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蘭急的簡直快要哭了,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惱恨。童少龍面現得色,眼見聶蘭那副美態,心中直如幾百個貓爪子在撓一般,接着歐陽雷的話頭哈哈道:“就是就是,小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我可是誠心交雷少這個朋友的,你這麼說,難道是信不過我嗎?你放心吧,等一會兒結束了,我親自送你們回去,哈哈,哈哈哈哈。”說到親自二字,特別加重了語氣,最後已是忍不住得意的縱聲大笑起來。
聽着他放肆的大笑,聶蘭心中震顫,面色大變。貝齒輕咬紅脣,冰冷的目光看向了他,童少龍卻是毫不在意,眼看着她發怒的神態,也是別有一種風情,不由的頗有些色授魂與之感。這匹小野馬,竟敢耍自己,哼哼,待會兒等這小白臉落到我手裡後,看你還有什麼能耐?你越是着急他越好,只有那樣,才更能讓你就範!
想着聶蘭惹火的嬌軀,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樣子,他只覺的胯下不自覺的昂揚起來,面色一片潮紅。雙目通紅之際,一把拽過那幾個靠在一邊看熱鬧的小姐之一,狠狠的在其胸上掏了幾把。在那個小姐的尖叫聲中,哈哈大笑不已,得意非凡。只是,他二人卻誰也沒注意,醉眼迷離的歐陽雷,在舉杯就脣之際,目中閃過的一道森寒。
童少龍五個手下輪番敬酒,阿諛奉承不斷,聶蘭心中惶急,終是忍不住了。摸出手機,就準備打電話叫人求救,只是纔剛按了一個號,一隻手便伸了過來,一把將她手機奪去,隨即,童少龍陰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小蘭,別叫別人了,這麼好的時光讓別人來,豈不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嘛。嘿嘿,你就好好準備享受吧。”
聶蘭一呆,隨即大怒,這個童少龍竟然敢跟自己動手,當真是不想活了!只是眼前縱使自己有天大的能量,失去了和外界的聯繫,一個女子之身,卻是怎麼也鬥不過這些如狼似虎的大男人的。
她轉頭看向猶自舉杯狂飲的歐陽雷,忽然悲從中來,只覺得這些年萬般的委屈,一起涌上心頭。自己一人之時,萬事都算計清楚,從沒如今天這麼被動過,哪知道一時情動,障蔽了靈智,卻落到了這個田地。看着懵然無知的歐陽雷,淚水在眼眶內打轉。這個冤家傻頭傻腦的,難道就不知世事的險惡嗎?今晚自己爲他受辱倒也罷了,但如果這個童少龍膽子大些,只怕他連小命都要難保了,難道他就沒想過嗎?
看着歐陽雷已經是醉眼曳斜的樣子,她心中悲苦,面色蒼白的呆呆坐在一邊,腦子中回想着和他一起的快樂時光,怎麼也想不到,快樂之後的苦難,竟然來的是這麼快,快到她竟然措手不及。是自己的命運多舛帶給了他不幸呢?還是上天對於這份快樂索取的回報太大?她一時間怎麼也想不清楚。
溫柔的看着歐陽雷,不由的向他身邊又靠了靠,感受着他身上的溫度,心中又是溫馨又是悲苦。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他的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將頭靠在他肩上,緩緩閉上雙眼。罷了罷了,要是上天註定這樣,那麼,多享受一刻和他在一起的時刻就是一刻吧。聶蘭放下心思,有些貪婪的吸着歐陽雷身上的氣息,腦子中一片空白。
包廂裡音樂聲強勁,童少龍雙眼微微有些發紅,左右各抱着一個小姐,兩手不斷的在青春的軀體上游走着,嘴中嚼着四隻小手不斷塞來的各種水果,心中卻是妒發如狂。
“龍。。。。。龍少,你。。。。你就靠着你。。。呃,你老爹的名頭,這麼搞,這錢夠。。。。夠嗎?”喝了已經不知多少的歐陽雷,忽然一把推開那個叫阿虎的帶頭的敬酒,轉臉大着舌頭向他問道。
“嗯?”童少龍微微一愣,不成想這個時候,歐陽雷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微一遲疑,這才傲然道:“我爸的名頭?嘿,我爸的名頭只能拿來用,可生不出錢來,錢嘛,那要自己去賺!這個世道,沒錢就是個屁!還混什麼啊?京都地兒,但凡數的上的,哪個沒有自己的產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聽過福日車行嗎?那就是我的產業。”
歐陽雷打了個酒嗝兒,搖頭道:“不。。不信!國家。。。。國家有。。。。有規定,官員的。。。官員的親屬。。。。。不準。。。。。不準在同一地兒。。。。地兒。。。。。。呃。。。。經商,福日就在京。。。。京都,怎麼可。。可能是。。。是你的?”
