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聽說有些推書的公衆號,作者也不知道是個啥,知道情況的老鐵們也去幫忙推一下吧,感謝!)
永治二十六年七月初五,天色顯得陰鬱。
這和參會的錦衣衛官員們心情相符合,同時也意味着今天的議事將很不太平。
作爲新任指揮使,王若林要求副千戶以上今日都要來參會,此刻北鎮撫司大堂外已經聚集了二十多號人。
這些人全都是紫色官服的大佬,任何人走到外面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但今天他們只是真正大佬的陪襯。
這些正副千戶們,大致分爲了三個小團體,各自佔據了一方位置。
南鎮撫司的人自成一系,北鎮撫司則分爲連個陣營,隱隱之間帶有敵意。
此刻已過了會議開始的身後,幾位飛魚服大佬一個都沒來,這讓現場衆人就此議論起來。
“知道今天事情不簡單,卻沒想到集會還未開始,幾位大人就鬥起來了!”焦富榮壓低嗓音道,他已經是東城的副千戶。
大人物總是要最後出場,這是官場上的潛規則,陳嘯庭和沈嶽不先出場,就逼得王若林也只能等着。
可再這樣等下去,今日這會如果開不了,丟臉的還是新任指揮使王若林。
“今天有好戲看了!”牛景雲微微笑道,他已是北城千戶所的副千戶。
就在這時,只見大堂外有腳步聲傳來,然後便有人下拜道:“參見指揮使大人!”
牛景雲等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便見新任指揮使王若林出現在外,他手下的鐵桿兒們都在向他行禮。
畢竟是新任的指揮使,於是有馮文貴領頭之後,牛景雲等人也都向王若林行禮。
“人齊了沒有?”才走到臺階上,王若林都回過頭來訓斥道。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錦衣衛上下一共七位飛魚服大佬,如今只來了王若林和盧雲思兩人。
這時,卻聽外面傳來沈嶽的聲音道:“王大人,您都到了……難道還有誰敢不來?”
然後,便見沈嶽和陳嘯庭聯袂而來,身後則是三位指揮僉事。
王若林此刻臉色很難看,這一開局他就輸了半籌,沈嶽這翁婿二人還正就卡在他後面來。
沒等王若林說話,只聽陳嘯庭開口道:“都別楞在外面了,今日是王指揮使的召集議事,大家都進去吧!”
然而此時,只聽盧雲思呵斥道:“陳嘯庭,上官在此……豈有你招呼的份兒?”
盧雲思才把話說完,新任東署指揮僉事鄭安立馬回懟道:“盧雲思,上官在此又豈有你招呼的份兒?”
好傢伙,一開場就爭鬥得如此激烈,讓現場一衆正副千戶們,是真正的開了眼。
飛魚服大佬之間的對噴,在現實生活中是極難看見的。
現場變得死寂,沒有人敢隨意插話。
陳嘯庭和王若林對視着,一個表情恬淡,一個眼神陰鬱。
“哈哈哈……好啊,好啊……”
王若林突然笑了起來,讓在場衆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同時也加重了衆人心中的陰霾。
“上下不分,我錦衣衛是真該整頓風氣了,再像這樣爛下去……還怎麼替皇上辦差?”
王若林語氣冰冷,但卻嚇不到陳嘯庭半分。
在所有人都被他氣勢所懾之際,只見陳嘯庭邁步走到了臺階,來到了王若林的面前。
“王大人,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看咱們還是先進去吧!”陳嘯庭心平氣和道。
這一句話,讓王若林一拳猶如打在了棉花上,陳嘯庭完全不接他的招。
冷哼一聲後,王若林當先進了大堂之內。
原本於是想跟着進去,被陳嘯庭冷冷瞪了一眼後,這廝才老老實實停下了腳步。
然後纔是陳嘯庭和沈嶽踏進大堂,接下來纔是南北二司的四位指揮僉事,最後纔是二十多名的正副千戶。
進了大堂之後,王若林坐在了指揮使的位置,在他左右各設了一把椅子,這是屬於兩位指揮同知的。
餘下的指揮僉事,則在更下方兩側設了位置,其餘正副千戶們就只有乾站着。
待所有人進入後,王若林才道:“升堂!”
包括陳嘯庭和沈嶽在內,此刻都向王若林行禮道:“卑職參見指揮使大人!”
這一刻,所有人都拜伏在王若林的面前,讓他有了一切皆在掌握的錯覺,而這恰恰也是權力的滋味兒。
幾息之後,王若林才緩緩道:“免禮!”
衆人這才緩緩起身,陳嘯庭幾人則坐回了椅子上,他本人這換上了一步冷漠的面孔。
“諸位,本官被皇上任命爲指揮使,便得竭盡所能爲皇上分憂!”
說道這裡,王若林掃視下方衆人道:“爲皇上分憂,如何爲皇上分憂?”
“首先得咱們自身能力夠強,才能爲皇上分憂……”
王若林每句話都把皇帝捧出來,其實就是在借勢,以鞏固自己在錦衣衛內的地位。
他是皇帝任命的,只有他才能代表錦衣衛,才能說錦衣衛是替皇上分憂的這些話。
“令行禁止,這是咱錦衣衛創始以來就有的規矩,可是本官卻發現……有些人是散漫慣了,已經的不知何爲令行禁止!”
王若林說得再多,坐在椅子上的陳嘯庭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甚至纔是還有心思數着房頂的瓦片。
“做不到令行禁止,分不清上下尊卑,你們告訴我……咱錦衣衛如何全力以赴爲皇上分憂?”
王若林拋出的這個問題,現場沒一個人敢隨便接話。
對一衆正副千戶們來說,他們今日來只需要帶着耳朵聽,在大佬們需人戰場子的時候站出來。
此時盧雲思站出來說道:“大人,卑職以爲……這上下尊卑之事絕不可廢,必須得想個法子重新刻進大傢伙骨子裡!”
“盧僉事可有計策?”王若林轉過頭去問道。
“卑職以爲,可以專門抽出時間,由大人您把大家組織在一起,多加討論上下尊卑,令行禁止對咱錦衣衛有多重要!”
“只要花費一兩個月時間,在經歷了多番討論之後,卑職相信這兩個詞會刻進在場諸位心裡!”盧雲思沉聲說道。
不得不說,盧雲思的這個辦法讓陳嘯庭眼前一亮,這甚至讓他懷疑盧雲思也是穿越的。
組織學習,傳達精神……這可是陳嘯庭前世才能聽到的兩個詞。
果然,不能小瞧任何時代人的智慧,許多事情其實都是殊途同歸。
“這個辦法不錯,那就……每三天組織一次,本官親自領頭,京城副千戶以上都要到場!”王若林語氣堅定道。
事實上,這辦法是他和王若林一起商量出來的,只不過借盧雲思的口說出來。
真要實施了這個辦法,只要花費一兩個月時間,王若林就拉攏分化一批人,徹底鞏固自己指揮使的位置。
“諸位,以爲何如?”王若林沉聲問道。
這就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只有此刻在場一番表決過了,這件事才能真正實施下去。
偌大的錦衣衛,是不是王若林說了算,就看接下來的表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