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到是也遇上了幾個前來圍追堵截的苗寨之人。
屍君有師傅的命令不好動手,寧塵與錦衣衛可不在乎,本想着亮出錦衣衛的名頭,把對方驚退也就算了...哪知道對方竟然依舊不知好歹,依舊不依不撓。
寧塵頗爲不耐煩,一人一劍直接抹了他們的脖子。
這讓鳳陽直呼寧塵是殺人狂魔。
她卻是忘了,寧塵本就是殺人不眨眼。
尤其是惹到他的人。
再次回到福建,王懷蕩帶着二百餘人早就在城外等候。
“公子。”王懷蕩上前一步,對着寧塵說道:“不負公子厚望,這二百兄弟,海上的本事算是練成了。”
“很好!”寧塵聞言一喜,拍拍王懷蕩的肩膀,接着說道:“這件事情幹不錯...只是,這事情還沒有幹完。”
“還沒完?”王懷蕩微微一愣,不明白寧塵是什麼意思。
“從裡面挑一百人出來。”寧塵下了指令。
“第一大隊,出列。”王懷蕩也對着自己身後的二百鄱陽水匪下令。
王懷蕩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案,十人爲一個小隊,百人爲一個大隊。自己只需要管住兩個大隊長與十個小隊長,便將這隊伍掌控在了手中。
“讓他們先回鄱陽。”寧塵對着王懷蕩說道:“我回來的時候路過了鄱陽,已經讓慕白再調派一百兄弟前來。”
“你們回去之後,是有任務的。”寧塵對着這一百人說道。
“請公子吩咐!”那大隊長立馬立正,聽候寧塵分派任務。
“回去之後,要將協助慕白,將海上的經驗全部傳授下去。”寧塵頓了頓,接着說道:“還有一點兒,你要告訴慕白,讓他每半個月,便親自挑選一百人送到此處。”
“喏。”那大隊長點點頭,接着問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別的事情,你們這一百人便先回去準備準備,即可返回鄱陽湖。”寧塵揮揮手讓這一百人退去。
“剩下的一百人。”寧塵頓了頓,接着說道:“明日跟着我出海...還有你們。”
寧塵指了指王懷蕩、與鳳陽二人。
“我呢?”屍君輕輕的撞了一下寧塵肩膀,出言說道。
“你?”寧塵指了指自己,再指指鳳陽:“我跟流蘇都要出海,再加上你小子是被我抓壯丁過來的...你不跟着我,還能去哪?”
“看來寧兄是吃定我了。”屍君無奈的笑笑,向着鳳陽眨眨眼睛。
說道這裡,不得不讓寧塵吐槽一陣。
這兩個狗男女,還真就看對了眼,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兩個人雖然一天不吵架就不一天舒服,但是...寧塵這一路上的狗糧,可謂吃的要吐了~
雖然咱不是單身狗,但是咱的媳婦兒流落他鄉正等着咱去救...
用屍君的話說,寧塵就是她們兩個的媒人,有言是無緣對面不相識,有緣千里來相會~原本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男女,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自然都是緣分。
“君兄一諾千金。”寧塵嘿嘿一笑,拍拍屍君的肩膀:“在下用的放心!”
...
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鄱陽水匪從原來的每半月訓練一百人,逐漸上漲到二百人、三百人...
寧塵時常帶着他們出海打秋風。
當然,現在的寧塵大本營已經不在中原。
而是在三個月前佔據的一座海島。
此島雖然不大,但是勝在多山,且樹林茂密,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之所以沒有被倭寇佔據,是因爲這島上常年瀰漫着毒障,跟屍君在湘西的毒山上的毒障,如出一轍。
這一切對於號稱小毒物的寧塵與湘西趕屍人的屍君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屍君有徹底的驅毒之法,但是寧塵卻不建議使用。
這島上所有的毒障,被留了下來。
屍君在島上培育出了一匹祛毒蟲,不過這蟲子有一個缺點,就是隻能化解這島上的毒障...
