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嘆了口氣,安慰道:“你這病叫做‘離魂症’,也許過得幾天便會慢慢記起一切。”
齊天行不忍一直騙石清,回道:“希望這樣吧,其實我之所以傷神,還在於這些時日在江湖上經歷的一些事情。”通過轉移話題,終於讓石清不在糾結他那假的症狀。
齊天行把華山、青城爭鬥事件,過江遇匪事件一一講了起來。還把他自己的擔心也對石清說了一遍。
石清沉思了一會,道:“確實是你這樣在江湖上闖蕩很容易出危險,雖然黃前輩授予你一門劍法,但你終是初接觸武學,對之瞭解不夠深刻。這樣你把【玉簫劍法】舞一遍,我來看看你劍法上有哪些不足。至於【截拳】想來經過黃前輩的改良,你只要按照他的要求練下去即可,應該就是一門不錯的拳法。”
齊天行沒想到石清會突然要指點自己劍法,隨即高興道:“多謝石莊主!”
隨着齊天行的一套【玉簫劍法】舞完,石清把自己的一些劍法上的心得跟他講了起來。
“沒想到,你只是學了七日就能完整的舞完一套劍法,雖然只是有形,還是能看得出來你在劍術上很是有些天賦。但是這套劍法最重要的是以內力灌入劍中使之有黏力可攻他人兵器,你內力不足所以無法發揮這套劍法的精髓。”石清耐心的講解道。
“內力嗎?其實我並不會內力,也沒有學習任何內功心法。”齊天行說道
“任何內功心法都是一個門派的最重要的東西,哪怕黃前輩,倘若不收你爲徒也不會傳你內功心法的,我傳你一套江湖上最普通的心法,也是軍中流傳的練功心法,這套心法易學、也不會涉及門派,只因極其普通因此纔會在江湖上以及軍營中流傳。”石清一邊說,一邊把《吐納法》傳授於齊天行。
一個時辰後,齊天行終於是學會了來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內功心法。
“我明白你急於記起自己的過去,但千萬不要因此而做一些有違俠義道的事情。”石清看到齊天行已學會囑咐道。“當此之時正籍是非之秋。現今武林並不太平,尤其魔教肆虐,傷害同道及無辜。他們刻意擴充勢力,意圖稱霸武林,把正道趕盡殺絕,我希望小兄弟能夠把持得住,別要誤入歧途。”
“魔、魔教?”齊天行問道,他只是以前看電視時知道這些,但沒有真正的接觸過,感覺不管是華山的勞德偌還是這石清一說魔教都是及其謹慎。
“魔教就是【日月教】。”石清解釋說:“你的記憶全失,當然不會對這個萬惡的魔教有什麼印象,但我可以告訴你,【日月教】是武林中一大魔教,教徒殺人如麻無惡不作,多少身家清白的人被他們害死......以後遇到他們你千萬要小心,而且絕不能加入魔教,否則等於與整個武林正道爲敵,屆時我也不會饒你。”
齊天行看到石清認真的神色,立即點頭答應,隨即又詢問石清許多關於武林的事情。
“黃藥師黃前輩是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人之一吧?”齊天行又問道。
“東邪既被稱爲【四絕】,地位是不同凡響的。我想他的武功在當世十大高手之列吧......當世有所謂【十大高手】,但究竟十人是誰卻無定論,不過說黃藥師在十大之列,大概沒人反對!”石清回道。
“有人武功比四絕更高嗎?”
“細數起來應該是有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之所以被稱爲四絕,武功厲害當然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卻是因爲他們都曾參與過【華山論劍】,當然除了他們幾位以外還有少林、武當、華山的不世高手,以及各個隱世高手。以前江湖上有個百曉生專門排武林排行榜,但是十年前不知什麼原因隱退,這江湖排行榜也就此消失。”
不知不覺已是天明,兩人竟然談了個通宵達旦。聽到雞啼聲時,齊天行不禁茫然若失。
石清道:“你今天就要離開,但在江湖上行走,我們一定還有相見之日,希望你能謹記我的話,俠義道是我輩中人行事準則,莫要行差踏錯,毀了自己。”
齊天行心中突然覺得,石清武功既高,人品又好,如能由他當自己的師父,未必便比黃藥師差。只是昨晚才偷看了他練劍,怎好意思再有這種要求?
石清卻繼續說道:“將來你若是要學武功,一定要誠心拜師,不能隨便看看;即使別人讓你看,你也學不了什麼。其實我有一個年紀和你差不多大的兒子,以往讓他拜在別人門下,如今倒是希望他能回來繼承我玄素莊,只可惜一切已是太遲了。”說着流露了黯然的神色。
“莫非石莊主也有什麼難事?”齊天行試探着問道。
“不肖子數年沒有消息,也不知是生是死......本來我想再和你多聚數天,你看過我和天虛師兄比劍,雖說是誤會,亦是一種機緣,我也想指點你一二。但我兩夫婦急於尋找犬兒,這日便要北上,因此只好與你分別了。”石清也嘆道
石清既然這麼說,齊天行也唯有放棄跟他學武的念頭。
上清觀的道士早已在房外守候,他們已然是監視了齊天行一整夜。收拾好包袱,齊天行便在在他們的押解下和石清夫婦離開了上清觀。
三人沿着江邊大路東行,在傾談中得知石夫人叫閔柔,也是成名的人物,在江湖上有【冰雪神劍】之稱,又與石清素有【黑白雙劍】之稱。閔柔看起來相對冷淡,或者說是另有所思,心事重重。
到了中午,三人來到了一個渡頭,在旁邊一間茶坊坐下了來。石清道:“我兩夫婦就在這裡過江,你有什麼打算?”
齊天行本來也要北上,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沒理由一直跟着石清和閔柔。齊天行說道:“走到哪裡是那裡吧。”
閔柔說道:“齊兄弟,你待會加緊上路,應該能在入黑前去到金陵。”
‘金陵?’齊天行便是從金陵出來打算到遼東的,這一圈下來竟被人又勸回金陵。突然一陣強風吹過,把齊天行的長袍吹上來了。剛欲轉頭跟他們夫婦告別,卻見閔柔望着他的眼神變得溫柔,竟然伸手欲替他整理。
石清輕輕的搭着她肩膊,神情淒然的搖了搖頭。閔柔苦笑一下,道:“我失儀了。”
齊天行感覺到了閔柔眼中的慈愛,知道她是把自己當做失蹤了的兒子,心中一陣苦澀。
石清問道:“你真的考慮清楚,決意要踏足江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