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下面已經走通了。一個蒙面隊員在霍嘉絲的面前行了個禮。
“情況如何？”霍嘉絲問。
頭一次海豹沉默了。
“情況如何？”霍嘉絲再次追問了一遍。
“報告長官，無法形容。”海豹無法用語言描述自己剛在在下水道所看到的一切。
陸續有海豹們從底下鑽出。有的癱軟在地上歇息，有的則躲到角落裡拉開面罩嘔吐起來……
這一現象讓霍嘉絲奇怪下面到底有些什麼。
“廢物。”霍嘉絲暗罵一聲，自己這順着剛剛架設的消防梯爬了下去。
“老闆，你下去不？”日鬼離下水道的入口處遠遠的，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死也不下去的決心。
“不了，那樣的場景看一次就足以終生不忘。”楊宗保也束手站在了一邊。
跟霍嘉絲下去的，只有兩個原本保鏢一樣的人物。
……
霍嘉絲下到地道之後，眼睛還沒適應光線，就被模糊的視線所驚嚇到。
忍不住連連後退，直到背頂在牆上。
因爲海豹們進來的時候，帶上了工程人員，整個地道都架起了簡陋的白熾燈光。從霍嘉絲的角度上看過去，如同沒有盡頭的地獄之路一樣。兩邊都是緩緩蠕動的蛆蟲，冰冷蒼白的屍骨，甚至還有還沒來得急腐爛的肉塊和內臟……
“惡……”霍嘉絲突然感到有動物躍上肩頭，嚇了一跳，急忙擺脫，才發現原來是一隻比外面巨大的耗子剛纔停留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耗子寒光熠熠的眼睛裡沒有畏懼，有的只是一種貪婪。
對就是貪婪，如果放在以前，霍嘉絲絕對不相信會從一隻老鼠的眼中看到對人類血肉的貪婪。那是長期靠着進食人類血肉才能形成這種獨特的食物愛好。
霍嘉絲害怕了，但是立刻反應過來，怒火中燒，自己怎麼會被這種低等動物所恐嚇。毫不猶豫的舉槍，射擊。
可是霍嘉絲的槍不準，老鼠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長官。”
“我沒事。”霍嘉絲收起了槍，眼睛已經適應地下的燈光。
如眼所見，是延綿不絕的累累白骨。這些白骨大致一看，似乎是連接在一切的，似乎是某種地獄的生物……
“上去吧，把這些白骨全部清理出來。”霍嘉絲吩咐完，爬上了消防梯。
“怎麼樣？下面很恐怖吧？”拉斐爾見霍嘉絲從下面爬出來，立刻問道。
“……”霍嘉絲一言不發，不是她不願意說話，而是因爲只要她一開口，胃裡的內容物可能就會因爲控制不住而噴射而出。
“接下來我們就在外面等着好了。”楊宗保知道現在霍嘉絲的狀態，突然良心發現解圍說：“霍嘉絲，我有幾句話一邊說？”
霍嘉絲接受了楊宗保的好意，跟着楊宗保走。
楊宗保帶着霍嘉絲從底下電梯上到了地面。
眼見着快走出停車場了，霍嘉絲開口說：“我們去哪裡？”還沒說完，就用手撐在了旁邊的柱子上，大吐特吐起來。
楊宗保遠遠的站着，並不過去安穩。
良久，霍嘉絲吐完了，這才責怪楊宗保：“你真冷血。”
“你呢？”楊宗保反問：“我是差點給你背了黑鍋的。森巴的死，有警察懷疑到我頭上了。”
“哼……”霍嘉絲自知理虧，也不再揪着這個問題緊咬不放：“帶我出來幹什麼？”
“你不懂？”楊宗保笑了笑，走出了地下停車場。
外面強烈的陽光暴曬着楊宗保身上從地下帶出來的溼氣。
霍嘉絲看着陽光中的人，突然覺得像是天堂給他開了一條通道，楊宗保整個人變得聖潔起來：“天使……”等霍嘉絲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個詞已經被嘴巴吐了出來。
急忙收拾自己那種很荒唐的想法，霍嘉絲對楊宗保說：“你手上剩餘的資料什麼時候給我？”
“不是我不給你，可是你能擔負起這樣的責任嗎？”楊宗保在陽光中，看不太見陰暗之中的霍嘉絲。
“什麼責任？”霍嘉絲問。
“這件事情必然不能夠公開與衆。這也是我不敢把剩下的東西交給你的原因之一。”楊宗保嘆了口氣。
“爲什麼？他們是殺人惡魔。公衆有知情權。”霍嘉絲有些激動，因爲她就身受東林迫害。
“嗯，他們是殺人惡魔。但是你別忘記了他們也救活了很多生命。”楊宗保只能盡力扭轉霍嘉絲的思維，雖然這很難。
“他們救活的只是那些特權階級。”霍嘉絲覺得自己沒錯。
“不錯，但是你要知道威利斯家族所經營的不僅僅是東林醫院。如果這些全部被公開了，將會引起公衆對整個社會醫療系統的不滿。你知道那將會造成多麼巨大的影響嗎？這個國家的道德底線會倒退幾十年……”
“夠了。”霍嘉絲打斷楊宗保的話：“我只知道邪惡必須受到公衆的審判。”
