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日鬼乾笑。
楊宗保回到楊宅之後,聽到梅叔說老太太有點不舒服,就去看了一眼。
“我沒事,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老太太歪在牀上精神還好:“我身子骨還算是硬朗,沒報上孫子肯定不會有事的!”
楊宗保給老太太把了把脈,發現只是有些傷寒,也就沒有在意。
回到房間意外的發現楊鳳凰等在哪裡,興趣缺缺。
楊宗保做了過去,拉起鳳凰的手,仔細的把玩着。
楊鳳凰的手指纖長,指腹有些厚,摸起來像是貓爪子一樣。
楊鳳凰沒動,任由着楊宗保玩弄。
“吃醋了?”
楊宗保的笑聲悶在胸腔裡震得鳳凰心裡酥麻麻的,臉也跟着紅了起來:“沒有!”
“……”楊鳳凰的反駁到讓楊宗保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曾幾何時楊宗保希望這輩子只面對一個女人呢,可是現在好像都變了,所以對楊鳳凰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我都知道!”楊鳳凰見楊宗保沉默了,反而出言安慰:“其實能和你到今天我也掙扎了很久呢,所以都是我選擇的!與你無關!雖然你這裡有我!”楊鳳凰用手點了點楊宗保的胸口,繼續說:“可是我也知道這裡除了我還有很多人!”
楊宗保握住楊鳳凰亂動手,長嘆一聲:“對不起!”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楊鳳凰勉強笑了笑,然後起身:“我今晚加班!你好好休息!”
……
楊宗保沒有強留鳳凰,他知道她並沒有表面上說的那麼豁達。所謂的晚上加班只不過是逃避的藉口,兩人心知肚明。
突然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夜色,楊宗保無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變成這樣了。最初他只是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救死扶傷而已,可是沒想到竟然做到這一步了……但是既然到了這一步也只能繼續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日鬼照常來接楊宗保上班。
車子駛出芙蓉道的時候,楊宗保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抹紅色的身影:“日鬼你剛纔看到了穿紅衣的人沒?”
“沒有啊!”日鬼奇怪。
“沒有啊!”楊宗保語氣裡說不上的落寞。
到了醫院之後,楊宗保立刻就被周逸急匆匆的叫到了兒科。
“怎麼啦?”楊宗保來不及換衣服,只能在路上解決。
“兒科來了幾個幼兒園的兒童,都是一個病——尿毒症!可是師父你知道尿毒症是不傳染的啊!怎麼會同時發生呢?”周逸跟着楊宗保跑。
“你的結論呢?”楊宗保終於趕到了兒科。在病房門口圍着家屬,見到楊宗保他們急忙圍上去詢問。
楊宗保可以理解家長們的心情,但是首先也得讓他看到小患者再說。所以擠開了衆人,進入到了病房裡。
病房裡躺着三個孩子,看樣子大概3-4歲。楊宗保走過去開始全身檢查。
“師父!”周逸隨後也擠了進來,非常狼狽。
“腎衰竭了!”楊宗保翻開牀頭的病歷說:“如果沒有腎臟移植的話,熬不過這幾天!”楊宗保面色十分的嚴肅。
“我看了他們的ct片子,腎臟裡面密密麻麻都是結石!”聽到楊宗保也沒辦法,周逸心情也很失落。
“結石?”楊宗保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怎麼會有結石?”
“我也覺得奇怪呢,但是仔細問了這些孩子的家屬在家裡的飲食,發現沒有問題。他們都是同一家幼兒園的,所以我懷疑……”
“你懷疑幼兒園給他們吃了什麼?”楊宗保接着周逸說:“可惜的是這些孩子不能動手術。結石太多了,無法清除。你看看他們的腎盂,都薄成了一張紙了!腎臟幾乎沒有了功能!”
“我去安排家屬檢測,萬一有合格的腎臟可以移植呢?”周逸說着就走了出去。
門口再次傳來喧譁的聲音。
楊宗保看着牀上三張病牀上無辜的孩子,不知道爲什麼眼前閃過一抹紅色的聲影。
周逸做事雷厲風行,在給家長檢查配對的同時報警了。
鍾局長讓楊名來管這件事。楊名動作迅速,立刻就從幼兒園院長的嘴巴里敲出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是一個醫藥公司拿了一些試驗品給孩子們試用,說白了就是人體試驗。
周逸向楊宗保報告的時候,楊宗保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師父?”周逸試探的問了下:“您怎麼啦?”
“那家公司叫什麼?”楊宗保回神了。
“齊瑞還是什麼的!我沒聽清楚!但是楊名已經帶人去查了!”
“孩子們怎麼樣了?”
