餘人紛紛喝道,衝向了木婉清。
蕭月生身形一晃,倏現於木婉清身前,冷冷看着衝上來諸人,毫無表情如看死人。
“你們該死!”他冷冷道,左手擡起,在頭頂虛空中一招,似是握着一柄無形之劍,猛的一揮。
“轟……”一聲悶響,如悶雷炸開。
十幾個人四散飛起,如後世的炮彈落到當中,他們身在空中,噴灑着鮮血,如破布袋紛紛墜落,一動不動,已然氣絕身亡。
轉眼之間,莽莽草原上,除了他們幾個,空無一人,近百馬賊被他殺得乾乾淨淨,一個不留。
鍾靈看了看周圍,對蕭月生吐了吐舌頭,阿紫看一眼馬上轉開,眼中露出一絲怯意,轉過頭不敢再看蕭月生。
蕭月生臉色鬆下來,溫聲道:“靈兒,阿紫,傷口不要緊吧?”
“嘻嘻,蕭大哥放心罷,一點兒皮肉傷,算不得什麼!”鍾靈嬌笑,撫着肩頭的小貂,笑道:“虧了我的好貂兒!”
蕭月生笑了笑,來到木婉清身邊,低頭打量。
此時的木婉清,秀氣眉毛鬆開,神情寧靜,露出淡淡微笑,像是嬰兒一般,她也唯有在睡夢中,才能露出微笑了。
蕭月生心中泛起愛憐,輕嘆一口氣,彎腰將她抱起,轉身對鍾靈道:“你們的馬呢?”
“哦,在那邊呢,”鍾靈愣一下,看着他與木婉清,伸手朝背後一指,笑道:“……它們可機靈了!”
她似乎被蕭月生的舉動驚呆了,愣愣的,透着嬌憨。
蕭月生呶呶嘴:“把馬喚來,咱們走!”
鍾靈這纔回過神,正要依言而爲,一道輕嘯響起,阿紫已經撮脣輕嘯,銀色手套不知何時已經褪下,藏到了鹿皮袋裡。
蕭月生轉頭瞧向阿紫:“阿紫,聽喬兄說,你們去了星宿海?”
阿紫頗是畏懼他,忙點點頭:“是,我們去星宿海啦。”
蕭月生看出她對自己的畏懼,暗自微笑,不動聲色,溫聲道:“可遇到什麼危險?”
鍾靈頗是機靈,忙笑嘻嘻道:“蕭大哥,咱們沒遇到危險,星宿海那些人武功差得很!”
說着話,三匹馬翻蹄小跑着過來,俱是神駿異常,雙眼神采奕奕,馬鬃飄飄飛揚,神清骨駿,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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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馬,咱們回去!”蕭月生目光一瞟三匹駿馬。
鍾靈飛身上馬,動作利落,肩頭的小白貂穩穩的端着,她歪頭問:“蕭大哥,咱們回哪裡呀?”
“青峰幫!”蕭月生道,見阿紫上了另一匹馬,他飄飄登上另一匹馬,彷彿有虛空的階梯,從他腳下鋪到馬背上。
“你這小貂,剛纔爲何不出來幫忙?”蕭月生坐穩了,讓木婉清坐在自己身前,擁在懷裡。
彷彿一塊兒軟玉在懷,鬢髮飄動淡淡幽香,他不由怦然心動,緊了緊胳膊,固定住她,免得動了她傷口。
鍾靈笑眯眯道:“剛纔我不讓小貂出來,那麼多人,它跑得再快也不濟事的。”
“嗯,咱們走!”蕭月生點頭,輕輕一叩馬腹,輕蹄小跑,離開了這處血腥濃郁之地。
鍾靈忙叩馬腹,追到他身邊,歪頭望着他胯下駿馬:“蕭大哥,真奇怪呀,木姐姐這匹馬可是烈得很,誰也騎不得的,爲何乖乖讓大哥你騎?”
阿紫也催馬而行,來到鍾靈身邊,她身後跟着兩匹好馬,用繩子拉着。
蕭月生看一眼阿紫,沒想到她大有長進,卻沒多說,對鍾靈笑道:“可能馬兒通靈,知道主人受傷,需得我照顧罷。”
他坐上馬背時,自然散發出淡淡威嚴,宛如猛虎丹丹的氣勢,不輕不重,恰好壓伏此馬。
鍾靈與阿紫沒覺異樣,馬兒卻感覺敏銳,它再神駿,究竟不脫動物本姓,對上位者本能的順服。
三人說着閒話,鍾靈如百靈鳥一般,嘰嘰喳喳,說着這一陣子的見聞,聲音清脆悅耳。
一路上,蕭月生馭馬輕疾,平穩異常,只有風聲呼呼,彷彿坐在原地,一者草原平坦,再者此馬神駿,四腿筋肉滾滾,力大無比,在地上輕輕一撐,平穩的衝出去,彷彿滑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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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曰之後,夕陽西下,紅霞漫天,西方火燒雲連綿,他們回到了一處山谷,正是喬峰所在。
山谷兩旁,山巒起伏,莽莽的樹林與草叢間偶爾閃過一道寒光,是兵刃反射陽光,鍾靈也看出來,裡面埋伏着人馬。
山谷前面,兩層護衛環立,彼此相隔半里,個個精氣神十足,遠超常人,乃是武功好手。
蕭月生帶着三女,來到一羣護衛前停馬,躍下馬來。
已經有三人齊齊上前,站在蕭月生跟前,手按刀柄,目光鋒利如劍,緊盯着四人。
蕭月生目光一掃,這裡的護衛已經換了人,一個不認識,他過目不忘,若是見過,自然記住。
蕭月生抱拳,溫聲道:“這位小兄弟,煩勞通傳一下,我是蕭觀瀾。”
“蕭觀瀾?好,請稍候。”一個護衛抱拳回禮,甚是客氣,相貌平常,不易留下太深印象。
蕭月生點頭微笑,轉頭望一眼木婉清三女。
木婉清看他望過來,輕哼一聲,馬上轉過頭,雙眸清冷如泉。
蕭月生搖搖頭,想起了一天前她剛醒來時的情形。
“哈哈,二弟,你來得正好!”一聲大笑從山谷傳來,隨即一道灰影飛掠,轉眼間到了跟前,正是喬峰。
蕭月生露出笑容,眉頭卻一挑,疑惑段譽爲何不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