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賭坊,劉大疤子現在很惶恐,錢丟了對他而言就等於命丟了。
今天撐不下去了,劉大疤子纔去找劉建平坦白,具體情況他已經向劉建平交代。
當劉建平離開後,留下的校尉們則對劉大疤子手下問話,想要了解更多一些細節。
按道理說,劉大疤子該關注這些事情,但他現在只被擔憂和驚懼籠罩。
陳嘯庭的脾氣他很清楚,眼下他犯了如此大錯,劉大疤子一度覺得,自己連命都保不住了。
雖然後院正在問話,但賭坊前面卻還在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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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劉大疤子心大,而是因爲做生意才能賺錢,纔好儘量填補虧空。
能掙一點兒是一點,說不定就因爲多了那麼些銀子,還能救他們一命。
當劉大疤子正想着這些時候,劉妻卻來到了他身旁,此時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錦衣衛是幹嘛的劉妻清楚,這麼多人找到家裡來,讓她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當家的,這次丟了銀子,不會有事吧!”劉妻問道。
別看劉大疤子對外兇惡,但對妻子卻截然不同,只聽他強做平靜道:“不要緊,等陳大人來了再說!”
街道上,在陳嘯庭的帶領下,劉建平和牧長歌與諸校尉,來到了劉大疤子賭坊外。
這時劉建平便道:“大人,現在人都在後院,咱們從後門進?”
陳嘯庭瞪了劉建平一眼,然後便道:“什麼從後門進?這裡不能進?”
劉建平只是提議而已,既然陳嘯庭不答應,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怪自己太多嘴。
當陳嘯庭進了賭坊內,發現裡面還是熱火朝天景象,頓時心裡火冒三丈高。
“下注下注……”
“我押大押大……”
“買定離手了……”
見陳嘯庭臉色更是難看,劉建平此時也緊張得顫抖,就連他此時也擔憂自己被陳嘯庭所惡。
指着賭坊裡的這些人,陳嘯庭對劉建平和牧長歌二人道:“都什麼時候了,這裡還要開展?讓他們全部都滾!”
奇怪的是,陳嘯庭帶人進了賭坊後,這些爛賭徒們居然沒發現異樣,果然賭徒就是賭徒。
這是陳嘯庭的命令,劉建平和牧長歌不敢怠慢,一招手後下面校尉魚貫而入,開始了清場。
“全都停下,出去……”
“那個誰沒聽見嗎?拿着東西趕緊滾!”
隨着錦衣衛的大批涌入,賭坊內的賭徒們從憤怒,迅速轉化成了惶恐。
在混亂中,有的人從賭桌上抓了錢就走,有些手慢的就沒抓到錢,只不過這時沒人敢鬧事。
等所有人離場後,陳嘯庭才鐵青着臉,在劉建平的帶領下往後院走去。
前面的動靜被劉大疤子察覺,所以陳嘯庭纔出現在的後院,劉大疤子便跪在了他面前。
“大人,小人無能,讓大人失望了!”劉大疤子叩首道。
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和自己全家人的性命比起來,劉大疤子覺得叩頭都沒什麼。
但是,陳嘯庭卻直接繞過了他,徑直來到了院子中央。
待他站定後,在場衆校尉皆行禮道:“參見總旗大人!”
“都起來吧!”陳嘯庭沉聲道。
雖然他對劉大疤子火冒三丈,但對手下校尉卻沒必要發火,畢竟親疏有別。
劉建平很是識趣給陳嘯庭搬了一張椅子,等陳嘯庭坐下後,他纔對跪在院子門口的劉大疤子道:“過來!”
幾乎沒站起來,劉大疤子就用膝蓋,從院子門口“走”到了陳嘯庭面前。
這一幕看起來無比心酸,看在劉妻眼中更是如此,她很想把丈夫扶起來,但她卻不敢那麼做。
陡然間,劉妻對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產生了極大的恐懼感。
等劉大疤子爬到自己面前後,陳嘯庭便道:“本官如此信任你,你就是如此回報我的?”
劉大疤子本想要喊冤,聽了這話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誰讓他自己第一次就把銀子弄丟了。
只聽陳嘯庭接着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仔細說!”
大致情況陳嘯庭已從劉建平處瞭解,但具體一些的信息還是得親自問。
心中害怕得很,但劉大疤子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只聽他道:“大人,例錢收取後,爲了防備被人下手,小人便將銀子藏到了的臥房牀下!”
“一共是六百兩銀子,小人每天早晚都要看一遍,只等着把錢交給上面香主!”
說到這裡,只聽劉大疤子痛心道:“哪知三天前,小人晚飯前去查看時,銀子便少了二百兩!”
少了二百兩銀子,不得不說是一個大數目,但讓陳嘯庭好奇的是這人爲什麼不把銀子前帶走。
“三天前的清晨,你看的時候銀子全都在?”陳嘯庭問道。
劉大疤子答道:“沒錯,小人早晨看的時候還在!”
這就說明,賊人動手的時間就在白天。
“知道銀子位置的人,都有哪些?”陳嘯庭接着問道。
劉大疤子想了想後,便道:“大人,我兩口子知道,除此之外還有小人手下的幾名弟兄!”
所謂家賊難防,畢竟是幾百兩銀子,這世上多數人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都有那些人知道?”陳嘯庭問道。
隨即劉大疤子便吐了四個名字出來,聽後陳嘯庭便把目光掃向劉建平,然後問道:“這些人在哪裡?”
劉建平考慮還算周到,便道:“大人放心,他手下人這些人都在,全被安置在隔壁!”
“那就把他方纔說的四個人查一下,看看是誰最近缺錢,又是誰這兩天最不缺錢!”陳嘯庭淡然道。
稍稍一想後,劉建平便明白了陳嘯庭的意圖,於是他答道:“大人放心,卑職這就去辦!”
待劉建平離開後,陳嘯庭纔再度轉向劉大疤子,然後道:“你好歹也是開賭場的,卻怎麼連樑洪這開酒樓的都不如?”
這話讓劉大疤子感到汗顏,人家樑洪都把銀子交了上去,該留下的錢都入了陳嘯庭的腰包,但他卻在這一關出了婁子。
此時劉大疤子只能道:“請大人恕罪!”
陳嘯庭也不看他,而是轉身對一側的牧長歌道:“你去把張五請過來,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麼!”
張五畢竟做了那麼些年的舵主,對這幾條街肯定要更瞭解一些,說不定就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
畢竟,如果真是一名普通混混,即使借給他膽他也不敢偷拿銀子。
錦衣衛的銀子,可不是那麼好拿的,除非在背後有人指使,便給他足夠的好處。
是有人想整劉大疤子,想用這個辦法把他拉下去?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陳嘯庭如是想到。
牧長歌領命而去,而陳嘯庭就等着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