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胡東果然有八卦的潛質,湊到楊宗保的面前就問。
“小時候的玩伴。”楊宗保回答的模棱兩可。
胡東會意一笑,給兩人留下了空間。
楊宗保就揹着艾薇兒下山。
出租車司機還在那裡等着。楊宗保直接讓送回錦江大酒店。
進了酒店,艾薇兒非得自己下地走路。楊宗保由着她。到了頂樓的套房門口,就看見周逸衣冠不整,一臉憔悴的蹲在那裡。紅髮喬治則抱着手臂站在一邊,一臉無奈的看着周逸。
“楊,這個傢伙太奇怪了,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喬治見到楊宗保立刻問。
周逸一聽到喬治的聲音,全身上下抖了幾下:“師父,救命啊,您老再不回來,徒弟我菊花不保。”周逸眼淚鼻涕全擦在楊宗保的身上了。
“喬治很正常,我騙你的,就是對朋友很熱情,喜歡裸、體。”
“師父你陰我?”周逸冤枉的大叫。
“說了你會後悔的。”楊宗保把艾薇兒送到牀上,然後執起她崴了的腳,開始揉了起來。
“別這樣,會髒的。”艾薇兒不願意,想收回腳。奈何楊宗保抓的比較的緊。
“不會。”楊宗保專心的揉着腳。
“師父,你是我師傅嗎?”周逸從來沒見過楊宗保這個樣子,感覺不可思議。
楊宗保不在乎他們的眼光,依舊我行我素。
“楊,你還是那樣溫柔。”喬治一屁股坐到了牀上。
安逸的鎮魂曲響了起來。楊宗保接聽了手機。
“楊宗保,你給我出來。我在金沙茶樓等你。”劉春氣急敗壞的說。
“我不想去。”楊宗保果斷的拒絕。
“你不來,我就把你和我的事說出去。”劉春開始威脅了。
“十分鐘。”
楊宗保掛上了電話,對屋裡的人說:“有事你們聊。周逸你照顧下艾薇兒。”
周逸立刻起立,行了個軍禮:“保證完成任務。”
楊宗保下了電梯之後就直奔金沙茶樓。
當楊宗保到的時候,劉春還沒有來。於是隨便找了個位置,點了杯摩卡,等待着。
半小時之後劉春姍姍來遲。
“來了啊?”劉春一襲黑色禮服。
“找我幹什麼?”楊宗保開門見山,不願意多廢話。
劉春很不滿意楊宗保的態度,所以也拿起嬌來:“這件事你幫我認下來,好處我會給的。”
“不可能的事。”楊宗保喝了口咖啡。
“那你不怕我把事情捅了出去?”劉春威脅道。
“不怕。再說你又不是和我一人發生關係。我早就說過了,要找我就得給我乾淨點。別和別人牽扯不清。規則是你破壞的,”楊宗保完全是就事論事。
劉春氣急:“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那你又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楊宗保反問。
“……”
這句說完,兩人之間是長久的沉默。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劉春突然說。
“……”楊宗保繼續等待着,自己有的是時間,不用着急。
果然沒過多少時間,劉春開始放鬆了身體,完全陷進楊宗保對面的沙發裡。
“這孩子我想要,但是他讓我不要要。當時腦子進水了,竟然讓你扛着個債。”劉春自嘲:“是我一時混了頭,你別在意。”
“不會。”楊宗保從善如流。
“你這人還真是無情呢。”劉春眯着眼睛,睫毛如同一把刷子,在臉上留下陰影。
“本來就沒有什麼,你會記得你用過的一次性手套嗎?”
“你說話還真是傷人呢。”
“如果你要這個孩子,就不能再濫用藥物了。”楊宗保覺得還是得進一下醫生的本分,提醒一下爲好,否則生下來的孩子可能會畸形。
“我知道,從發現自己懷孕開始就沒有再用了。但是估計支撐不了多久了,精力越來越差。”劉春苦笑道。
“有得必有失,生了孩子纔開始也不遲。起碼醫院不會公開撤了你主任的職務。”
楊宗保和劉春之間的感覺很奇怪,那次手術室的意外事件並沒有給兩人之間造成困擾,反而拉近了彼此的關係。現在有些像朋友了。身體上的接觸,給予對方的是熟悉感。
“醫院是一方面,他也是另外一方面。”
“你不介意可以和我說。”楊宗保準備犧牲一下自己的耳朵。
“我們是同學,互相喜歡對方,但是陰差陽錯,他結婚了。我就成了第三者。現在懷了孩子,他不許我要,而我快40了,再不要就沒有辦法要了。”
劉春的語氣還算是平淡,但是壓抑着痛苦。
“讓他離婚就好了。”
“他老婆是個非常善良的女人,我不忍心傷害。”
“你決定生?”
“嗯。可能後面會有很多麻煩。”劉春嘆口氣:“我不是怕做個單身母親,我是怕他不讓我生。”
“你這是換種對付我的方法嗎?”楊宗保很自然的想到劉春這是硬的不行來軟的。
“算是吧。你最近風頭算是蠻健的。能開起q7,又能把李建弄走,說明還有點本事,所以找你護航或許可以。”
“沒想到你瞭解的挺多。如果有需要幫忙的打我電話。”楊宗保終於鬆口了:“當是上次的嫖資。”
“你說話真難聽。”劉春一臉的不贊同。
“難道要我告你?”楊宗保冷哼了一聲:“騙、奸幼男?”
