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公,陛下的情況不容樂觀啊!”李永貞神情中帶着憂慮,看着面色陰沉的魏忠賢講道。
作爲大明朝當前的風雲人物,這誰都沒有魏忠賢有威勢,鎮東林,壓異己,立黨派,只用了短短數年的時間,魏忠賢便做到威懾大明上下的境界。
誰都知道魏忠賢早早就入了宮,入宮前還是潑皮一般的存在,因爲債務問題,最後玩了個自閹。
在宮中的這段經歷,算是讓魏忠賢嚐遍了冷暖,更讓他清楚權力帶來的好處,這也就使得他對於權力有着極深的渴望,以至於現在獲取了權力,他想要的就是享樂。
只要天啓皇帝不出現問題,那魏忠賢這九千歲就能一直當着!
有客氏在旁幫襯,還真的沒有誰能夠威脅到魏忠賢的地位。
可就是在這樣一種前提下,天啓皇帝卻出了問題,而且身體還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
魏忠賢陰沉着臉,道:“到現在可曾查到問題,這督建寶船的內官監,可追查到蛛絲馬跡?”
在跟東林黨做鬥爭的這些年,魏忠賢也養成了很高的警覺性,在他,王體乾,客氏都在的情況下,皇帝乘坐的寶船竟進水了,以至於皇帝落水受涼,驚擾了龍體,這事兒怎麼看,都像是有人在故意栽贓嫁禍!
且京城現在已經有了不好的風聲。
說什麼魏忠賢、客氏爲謀取更大的權力,決意要將天啓皇帝溺死,而後扶持幼兒登基稱帝,藉此獲得更大的權力。
還有的說,魏忠賢爲了讓魏家子嗣能登基稱帝,讓其侄魏良卿入宮淫亂後宮,藉此讓宮女誕下男嬰,來個狸貓換太子……
聽到自家廠公所問,李永貞的臉上多了幾分躊躇,但最終還是講道:“回廠公話,內官監相關案牘盡皆丟失。”
“什麼!!!”魏忠賢在聽到這,神情驚怒,看向低頭的李永貞暴怒道:“內廷可是我核心所在,你現在告訴咱家這案牘盡皆丟失,這他孃的算什麼事情!!!”
李永貞道:“恐內廷有與外界勾結……”
聽到這話,魏忠賢臉上神情變得更難看了,內廷有了吃裡爬外的,而他這個內廷大頭頭居然一無所知,甚至於身邊的親信都不清楚,那這是一股怎樣的勢力啊!
多年鬥爭經驗,讓魏忠賢瞬間想到了很多,恐皇帝墜水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這背後有人想用皇帝的安危來栽贓嫁禍啊!
想到這裡,魏忠賢微眯雙眼道:“那內官監掌印太監是誰?把他給咱家叫來!!”熟悉魏忠賢的人都清楚,越是表現的平靜,其實魏忠賢心中的怒火就更盛。
李永貞躬身道:“那內官監掌印太監是樑棟,因爲陛下喜好匠活,很多小玩意都需要確保供應,因此就擴大了內官監的權責,奴這就去差人把樑棟喊來……”
雖然說能找到內官監的掌印太監,但是魏忠賢這心情並沒有絲毫的好轉,現在京城是什麼風聲,他比誰心中都清楚,不管這個幕後人是誰,其心可誅啊,這樣的風聲是要把他往死裡逼啊!
天家權柄,豈是他所能圖謀的?
儘管說在這段時間,他魏忠賢的確有些逾越,但是那也是基於趙宗武被晉升爲定國公,才使得他的野心逐步起來了。
內廷的事情紛紛擾擾,在外面的事情同樣也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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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趙宗武留守京城的暗旗,這些年葉超、趙宗南、趙宗浩、趙宗錫他們,一直都在努力壯大在京,在北直隸的勢力,同時爲了更好地僞裝起來,更是在錦衣衛的南北鎮撫司謀取到了百戶的身份。
有了這樣的官面僞裝,葉超他們在京城混的是風生水起,再加上每年都有一筆不小的銀錢供應,這也使得他們在北直隸的暗查勢力非常大。
“葉老大,近日來魏忠賢在京城的風評不好啊。”趙宗南臉上帶着些許不羈,言語中帶着調侃道:“據我這段時間蒐集的情報來看,這一次恐有人想把老魏拉下馬啊!”
葉超看着眼前彙總的情報,神情凝重道:“這些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關鍵是到現在那個幕後人到底是誰,我們至今都沒有搜查到,說來那魏忠賢,在大明現在是響噹噹的存在,究竟是誰能這般通天?居然能把皇帝拉下水,還能借此陷害魏忠賢?這真是誅心之局啊!”
“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關注北鎮撫司,就在剛纔,東廠番子在李永貞的帶領下,包圍了案牘庫,把內官監存放在案牘庫的副本盡皆帶走。
期間根本就沒有給,北鎮撫司上下,一點好臉色看,更說出錦衣衛,不過是廠公養的一條狗,這北鎮撫司,不過是廠公造的狗籠子,由此推斷,那魏忠賢恐真的是沒招了。”接着葉超的話茬,在旁休息的趙宗浩講道。
“這一點你放心。”沉默的趙宗錫此時講道:“我已讓北直隸境內的密探蒐集情況,他就算是再能通天,想要讓一艘寶船出現問題,並且還精準的在西苑進水,那這樣的動靜必然不小,也就是我們不能進入西苑,不然就魏忠賢手下那羣廢物,根本就不會給那幕後人毀滅證據的機會!”
有壓力就會有動力,有動力就會有進步,對葉超他們來說,當初選擇留在京城,那可謂是扛着巨大壓力的,他們能夠在京城,在北直隸,用他們的智慧,一步步將密探體系部署完善,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現在朱由校出現事情了,趙宗武被迫回京了,京城的暗涌也在變得愈演愈烈。
只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就必須要把他們全部解決才行,不然這對於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