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州平定作戰,前後不過幾個月光景,就將這盤踞播州八百年的楊家連根拔起,一個不留-官兵行動迅速,作風狠辣,讓各方土司全都低頭認慫,不敢再有別的心思。播州之地,爲雲、貴、川三省並分,各自設立官員管理,土司時代一去不返。播州的土地,作爲獎賞,分給了有功的將士,隨着這些軍人的入駐,也讓播州的武力空前之強,絕了有人想趁火打劫,侵奪地盤的念頭。由於楊氏宗族及幾個提兵倡‘亂’的宗族,被屠的十不餘一,人煙凋敝,鄭國寶又自湖廣將大批流民移入播州,從此播州再無楊姓那般豪強出現的可能,因播州也有部分地區歸四川管轄,後世稱此舉爲湖廣填四川。
唯一遺憾的,就是楊應龍的財寶數目遠比衆人想象的要少。據說是那一場海龍囤的大火,將大半財富全都燒燬,衆人扼腕嘆息之下,也只好認下這個結果。所幸這次得的戰利品已經夠多了,不愁賞賜分不下去。
另一邊,秦良‘玉’與曲非煙這兩個小姑娘卻在沒人的時候,笑的前仰後合,“還是姐夫的主意好,一條妙計,就讓咱們有了這麼多嫁妝,這回可發財了。”曲非煙道:“良‘玉’姐姐真好,這麼多的好東西,還肯與我一分爲二,將來姐夫也要這麼分纔好。”
秦良‘玉’卻把頭搖的像撥‘浪’鼓“這個錢可以分,那個姐夫纔不要和你分。咱們誰搶到是誰的。”
播州茶酒之利,三省全都想要多佔一些,那些田地、魚塘,也是能爭就爭,關節全在鄭國寶身上。他這邊回了成都,享受着官商士紳,各方宴請,忙的腳不沾塵。卻沒高興多久,就被任盈盈拎着耳朵提到密室之中,並擺出了皮鞭、蠟燭等刑具。“我問你,蜀王的那個閨‘女’是怎麼回事?休想抵賴!‘玉’氏那邊,可什麼都招了。我現在,就是要你個態度,你今天的態度,直接決定着對你的處置。”
鄭國寶見東窗事發,只好求饒道:“好盈盈,我那不是也爲了天家‘交’辦的差事麼?這個公主想找面首的事,我又沒有經驗,聽說蜀王的這位郡主,也想找一個,就想與她密會一番,問問這個事是怎麼‘弄’的……哪知道……”
任盈盈米分面生寒“什麼哪知道?明明就是故意的!你去問怎麼找面首,怎麼問來問去,問成自己當面首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偷着和她相好過好幾回了,是不是?我怎麼就這麼命苦,找了你這麼個管不住自己的。我問你,寧‘女’俠那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明媒正娶?怎麼聽說昨天你還是用了強,‘弄’的她,現在都不出來見人?”
