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口號煽動下,楊蓮亭這邊居然出現了兩次大規模的炸營。最後更是青年軍將楊蓮亭捆起來,交到了任我行手上。黑木崖如今的格局,還是任系與童系分庭抗禮,任我行靠着浙兵與洋兵,佔了上風。可是童百熊仗着在自己地頭,也有一定底氣。他非要見東方不敗說個明白,讓東方不敗評理,任盈盈則擔心鄭國寶安危,這才押着楊蓮亭到了這小院之中。
任我行仔細端詳着夢兒,口中嘀咕着“像,真像。簡直和白如夢是一個模子里扣出來的,她看來確實是東方不敗的女兒。沒想到眨眼之間,當年的小毛頭,也這麼大了。”他對夢兒倒無什麼惡意,又看夢兒與鄭國寶十分親暱,對她格外友善。“小姑娘,你不認得我了。當年你落生時,我還抱過你呢。夢兒?這是你娘給你起的名字?當年在教內,你娘是本教排名前五的高手,女中的丈夫啊。你方纔的身手看,比你娘還要高明幾分,果然了得。你爹現在在哪,我有幾句話,想和他聊聊。”
“我爹死了。已經死了好幾年了,人埋在哪我知道。你們是要去上墳麼?不過你們打了我楊叔叔,我很不高興,還不趕緊放人?”
夢兒對這些人的態度十分冷漠,對任盈盈則有幾分敵對。“你不許掐國寶弟弟,否則,我就揍你。”
任盈盈見識過了夢兒的身手,自問不是她的對手。可是讓她向這丫頭低頭。那也萬不可能。大小姐嫣然一笑道:“夢兒妹妹,你這就不懂了。我們這是夫妻間的玩笑,國寶啊,他就喜歡我這樣,你說是不是啊,夫君!”
鄭國寶明顯從這句話裡感覺到了威脅的意味,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又對任盈盈道:“夢兒姐姐當初是我在華山附近遇到的,這次要不是夢兒姐姐,我怕是就要被楊蓮亭這賊給綁了當肉票用。你們都是武人,以後好好接觸。能做好朋友的。”
藍鳳凰道:“是啊。夢兒姑娘的功夫,硬是要得。剛纔,我還以爲自己要被打死了,多虧她身手好。居然出手這麼快。藍鳳凰行走江湖多年。高手見的多嘍。像夢兒這般身手的,倒是第一次見。佩服,佩服。以後大家做姐妹。你可要教我幾手。”
夢兒朝任盈盈做了個鬼臉,模樣十分俏皮。“你不是好人。”又對藍鳳凰道:“你是好人。今後想學什麼,只管來找我,我教你。”她又看向童百熊“童伯伯,我來黑木崖時見過你,也聽娘提過。她說你是個好人,只是你今天打傷了楊叔叔,這就不對了,還不趕緊放人,然後給楊叔叔道歉?”
童百熊縱橫江湖多年,也是一方豪強,即使東方不敗當日,對他也是童兄長童兄短,被個小輩丫頭用這種語氣訓斥,他心裡如何能服?之前夢兒又是廉正局的新任局長,與他打過交道,查起倉庫時一絲不苟,讓童百熊恨之入骨,哪還有好氣。冷哼一聲道:“要是老夫不放人,你又待如何?你說東方兄弟死了?我那兄弟武功蓋世,又怎麼會死?依我看,多半他是中了小人的毒計,被人害了性命。你這身份,也可疑的很。楊蓮亭帶上來的人,都不可信。”
夢兒雙目之中寒光閃現,“楊叔叔,我今天白天,和你吵了一架,殺了這老兒,給你賠罪,好不好?”