三千鄱陽水匪,已經化成了大海上海盜。
就算是如此,鄱陽水匪依然在遠遠不斷的給這小島輸送人力。
這小島的名字,毒嶺島。
除了這三千水匪,還有一開始跟着王懷蕩的那一百“元老”,在屍君的無腦調教下,學成了一口湘西倭語,逐步的入侵到了東瀛。
這一百人,就好似寧塵的眼睛,時刻在關注在東瀛的變化。
東瀛陷入了內戰,再加上毒嶺島海盜橫行無忌,這半年來並沒有倭寇大規模的進犯。
“公子已經閉關一個月了。”鳳陽坐在毒嶺島的一塊石頭上,兩隻腳丫子一甩一甩的。
“寧塵這個王八蛋...將所有的事情統統甩鍋給我。”屍君杵着哭喪棒,笑罵道:“老子才懶得管這些事情...”
自從屍君親自將那一百人分批送入東瀛之後,他的任務就算是暫時告一段落,本以爲能夠輕鬆一些的他,卻沒有想到寧塵竟然這一百人的直接向他負責...
用寧塵的話說就是:“既然你已經管了,不妨一管到底。”
如此也沒有什麼,畢竟他們剛剛摸到東瀛裡去,也探聽不到什麼重要的消息...
但是在一個月前,寧塵聽着上泉信綱一個不出名的宗師弟子的名字回來之後便告訴自己,他有頓悟了...要閉關,說不定這次可以直接突破到宗師境界!
故而將毒嶺島的所有事物,全都交給自己打理...我很懶的好麼?
“人比人氣死人!”屍君看看自己距離半步宗師還有一大段的距離要走,心中無限的感嘆。
屍君十分霸氣的將鳳陽摟在了懷中,出言問道:“流蘇,我們兩個什麼成親呢?”
“切!”鳳陽不屑的一笑:“本姑娘纔不要跟你成親,除非你改了見到屍體流口水的毛病!”
屍君臉色一黑,這是他體質的原因...他也想改啊!
“嘯!”
突然一聲長嘯,打斷了二人的日常纏綿與互懟。
“寧兄出關了!”屍君臉色一喜,趁着鳳陽不注意,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啵”,接着說道:“我去看看寧兄究竟是什麼情況,你回家洗白白,乖乖等我!”
“死樣!”鳳陽暗罵一聲,頭也不回的離去。
“這就是宗師的力量麼?”寧塵感受着自己體內不斷流轉的真氣,已經跟自己聯繫日益密切的天地之力。
寧塵的拳頭輕輕的一握,這是他學自雲崖寺的絕學,一拳“摧城”。
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一瞬間便黑雲壓境,狂風呼嘯。
正在想着寧塵方向趕來的屍君,被突然發生的變化,嚇了一個不輕。
還沒有等他緩過勁來,這漫天的烏雲之中就是一聲悶雷。
“轟隆!”
屍君險些直接炸毛!
“這...這...”屍君看看這場景,心中不禁慶幸:“這他麼纔是宗師啊!”若是之前在湘西遇見的六位冒牌宗師,有這一般的力量,恐怕自己與寧塵二人也少不了一個生死的下場。
“哈哈哈!”
一陣近乎狂妄的大笑。
在這烏雲之間肆意的激揚。
片刻之後,寧塵鬆開了自己的拳頭。
這烏雲也隨即散去。
寧塵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實力。
宗師,便已經如此...那大宗師的境界,又當是怎樣的風景?
寧塵的宗師,並不是單一的宗師。
三本單獨的功法,雲影劍法、將軍令與紫氣天羅,都是妥妥的大成境界,而這三種,只要任意將一門修煉到大成,便足夠人突破到宗師。
寧塵不光是如此,在三絕的推動下,三分歸元氣也一鼓作氣修煉到大成,現在已然是三元歸一,流轉不息。
再加上若水不爭的真氣作爲後盾...寧塵真氣之渾厚,實屬天下罕見。
“恭喜寧兄成功突破到宗師境界。”屍君這一句話自然是真心的祝賀。
“君兄。”寧塵笑容不斷,收起了自己的一聲氣勢,走到了屍君的身邊,出言說道:“這些天來,多謝屍君照看了!”
“謝就不用了。”屍君擺擺手,對着寧塵說道:“你知道不怪我讓他們整整一個月沒有出過遠海,我便知足了!”
