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鬼砰的一聲因爲巨大的推力撞到了牆上,才停了下來。
楊宗保對於這一突發事件沒有任何的反應,站在原地沒有移動一下。
總管發泄完了之後整理了一下褂子,拱手對老太太說:“今天沒事我先走了。”說完,大門也不走了,直接從窗子跳下去,幾下就消失在夜色中。
“楊宗保,你的目的達到了,出去吧。”老太太立刻補充道:“把你的垃圾帶走。”
日鬼也機靈,忍着痛,快步跟上楊宗保。
房門在楊宗保的身後被關上。
老太太嘆了口氣:“梅叔,宗保這孩子果然是我楊家的種。恐怕這個家裡他唯一不會傷害的暫時只有我一個吧。”
“老太太,想多了。”梅叔扶着老太太坐起來。
“想沒想多,你還不明白?你也是老人了,經歷了那麼多,該看清的都看清了。”
wωω◆Tтkд n◆c o
“宗保少爺這是要開始動作了?”梅叔想了一會,問。
“不知道,小一輩之間早就有貓膩了。但是不知道老一輩會不會插手。插手的話,宗保絕對是肉包子打狗。”老太太人老心不老,心裡沒什麼不明白的。
“宗保少爺這次是逼總管不出手,黑枝,青牛麻煩了。”梅叔擔憂的說:“我剛纔注意到,日鬼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手指沒了,傷口不規則,似乎是被活脫脫的給撕掉的。有可能是日鬼被沉江逃脫的時候自己弄的。黑枝、青牛雖然也經歷過殊死搏鬥,但是總沒有這麼大的心性。如果宗保少爺是鐵了心的要對付他們倆,那幾乎他們是沒有活着的機會。”
“就算是這樣,這些和你梅叔有什麼關係?”老太太一語點中要害。
“總是我看大的孩子,不忍心。”梅叔摸不準老太太的心思,只好隨口應承着。
“你別插手,這件事。他們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吧。”不知道老太太在想什麼,老太太說完之後就沒在言語了。
……
“我需要給你兜尿布嗎?”日鬼在回到楊宗保的房間後問。
“暫時不需要,萬一哪一天我被人揍得半身不遂,可能就需要了。”楊宗保洗完澡,愜意的嗑着瓜子。
“你這有好茶沒?我最近上火。”日鬼也不客氣。
“沒有,我很少喝茶。你喝白開水吧。”楊宗保懶得理他。
“不行了,這裡悶啊,我出去晃一圈。”日鬼也不走正門,直接就要從陽臺上面跳下去。
“小心別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楊宗保提醒說,但是日鬼早就沒了影子。
日鬼走後,楊宗保走過去把陽臺上的門關上了。
但是剛轉身就發現有石頭打在自己的窗子上。
楊宗保靠過去一看,發現時二寶——穿着睡衣,小臉凍得通紅。衡量了一下,楊宗保從窗子上跳了下去。二樓就是這麼方便,進出都可以不走樓梯的。
“怎麼啦?”楊宗保落地近距離才發現小鬼哭了。
“我姐,我姐……”二寶抽抽泣泣,好不可憐。
“你姐怎麼啦?慢慢說。”楊宗保對於肉包子似的臉蛋愛不釋手,趁機會多蹂躪一下。
“我姐……我姐你快去看看吧。”二寶急切的拉着楊宗保的手往外拖。楊宗保沒讓二寶多費力氣,直接讓那小胳膊小腿在前面帶路。
沒想到二寶越走越偏,果然把楊宗保領導一個狗洞邊。
從狗洞爬出去,不意外的是竇雯家的院子。
“這邊,小聲一點。”二寶煞有介事的囑咐楊宗保。
楊宗保跟在後面,看到底怎麼回事。
二寶沒有領着楊宗保走正門,而是依葫蘆畫瓢,看準二樓沒有關的窗戶,二胖熟練的爬上了下水管。
看着二寶順利的鑽進窗戶,楊宗保也沒閒着,幾下子也鑽了進去。
房間裡,好像是芭比娃娃所住的房間。粉紅色惡俗的花邊到處都是。楊宗保不能理解小女生們對於粉紅色的熱愛。
“姐夫這裡,快過來。”二寶爬上牀,叫楊宗保趕緊過去看看。
楊宗保剛纔還沒發現,原來竇雯躺在牀上,但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怎麼回事?”楊宗保輕聲問,這情況怎麼看怎麼詭異。
竇雯直挺挺的躺在牀上,不敢移動一下。身下的粉紅色牀單的顏色好像不一樣。血腥味直撲楊宗保的面門。
“把燈打開。”楊宗保說。
“不行,他們會來的。”二寶瑟縮了一下身體。
“怎麼回事?”楊宗保問。
“不就是那個老男人見我姐不聽他的,就下了狠手。我姐下月就滿18了,他們什麼都不會有了。”二寶賭氣的直抹眼淚。
楊宗保從二寶的隻字片語中稍微有些瞭解,這和竇雯滿18歲有關。稍微翻動了一下竇雯的身體,原本面無表情的竇雯皺了下眉頭。身下的牀單都被血水浸潤了。都是斑駁的鞭傷。
“你讓我怎麼做?”楊宗保能夠理解不管在法制多麼健全的社會,這種事情都不會少,而且越是有錢,越是滿足了一些物質需求之後,心裡的空虛感就會越強。
“隨我。”竇雯終於睜開了棕褐色的眼睛。
