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寶伸手在她臉上撫摩道:“冷麪羅剎,果然是冷到了骨子裡。便是迎接我時,這模樣也是那麼冷冰冰的,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你知道麼,你越是這副冰山模樣,我就越想往你這來。不過說起來,我這些天來,你可從不曾動身迎接過我,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張芙蓉雖然身上各處全都淪陷,但面對鄭國寶仍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沒想到慌亂之下,亂了方寸,與平日大爲不同。又怕被看出破綻,急忙道:“沒……沒有。我已經這樣了,自然要學着如何當好國舅的姬妾。再說國舅肯爲那三個姐妹收斂屍骨,我也要替她們謝謝你。”
“那倒不必了。”鄭國寶一把拉過張芙蓉,就向牀上倒去。張芙蓉機械性的任他擺佈,被動迎合着他的動作,只盼着完事之後,早點離開。哪知這次鄭國寶並未如以往那樣走人,而是一邊在她身上愛撫着,一邊說起了情話。“芙蓉,明天你也上桌吃飯吧。若是你今後也能學着順從一些,我或許會考慮恢復你的功力。再說,昨天盈盈跟我提了個基金會的事,我覺得挺有道理的。你看那幾個爲了追你而傾家蕩產的女俠多慘?難道不該關注關注?只要你好好伺候我,我就讓你出來,成立個基金會,募集善款,爲那些各種原因橫死的俠少俠女的家屬養老,你看多好?”
張芙蓉聽了這話,心頭一動。老天開眼。若是自己能夠恢復功力,就能把糟踐自己的惡人殺了報仇。可又想到那基金會的事,忍不住問道:“那組織便是個善堂,國舅願意往裡搭銀子?”
“你傻啊。這善款纔是最好的來錢辦法,帳目來去,誰能查的出來?到時候只要咱能找到金主,就是一本萬利。有你芙蓉仙子的旗號,有我國舅的牌子,捐款的人會少麼?這麼多錢,都讓盈盈管着。我不放心。你是我的女人。這帳你也要幫着管,這錢將來也是你的錢。”
張芙蓉聽了你是我的女人,心中的感覺連自己也說不清楚。按說自己應該厭惡,可是怎的竟還有一絲感動?鄭國寶勾勒的這個前景。什麼基金管理。資金操作。她雖然全都聽不懂。但是能聽懂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事做起來,比她以往跑江湖。表演站臺要賺錢的多。
若是自己能夠取得這狗賊的信任,鬥贏任盈盈那妖女,把財權奪過來。不獨可以在這妖女臉上扇一耳光,更重要的就是,財權能拿到手裡。一年過手這麼多錢,自己只要略微動些手腳,就能弄到大筆錢財,支援楊大哥。將來楊大哥大業成功,殺了這狗官和妖婦,自己再自盡在他面前就是。
她原本的想法是,一旦恢復氣力,就跟狗官妖婦同歸於盡。如今有了這麼個大餡餅在眼前,覺得還是留着他們不殺,等到賺夠了錢再說爲好。
鄭國寶說完了事,按着以往的習慣,起身要走。張芙蓉將心一橫,從後面一把抱住鄭國寶,強忍着不願與噁心,將身子貼着鄭國寶的後背“國舅爺,今晚就留下吧。”她一向冷豔慣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到了及至。不過鄭國寶見這冰山美女終於自己來邀寵,暗自讚歎任盈盈果然好手段,把張芙蓉的反應算的分毫不差。“那好啊,不過芙蓉你要穿上平日那套俠女裝,再來伺候我。”
