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日鬼沒有想到的事情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就在突然之間,所有的人都變得十分的忙碌——大規模的死亡開始了。
幾乎是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手指在中心的感染者同時死亡了。守在安置中心的士兵們人手明顯的感到非常的緊張……
楊宗保有些絕望的坐在了臺階上,任屋檐落下的雨水沖洗他的腿腳。
“先生,斷水了。”有個士兵慌忙的跑過來報告。
“叫什麼名字?”楊宗保左顧言他。
“強治。”士兵的體格很健壯,胸部比女人還大。
“強治……”楊宗保原本想說些話,但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算了,你去忙吧。”
“哦。”強治被退了回去,總是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等強治走了之後,日鬼問:“老闆,斷水了?”
“嗯,因爲給下一個城市運送水源的管道通過下東區。現在下東區下雨,很容易讓細菌通過飲用水而流到下一個城市。”楊宗保想的很透徹。
“那這裡的人怎麼辦?”日鬼問。
“怎麼辦?”楊宗保重複了一下:“是啊,怎麼辦?”
“……”日鬼也沒有辦法回答自己的老闆。
楊宗保失去了前兩天那種救人的激情,只是坐在臺階上,看着周圍的人忙忙碌碌,自己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在楊宗保的眼中,活人死人已經不是那麼能夠徹底的分清楚了,這幾天活人和死人的距離太近了……
“你找死嗎?”薔薇強行喚回了楊宗保理智,把他拖上了臺階,剪開褲子
。發現子彈的傷口已經被雨水泡得發白,裡面開始潰爛……
“薔薇,你走吧。”楊宗保嘆了口氣。
“走?”薔薇從懷裡掏出了手術刀,開始颳去楊宗保傷口的爛肉。
楊宗保咬着牙忍耐着,疼痛稍稍喚回了些楊宗保的理智:“別做了,我沒什麼事的。”
薔薇深深的看了一眼楊宗保,發現他的臉瘦得沒什麼肉了,臉色蒼白……但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楊宗保的眼中看不到希望:“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你不能這樣。”
“……”楊宗保側着頭不解的望着薔薇,似乎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你必須堅強起來。這裡沒你不行的。”薔薇兀自強調,希望楊宗保能夠振作。
“我太累了。”楊宗保頹廢的任由薔薇折騰。
“你……”薔薇明白楊宗保這是入了瘴了,他在因爲這麼多的患者死在面前而他無能爲力而痛苦。這種痛苦太過於深沉,如果楊宗保自己不想通不放開沒人能夠幫他。越是心底仁慈的人面對這種情況就越是痛苦。沒有多餘的廢話,薔薇轉身就走。
“老闆……”日鬼擔心的看着楊宗保。
“沒事的,沒事的……”
和楊宗保想像的一樣,自從水源斷了之後,原本待在家裡還算安靜的下東區的居民們開始走出了房子,尋找水源。因爲安置中心全部都是感染病人,沒有受到那些居民的騷擾。但是外面就沒那麼好了。
擦槍走火的事情時有發生,可是這些似乎都和楊宗保無關了。
“先生。”
一個在楊宗保意料之內,又在楊宗保意料之外的人出現了——威廉。
“嗯。”楊宗保耐心的等待着威廉說明來意。
“先生,你得撤離了。”
果然威廉的來意和楊宗保想的差不多。楊宗保看了看威廉身後跟着他一起來的人,心裡有數了:“我不會走的。”
“先生,你不瞭解,這裡的情況已經不受控制了,我們已經把比較邊緣的人撤了出去,可是今天開始下雨,水源受到了污染,所以還沒來得及撤離的人我們已經沒有那麼多精力再來一次隔離了。”威廉也有自己的苦衷,如果不是楊宗保給他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說什麼威廉也不會涉險親自請楊宗保撤離的。
“我知道,我會留下來的。”楊宗保謝絕了威廉的好意。
“先生,你不明白的……”威廉斟酌了一下用詞,最好還是豁了出去:“這裡已經被放棄了,因爲威爾市出現了疫情。我們需要你的經驗。”
“威爾市……”楊宗保重複着,果然事情非常嚴重了。
“對,先生,您想想,威爾市的人口更多,如果不控制的話,後果不是一個下東區可以媲美的。”
“這裡的人呢?”楊宗保覺得自己有些明知故問了
。
“對不起。”威廉低下了頭。
從威廉的道歉聲中,楊宗保知道了結果。
“不,我不會走的。”
“那好吧,先生,再見了。”時間不等人,威廉也不再多勸走了。順便帶走了醫生護士和士兵。
安置中心突然變得安靜下來。這邊一旦變得安靜,安置中心外面的吵雜的聲音就顯得非常的明顯了。
突然從安置中心的入口處跑進一個全身是血的成年人。
楊宗保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成年人,一點動作沒有。或許是因爲這裡是安置中心,追逐成年人的人停在了中心的門口,最終散去了。
成年人懷裡抱着一包東西,一步步的挪到楊宗保的面前:“約翰醫生。”
楊宗保詫異,竟然還有人叫自己約翰醫生。這些天來楊宗保已經忘記了曾今的身份是下東區的低廉的醫生。
“約翰醫生,請你照顧我的孩子。”成年人揭開了胸前的衣服,露出了裡面抱着的東西。
“他死了。”楊宗保看了一眼,冷酷的下了通牒。
“死了?”成年人不敢相信,急忙把不滿月餘的孩子抱了出來,果然在孩子的背後有個血洞……
“他走了。”日鬼提醒楊宗保。
“看到了。”
成年人抱着自己死去的孩子慢慢的走出了安置中心。
“我該說你是冷酷呢,還是仁慈呢?”
