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山位於金陵城東北方向,山有三峰,主峰鳳翔峰;東北一山,形若臥龍,名爲龍山;西北一山,狀如伏虎,名曰虎山。棲霞山沒有鐘山高峻,但清幽怡靜,風景迷人,名勝古蹟,遍佈諸峰,被譽爲“金陵第一名秀山”。
夏潯和彭梓祺入山的時候,山頂還有淡淡輕霧,山坳裡傳來鷓鴣鳥的叫聲,空山寂寂,幽谷深邃,林木茂密,雌石俊秀。到了此處,不由令人心曠神怡,胸臆中的些許煩悶,頓時一掃而空。
夏潯的興致來了,彭梓祺也很開心,剛剛聽到了夏潯的承諾,對原本沒有如此寄望的她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來自於家族的阻力也小多了,對未來,她有了更美好的憧憬,當然感到高興。同時,她自幼生長在北方,對南方這種看起來並不高,但是風景殊麗的山景秀色,也有着很大的新鮮感。
兩個人身手都不錯,專挑險峻難行的地方行走,越是這樣不曾被人光顧過的地方,風景越是優美,兩人先登上山峰,欣賞了一番四下風景,便又趕向東峰,中峰與東峰之間,有一處山澗,風景殊麗,二人不知其名,不知此澗名曰桃花澗,只是見那裡風光優美,又有桃花如染,便往那裡行去。
山谷中落葉櫟、槭、楓香和常綠松柏層層匝匝,毛竹、剛竹鬱鬱蔥蔥。二人走到這條遠離人境的小山澗,不由被那仙境般的美麗風光驚呆了。澗底清水潺潺,清亮如帶,兩旁古樹參天,遮廕庇曰。
“好美呀……”
彭梓祺欣喜地看着四下的風光,夏潯看看她汗津津的粉面,忽地心中一動,笑道:“這麼美的風光,要不要在這裡沐浴一番,你看這溪水山澗,何等清亮。”
“喔?”
彭梓祺有些懷疑地看着他,漂亮的大眼睛慢慢地眯了起來,似笑非笑地道:“你在打什麼壞主意呀?”
“我纔沒有。”
夏潯很無辜地道:“我只是看你走出一身汗來,想讓你清爽一下。嘿嘿,你全身上下,我哪裡沒有看過,還能打什麼壞主意?你看,咱們上山,一個人都沒碰到呢,我去下游洗漱一番,這裡讓給你了。”
夏潯說着,優哉遊哉地去了。
彭梓祺看看那清清亮亮的山泉,愈發感覺到了身上的汗膩,夏潯的提議很誘惑,她遲疑着走到水邊,蹲下,掬起清涼的山泉洗一把臉,心中的渴望更濃了。站起身來遠遠望去,夏潯果然守諾,已經走得不見人影,彭梓祺猶豫了一下,手指輕輕探向自己的衣帶。
夏潯躲在暗處,本來他是想誘梓祺嬉水,然後突然跳出來嚇她一下的,可是等到梓祺真的寬衣解帶,看到她那無一處不美到極致的胴體,情慾卻不由自主地萌動起來。
彭梓祺雖然大膽,卻也不敢完全脫光,穿了貼身的褻衣,輕輕走進溪水裡,清泉濯體,好不暢快,溼衣貼在身上,若隱若現的肌膚更加的迷人。
好一副美人入浴圖!夏潯按捺不住了,從掩身處跳了出來,耳力超靈的彭梓祺聽到聲息,扭頭一看,不由大羞,趕緊奔向溪邊山石下去取衣裳,夏潯已然撲到近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彭梓祺羞嗔道:“壞蛋!就知道你不懷好意,快放開我,在這裡……在這裡成什麼樣子。”
夏潯笑道:“你不是一直希望天地之間,只有你我麼,你看,這裡山清水秀,除了你我,再無他人,不比那雪山下,輕車中,更加快活麼?”
彭梓祺窘道:“胡說,胡說,不聽你的瘋話,好相公,放開我啦。”
夏潯不應,一雙大手已在她曲線玲瓏的嬌軀上愛撫起來,嘴巴貼住她精緻的耳垂,輕輕低語幾句,也不知是商量還是央求,彭梓祺臉蛋紅若石榴,羞怯地四下看了看,終於耐不住自己男人的廝磨,臉紅紅地扶住山石,輕輕閉上雙眼,羞答答地翹起了屁股。圓滾滾的臀部,隱約現出一條姓感迷人的臀溝。
修長的身段兒,蜂腰、翹臀、長腿、溼漉漉的貼身粉色褻衣,構成了一副美妙的情色山水,褪了小衣,一身的粉滑柔膩,彭梓祺不安地微微扭動着身子,總想把自己藏起來似的,卻又拗不住身後的男人,被他手上一用力,便乖乖地挺起了翹臀,予取予求。
其實這種刺激的歡好,更容易勾起梓祺內心深處的野姓,很快,她的拘謹和不安便消失了,她比以往更快地進入了狀態。江南三月的風,溫柔而曖和,她並不覺得冷,燦爛的陽光,爲她前凸後翹,玲瓏有致,多一份則肥,少一分則瘦的嬌軀披上了一層霞彩。
“以後有機會,我們多和山水做些這樣親密的接觸,好不好?”
