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武面色陰沉的,快步向正堂走去,眼神中帶着怒意。
這張鶴鳴、張問達他們,未經一府主人的允許,便不由分說的坐於主次,這手中是端着茶具,悠哉悠哉的聊着,靜候趙宗武前來,頗有一副主人的架勢。
雖說張鶴鳴、張問達他們,是朝中高官,可這般強勢而來,但凡有些脾氣的,都不能忍受這種事情的發生。
左右有沈煉、陸文昭作陪,趙宗武他們快步走到了正堂口。
本就陰沉的臉,在見到張鶴鳴幾人的言行後,趙宗武是雙眼微眯,神情陰沉,言語中帶着冷意:“幾位大人,不知來我家中,有何貴幹!”
見趙宗武過來了,張鶴鳴悠哉的放下茶具,神情中帶着審視,言語中有着不容抗拒的韻味:“趙宗武,上前來,本官有事要找你訊問。”
趙宗武笑了。
看着座椅上的衆人,趙宗武這臉上,浮現出蔑笑,環視張鶴鳴、張問達等人,氣勢不屑的走進正堂。
吱……
刺耳的拉椅聲,在正堂上響着,趙宗武拉着座椅,緩步向張鶴鳴正面走着。
噔!
只聽猛的一聲重頓,那座椅便擺在張鶴鳴正面,這帶有挑釁的舉動,讓張鶴鳴、張問達等人,臉上帶着怒意。
“大膽!趙宗武!”繆昌期神情中帶着憤怒,怒指趙宗武而震聲喝道:“在上官面前,你怎敢這般放肆!”
“滾蛋!”
趙宗武看都未看繆昌期一眼,隨口便對其呵斥道,似乎方纔他說的,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對彼此尊重的人,趙宗武也會給予,應有的尊重,但對那些趾高氣昂的,趙宗武絕不會慣他們!
趙宗武不是掙扎在,大明階層中沒有地位的武將,堂堂男兒,被人指着鼻子罵,卻還要忍耐!
這不是男兒該做的。
你文官的確是牛掰,但那是在其他人面前,在老子這,你是龍就給我盤着,是虎就給我臥着!
老子不吃這一套。
“你,你……”繆昌期這神情驚詫的呆站着,言語中帶有不可思議,似乎他怎也沒想到,趙宗武竟會這般說話。
“幾位大人,不由分說的來我宅邸,上來就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難道說,你們不懂得禮儀嗎?”
趙宗武雙眼微眯的坐着,言語中帶有斥責,對張鶴鳴他們的到來,趙宗武是心知肚明,所以,既然對方是來勢洶洶,那完全就沒必要,給他們任何好臉。
“砰……”
只聽堂中響起一聲重響,那袁化中是怒拍桌案,隨後猛然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趙宗武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就呵斥道:“大膽趙宗武,你可知你剛纔,是什麼行爲嗎!你……”
“沈煉,這位大人腦子不清醒,去,將他扔出府清醒清醒。”趙宗武神情愜意的掏着耳朵,言語平和的打斷袁化中的話,便對身後的沈煉說道。
那沈煉聽後,先是愣了一下,但見趙宗武依舊平靜,冷峻的眼神便看向,那情緒激動的袁化中。
沈煉也沒多想其他,上前兩步走來,語氣低沉的說道:“得罪了。”
說着,也不管袁化中怎麼想,直接上架讓其攔腰扛起,這袁化中哪兒經歷過這事,當時就愣住了。
連帶着張鶴鳴他們,也都愣住了,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沈煉將袁化中扛走!
誰都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一種情況。這根本就不是張鶴鳴他們,腦海中想象得到的。
按常理來說,別說是上武將的家,就連多看他們一眼,那羣丘八都會誠惶誠恐,怎到了趙宗武這,一切都好似發生了改變!
堂堂朝廷官員,就這樣被一小小錦衣衛架走?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的臉面何在?!
“趙宗武!”
張問達神情憤怒,顫巍巍的站起,怒視趙宗武,接着快步走來。
看着這位已有老態的中年人,趙宗武臉上閃過一抹嗤笑,張問達,東林黨核心的邊緣人物。
如果沒看到張問達、袁化中他們,趙宗武可能會認爲,這只是張鶴鳴的一次本能行爲,文官在骨子裡看不起武將,這在大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有了張問達他們,趙宗武不用多想,這其中必然有,東林黨在這上下挑唆,並且他們想做的,無非是想讓自己的兇態表現出來。
可是表現就表現吧,對趙宗武來說,自己在京城的時間,並沒有多少了。
所以不管自己,在京城表現得怎樣,這離開京城,前去遼東後,只要能爲天啓帶回大批金銀。
那東林黨,想將自己拉下馬,那絕對是一件,不太可能實現的願望。
只是這些,東林黨上下都不知道。
連對方的底牌,是什麼都不清楚,趙宗武不認爲,這些東林相公們,能夠把自己怎麼樣!
“行了,在這站都快站不穩了,就不要在這指手畫腳了!老子真怕一拳,一拳把你幹倒!”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遇到趙宗武這樣蠻橫的主,也是張問達的命劫,原本想表現一番自己,藉此加深自己的威望,可這事兒他終究是沒做好。
“你們也不用這樣,老子這裡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一尊尊大佛!”
趙宗武緩緩站起身,越過憤慨的張問達,在正堂上踱步,言語中帶着不屑的說着,那感覺要多跋扈,便有多跋扈!
只是相比較於,張鶴鳴他們的表現,趙宗武覺得自己做的沒有錯,憑什麼,老子就要站在這看你們臉色?
老子在前世已經受夠了,這種被動的妥協,如今佔了先知,且明瞭其後的發展,現在的文官,在後面都不過是待宰的羔羊,那自己爲什麼還要忍耐?
再者說,得到了最大boos的信任,趙宗武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玩僞裝,對待這類人,還是直截了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