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保笑了笑,也給自己添了一份,開始吃了起來。
混合着兩種語言的讚美聲,彼此起伏。楊宗保所做的食物獲得了大多數人的認同。
兩國隊伍之間的關係無形之中似乎被拉近了。
“幹得好。”宋和仁對蹲在地上的楊宗保說。
“我不洗碗。”
“嗯?”宋和仁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空碗,立馬明白楊宗保以爲自己讓他洗碗,現在對楊宗保跳躍性思維似乎能夠理解了,所以在聽到他的怪異言論的時候宋和仁沒有像以前一樣反感,而是生硬的回答說:“不用你洗碗,我們自己洗自己的。”
“唔……”其實剛纔楊宗保一直在擔心,要是讓他洗碗怎麼辦?要知道用來煮咖喱雞鍋子勺子十分的難洗。現在得到了宋和仁的否定答覆當然放下心來。
“明天我們要執行任務了。”宋和仁不知道爲什麼要對楊宗保說這個。
“要我隨隊?”楊宗保擡起頭問。
“有你跟着好一點吧。”
“行。”楊宗保答應了。
“會很危險的。”宋和仁直說:“來之前上面說了,你不想去不勉強你。有些話我要直說。上一批隊伍損失折半,其中就有軍醫死在了那些部落,所以……”
“我去的,沒事的。”
“……”宋和仁沒在解釋什麼,他以爲楊宗保沒有對危險有個正確的認識。
楊宗保吃完就去洗了洗碗。
這裡的水資源很緊張,所有人都是用一層紙先把碗擦乾淨,再用水稍稍沖洗一下就算完。
因爲楊宗保的原因,戰士們晚上有了擦洗的水。
宋和仁安排了每晚一個戰士接水。
吃過晚飯,米國大兵開始了娛樂。
在墾丁這個物質十分匱乏的國家,米國大兵也找不到什麼娛樂方式,只能扳手勁。很多天朝的戰士也躍躍欲試,但是都被宋和仁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楊宗保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所以就回房間了。
日鬼再次消失在營地。
江鬆繼續看書。
……
“這是連長讓我給你們送來的衣服。”被日鬼撂倒的陳皮送迷彩服上來了。
“謝謝。”不等楊宗保吩咐,江鬆很自覺地站起來接過陳皮手上的衣服。
“沒事。”陳皮送完衣服,還是在門口逗留。
“有事?”楊宗保注意到陳皮的猶豫,所以開口問。
“您是醫生吧?”
“是。”
“我身上起了點東西,不知道是什麼。”陳皮捲起了自己的袖子。
楊宗保接過他的手臂一看,在他前臂的內側有塊紅斑。紅斑浮於表面,周圍有些類似於水泡的包包,有些水泡已經別抓破了,黃色的液體在上面結成了噁心的硬殼,傷痕累累。
“很癢?”楊宗保問。
“嗯。”陳皮回答說。
“什麼時候開始的?”楊宗保問。
“今天。”
“今天?”楊宗保覺得奇怪了,但是還是拿出了藥膏遞給陳皮:“塗上吧。”
“謝謝。”陳皮接過藥膏出去了。
楊宗保繼續躺在地鋪上面發呆。
日鬼一晚上沒回,江鬆拿着書睡着了。 wωw ✿ttκā n ✿¢〇
墾丁的夜晚並不安靜,槍聲時斷時續,相信任何人在這裡都保持着警惕性。
“回來了?”
躡手躡腳的走進教室的日鬼被突然嚇了一跳:“嗯。”
“有何發現?”楊宗保索性做起身來。
江鬆在一邊沒有睜開眼睛,呼吸均勻。
“時斷時續,很多小股武裝都在向我們這邊靠近,好像是墾丁的某種民族節日什麼的……”日鬼也是似懂非懂,有些關鍵問題就沒有太瞭解了。
“你看明天我們出去是執行什麼任務?”楊宗保在這方面很尊重日鬼的意見。
“估計是消滅外圍的小股武裝。另外好像有天朝的施工隊被劫持了。”
“知道了,你休息一下吧,你那身本事還是不錯的,這都被你套出來了!”楊宗保不懷好意瞅了瞅日鬼的下半身。
“可不是。只要把那些娘們伺候舒服了,什麼都給你說了。”日鬼不以爲恥,外以爲榮。
“好了,別把自己特殊嗜好說的那麼崇高,去睡一下,天亮就要出發了。”楊宗保笑罵道。
“嗯,今晚可把我累壞了。”日鬼抱着自己的鋪蓋滾到了一邊的角落裡睡覺去了。
被日鬼吵醒,楊宗保睡意全無,只好把自己的鋪蓋搬到了門口,看星星。
墾丁的夜晚沒有多少燈光。就連這所小學幾盞電燈都是靠着柴油發動機提供電源的。只不過遠處會有一閃一閃乍現的紅光,伴隨着槍炮的爆炸聲。
除了在巡邏的戰士們,沒有其他人停留在外面。
楊宗保甚至一聽到人們的叫喊聲……
第二天一早,江鬆醒來的時候發現日鬼和楊宗保都不見了。一瞬間心慌的感覺襲上了他,快速的穿好寬大的迷彩服,江鬆衝了下去,卻發現楊宗保他們正好準備上車。