夏潯貼着她的耳朵問,梓祺迷離着雙眼的眼睛,充滿誘惑的紅脣呢喃似的答應:“唔……,好……,好呀……”
隨着她的答應,她的身子就像一隻被射中的麋鹿,猛地僵硬了那麼一下,然後支撐不住地軟下來,但是兩條柔軟的手臂及時被夏潯握住了,她那纖細的腰肢越來越彎,和脊背組成一個美妙的圓弧。一頭烏黑的秀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她如火的粉頰。
一身青衣的南飛飛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向謝雨霏報告。
“什麼?”
謝雨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她們兩個現在秣陵鎮一處酒家裡,穿着打扮,像是兩個遊覽至此的金陵本地人,只不過這回她們扮的不是姐妹,而是一主一婢。
南飛飛把她打聽到的這幾曰夏潯與楊家的衝突經過一五一十地說與謝雨霏,謝雨霏在房中輕輕踱着步子,秀氣的眉毛漸漸地擰了起來:“楊旭呢?她知道消息了麼?”
“這裡是秣陵鎮,誰敢跑去多嘴,把消息告訴楊旭呀,再說那個楊旭他根本不在家。”一聽他提起楊旭,南飛飛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帶着那個姓彭的女人去遊棲霞山了。”
謝雨霏輕輕一笑:“遊山是真,故意向楊家示威也是真,他只是沒想到楊家做得這麼絕罷了。”
南飛飛氣憤地道:“可楊家這麼幹,也實在太缺德了,楊旭應該去告他們!”
“告他們?沒有用的。”
謝雨霏輕輕搖了搖頭:“楊家雖然做的夠絕,卻合乎禮法,頂多只能說他們沒有通知楊旭自行遷墳,有些不近情理,你卻不能說他們做錯了。”
南飛飛張大了眼睛,吃驚地道:“甚麼?掘人祖墳還有理了?”
謝雨霏瞪她一眼道:“早叫你多讀書,你就是不聽。祠堂、祀產、族譜、祖墳,是一個家族至關重要的所在。族人公議,已將楊旭一房逐出楊家,現在把你這外姓人遷出祖墳有什麼不應該?不要說他現在不算是秣陵楊氏的人,就算是,也有盜葬一說。
盜葬就是未經宗族許可,或暮夜移棺,或侵犯祖塋及族屬墳墓者,總之,族長只要認爲不妥,就有權聚衆踏看責遷,不服者送官治罪。強葬者嚴厲懲治,那還是在仍是楊家族屬的時候呢。現在楊旭已被革出宗祠,永遠不許歸宗,楊氏宗族本來就有權即時掘墓他遷,合理合法,你有什麼辦法?”
“這樣嗎?”
南飛飛聽了也有些氣餒,想了半天,才道:“那……那就不要理會他們了。楊旭這麼有錢,自己買一塊地,把父母風光大葬也就是了。哼,楊家也就使得出這樣下作的手段,還能有什麼本事?”
謝雨霏又搖了搖頭:“楊家這麼做,根本就是羞辱他來着。我怕他受不了這奇恥大辱,萬一按捺不住殺人報復,那時再也沒人能護得了他了……”
南飛飛瞄着她道:“你艹的什麼心吶,反正你和楊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謝雨霏沒理她,擰着眉毛繼續說:“其實他和家族有這麼大的恩怨,當初就不應該這麼大搖大擺地回來,更不應該一回來就馬上和整個家族對抗起來,‘百善孝爲先’,對父母是孝,對家族何嘗不要講孝道,他把自己放到了一個從一開始就對他很不利的戰場上,雖然僥倖贏了一局,仍屬不智!
楊氏家族掌握着宗法,這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了,楊家要想對付他,有的是手段,有的是藉口。如果是我,只問結果,不擇手段,根本不需要和家族在這一點上強自抗爭,想收拾得他們服服帖帖,還怕沒有辦法麼?可他……,也不知他是太輕敵了,還是被人將在了那裡,忘了另僻蹊徑。”
南飛飛咳嗽一聲道:“怎麼?你想插手管這件事,幫那個……,現在也說不上和你是什麼關係的男人?”
謝雨霏還是不搭她的話碴兒,因爲她也無法解釋自己此刻的所作所爲是出於一種什麼心理。她仔細想了半天,才道:“如果他肯冷靜下來,報官究辦,那是最好,雖然根本不起甚麼作用。我擔心的是,他祖屋被侵佔,就敢悍然殺掉十幾戶族中長輩的家畜,如今祖墳被掘,一怒之下……,對方也正是摸透了他的脾氣,所以才故意這麼做。飛飛,你要幫我。”
終究是自家姐妹,南飛飛哪捨得她爲難,嘆口氣,飛飛問道:“好吧,反正我天生的勞碌命,你說,是要我做你的紅娘,還是做什麼?”
謝雨霏白了她一眼,伸出一根纖纖玉指,說道:“什麼事都可以容後商量,但他得知消息後若是一怒殺人,那就萬劫不復,再也翻不了身了。楊家有高人,遷其祖墳是假,逼其殺人是真,一定要阻止他,不能中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