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出要救劉品言的口號,可知此人經營家族這麼些年,還是籠絡了一部分人的心。
這些死忠們推開其他護院家丁,直接往向扣住劉品言的人管事衝去,立馬便與其手下人打了起來。
“各位,要想活的話……就趕緊把他們攔下!”控制劉品言的管事大聲吼道。
站多數人的家丁們,雖然不敢對劉品言下手,但卻幹對平日裡熟識之人下手。
立馬便有更多人加入了打鬥,他們拼了命的阻止有人去救劉品言,因爲他們真的想活下去。
打鬥很快停止,那些死忠於劉品言的家奴們,全都被當場斬殺。
然後,劉府大門被打開,劉品言本人也被押解出來。
此刻的他滿懷怨恨,但卻被控制他的管事給無視了。
當劉品言轉頭望向旁邊時,卻見魏星海比他早一步,已經被家奴給帶了出來。
魏星海對家奴的控制程度更低,所以他剛回到家奴中間,就被這些人控制,然後用來祈求活命了。
“大人,我們已經把人抓了出來,請大人饒命!”有人高聲喊話道。
此刻,盧聞釗再次收到了陳嘯庭的命令,於是他向外面喊話道:“很好,我們大人一言九鼎,可以赦免你們的死罪!”
“但是,你們畢竟爲虎作倀,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人都要被罰五年勞役,服從此計的人……就放下兵器過來!”
這些人畢竟和通倭脫不了關係,陳嘯庭可以免去這些人死罪,但也不能不做懲罰。
更何況,陳嘯庭也沒有直接赦免這些人的權力,所以即便他把勞役時間壓到五年,也不會真的就照此實施。
一切都是在局面未穩時的權宜之計,當這些人全被控制並後期處置時,等候他們的甚至可能是死。
但此刻,聽到官府提出的條件,雖然許多人覺得不滿意,但卻在他們的接受範圍之內。
五年勞役說長不長,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此刻,盧聞釗派人去了前方,從家奴手中將劉品言和魏星海帶回了隊伍中。
對陳嘯庭來說,眼下唯一需要解決的,便是仍還拿着兵器的三府家奴們。
坐在馬背,陳嘯庭淡然道:“讓盧聞釗再喊一遍話,再讓衛所的人準備好,若是這些人不聽招呼,就把他們直接剿了!”
這話雖然輕飄飄的,但其中卻是殺氣騰騰。
盧聞釗接到命令後,心中也開始緊張起來,他還是希望能靠自己的嘴皮子,就把對面的人拿下。
隨後盧聞釗便開口道:“乾淨放下武器投降,再作抵抗的話,就誰也救不了你們了!”
這些人在投降的路上已經走了很遠,在有生機的情況之下,又哪裡能鼓得起勇氣來拼命。
所以在盧聞釗話音落下之後,便陸陸續續有人丟棄兵器,然後這個動作便引起了大規模的傳導。
盧聞釗面帶喜色,然後高呼道:“很好,丟下兵器之後……排好隊慢慢走過來!”
見這些人被和平控制,衛所軍的四位千戶也都鬆了口氣,能不打自然是最好的。
“弟兄們,等會兒這些人過來了,取下他們腰帶或是鞋帶,全都給本官綁起來!”
四位千戶分別向手下人傳令,即便已經丟了兵器,這些家奴們若是反抗起來,仍會引起大的動亂。
把這些都綁起來,就可以進一步降低其危害性。
可以說,這些千戶們打仗可能不行,但腦袋考慮事情還算比較周全。
在衛所軍兵卒的監視下,這三府的家奴們陸續被綁縛起來,局面則徹底得到控制。
“傳令給衛所軍的四位千戶,他們負責外圍警戒,府邸之內他們就不必去了!”
衛所軍人多手雜,萬一真被他們順走大批東西,到時候陳嘯庭也不好交差。
可這些人畢竟是有功勞的,所以陳嘯庭也不能太過得罪,所以他接着說道:“告訴他們,他們千戶每人可領五百兩銀子,下面的人也會有好處,本官不會虧待他們!”
陳嘯庭是從下面起來的,很清楚想要安撫人心,必須得用真金白銀。
考慮到裡面可能還有三府的其他家奴,所以陳嘯庭便命劉奎進去搜,確保府邸之內絕對安全。
果然,裡面還有周劉魏三姓的其他族人,全都被劉奎揪了出來。
這些人養尊處優的日子過慣了,所以個個都躲在極隱蔽處,根本沒想過拿起武器拼出一條路來。
裡面已經徹底安全,陳嘯庭便在楊凱等人護持下,徐徐往周府之內走去。
而被捉拿的周元一等人,也被帶進了府邸之內,他們之中只有魏星海已經手腳發軟,是被校尉們架進去的。
進了府邸,來到周府會客的正廳之外,陳嘯庭便看見院子裡被綁起來的三府家人。
這些人全都被塞住了嘴巴,即便有心想要呼救,也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眼睜睜看着陳嘯庭進了正廳,這些人的目光又落在各自家主上,眼神中有悔恨有怒火也有無奈。
шωш● тTkan● c ○
進入正廳後坐下,陳嘯庭便下令人劉奎及其屬下開始清查財物,然後才命人將周元一三人帶進來。
“讓他們說話!”陳嘯庭坐在正廳主位上說道。
此刻已有校尉端了茶上來,陳嘯庭只看了一眼茶湯的顏色,便知道這事好茶。
當他端起茶杯,還沒品上一口時,卻聽周元一說道:“姓陳的,要殺便殺,你看我會不會皺皺眉頭?”
陳嘯庭不由失笑,但他還是飲了口茶後,才笑着說道:“你一個臨陣脫逃,拋家棄子的人,這時候裝什麼英雄好漢?”
這話猶如利劍直指人心,讓周元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就輪到陳嘯庭問話了,只聽他道:“你們府邸內的兵器,是從哪裡運過來的?”
周元一沒有說話,在房間內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只聽劉品言說道:“早晚都是一死,我們爲什麼要答你的問話?”
只見陳嘯庭嘴角露出笑意,說道:“雖然都是一死,但我卻能決定……是否讓你們死得痛快點兒!”
“所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們錦衣衛的各項大刑,正好讓你們見識!”
這些人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陳嘯庭怎麼可能受其受脅迫。
大廳內又安靜了一會兒之後,才聽劉品言開口道:“那些兵器,是從倭國運來的!”
“你們和倭寇是什麼關係?合作還是從屬?”陳嘯庭又問道。
既然已經回答,劉品言也沒什麼可保留的,接着答道:“我們與倭寇是合作,他們幫我們在海貿上掙錢,我們給他們提供便利!”
陳嘯庭點了點頭,問道:“你們能給他們提供什麼便利?”
“官軍動向,以及幫他們轉運武器!”劉品言答道。
陳嘯庭卻冷笑道:“就這些?難道就沒別的了?比如……幫他們徵召假倭!”
接下來,陳嘯庭進行了一系列問題,劉品言也一一作答。
但這只是初次提問,陳嘯庭無法確定劉品言所言真假,接下來還是會進行細緻拷問。
所有相關的細節,陳嘯庭都會一一問清楚,然後將其上報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