“我無話可說可說。”楊宗保走了出去，一去不回。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了。
霍嘉絲沒有阻止楊宗保，因爲她知道她根本無法阻止楊宗保的任何決定，甚至不能傷害他一點點。因爲早就約定好了，如果楊宗保幫她站起來，那麼有生之年就不會傷害他的。
楊宗保回到住處，神正在整理資料。
“拉斐爾和日鬼如何了？”神見楊宗保回去，馬上問。
楊宗保迫不及待的把衣服脫了個精光，赤身裸、體的走進了浴室，開始沖洗。
這個澡洗了很久，好像是永遠也不會結束一樣，知道神站在楊宗保的面前。雖然楊宗保的心理素質很好，但是這並不意味着被一個男人無比深情的看着楊宗保還能淡定的起來。迫於無奈，楊宗保圍了塊毛巾，出去。神跟在後面，如影隨形，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
“嗯，出來了。”楊宗保坐在自己的牀上抽菸。
“你……”神有些氣憤，可是自從這次事情之後，對楊宗保更多的是敬佩，不自覺的在和楊宗保相處過程中落了下乘。
“你只是要找得到你姐姐器官和組織的人，而不是想要整個東林醫院垮是不是？”楊宗保吐了口菸圈圈。
“其他人的死活管我什麼事，我只關心我姐姐。”神帶着特有的傲嬌說。
“知道了，你找到沒？”楊宗保繼續問。
“找到了。”神的面色在瞬間變得蒼白。
“你準備好怎麼做了沒？”
“……”
神被問住了。
“我祝你一臂之力，算是給你的報酬。”楊宗保揉了揉神的腦袋，眼前的天才還沒長大。
“你……”神無語，但是竟然接受了楊宗保的親暱：“爲什麼？”神不理解，爲什麼楊宗保會幫他。
“不爲什麼，報完仇，回學校讀書去。”楊宗保用腳踢了踢神，讓他離自己遠一點：“回來沒洗澡，你聞聞自己身上的還是人味嗎？”
“爲什麼，我不回去。”神就勢在地上挪了幾步，智商完全弱化，有些幼稚的說。
“不回去讀書，沒有證書，你在我的那羣員工裡是站不住腳的。”
“你是在可憐我？”神懷疑的問。
“嗯，是在可憐你。反正你報完仇，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楊宗保很坦然的承認。
“……”神不做聲，顯然是默許了：“你能幫我，我當然要幫你。”
楊宗保笑了，這個神典型的孩子彆扭的心態。
“好了，你先躲躲，很快有人來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出來。”
“爲什麼？”神問。
“沒有爲什麼，快滾。”
沒等楊宗保伸腳，神就自覺地滾蛋了。
就在神躲進自己車房的那一瞬間，房間的大門被踢開了。
一個紅髮的女人出現在了門口：“楊宗保，你到底幹了些什麼？”
“幹了什麼？”楊宗保無辜的舉起了雙手。
“東林醫院，你記得嗎？”薔薇非常憤怒，她不知道楊宗保會做出這種事情：“我爸爸現在被拘禁了，這回肯定是跑不了了，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薔薇用腳踹翻了楊宗保面前的桌子，對楊宗保質問。
“嗯，我記得東林醫院，因爲差點死在那裡。”楊宗保冷笑道。
“可是那是我父親，你毀了我的家族。”薔薇怒吼。
“我是誰？”
楊宗保一句問題讓薔薇無言以對。
“你是……你是……”薔薇半天答不出來。
“薔薇，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楊宗保拒絕了薔薇。
“你是說……你是說……”薔薇的嘴脣都在顫抖：“那是我爸啊。”
“嗯，那是你爸，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楊宗保不會妥協的。雖然這很不近人情也很不公平，但是楊宗保必須這樣做：“你走吧。”
“不，不，楊，我只是一時緊張……”薔薇在見到了楊宗保的絕情之後立刻改變了態度，有些慌亂的抱着楊宗保的頭，胡亂的親了起來。
楊宗保雙手推着薔薇的肩膀，試圖把她推開，又儘量避免和薔薇有更深一步的接觸。這樣的動作無疑更加刺激到了薔薇。薔薇幾乎瘋了一樣扯掉楊宗保身上唯一一塊遮羞布。
“嚓……”
車房裡的神，看到這麼火爆的一幕，這才知道爲什麼楊宗保讓自己躲着。明顯是爲了方便行事。不過看楊宗保半推半就的樣子，還真是裝得很。
“薔薇好了，我們不可能的。”楊宗保已經被薔薇推倒在了牀上。
“爲什麼？就因爲我不該想你質問？”薔薇坐在了楊宗保的腰上問。
“不是，是因爲你做出了選擇。你早就該知道了，如果我醒了，會怎樣做？爲什麼早就知道，現在還來問呢？”楊宗保冷漠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