“我呸,那天我也快斷氣了。我以前認爲你真是個怪物。”劉春緩了口氣。
“現在呢?”楊宗保隨口一問。
“現在?見怪不怪了。”
楊宗保沒有留下來繼續扯閒話,所以劉春在目送楊總離開之後又坐了很久。楊宗保喝過的咖啡杯非常的乾淨。口沿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劉春鬼使神差的拿起咖啡杯,在楊宗保喝的一邊輕啄了一口。但是馬上觸電一樣彈開了。
自己這是怎麼啦?劉春慌亂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今天爲了出來見楊宗保,還特意化了妝。儘管楊宗保沒有發現,但是這對於劉春來說是一個警鐘。難道自己喜歡上那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男人?劉春矛盾的坐在沙發裡。那天瘋狂的快感似乎還殘留在自己的體內。
……
自從上次被楊宗保算是含蓄的趕出來之後,保國就一直待在自己的麪館裡喝悶酒。夥計們都被他解散了。麪館裡凡是有角度的地方都結滿了蜘蛛網。
突然門從外面被推開了。一個魁梧的身影坐在了保國的面前。
“這幾天都窩在這裡?”來人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保國沒有理會,低着頭。
“你在怪我?”
“……”保國繼續沉默。
“我知道你兩難,但是不是傳話,他不會賣面子的。誰叫他對家裡任何人都有敵意呢?”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算是兩清了。”保國一把搶過酒瓶子,一口氣幹了。
“楊碩不行嗎?”來人嘆了口氣。
“如果行的話,這些年老太太就不會要找寶哥回去了。”保國對於楊碩鄙視之極:“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你會了解到寶哥到底有多麼了不起。”
“你好好休息吧。”
總管走出麪館的時候外面的太陽很大。雖說是春天的太陽,但是還是不能夠直視。這次自己讓保國假裝是楊天明傳話,徹底吧保國從楊宗保的身邊給拉了回來。後面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只能一條條把楊宗保的枝葉給剪了。
……
楊宗保在會酒店的路上買了條項鍊。興沖沖的回到酒店門口的時候,發現楊碩和艾薇兒站在一起。
艾薇兒看到楊宗保,老遠就招手讓他過去。
“楊,這是你哥哥嗎?他來找我,我還不信,現在他要帶我出去玩。”艾薇兒興奮的說。
“這不是我的弟弟嗎?來了這樣的朋友爲什麼不告訴我?我好儘儘地主之誼。”楊碩玩味的說。
“你怎來了?”
楊宗保咬着牙齒問。
“座頭市就這麼大,你說我怎麼知道?我對於你的行蹤很關心呢?我親愛的弟弟。”
“你不要去。”楊宗保沒有理會楊碩,直接和艾薇兒說。
“可是,他是好意啊。”艾薇兒在掙扎:“我不能拂逆別人的好意啊。”艾薇兒的小嘴噘上了天。
“如果是薔薇,絕對不會忤逆我的意思。”
“那你去找薔薇啊。”艾薇兒突然發火了:“楊哥哥,我們走吧。”
“我的榮幸。”楊碩領着艾薇兒坐上車子揚長而去。
“師父,怎麼鬧成這樣啊?”周逸有些後悔的說:“那楊碩可不是什麼好人,你放心啊。”周逸看得出來楊宗保很喜歡艾薇兒,怕有什麼損失。
“沒事,喬治跟着呢。”楊宗保也真漢子並沒有出現事後後悔的情況。
“現在去哪?”周逸問。
“上課去唄。”
“可是,我們還沒睡覺啊?”周逸現在是眼睛根本睜不開。
“上課。”楊宗保強調了一邊。看一眼兜裡的項鍊盒子,沒有任何猶豫扔進了路邊的垃圾箱。
學校還是那麼安靜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影響不了這座象牙塔。學生該上課的上課,該吃飯的吃飯。
楊宗保是完全不清楚該上什麼課,完全是由周逸帶路。
而楊宗保的同班同學也似乎忘記了這個總是缺課的同學。所以當週逸和楊宗保出現在教室門口的時候,全體行注目禮。
“他還要意思來啊?”
“是啊,上學期好像全部紅燈吧?”
“這種人爲什麼還來上學啊?”
“……”
議論紛紛。
楊宗保完全無視,權當耳邊風。找了個靠邊的位置,趴下就開始睡覺。周逸緊緊是落後了一步,馬上跟上了楊宗保的步伐,坐下睡覺。
講臺上的教授,比上學期的更廢,完全是不管,當沒看見。
楊宗保這一覺睡得酣暢。下課鈴才把他叫醒。楊宗保醒了之後,腦袋清醒了不少。開始想這一切並不是偶然的。
見過艾薇兒的楊家人好像就只有總管一個。那麼這就解釋了爲什麼楊碩會知道。總管的立場已經非常明確了。楊宗保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