“嘿嘿,老弟,外行了吧?我說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法人讓別人去做,我只佔個乾股,不參與經營,這個可不違法,任誰拿我也沒辦法,嘿嘿,這其中的道道兒,又有哪個不知?行了,你好好喝,好好玩吧,等回頭,我也算你一份,讓你真正做個人上人。”童少龍滿嘴應付着,眸子瞟向他身邊的聶蘭,閃過一絲急不可耐之色。
“哦,哦,那。。。。感情好!不。。。不過。。。。,我聽說,聽說有人比。。。比你還。。。。還厲害。姓褚。。。。褚的,人家開。。。。開奔。。。。奔馳,又有錢。。。。又有。。。有地位,你。。。你行。。。。行嗎?”歐陽雷嘴中噴着酒氣,挑釁似地看向他。
“姓褚?是褚斌吧!你認識他?”童少龍忽然坐正身子,將兩個小姐推開,目光凝視着他問道。
歐陽雷搖搖頭。
“不。。。不。。。不認識,聽。。。聽說。。。聽說過。”
“哦,這樣啊。”童少龍面色一緩,重新拉過身邊的小姐靠着,讓她給自己剝開一個桔子,嚼着多/汁的桔瓣兒,不屑的道:“他不過是仗着他爹的位置罷了,哼,發改委,好威風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總有他老子下臺那天。以後還不知道誰上誰下呢。任誰坐到那個位子上,也能跟他一樣。媽/的,手握幾個外省的礦脈,當然夠牛/逼了。行了行了,這些事兒你別問了,等以後你會明白的。你今晚只要好吃好喝,玩暢快了就行,想那些幹什麼?等你閒下來,咱倆再嘮。喝,喝着!”
童少龍忽然有些心煩。對於在京都紈絝圈子裡,自己的實力始終排不上前幾位,頗是嫉恨不已,提起來心頭就有些堵。每次見了那幾個人,都要裝孫子,但自己實力確實不夠,要是不裝孫子,只怕人家分分鐘就能搞死自己,只怕連身後的老爹都要跟着倒黴,那可就沒得玩了。
童少龍雖然囂張,但卻不傻,能在這個圈子裡混的,哪個都是人精兒。這個社會的生存規則就是這樣,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也沒什麼好怨的。慢慢等,等到自己實力到了,自然也能踩着別人的臉笑,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是他童少龍的理念。
“哇——”歐陽雷連連點着頭,許是喝的太多了,不由的乾嘔了一聲。一手扒拉開圍在他身前的阿虎他們,嘿嘿道:“我。。。。我要去廁所。姐,你。。。。你別睡啊,你。。。。你領我去。。。去吧。”
聶蘭正自魂遊天外,忽然覺得自己握住的手,傳來用力的一握,不由心中一跳,驀然擡頭看來,卻見歐陽雷紅紅的一張面孔湊在咫尺,如晨星般的眸子,在酒意的襯托下,愈發顯出一份難言的吸引力來。
聽他要自己帶他去廁所,面頰一紅,下意識的剛要拒絕,忽然心中一動,點頭喜道:“好啊,我陪你去。”說着,起身拉他。
旁邊童少龍哪肯放過到嘴邊的肉,對着阿虎幾個一使眼色,笑道:“兄弟可不是醉了?哪有讓女士陪着如廁的?讓阿虎他們帶你過去就行了。”
歐陽雷也不知是沒聽到還是聽到了,只是口中含糊着“唔”了一聲,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往外就走,阿虎幾人急忙擠上前去,將聶蘭隔開扶住他。
聶蘭大急,回頭怒目瞪着童少龍道:“我也要去,怎麼?難道龍少不許嗎?你大可在這兒攔攔我看。”說罷,邁步就往外走去。
童少龍面色一沉,哼道:“你要去也行,沒人攔你,不過,我可不保證你回來後,我們還在這兒。咱們走了後,把他送回去會不會再出什麼事兒,也不保證,你自己考慮吧。”
聶蘭身子一顫,驀然回身,死死盯着他,半響不發一言。只是一雙鳳目中,卻射出如同刀鋒般的目光,森寒冰冷。
童少龍心頭微微一顫,隨即色膽又起,貪婪放肆的目光,只顧在聶蘭身上睃視着。聶蘭心頭一片絕望,自己固然能出去,但要是真的歐陽雷被他們趁機帶走,萬一出點什麼事兒,自己就算將這個畜生千刀萬剮了又有什麼用?
一時間,她進退維谷,惶遽無計。心頭霎那間轉過千百個念頭,卻是解不開眼前的困局。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驚呼,接着一個腔調古怪的喊聲,興奮的響了起來。
“雷,是你嗎?上帝啊,果然是你,啊哈哈哈哈,咦,你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