“不行,絕對不行。姐夫,你得幫我姐,一定得幫我姐。要不然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姐的。”二寶着急的跨國竇雯,一把抓住楊宗保的手,急切的搖着。
“哎,你們可真能找事。”楊宗保嘆了口氣:“你們是讓我窩藏人口啊。到你十八歲能自己做主爲止。”楊宗保小心的抱起了竇雯。
竇雯一入手,楊宗保就感覺手裡一片溼潤。看樣子傷得不輕。
楊宗保對二寶說了聲:“跟上。”就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落地沒有發出聲響。
二寶本來也站在了窗臺上,但是看了看好幾秒,果斷的放棄,原路返回。
從狗洞鑽出之後,立刻帶回了房間。竇雯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被楊宗保重新放在了牀上,才忍不住呼痛了一聲。繼而全身冒汗。
“姐,疼嗎?”二寶心疼的說。
“……”竇雯連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楊宗保查看了一下,都是些皮外傷,鞭子抽得極深,看樣子不留下疤痕是不可能的啦。雖然傷口在皮膚,但是皮膚也是人類痛覺最敏感的地方。沒有辦法,楊宗保只能在自己的口袋裡翻出了幾瓶利多卡因,找了個針筒,給竇雯開始注射,阻斷了她背部大部分的淺表的痛覺神經。
“現在說吧,怎麼回事?”楊宗保等竇雯緩過氣來,端了杯水,開始問道。
“我們的媽死之前,把竇家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我和竇寶,但是隻有等我們滿18歲之後,才能自己做主。現在這些東西都控制在我們的繼父手上。”竇雯簡短的說:“馬上我就滿18歲了,如果我不和他們指定的人結婚,那日子還真不好過。”
“哼,那個秦青不就是看上了姐的東西。呸,裝得那麼斯文,沒聽說過斯文敗類嗎?”二寶在楊宗保的房間裡找到了安全感,嗓門也大了。
“小聲點,這房子裡住的不是我一人。”楊宗保就是忍不住欺負那胖小子,幾歲的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你在這裡一直住到18歲吧。我就當窩藏犯,綁架你一個月。”楊宗保說的輕鬆。
“謝謝。”竇雯感激的說。
“我也要。”二寶也在旁邊鬧着。但是沒人理他。
“你滿了18歲之後有什麼想法?”楊宗保問。雖說竇雯滿18歲之後有了自主權,但是冰山非一日之寒,她想要痛快的生活,恐怕不是那麼可能。
“我要去,米國ny時裝學院學習。”竇雯棕褐色的眼睛裡有了豐富的色彩。
“我也要去。”二寶在旁邊跳得很歡。
“但是你的財產怎麼辦?”楊宗保問了個很現實的問題。
“我知道我不可能去在段時間內,扭轉繼父經營的權利,所以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我的股份全部賣了。好在我們媽死之前,把公司給了我,現金留給了竇寶。現金在託管機構,繼父管不着,只能抓着公司不放。既然我進不去,那麼就全部賣了好了。這樣他在公司也沒有了地位。”
楊宗保聽到這裡才知道這個18歲的女孩子有多麼聰慧。
“找到律師了嗎?”
“沒有,不知道誰敢接。”竇雯也在仔細思考。
“等我一下。”楊宗保突然走出房門,朝旁邊的房間走過去,敲門。
但是手還沒碰到房門,門就唰的一下子拉開了。楊鳳凰低胸睡衣站在門口。
“什麼事?”
“你都聽到了,我需要林澤興的電話。上次你和我一起被保出來的時候他給了你名片。”
楊鳳凰的房間和楊宗保的只隔一堵牆,加上夜深人靜,楊宗保房間裡的對話,她是聽得一清二楚。所以楊鳳凰也沒有否認自己聽到了。
“你怎麼認爲他敢接這個官司?你知道,竇家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楊宗保一聽這話笑了:“在這個座頭市,有誰的家底比楊家厚?”
楊鳳凰莞爾:“你到聰明,給。”隨手給出了準備好的名片:“但是記住了,他可是姓沈的。”
“謝謝。”楊宗保也不多說,接過就走。但是被楊鳳凰裸露的手臂給阻擋了去路:“你怎麼謝我?”
“以身相許?”
“一言爲定。”
楊宗保從楊鳳凰哪裡掙脫出來,撥通了電話。
“喂。楊少爺。”林澤興非常有精神的聲音傳來,這不知道那個男人在這半夜3、4點中不睡覺幹嘛。
“給你個大買賣。”楊宗保開門見山。
“呵呵,楊少爺的什麼買賣不是大買賣?”李澤興愉快的說。
“我要你一個月後把竇家竇雯手底下的股份全部賣了,佣金是百分之十。”
“……”
楊宗保說完,林澤興沒了聲音。楊宗保耐心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