楊蓮亭聞聽大喜“好夢兒,這纔是我的好侄女,趕快動手,把他們都殺了。一個不留。”
“對不起啊,楊叔叔。這幾個女人,是國寶弟弟的女人,殺了她們國寶弟弟會生氣的。任我行他們,也是國寶弟弟的自己人,殺了他們,國寶弟弟也會不高興。真正能殺的,就只有這童伯伯一個人。童伯伯啊,我聽說當年你與我爹是八拜之交,現在我爹在下面,估計也很寂寞,你就下去陪他吧。”
話剛一說完,手中那對金膽已經投擲出來,取的不是童百熊,而是這房間的山牆。那金膽在山牆上一撞,一個反彈,分砸向問天、上官雲二人,其速度比起從夢兒手中扔出來時,更快幾分。趁着二人閃避之時,夢兒腳尖點地,人已躍出,鄭國寶眼前一花,只聽幾聲悶響,他也沒看清具體如何動手,只見夢兒已經提着楊蓮亭退了回來,嘴角邊隱隱沁出一道血絲。而對面,童百熊那高大的身軀已經倒在了角落裡一動不動,任我行踉蹌而退,向問天一聲悶哼,其餘幾人,也是人人面色發白,多半吃了苦。鮑大楚與葛乾元被打到了房子外面,生死不知。
“夢兒,你受傷了?”鄭國寶見夢兒口邊有血,心中大驚。夢兒笑道:“國寶弟弟,我沒事的。”
任我行被她震退了幾步,半天才把氣喘過來。“果然虎父無犬女,夢兒你的身手比起你爹來,怕也未必差到哪去。你方纔要不是顧着楊蓮亭,不硬接我那一掌,也受不了傷。不過你就算武功再高,也敵不過這許多人馬,你還是投降吧。看在東方不敗當年追隨我,鞍前馬後,立下無數功勞的份上,我保證不害你性命。”
“國寶,你怎麼樣?沒事吧?”只聽一陣盔甲鏗鏘,從外面哱雲、曲非煙、秦良玉三人闖了進來。曲非煙武功雖然平平,可是她有日月魔女的稱號,一般人不敢惹她,又有秦良玉一杆花槍保護,也沒受傷損。哱雲眼看着鄭國寶被人捉走,心裡也急,可是打仗的事離不開她,如今楊系的殘部基本已經被剿滅,她這才帶了二女過來。眼看鮑大楚,葛乾元這樣的好手都被打傷了,她也坐不住,帶了兩人就闖了過來。
夢兒對她們倒無敵意,只是委屈道:“國寶弟弟,怎麼你有這麼多妻妾啊。太多了,太多了,你一個人不夠分的,倒我手上,只剩那麼點了。”她一邊說,一邊還伸出了小手指頭,比畫了一個很少的手勢。
楊蓮亭跌坐在窗上,勉強道:“我就說了,鄭國寶不是好人。夢兒,你別管我,趕緊殺出重圍逃生,將來一個一個,把這些人都殺了給我報仇,就算對的起我了。”
任我行等人方纔見了夢兒的手段,也知這丫頭年紀小,功夫卻好。自古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有這麼個高手在暗中隨時準備行刺,也是件頭疼的事。彼此交換了個眼神,下了決心:絕不能讓她活着離開黑木崖。
鄭國寶卻握住了夢兒的手,不讓她再往前衝,口中責備道:“夢兒姐姐,你答應過了,爲我生寶寶的。怎麼能說話不算?你看,咱們還沒成親呢,你就要去拼命,這樣怎麼生寶寶啊?”
“國寶弟弟,對不起啊。可是楊叔叔對我很好,他鬧成這樣,我不高興。任我行這些人,不是好人,他們想要害我,也想害楊叔叔,我不能丟下叔叔不管。打的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
她甩開手,用袖子一擦血漬,又待再次攻上,鄭國寶一把按住她肩頭道:“不許胡鬧。現在外面,你知道有多少快槍弓弩,有多少經制官兵麼?你當你是誰?你真以爲憑你一人之力,能敵的過這許多兵將麼?不許胡鬧,這裡的事,交給我處理就好了,你給我老實待着。”
按說,夢兒一隻手就能打死鄭國寶。可是被他這一按,一訓,就從老虎變成了綿羊,臉紅紅的恩了一聲,退在一邊。鄭國寶朝外面喊道:“老瑞,進來見我。再去檢點一下傷亡,戰利品,這一仗咱到底是賠了,還是賺了,還得先弄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