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駱飛紅並沒有對楊承祖的提議表態,只是在沉默了許久後小聲道:“我練的天狐功,可以讓女人在伺候男人時,讓男人快樂的像神仙。 .但是,練這功夫的女人,只要過了三十五歲,就會飛速的衰老,等到了四十出頭的時候,就會變的像個老太婆。我已經快到三十五歲這道坎了,比你大那麼多,而且很快就會老,你還要麼?”
“我不娶你,是希望你做一朵自由開放的野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找男人就去找。我不認爲我是最優秀的,更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了這種關係之後,你就屬於我,要被我拴住。但是,直到飛霜跟我說,我才知道你吃了那麼多苦,我欠你的。不管你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娶你做側室,只是看你願意不願意屈就。當然,你的身份會有點變化,忠順夫人給我做小是不行的,得頂個別人的身份,但是隻要深居簡出,也不怕被人發現。大不了,就讓你頂着楊一清義女的身份嫁給我,也可以隱人耳目。”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駱飛紅忽然主動的開始撩撥着楊承祖,開始了兩人新一輪的糾纏。這一次她表現的十分溫柔,並非是如同母獸一般的索取,而是像個溫順的妻子,用盡一切辦法取悅自己的丈夫。
“我……我明天會打你耳光。”駱飛紅趴在楊承祖耳邊,小聲輕聲嘀咕着“你說的對,我們的關係如果太好,天子會起疑心的。但是我們兩個睡在一起這種事,早晚也要暴露。所以明天我會打你,提着刀追殺你,就說被你欺負了。你可以打我,也可以罵我,怎麼難聽怎麼罵,就說我是賤貨,是我主動勾引的你。總之男人被女人當面這麼罵,也就是這種反應了。然後,大家見面就像仇人一樣,我會跟你鬧個天翻地覆,保證朝廷裡不會再有人懷疑你。乾爹,肯定會爲我們說和,我最後會給他面子,然後答應他老人家發兵。”
“你不嫁我了?”
“臭美!誰稀罕嫁你啊。”駱飛紅笑了笑,“我如果嫁了你,會給你帶來麻煩的。也許我不愛你,就像你不愛我一樣。可是你畢竟是慈兒的爹,我不能讓我的兒子沒有爹。再說,你方纔說願意娶我做小,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很高興。我駱飛紅從一出生,就是個沒人疼的可憐姑娘。到了白蓮教,也是做天女,去侍奉男人,也就是個表子。能夠遇到一個說願意娶我的大都督,我知足了。再過幾年,我就會變的又老又醜,在你內宅裡也是受氣,還不如就在外面,做我的大汗,至少比做小妾威風。”
她推着楊承祖起來,摸着黑爲他穿上衣服“你趕快走吧,這樣明天我纔好拿刀追着你砍。要是明天在我房裡跑出來,就不好看了。”
“離天亮還早,不急着走。”楊承祖見她被自己軟化了,心內長出一口氣,抱着駱飛紅的嬌軀,刻意的溫存着。駱飛紅顯然不太習慣於他的溫情,不多時,就在他懷裡哭起來。
“混蛋,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溫柔啊,你進來打我幾記耳光,然後睡我,睡了之後拔腿就走,這樣纔對啊。你要是這樣,我就可以記得你的壞處,不用想着你了。”她痛哭了一陣,纔在楊承祖懷裡,說着草原的形勢。
壬午之變後,先是駱飛紅故意在草原散佈楊承祖教授的理論,鼓吹人人如龍那套理論,把草原鬧的烏煙瘴氣。這個時代,草原上的放牧方式,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牧奴必須依附於牧主,小部落頭人必須依附於大部落頭人,才能生存下去。可是在她的理論鼓吹下,總有人覺得這種方式,是用自己的東西,去補貼窮人,又被大頭人佔了自己的便宜,開始有自己的算盤。
這種理論又很對趙全的胃口,他在草原上,也大力鼓吹人人平等,私有財產神聖之類的說法。後又推動草原推動法案,各部落之間劃定牧區,甲部落不得到乙部落牧區放牧。如果吃了乙部落牧區的水草,就要給乙部落賠償。
這種法案的出現,很受那些大部落支持,他們跑馬圈地,佔據的大片牧場,然後不許其他人進來,進而削弱其他部落的力量。這種佔據控制牧區的行爲,先是導致了部落之間的分化,隨後就是部落內部之間,因爲財產問題,也開始出現了對立,最終就是火併。
沒人記得是誰射出了第一支箭,就像沒人記得是誰第一個流血。只是從那開始,草原上,就陷入了腥風血雨之中。爲了財產,爲了牧區,爲了自己的力量強過其他人。戰爭不可避免的爆發,隨後就逐漸擴大,如同一個巨大的旋渦,把整個草原吞噬了進去。
駱飛紅由於對戰爭早有準備,倒不至於太狼狽,又有着大明作爲靠山,處於進可攻,退可守的局面。朝廷援助的火繩槍,實際並不適合草原這種戰鬥模式,尤其以騎兵爲主的遊牧民,拿着火繩槍,也很難在馬背上發揮作用。但是大批鎧甲列裝的具裝騎,卻可以在戰場上縱橫馳騁,將敵人輕鬆碾碎。
駱飛紅本人也不缺乏手腕,遺憾的是她懷了身孕,並且開始學着做一個稱職的母親,以至於變的潔身自好。如果像過去一樣,用身體作爲籌碼,可能現在的她,已經是草原上最大的一支勢力頭領。
草原上的幾次災難,她都靠着從楊記交易的物資堅持了過來,使得部下人馬激增,現在手上控制的人口接近十五萬,如果極限動員的話,四五萬戰士也拉的出來。
如果不是趙全突然在板升突然謀反,也許她走的會更遠一些,由於趙全帶着漢人奴隸叛亂,在草原上橫空出世,鬧的局面一片大亂,駱飛紅在陷入泥潭之前,就撤到了大明境內。
現在河套地區,則是袞必裡克汗整頓各部落,靠着鐵腕和兵威,將一團散沙的力量逐漸聚合起來,一旦讓他完成這種調整,將成爲一個極爲可怕的對手。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必須收復河套,解決袞必裡克。還有那個趙全,他不是個好東西。”駱飛紅在楊承祖耳邊說着,此時的她,不再講那些價碼,只想着爲了自己的兒子將來過好日子,也得替他除了那些禍患。
有她和她的部落出陣,這一次明軍的軍事行動會相對順利一些,楊承祖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正待與她再親熱一陣時,忽然門被人猛的撞開。駱飛紅推開楊承祖,劈手去摘牆上掛的金刀,卻見來人已經搶先道:“大汗,是我。”
說話的,是駱飛紅身邊的一名侍女,她不顧駱飛紅憤怒的眼神,匆忙稟報着,青龍山上發生意外,新任聞香教主郝青青遇刺,楊一清請大都督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