“沒有匹配的!幼兒園的其他孩子也來檢查了,都有不同程度的結石,但是沒有這麼嚴重……也算是不信中的大信吧!”周逸嘆了口氣。
“把孩子的資料發到西雅圖去吧!如果能排上隊也是好的!”
周逸驚喜的回答:“是!”
……
楊宗保下班的時候讓日鬼把車子隨便找了個停車場,停着。
日鬼沒問爲什麼,只是下意識的感覺不對勁。
停車場光線很弱,沒有人注意到日鬼和楊宗保坐在車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宗保的手機響了。沒有猶豫,楊宗保接起電話。
片刻之後楊宗保放下了電話,對日鬼說:“南城巷子!”
“好的!”日鬼重新發動了車子。
敏銳的感覺到今晚有什麼不一樣了,日鬼沒問,只是體內的熱血在涌動。
南城巷子是個還沒有開發的老城區。雖然沒有開發,但是因爲危房的原因住戶大部分也已經搬走了。日鬼把楊宗保帶到巷子口之後,就在車內點起了一支菸。
“槍!”楊宗保問“帶了嗎?”
“一直隨車帶着呢!”日鬼帶開了車前簍,從裡面取出了兩把槍,遞給楊宗保一把。
“你也不怕被抓,帶着這些東西亂跑!”楊宗保接過去之後,還責備了兩句。日鬼嘿嘿笑了一下,不介意。
“爺,不多叫一些人?”日鬼問。
“多叫人對方就跑了!”楊宗保眼睛緊緊盯着車窗外:“今天醫院來了幾個尿毒症的孩子!”
“嗯,聽說過了!”日鬼看着裡面的眼神變得惡狠狠起來:“是裡面那些狗、日的做的?”
“差不多吧!”楊宗保嘆了一口氣:“說起來可能還是我的過錯!”
“呃?”日鬼不理解,這事怎麼和自家爺扯上關係了。
“等一下,你不要手軟,現在也只好把自己的過錯推給旁人,讓自己心裡稍稍舒服一點!”楊宗保自我解嘲了一番,推開車門下去了……
日鬼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一次他所經歷的戰鬥。全部都是人,全部都是血……
等到楊宗保終於走到那個紅色的身影面前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變了顏色——被鮮血染紅了。
“你來了?”紅色的身影如同帶刺的薔薇一樣,悠閒的看着滿身是血的楊宗保。
“嗯!薔薇你待客之道退步了很多啊!”楊宗保咳了兩聲,帶出了點粉紅色的泡沫痰,肺部火燒火燎,估計是傷了。
“楊院長來是爲了什麼?”薔薇言語諷刺,看向楊宗保的眼神十分的怨毒。
“爲了你給孩子們的試驗藥品!”楊宗保找了把椅子坐好。
“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不清楚呢?再說了,楊院長真的以爲自己是上帝嗎?要關心那麼多人?”
楊宗保早就料到了他和薔薇之間遲早有這麼一天。
“別做了!算我求你!”楊宗保嘆了口氣。
突然薔薇變得憤怒起來:“你求我?你怎麼可以求我?你可是楊宗保呢!”
“喬治死了!”
一句話就讓薔薇安靜了下來。
“喬治死了,你也是知道的!因爲他死,我做了件錯事。今天有此一劫也算是報應!”
“爺!”日鬼聽到楊宗保言語之中竟然有了赴死的意思,急忙開口阻止。
“日鬼,你先出去吧!”楊宗保擺擺手:“半個小時我沒出去,你就自己走!”
“爺!”日鬼自然是不能答應。
“快去!”楊宗保因爲用力,帶出了更多的血痰。
日鬼知道楊宗保脾氣,狠狠的看了一眼薔薇,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宗保,你總是這樣,讓別人以爲你是好人,你也表現的像個好人。可是呢,你卻是世界上最最自私的人!”薔薇冷笑。
“你想要什麼?”楊宗保沒有計較薔薇的諷刺,問。
“呃!”薔薇沒想到楊宗保會這樣問:“我想要你死!”
楊宗保沒有絲毫的猶豫,舉起手裡的槍,舉着自己的腦袋:“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還有,放過那些孩子!”
“你想得美,你欠我的就這麼容易還?”薔薇急忙開口阻止。
“也對。但是我不知道我欠你什麼了?”楊宗保點點頭,放下槍,決定先把話說清楚:“你嫁人,我去了,但是你還是嫁了!”
“我!”薔薇突然覺得很急躁,楊宗保的話沒錯,婚姻是她自己選擇的:“可是我爹確實你害的!”
“害你爹的是他自己!”楊宗保可不願意背黑鍋。
“可是……可是……”薔薇找不出反駁的語言。
“你現在所做的和你爹是一樣的!”楊宗保最後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