“還不是她自己面嫩,當初以爲我落魄了,就什麼都肯。如今我徹底功成名就,她反倒又退縮了,走不出那一步。我也是等不及了,就讓六靈幫忙,一起把她按住了……。其實她倒是很歡喜的,不出來見人,實在是昨天玩的瘋了一點。”
“好啊,你這些天虛應故事,原來留着氣力,用在她身上。這不成!我哪點不如她?今天啊,你不讓我滿意,就別想出這個屋。”接着便傳來陣陣裂帛之聲。
十年後,朝鮮王城平壤。
自從三年前,朝鮮往鴨綠江邊的大道徹底修成,大明與朝鮮的往來就更密切,大明的欽差往來不斷,朝鮮已經越來越像大明的一個行省,大批的明軍開赴朝鮮駐紮,如今八道之內,已經有四道,有大明常備護路軍長期駐紮。爲了讓大明駐朝鮮使節面見國王方便,欽差行轅,就修在王宮之旁,不過外面負責警戒的,是大明自己的軍隊,而非朝鮮部隊。
館驛之內,地龍燒的正熱,欽差鄭國寶如今也是三十開外的中年,不過賴陳伯年的採補術有效,風采依舊,雙手各擁一美‘婦’人飲酒,身旁左右一羣美人圍着他說笑,下面則是十幾個白衣如雪,冷‘豔’高貴的配劍俠‘女’在此伺候。這些‘女’俠,在江湖上都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許多俠少‘欲’求一見而不可得,甘‘花’千金求美人一笑,如今全都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這位國舅爺。
甯中則被鄭國寶撩撥的難過,輕輕一打他的手“都封了伯爵之位,還是這麼沒正經。要是讓你的兒‘女’看見,他們的爹爹是這副模樣,將來怎麼對你恭敬的起來?這回啊,除了申氏留在京師,夢兒爲你生第二個孩子,還留在海上,咱們的人,可是到齊了。”
“是啊,你們都沒看過這朝鮮景‘色’,就帶你們過來看看。這地方我上次來,還是五年前呢,當時這路還沒修成。如今你們看,一條大路修的又寬又大,正方便我們大明運兵運糧,也方便拉走他們的銅。”
任盈盈道:“是啊。這條運銅路,我聽說又叫冤魂路。據說當初相公催促工期,朝鮮的勞工累死無數。朝鮮有文人說,每段路下,都埋着朝鮮勞工的白骨,說這條路,是用萬千勞工的命堆出來的。”
劉菁如今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她與鄭國寶相識於寒微,在家中地位,幾可與申婉盈並駕齊驅。輕笑道:“那又怎麼樣?這路修成了,對我大明有好處,對相公有好處就行了。死的都是朝鮮人,跟咱沒關係。說來這次來朝鮮,舒爾哈齊一口氣就送來五十個‘女’直‘女’人當僕‘婦’,又是貂皮東珠的,也自恭敬。他們也是慘啊,那神仙福壽丹,都快吃不起了。舒爾哈齊走動關節,都走動到了我這,只求能給他們降價。想什麼呢?那是咱家賺錢的道,怎麼可能降價?以爲幾件獸皮,就能把我買通了?不但不降價,這價還得漲。阿薩辛被咱們殺的絕了根,沒人和咱們搶這丹‘藥’生意,這價就是得漲,有能耐別吃。沒錢,去打‘蒙’古人啊。”
哱雲完全沒有自己是‘蒙’古人的自覺,哈哈大笑道:“打‘蒙’古人?他們打的可不少,只是越吃那丹‘藥’人越沒力氣,已經快打不動了。舒爾哈齊不久前火併了他哥哥那個什麼野豬皮,眼下‘女’直各部,眼看就要分崩離析,辛愛和圖‘門’汗那邊,也被‘女’直人打的死傷慘重,,等到時機成熟,朝廷出兵去摘桃子就好了。到時候我要領一路兵,與小良‘玉’見個高下。”
秦良‘玉’不服的一昂頭“別以爲我生了孩子,就沒膽子打仗。你也一樣生了孩子,咱們半斤八兩。到時候比一比,看咱們誰打的好。我要讓草原上,再也沒有能威脅大明的部落存在,按夫君的話說,就是一個不留!”
張芙蓉則看着那些伺候的‘女’俠“這是第幾茬了?我都快記不住了。咱這嫦娥基金會,現在也是越辦越好,各地的官府,怕咱們嫦娥基金會出來的仙子,如同怕錦衣官差一樣。說來也不奇怪,誰讓她們將來走動江湖以前,都得讓夫君先梳籠一回,誰知道誰肚子裡能懷個鄭家的孩子,官府哪裡敢惹?”
