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去藥店買一些便是!”喬峰道,又笑道:“……難不成是沒處買的?”
蕭月生點頭:“我需一些人蔘,當歸,黃苓等,需得年久一些,藥店的怕沒有。”
“唔,這倒是難辦……”喬峰緩緩點着頭,苦笑道:“若是先前,我可讓幫中弟子想想辦法,現在嘛,卻幫不上忙了……”
***************************************************************************************************************************“蕭兄,我大理的內庫應該有一些。”段譽忙道,他一身白色儒衫,手拿一柄摺扇,風度翩翩,想了想道:“至於有多少,得問問伯父,我就不清楚了。”
蕭月生笑着搖頭:“這可使不得,這些東西太過珍貴,我無功不受實祿,哪能要你伯父的東西?”
“不對不對!”段譽忙擺手,笑道:“蕭兄,你太見外啦!……朋友貴在知心,這些身外物何必在意?!”
喬峰讚歎着拍一拍段譽肩膀,大笑:“呵呵,段兄弟說得不錯,咱們幾兄弟貴在交心,何必斤斤計較!?”
蕭月生搖頭苦笑了一聲:“你們呀……,好罷!我若再拒絕,倒顯得小裡小氣了!”
“這纔對嘛!”喬峰哈哈笑道,甚是快活。
虛竹跟着笑幾聲,問:“蕭兄,不知你要藥材做什麼?……可是受了傷?”
喬峰笑容一止,與段譽同望向蕭月生,甚是關切,方雪晴與阿朱坐在一旁,也望了過來。
“虛竹兄弟想到哪裡去啦!”蕭月生笑着擺擺手:“我想煉一爐丹,補一補身子。”
衆人皆忍俊不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補一補身子,他們覺得這話聽着古怪,好像是女人生了孩子,需得補身子一般。
蕭月生橫他們一眼:“你們呀——!……我如今功夫正處築基階段,需得打牢了基礎!”
衆人紛紛露出驚奇神色,喬峰笑道:“蕭兄弟,你練的是什麼功夫,這般了得了,還只是築基階段?”
蕭月生笑道:“我不是練功,正修道呢。”
段譽合上摺扇,輕輕拍打左手,笑眯眯道:“修道?蕭兄莫不是要做道士,做一神仙,長生不老?”
“正是。”蕭月生笑了笑,緩緩點頭。
***************************************************************************************************************************衆人皆露出笑意,覺得有趣。
段譽搖頭笑道:“蕭兄,你英明如此,竟也相信這虛無飄渺的傳說?哪有什麼長生不老?!”
喬峰也笑着點頭:“就是,蕭兄,我還沒聽過哪個人長生不死呢!”
虛竹愁眉苦臉的想了想,低聲勸道:“蕭兄,不如你修佛如何,憑蕭兄的智慧,定能達到彼岸。”
蕭月生看衆人如此,搖頭失笑。
他擺擺手,笑道:“你們甭多說了,……能不能成,總要試試,我已經摸到了點兒門徑。”
喬峰笑道:“好罷,蕭兄弟試試也好,即使不能長生不死,延年益壽總也好的。”
段譽摺扇一拍左手:“那咱們就去大理!……喬兄,虛竹兄弟,一起去罷,去小弟家裡坐坐。”
喬峰搖頭,苦笑道:“我就不去了,要先回塞外看看。”
虛竹遲疑一下,搖搖頭:“小僧也不能去了,師父身子不太好,我不能離開。”
“唉……,好罷!”段譽遺憾的點頭,對蕭月生道:“蕭兄,咱們要馬上就走嗎?”
“越早越好。”蕭月生點頭,對喬峰與虛竹道:“喬兄,虛竹兄弟,過一陣子咱們再相聚!”