屍君的臉上的苦澀之意,非常的明顯。
早已經熟知此人的寧塵,卻一眼便看出他在裝模作樣,不過寧塵並不說破。
因爲寧塵已經看到屍君身後正在浩浩蕩蕩開過來的三千鄱陽水匪。
“恭賀公子神功大成,突破宗師!”
“恭賀公子神功大成,突破宗師!”
“恭賀公子神功大成,突破宗師!”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這是寧塵教會他們的。
“哈哈!”寧塵一挑眉毛,當即做出了一個決定:“今日給你們放假,想回家的回家,想留下的也沒人趕你們走。都去吧!”
“謝公子!”
三千人齊齊的鬆下了一口氣。
他們看向寧塵身邊的屍君之時,眼中帶着一絲莫名恐懼,彷彿是在看一個惡魔,而不是一個人。
“很難想想,這一個月他們在你的手上究竟經歷了什麼。”寧塵自然看到三千人目光,見到屍君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簡直一刻都不想待在他的身邊。
“也沒有什麼。”屍君頓了頓,接着說道:“就是抓出了一個奸細,在他的身上示範了在活人身上培育屍蟲的正確姿勢。”
“從那以後他們便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了~”屍君頗爲不滿的說道:“其實我更想在他們面前,試一試你曾經說過的火刑!”
“總是有機會的。”寧塵拍拍屍君的肩膀,出言說道:“只是你這武功...”
“湘西趕屍人,玩的是屍體跟蟲子。”屍君聳聳肩:“武功不重要,逃命夠用就可以了。”
“對了。”寧塵收起了笑容,神色一正接着說道:“之前讓你聯繫的工匠,都有眉目了麼。”
“聯繫了一些。”屍君點點頭,接着說道:“這不是你在閉關麼,就沒有讓他們過來。”
“差不多聯繫他們讓他們上島吧。”寧塵頓了頓,接着說道:“上了島,就不能讓他們再出去。”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屍君眉頭輕輕的一皺,看着寧塵說道:“給我透個底,我心中也踏實一些。”
“來來來。”寧塵也並沒有打算隱瞞屍君,畢竟這東西遲早被他知道:“給你看個東西。”
寧塵送他的懷中,其實是從抽獎空間之中拿出了一物。
是一張圖紙。
“墨家機關城建造圖紙?”屍君看到這東西大吃了一驚,看着寧塵問道:“好傢伙...這東西你從啥地方弄來的?”
“嘿嘿。”寧塵得意的一笑:“這是秘密。”
“怎麼樣。”寧塵頓了頓,接着說道:“這天下善用毒術的不在少數,而你我並不是專精此道。這毒障雖然有些用處,但是...”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屍君的神色微微一變。
“留一條退路。”寧塵眼睛微微眯起,接着說道:“中原的水太深了,就算是在南明之中我都玩不轉...膽小啊,害怕啊!”
“春秋戰國時期的機關城。”屍君拿到的只是一張總圖,查看了片刻微不可查的皺皺眉,接着說道:“雖然大部分地方十分的精妙,但是也有很多地方已經跟不上時代的發展。”
屍君指了指機關城大門處:“此處的防衛,原本設置的木門利箭防衛...豈不知現在攻城之戰敵方多用投石機先手...更有甚者,像我南明還有霹靂堂這樣的存在...”
“所以。”寧塵苦笑了一聲,看着屍君說道:“我纔想要更多專業的人才,來講這機關城圖紙完全吃透,而且少不得蜀川唐門與江南霹靂堂弟子的參與!”
“唐門對零件的設計一擊霹靂堂的火藥,若是能夠融入這機關城之中...恐怕將是真正的銅牆鐵壁!”屍君看着寧塵說道:“就算你在海外自立爲王,也是足夠了!”
“自立爲王...一點意思也沒有。”寧塵看看屍君,出言說道:“人人都覺都想皇帝...但是他們豈能知道皇帝的難處,不論是雄猜之主還是陰刻之君...總是要時刻提防這個,小心那個,就連吃個飯,也要別人先試試毒。”
“我寧願做一個江湖散人。”寧塵從屍君的手中接過了圖紙。
“我想到一人,說不定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屍君突然眼前一亮,對着寧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