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鴻儒沒有絲毫的功夫,他的安全全是身後的那位中年大叔保護,處於禮貌寧塵並沒有詢問中年大叔的身份。
只是現在寧塵明顯看到中年大叔將陸長風攔截在了龐鴻儒的五步之外。
“龐大人正在會客,請陸少俠不要打擾。”中年大叔只是淡淡的一句話,便不再多言。
“李護衛。”龐鴻儒不是沒有看到陸長風,只是有兩個小祖宗在這裡,他實在是不想招惹麻煩。
心中甚至有些暗暗叫苦:“想不到竟然遇到了陸長風,真是晦氣。”
江湖人行事,素來肆無忌憚,尤其是那些自命不凡的江湖少俠,一個個都是想着懲奸除惡,從而名傳江湖。
卻不知道朝廷最頭疼的便是他們這些個人。
“請陸賢侄入座。”龐鴻儒對着中年大叔說道。
“請吧。”中年大叔微微的撤退了一下身子,他是龐鴻儒的護衛,自然要聽龐鴻儒吩咐。
“多謝李護衛。”陸長風對着中年大叔輕輕的一拜,走入了席間。
“不知道這兩位公子是?”陸長風跟龐鴻儒顯然是熟人了,打過招呼之後,立馬向着龐鴻儒詢問。
“巴陵巡檢寧塵。”
“金蛇衛文戰。”
二人毫不在意的報出了自己名字,二人心知肚明,雙方此來都是爲了洞庭派謀反的事情,眼下有一個洞庭核心的弟子,自然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金蛇衛,統領東廠機密要務,這是江湖還有朝廷都秘而不宣的事情。
巡檢的位置雖然官小,但是權柄頗大,一般人就是坐上了,又豈是可以跟朝廷知府與金蛇衛同坐的。
陸長風並不是笨人,在看到龐鴻儒雖然坐在主位,但是寧塵與文戰一左一右,互不相讓的場面,便隱隱猜出寧塵的身份絕不簡單,很可能是錦衣衛的人!
無論是錦衣衛還是東廠,對於江湖武林來說都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地方,這陸長風此刻聽到二人的身份,卻是生出了一絲悔意。
“在下洞庭派陸長風,見過二位。”陸長風緩緩坐下了一個空位之上,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二位都是用劍之人?”陸長風看到了二人的身邊的寶劍,尤其是在文戰的金蛇上停留了許久,隨口找了一個話題,在他知道二人的身份之後,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從容,之前想好的結交的話也是不好再說出口。
“怎麼?”文戰冷笑了一聲,看着陸長風說道:“用劍不可以麼!”
陸長風卻是沒有想到文戰竟然處處話中帶刺,自己貌似也沒有得罪過金蛇衛,文戰的態度讓陸長風暗暗的皺眉。
寧塵現在巴不得他們打上一場,他只是坐在一邊看戲,偶爾品嚐一口上等的好茶,說起來他到是最輕鬆的一個了。
“陸賢侄。”這個時候還是龐鴻儒看出了場面的尷尬,出言問道:“不知道你爲何會在此處啊?據聽聞三天後便是你們洞庭湖招新的日子,你不在門派中幫忙,卻跑到這裡來擺宴,就不怕你父親知道找你的麻煩麼?”
“龐大人有所不知啊。”陸長風自然看出了龐鴻儒的用意,接着說道:“今日來此就是父親讓在下來這裡爲一人接風的,卻不料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依然沒有蹤影。”
“卻不知道陸少俠等的是何人呢?”寧塵將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陸長風問道。
陸長風的年紀比之寧塵文戰無疑是要大上幾歲的,只是二人現在皆是代表朝廷,寧塵現在又是巴陵的巡檢,聽到有人失蹤,立馬便是公事公辦的樣子。
巡檢司針對的對象,從來都是江湖上的人物,此處乃是巴陵,也在寧塵的巡查範圍之內。
“這......”陸長風一時語頓,主要是他等的人確實有些特殊,但是剛纔已經說漏了嘴,此刻若是再隱瞞下去,引起他們的懷疑,恐怕反而不好。
“是我父親的一個好友,我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只是讓我在此處等候。”陸長風的話半真半假,衆人都聽得出來,但是卻沒有人揭穿。
文戰是壓根沒有興趣,而寧塵知道若是陸長風能說,現在也不用隱瞞,再問下去也是浪費口舌。
說到底還是自己實力的問題,若是武功有李護衛那樣的程度,恐怕只要放一放自己的威勢,陸長風便全招了吧。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一陣陣怪異的響動,漸漸的從岸邊傳來。
先走過去的是一衆洞庭派的弟子,這裡畢竟是他們的駐地。
“什麼!”
突然一聲驚叫,徹底引起了寧塵等人的注意。
“我去看看。”寧塵對着龐鴻儒說道。
“一起去。”文戰一個搶身,擋在了寧塵的前面,當先走去。
這裡畢竟不是錦衣衛的勢力範圍,雖然寧塵的身份非同一般,有些事情坐起來,還真是不痛快。
“還望寧公子不要見怪。”龐鴻儒卻是帶着一絲賠笑的意思,對着嬴泉說道:“寧公子請吧。”
寧塵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龐鴻儒,心中暗暗的想到,他明明是東廠的人,不好好跟着主子,來討好我是什麼意思。
寧塵發現自己竟然絲毫看不透這龐鴻儒,暗暗在心中種下了一顆謹慎的種子。
一旁的陸長風聽到龐鴻儒對寧塵的稱呼,更是心下一緊。
堂堂一個知府大人,竟然稱呼一小小的巴陵巡檢爲公子,語氣之中還帶着討好的意思,這讓陸長風更加確定了寧塵來歷不凡。
同樣那個絲毫不給龐鴻儒與寧塵面子的文戰,恐怕也不單單是東廠金蛇衛這樣簡單。
“怎麼會突然出現了這樣的兩號人物。”陸長風看着走向岸邊的文戰與寧塵,心中隱隱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陸賢侄,難道不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麼?”龐鴻儒在陸長風的身邊輕聲說道。
“知府大人先請。”陸長風在龐鴻儒的呼喚下緩過了神情,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一具屍體漂浮在岸邊,竟然沒有頭顱,血水還在不斷的向外冒,不斷的在湖中擴散,漸漸的淡去,與湖水融爲一體。
這是何等的觸目驚心!
很少見過這樣場面的寧塵,胸口也出現了一絲髮堵的情形,到是文戰,雖然有些驚訝,但是沒有露出絲毫的異常。
趕上來的陸長風對着洞庭的那些弟子說道:“先打撈上來!”
畢竟是死在洞庭湖內,他們洞庭派,恐怕也是脫不了干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