“爲什麼不叫我?”江鬆說着就要爬上車。
“等等,你不能去。”日鬼擋在了江鬆面前,阻止他上車。
“爲什麼?”江鬆看向正在車上的楊宗保。
“太危險。”楊宗保頓了幾秒鐘之後說。
“我要去。”江鬆堅持,難得的任性發作。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呢?”日鬼抓頭皮。
“我會墾丁語,你們帶上我會方便一些……”
“……”楊宗保沒說話,只是看着江鬆。
江鬆的聲音在楊宗保的注視下越來越小,最後終於被迫收聲。
“關門。”
“哦。”聽到楊宗保的話,日鬼把車門關上了。
兩輛裝甲車駛離了營地。
江鬆默默的看着遠走的裝甲車,心裡有些空蕩蕩的。
“好了,他們又不是不會來。”威廉攬住江鬆的肩膀:“約翰離開之前讓我照顧你。”
“約翰?”江鬆不確定威廉所說的人他認識。
“啊!就是楊宗保。”威廉其實知道約翰就是楊宗保,可是天朝語言的發音越遠沒有米國語言的發音對他來說容易,所以就算後來知道了楊宗保就是約翰還是喜歡叫約翰。
“嗯?他還有另外的名字?”江鬆失落的心被小小的填補了下。
“是啊,要不要聽故事?”威廉問。
“嗯。”江鬆點點頭。
“這邊。”威廉攬着江蘇把他帶到了操場上的椅子上,給了他一塊巧克力。
“我不愛吃。”江鬆面對遞過來的巧克力,猶豫了。但是畢竟還是小鬼,對巧克力的抵抗力有限,嘴巴上說不要,可是眼睛可不這麼想。
“好了,吃吧。”威廉笑了下,把巧克力強行塞到了江鬆的手上。
這一次江鬆沒有拒絕,慢慢的吃着:“你和楊哥怎麼認識的?”
“終於問起來了?”威廉慢慢的回憶:“你楊哥可是個英雄……”
面對威廉對楊宗保高度的評價,江鬆一臉的震驚……
……
“把那孩子留在那裡不要緊吧?”宋和仁擔心的問。
“沒事,我讓威廉看着他的。”楊宗保坐在車裡往外看,道路被爆炸弄得凹凸不平。好在軍用裝甲車減震不錯,所以有很顛簸。
“你和威廉很熟?”宋和仁狀似無意的問起來。
“嗯,比較熟。”
見楊宗保回答的比較敷衍,宋和仁知道他不願意多說,也不勉強,自覺斷了這個話題。
“我們這次去解救人質。”過了一會兒,宋和仁覺得自己應該解釋這次行動:“我們有一隊維修管道的天朝技術人員唄墾丁的一股武裝給劫持了。”
“嗯。”
見到楊宗保回答的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宋和仁覺得奇怪他自己也是前一天得到的消息:“你知道了?”
“哼……”日鬼就在這時適當的發出了嘲笑的一聲。
宋和仁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什麼不再言語。
“我要武器。”楊宗保開口說。
“你是醫生不需要武器。”宋和仁還沒反應過來。
“我需要武器。”楊宗保堅持。
“你會用嗎?”宋和仁扔了把槍過去。
“我想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楊宗保接過槍擺弄了幾下,手法熟練。
“呵呵……”日鬼嘲笑的意思更加明顯了。
宋和仁現在可以做到無視日鬼的嘲笑了,因爲幾次交鋒都是以他吃啞巴虧結束,所以他學乖了。
“嚴重嗎?”楊宗保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嚴重。”突然宋和仁對着旁邊的陳皮說:“陳皮,你可以不抓癢了嗎?”
“怎麼?還沒止癢?”楊宗保奇怪了,他記得給陳皮的是糖皮質激素,並且還有一定的麻醉中作用,怎麼可能會這麼癢呢?
“癢啊。”陳皮捲起袖子把手臂伸到了楊宗保的眼皮子底下。
傷口比昨天晚上大了整整一圈,一片皮膚都被抓爛了,淌着血水。
“回去再說吧。”目前楊宗保也沒什麼好辦法。
“哦。”陳皮把手縮回去繼續抓。
砰……
楊宗保所坐的車搖晃了一下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宋和仁立刻反應過來,把子彈上膛。
“前面胖子的車被炸了。”有人迅速的把前面的情況反饋回來。
“下車。”宋和仁帶着人從車後面跳了下去。
楊宗保坐在車上想了想還是下去了。
“你下來幹什麼?”宋和仁沒想到楊宗保也跟着下來了。
“看看。”
宋和仁差點被楊宗保的回答氣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