鄭國寶假裝沒聽出來她話裡的醋意,打個哈哈,對那位馬幫鍋頭‘玉’蓮‘花’道“當初還是你的主意好啊,有了蜀王郡主指點,這找面首的活,就好乾多了。不過林平之肯去做這個面首,也實在是讓我沒想到。”
唐月亮道“那有什麼想不到的?如今的朝政雖然沒回復洪武舊觀,但也有六七分模樣。文官、勳貴、宦官三足鼎立,互相掣肘,天子一家獨大。他們文人清流,再也不能爲所‘欲’爲,做文官未必比做公主面首的前途強很多啊。士紳一體納糧,攤丁入畝,這些都讓讀書人沒了往日風光。如今讀書人,可是不怎麼吃香了。當了公主的面首說不定還能得朝廷的鹽票,或是免了他家的賦役,倒是真實惠。也不至於擔心哪天莫名其妙的就被錦衣衛帶走,或是家裡被魔教餘孽砸個稀爛。你看看那涇陽先生顧憲成,書院被人放火燒了,做什麼生意什麼生意就要被人毀掉。家裡的田地不納稅,聽說被官府給收走了。現在只好在家裡自己寫書,三餐都要成困難了。”
“沒辦法啊,誰讓魔教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總有些餘孽出來搞破壞,本官就只好辛苦些,各地巡遊,搜找魔教餘孽了。”
藍鳳凰將身子靠過來,“餘孽?啥子餘孽?夢兒手下的,纔是真餘孽。結果她的艦隊,都是你一手打造出來的,哪艘不是官船大炮?如今稱霸海上,號稱‘女’龍王,取了個李華梅的假名,四處收過路費。哪個不肯‘交’貿易稅,就被她打沉。聽說連這名字,都是你幫她取的,兒子她都爲你生了,日子過的不要太逍遙。那些書院也好,生意也罷,不都是各派子弟下的手麼?”
“是啊。我用他們,就是讓他們乾溼活的。不過他們好歹得有個身份,要不怎麼幹?我看魔教餘孽這身份‘挺’好,先用着吧。”
甯中則自己不能生育,看着別人都有了兒‘女’,心裡也自有些傷感。好在鄭國寶依舊寵愛於她,並未因年華的逝去而稍有冷淡,這讓她心裡大爲舒服,此時問道:“國寶,你在朝鮮修道採銅,駐紮大軍。除了爲了奪高麗銅料以外,恐怕還有監視倭國之意?如今倭國的平秀吉與德川家康大戰,是不是背後就有你出手?”
“寧姐說的是。豐臣秀吉一直以來就想對我大明用武,可是自從見了明軍的威風,又看我在朝鮮修路派兵後,他就知道,這條路走不通。打朝鮮,就得跟明軍直接作戰,如今的明軍,可不是他惹的起的。就只好把目光放在安定國內上,我只不過在背後推了一把,他就和德川家康打的不亦樂乎。我也沒幹什麼,無非是賣賣火繩槍,賣賣僱傭軍。等將來他們發現僱傭軍似乎有點太多時,請神容易送神難,再想讓他們走,就不容易。朝鮮有銅,日本可有石見銀山,這個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它‘弄’到手。”
曲非煙雖然過‘門’十年,卻還是改不過嘴。此時問道:“姐夫,朝鮮的那個什麼國王的妹妹,派人送來的拜帖,還有書信。這個是怎麼回事啊?”
見衆‘女’面‘色’生寒,鄭國寶瞪了她一眼,忙解釋道:“你們聽我說,這是個誤會,我想我能解釋清楚。當初我來朝鮮時,人生地不熟,就找了個伴遊……我哪知道,她過了五年,還不肯成親嫁人啊。我這次在朝鮮長期駐留,真的是爲了採銅和監督倭國動向。”
張芙蓉卻不聽他解釋,朝下面那些‘女’俠招手道:“今天就算你們出師的日子到了,都過來,給我輪了他!”
不等鄭國寶反應過來,一羣‘女’俠就將他撲倒在地,歡聲笑語,瀰漫房中,久久不散。次日天明,旭日東昇,光照山河,鄭國寶自脂米分陣中醒來,得意的伸了個懶腰,看了看身旁那些佳人睡夢中‘露’出的甜蜜笑容,志得意滿,人生如此,夫復何求!——70809+dsuaahhh+25357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