“好!”喬峰也是灑脫之人,虛竹卻露出不捨神色,依依看着兩人,默然不語。
四人情誼越來越深,以兄弟相稱,乍然離開,虛竹心中實在難受。
蕭月生行事幹脆利落,話一出口,便跟喬三槐夫婦告別,帶着方雪晴,與段譽一起去離開。
三人離開少室山,直奔大理而去。
仍舊是不騎馬,用輕功趕路,段譽的內力深厚,方雪晴也不俗,三人施展凌波微步,如一縷輕風,快逾奔馬。
方雪晴的廚藝精妙,即使尋常小菜,也能做得精緻美味,故他們不必去大酒樓裡吃飯。
到了吃飯時候,若是在野外,就挖一些野菜,若是村鎮,便尋一戶人家,買其菜,自己做。
方雪晴包袱內是一個小鍋,專門用以做飯,還有一些調料,一切皆備,若是被人見到,定是啞然失笑。
蕭月生嘗笑言,方雪晴是一鍋行天下,衣食無憂。
***************************************************************************************************************************數曰後的傍晚,三人到了大理城,徑直回到王府。
但到了王府,卻僅是刀白鳳迎了出來。
她一身玉色道袍,玉臉皎皎無瑕,手執拂塵,臉若冰霜,乍看上去如觀音大士。
她自大廳中飄飄而出,得了稟報,急急迎出來,見到段譽,玉臉頓時破冰,右手一伸,捏住了段譽的耳朵:“你這個小壞蛋,還知道回家!”
“娘!娘!還有別人呢!”段譽耳朵大疼,忙不迭求饒。
刀白鳳扭頭一瞧,方纔見到蕭月生二人,慢慢放開手,笑道:“是蕭先生呀,你身後這位姑娘是哪位?”
她與蕭月生極熟,兩人曾談經論玄,沒有客套,被絕色無儔的方雪晴吸引,轉頭看了看段譽。
見母親笑容古怪,段譽忙道:“娘,你可不要誤會,這位是方雪晴方姑娘,是蕭兄的侍女!”
“小婢見過段夫人!”方雪晴抿嘴微笑,溫柔大方。
“好一個美貌無雙的美人兒!”刀白鳳上前拉起她小手,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一眼,橫一眼蕭月生:“蕭先生也真狠心,如此美人兒,也能狠下心來差使!”
蕭月生摸摸鼻樑,苦笑一聲,領教過刀白鳳的刀子嘴,打定主意不跟她較真兒。
“娘,怎麼不見爹?”段譽忙岔開話題。
刀白鳳臉色一沉,輕哼道:“他受傷了,正躺着養傷呢!”
段譽臉色一變,忙不迭問:“爹受傷了?!……重不重,要不要緊?”
他腳步一頓,轉了方向,扭身轉向右邊的小徑,鵝卵石鋪成,顏色各異的石子夾雜其中,鋪成一個個圖案,似是花朵。
刀白鳳漫不經心的擺擺玉手,淡淡道:“傷得不重,不要緊的。”
“我去拜見爹爹!”他扭頭便走,腳步匆匆。
刀白鳳臉色恢復笑意,不理會段譽,對蕭月生道:“蕭先生,這回定要多呆一陣子!……這般美人兒你竟收爲侍女,真是暴殄天物!”
“真人,莫不是段王爺做了什麼錯事?”蕭月生笑道,以攻爲守。
刀白鳳玉臉閃過惱怒,隨即隱去,哼道:“不說他啦,受了點兒小傷,療養一陣子便無妨,正好讓他老實一會兒!”
蕭月生見狀,知道是家醜不可外揚,雖可窺見她心中所想,卻沒有如此,笑道:“我去見一見王爺罷。”
“隨我來罷!”刀白鳳無可無不可,拉着方雪晴的小手,沿着鵝卵石小徑向前。
***************************************************************************************************************************沿着小徑走十幾米,穿過一個月亮門,來到一間院子,花草繞匝,竹林佔着西邊,簌簌作響,宛如天籟。
刀白鳳嫋嫋而行,儀態婀娜,跨上臺階進正廳。
這間正廳氣勢不小,吊檐高挑,正前上額匾一方,三個大字:“寧心居”
三個字豎寫,圓潤柔和,秀麗端雅,隱隱透幾分風骨。
這間屋子很安靜,也沒有護衛把守,只有兩人坐在廳中,見到刀白鳳進來,起身抱拳行禮。
“君侯,褚兄弟,譽兒可進去了?”刀白鳳擺擺手,輕聲問。
一個寬袍大袖的中年男子點點頭:“公子爺已經在裡面了,……見過蕭先生!”
另一個大漢也抱拳,卻是褚萬里。
蕭月生回禮,笑了笑,沒有多說,轉進了東屋。
段正淳坐在榻上,見得蕭月生進來,抱拳行禮,臉帶苦笑。
蕭月生抱了抱拳,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王爺果然無恙,可把段兄弟嚇了一跳!”
段正淳苦笑道:“還算是命大罷!”
蕭月生問起了究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