消失兩天的金髮茶茶突然出現了。
“隨便吧。”楊宗保興趣缺缺。雖然現在的心裡疼的快要窒息了,但是楊宗保還是維持着自己的冷靜。沒有什麼比剛纔更能觸動楊宗保的神經了,不是因爲疾病而是因爲亂鬥而死。可是就算是如此,楊宗保能夠怎麼辦呢?他的力量太過如弱小了。
“下東區所有的軍隊和醫生一夜之間撤得非常徹底。不過好歹帶走了一部分人。現在整個下東區都被封鎖了,沒有誰能夠出去。只要靠近封鎖線的一律被槍殺……”茶茶一邊說一邊觀察楊宗保的反應。可是令她非常失望的是,楊宗保的臉上並沒有顯出害怕的深情。
“你爲什麼沒反應?”茶茶有些氣餒的問。
“我該有什麼反應?”楊宗保乾脆靠在了門上。
“你也出不去啊。”
“我沒想出去。”
“你不怕死?”茶茶奇怪了。
“我這條命不是屬於我自己的。”楊宗保扯開乾裂的嘴巴笑了笑。
“真難看。”茶茶嫌棄的說了句。這話和薔薇開始說的如出一轍。
“你真的不打斷管了?”茶茶問
。
“管?用什麼管?除非……”楊宗保突然想到了什麼,總算恢復了點生氣。
“需要我做些什麼?”茶茶當然知道楊宗保肯定是想打自己的主意。
“現在下東區的人只能自救了。大部分感染的屍體都被解決了,耗子也被消滅的差不多了。疫情已經出現了轉折點,開始向着癒合的方式發展。其實再過幾天應該就差不多過了感染的高峰期。可是現在軍隊突然撤走,我們的人手不夠。現在我們需要一個自己的強制的武裝隊伍,當然還需要大量的醫生護士。”楊宗保這話明顯是對茶茶說的。
“醫生護士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哪裡有武裝。”茶茶想了想接着說:“可是要那人答應幫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日鬼。”楊宗保喊了聲。
日鬼馬上心裡神會,把楊宗保抱了起來。
“帶路。”
“哼。”茶茶不高興,可是還是乖乖的帶路。
其實茶茶所說的地方不遠,就在裡安置中心不遠處的地下k廳裡。
茶茶在入口敲了三下門,然後從小窗口裡塞進了什麼。幾分鐘之後,門開了。
茶茶帶着楊宗保走進了地下k廳。
外面的騷動好像絲毫沒有影響到下面一樣。k廳照樣的燈火通明,照樣的地獄天堂。
“茶茶小姐,這邊請。”茶茶一進去,就有人帶路。
茶茶看了一眼楊宗保示意他跟上。
幾人被帶進了一個非常豪華庸俗的房間。附庸風雅的中國國畫,花瓶,寶劍,甚至兵馬俑——金碧輝煌。
“茶茶夫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一個胖子出現在了楊宗保他們的眼前。胖子的身軀非常龐大,大概有正常人4倍的體積。在男人的胯下,有個半裸的女人在吞吐,兩側分別有個妖嬈的女人用身體蹭着男人的,似乎非常不耐。
茶茶彷彿對這種場面司空見慣了,沒有任何的異樣,直接用腳把胖子對面沙發上的用過的套套、酒瓶、發黴的臨時給掃到了地上,然後一屁股坐下:“j、b找你談件事。”
“不用了,我知道,但是我也沒辦法。”胖子一口的拒絕,但是突然看着茶茶的身體流口水:“但是如果茶茶夫人肯犧牲一下,那也沒什麼不可以談的。”說罷胖子的氣息越來越紊亂,臉色越來越紅……
“砰。”茶茶突然從櫻脣裡吐出了一個聲音。
“啊……”胖子再也受不了,全身抽搐……
半分鐘之後,胖子推開了跪在自己雙腿間的女人,惡狠狠的對她說:“吞下去。”
女人沒有絲毫的猶豫,咕嚕一下就把口裡的東西吞了下去。隨後胖子滿意的往後靠在了沙發上,原本在兩邊的兩個女人,急忙爭前恐後的用嘴巴去幫胖子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