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我們這般高調入京,尤其是皇上的身體還……”
陳奇瑜的臉上,帶有幾分擔憂,不斷在旁勸說着,其對趙宗武高調入京這件事,表示非常的不贊同。
看着不斷勸說的陳奇瑜,這在旁休息的趙宗武笑道:“玉鉉你不必在勸說了,本公明白你想表達的意思,但是本公決意高調入京這件事,可不是因爲本公變得跋扈了,而是爲了讓有些人覺得本公變得跋扈了。”
雖說這話略有些拗口,但是陳奇瑜很快就抓住了重點。
陳奇瑜探問道:“國公爺,你的意思是說,這一次皇上在西苑落水,恐不像我們在聖旨上了解的那樣?”
趙宗武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其實在王體乾宣讀旨意的時候,在本公心中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念頭,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念頭是愈發的強烈,即便說皇上所乘寶船是皇上自己設計的,但是這督建寶船的事情卻是內官監做的。
現在事情的矛頭,已經指向了魏忠賢,就好像在告訴世人,他魏忠賢已經不滿足於眼前的這些了,他要更上一層樓,要謀取到更大的權力,但是我們心中都清楚,別看現在朝廷中是閹黨一家獨大,他魏忠賢被尊稱爲九千歲,甚至於各地爲了討好魏忠賢,都已經開始給他建造生祠。
但是魏忠賢現在一切權力,都來自於皇上,皇上的健康沒有問題的時候,他魏忠賢可以憑藉着皇上寵信,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可以憑藉皇上對客氏的信賴,滿足魏忠賢的種種私慾。
可一旦說皇上健康出現問題,那首先倒黴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魏忠賢!
一代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恐誰心中都要清楚。”
趙宗武講述着自己心中的想法,陳奇瑜在聽到這些後,似乎也明白自家國公爺,爲什麼要高調入京了。
陳奇瑜道:“那這一次國公爺選擇高調入京,恐就是想釣一釣這幕後人的胃口吧?”
“知我者,玉鉉也!”趙宗武點了點頭道。
因爲這一次事關緊急,所以趙宗武就沒有帶多少人,除了隨行的百餘衆外,剩餘一千餘衆特種大隊將士皆秘密前去京城,爲了儘快趕赴京城,趙宗武甚至在山海關,就甩下了王體乾一行,獨自奔行入京。
現在的京城就像是火藥桶一般,並且隨着天啓皇帝的病情而起伏不定,很多人心中其實都非常的煎熬,尤其是以魏忠賢爲首的閹黨核心。
既然是高調入京,那麼這該有的旗幟都必須要打出來,該有的威儀也必須給到位,在北直隸密探的協助下,距離京城不過五十里時,趙宗武他們便耀武揚威的打出各種旗號,聲勢浩大的開始入京之行了。
而這般動靜,很快就引起了京中達官貴胄的注意,在京城有着太多的大小魚了,數百年的沉澱,那是給你開玩笑的嗎?
魏忠賢,英國公府,成國公府,平國公府,信王府等等數百雙眼睛,此時皆看到了趙宗武的一舉一動,也因爲趙宗武這位大明定國公的入京,使得京城暗涌變得愈發強烈!!!
這其中平國公府徐希,對趙宗武那是恨之入骨啊!
趙宗武的定國公,就是從徐家頭上扒下來,被天啓皇帝封給了趙宗武,原因是當初天啓皇帝知道遼東收復的捷報時,他實在是太高興了,以至於也沒有仔細探究,便封了趙宗武爲定國公。
而這也讓一直潛水的定國公徐希,在知曉後就非常的憤慨啊,這上書要求賠禮道歉吧,可換來的卻是更換稱呼,他的定國公府,也就被改成了平國公府,於是乎這位在靖難成功封的國公爵,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丟了……
你說徐希不恨趙宗武嗎?
儘管說趙宗武在這件事上沒做什麼,但你畢竟是拿了人家的爵位名啊,單單是這一點,那就是原罪!
原本趙宗武的高調入京,肯定能釣一釣這幕後人的胃口,可是內廷泄露的消息,卻讓京城上下炸鍋了。
天啓皇帝駕崩了!
原本天啓皇帝的病情雖說嚴重,但是還危急不了性命,只是天啓皇帝的龍體問題,卻牽掛着朝中上下,尤其是牽掛着閹黨官員。
畢竟他們心中比誰都清楚,如果說皇上身體出現什麼問題,那麼他們就會遭殃,畢竟他們是依附於魏忠賢的,沒有人比他們心中更清楚,天啓皇帝如果出現意外,那麼魏忠賢的權柄必然到頭,那他們也緊接着就會被清算。
在這種情況下,兵部尚書霍維華,就進獻了靈露飲……
只是誰也沒想到的是,天啓皇帝在當天飲用後,整個人的狀態都變好了,甚至於還能下地走路了,出現這樣的變動,讓原本心中異常焦慮的魏忠賢他們大喜,就連天啓皇帝當時就賞賜了霍維華!
這沒有人想生病,更沒有人想死,即便是天啓皇帝他也不想,在龍榻上臥牀不起這麼長時間,也讓天啓皇帝是異常的焦慮,生怕自己會因爲這個病症死掉。
只是,就在所有人都在高興,高興天啓皇帝的病情好了時,在第二天中午,天啓皇帝的病情突然加重!
當天下午就駕崩於乾清宮……
天啓皇帝死了。
魏忠賢只覺得天旋地轉。
內廷上下一片慌亂,誰都沒想到天啓皇帝會死,而兵部尚書霍維華在得知該消息後,嚎啕大哭,更是說是他害了皇上,隨後服毒自殺!
隨着皇帝駕崩的消息傳來,整個京城一片喧譁,誰都沒想到天啓皇帝,居然在好了之後再度加重病情,更沒有想到天啓皇帝居然會這麼快駕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