等到次日清晨,鄭國寶出門之後,張芙蓉拿出那條繃帶,望着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跡,淚眼婆娑“楊大哥,對不起。爲了你的大業,我什麼都能做。我一定會爲你籌集到經費,很多的經費,讓你做成你要做的大事。”
令狐沖住院的事,在方正操持下自是十分順當。華山派衆人則返回山門,收回產業。然後按着各自分工,到各自的地方去幹活。有方正和巡撫的親筆信,幾個氣宗弟子,哪裡還敢抗衡?鄭國寶又命一名錦衣拿了自己的名刺,到西安、華陰調兵。暗中吩咐,那幾個氣宗門人一個不要放走,全都送到河套去報效去。
嶽靈珊見鄭國寶身邊女子多了好幾個,心裡緊張,也想跟着進京,免得將來被國舅徹底忘了。還是鄭國寶私下許她定要給一個名分,趁着沒人,又將她親了幾口,總算是讓嶽靈珊心裡放了心。鄭國寶帶人進京,甯中則帶隊回山,雙方在碼頭分手。甯中則暗想:若是經此一別,不復相見,這段孽緣或許就能了斷了。若是師兄肯回歸山門,以往他縱然幾次欺騙我,又做下殺妻惡行,我也與他湊合過下半輩子。
鄭國寶這一支人馬這回在河南不獨滅了叛軍,跟沒動用多少朝廷開支,一應犒賞、撫卹乃至賑濟,都是地方自籌。朝廷用的帑銀不過二十萬,對比這麼大的亂子,這錢簡直是省到了家。料來自己的妹夫,這回總該不至於心疼銀子花的多。
等在船上安排好船艙,鄭國寶吩咐一聲“把平一指那死胖子給我押上來。”
平一指這些日子,在開封大牢被照顧的不錯,整個人瘦了四十斤,顯的精神多了。見了國舅,平一指整個人癱在地上“國舅,求你了,饒命啊。小人欠的錢,一定會想辦法還清的,還望國舅高擡貴手吧。”
鄭國寶冷哼一聲“你欠的不是我的錢,是官府的錢和王元霸的錢。你這些天,在牢裡過的不錯,該想的想明白了麼?”
“想明白了。國舅爺,那人蔘的事,我不是都招了麼?真是女真的舒爾哈齊找的我,我真沒有主動通番啊。這事裡牽線搭橋的,乃是王元霸還有嵩山派。他們也都是要賺好處費,這些事,我都招的很清楚了。國舅要想抓舒爾哈齊,我也願當內應啊。求您了,把那三尸腦神丹的解藥賞下一丸來,也好救小的一命啊。”
“沒問你那個,我問你的是,令狐沖的那個病是怎麼回事?怎麼你用的藥都是不死不活的?按那方子,這人不就耽誤死了麼,你們到底有什麼仇,還是誰指使的你?你既是郎中,難道還怕中毒麼?”
平一指忙道:“冤枉啊,國舅。實在是小人我真的,我真的就會這些啊。我這個神醫,本來就是江湖人炒作起來的,我真不是神醫啊。我只是混口飯吃而已。我要是醫術真好,早就進太醫院了,誰願意在江湖上當野郎中啊。三尸腦神丹,無藥可解,我要會配這個解藥,日月神教早把我殺了,哪能許我活到現在?”
平一指本就是個江湖遊醫,靠着幾個方子混飯吃。後來在李時珍門下學過幾年藝,本事也是個半桶水。不過他後來認識了個老郎中,那郎中配藥製藥都有些本事,他靠着偷了那老郎中的方子,製成了幾種好藥,一下子便把名氣闖了出去。
再後來,就是他主動聯繫了江湖知己小報的負責人,兩下聯手,這名醫的名聲,就越發穩固。平一指每年給知己小報贊助一大筆款子,知己小報負責審覈刪除所有對平一指不利的新聞。這小報在江湖上銷量大,品質有保證,因此江湖人自然也就越發信服平一指是神醫。
那小報的人造星有術,三天兩頭炮製新鮮故事出來,平一指化身華佗再世,不是今日生死人,就是明日續斷肢,縱然原本不信的,看了這麼大力度的報道,也難免起意試上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