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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溼,且因爲天寒而冰冷的大牢內,不斷有慘叫聲響起。
錦衣衛大牢,除了地面上的幾間屋子,作爲值守校尉的休憩之處,所有牢房都被安在了地下。
這裡是廣德府內最安全的大牢,想要逃出這裡根本就不肯能,至少有史以來沒有成功的案例。
地牢與外面之間的那扇大鐵門,就將大牢和外面分爲了兩個世界,一邊地獄一邊天堂。
此時,謝平就待在這處地獄中,他已被放進來足足五天。
饒是他心性堅韌,在大牢內待了五天之後,也覺得自己快要崩潰。
每天都在慘叫聲中度過,每天都有各種花樣的刑罰呈現給他,每一樣都看得他頭皮發麻。
原本謝平以爲,被抓當天就能見到周文柱,然後經過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就能將自己洗白出去。
可現在周文柱遲遲不見他,則讓謝平的信心逐漸被抹平,以至於擔憂起自身命運。
原本謝平是不想再回廣德的,但卻違抗不了周文柱的意志,對方需要他繼續把持三才會。
外面依舊不斷傳來慘叫聲,謝平心緒更亂。
“也不知那兩個叛徒,交代了多少東西出來!”謝平小聲呢喃道。
也就在這時,只聽外面傳來“轟隆”的悶響,那是地牢大門打開的聲音。
可謝平表情卻無變化,這天他已聽過上百次這種聲音,但都不是來找他的。
……
錦衣衛大牢內,陳嘯庭捂着口鼻走在通道內,兩邊牢房中都關押着已經不成人樣的犯人。
見到陳嘯庭進來,值守在裡面的差役盡皆起身,紛紛向他行禮。
“大人……您來此處,有何事?”當值校尉上前問道。
陳嘯庭掃視面前幾人後,便道:“百戶大人要見謝平,你找人將他帶出去!”
當值校尉當即點頭,然後便對身後幾名差役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就去做事了。
見陳嘯庭站在原地,當值校尉便上前道:“大人,您坐!”
雖然陳嘯庭不過十六歲,但這校尉可不敢輕視他,臉上的討好和恭謹不打半點兒折扣。
陳嘯庭坐在了長凳上,聽着大牢裡面不斷傳來的慘叫聲,便問道:“那兩個人審了這麼幾天,可問出了些什麼?”
當值校尉不由一愣,這小信息都是機密,按理說他不能隨意透露。
但陳嘯庭終歸是上官,所以當值校尉還是答道:“回大人的話,已經問出了些東西,百戶大人均已過目!”
陳嘯庭點了點頭,他知道對方的難處,也就不再逼問。
正當陳嘯庭要問劉玉才幾人的情況,卻見到幾名差役已將謝平帶了出來。
見到陳嘯庭的第一句話,謝平便道:“陳小旗,你可真是我的貴人!”
陳嘯庭則淡然道:“等會兒出去,是死是活還不一定,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
誰知謝平卻道:“再怎麼着,也比這裡強!”
陳嘯庭轉過身來,只冷聲道:“別廢話了,走吧!”
見陳嘯庭如今氣度,雖然身陷囹圄,謝平仍不得不感慨,地位能最大程度改變一個人。
想當初陳嘯庭只是一校尉,使出渾身解數,才能讓他正眼相待。
可在如今,情況卻反轉過來,變成了陳嘯庭對謝平不屑一顧。
…………
百戶大堂,謝平老老實實跪在大堂正中,此時他額頭上已佈滿細汗。
就在剛纔,他已經全部回答了周文柱的問題,還將自己身上的傷疤給對方看了一遍。
終於,他讓周文柱相信,他是被白蓮教的人給抓去,然後殘忍施暴的受害者。
雖然謝平往常在手下面前爲保持威嚴,都是一副死人臉的樣子,但現在他卻在周文柱面前哭訴道:“大人,白蓮教這些反賊,實在是太猖狂了些!”
“三才會是錦衣衛的三才會,他們妄圖控制幫會,這是沒把您放在眼裡啊!”謝平滿是淒涼道。
配合着他身上的傷痕,卻也添加了幾分可憐模樣,讓人覺得他就是周文柱的忠犬一樣。
雖然已確認謝平是無辜的,但周文柱卻道:“三才會既然是錦衣衛的三才會,那你爲何與那些士紳們走得那麼近?”
周文柱原本就和士紳不對付,這次士紳們更膽大包天,搞出了那份狀書來,就更讓他痛恨了。
在三才會內鬥期間,謝平爲尋求支持和士紳們攪在一起,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周文柱纔有此問,也是爲了敲打謝平。
聽到這話,謝平心裡反而鬆了口氣,敲打自己不就意味着還是要用他。
所以謝平當即道:“大人恕罪,小人平日裡搜取月例銀子,免不了和那些商戶們打交道,這些人都是城內老爺們的家人,來往之間難免有了交情!”
緊接着謝平又道:“但小人做這一切,都是爲了給百戶衙門收取例錢,萬萬不是想和士紳攪在一起!”
這話周文柱難辨真假。
士紳們在此次事件中的角色,讓周文柱很是痛恨,也連帶着不信任謝平。
可是連續兩個月了,西城的月例銀子都沒收上來,周文柱對此也很着急。
三才會必須再扶起來,謝平這人還是得用。
盯着謝平看了好一會兒後,周文柱才道:“之前的事,本官可以不追究,但往後……三才會若再給本官惹出亂子,本官活剮了你!”
“聽明白了沒有?”周文柱喝問道。
終於過關,謝平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連連叩首道:“聽明白了,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好好管好幫會,爲百戶衙門管好西城!”
“先回去把傷養好,過些時間本官會派人帶你到三才會!”周文柱冷聲道。
“謝大人……”謝平再度叩首,他的眼中有一絲冷芒閃過。
三才會終究是要個人來主事,李文這等畏縮之人鎮不住西城,而周文柱短時間又找不到合適人,便只能捏着鼻子用謝平了。
不管怎麼說,要先把每個月的銀子收上來,他周文柱上下一樣需要打點。
“出去吧!”周文柱冷冷道,然後繼續俯首案頭。
謝平小心翼翼退了出去,當他出了百戶大堂再見天日,才長舒一口氣出來。
忍着身上傷痛,謝平緩緩邁步往百戶衙門外走去。
往後不能輕舉妄動了,謝平心中打定主意。
這次讓他洗白付出的代價太大,會有很多教中兄弟身死,他謝平一定要在最關鍵的時候起作用。
“錦衣衛,看看後面……誰又玩的過誰吧!”謝平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