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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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興夏娓娓的說道:“洛陽在中原,距離我們寧夏鎮很遠。如果我們要去洛陽的話,要首先經過寧夏城,然後到達慶陽,再到達西安,然後過潼關,最後才能到達洛陽。”
冬子迫不及待的問道:“慶陽又是在哪裡?”
徐興夏出去外面的空地,拿了幾塊小石頭進來,在地上一一的擺開,標記各個地方所在,詳細的解釋給冬子認識。本來,他應該是給冬子畫一張簡單的地圖的,這纔是正規的解答之道,可惜,徐家並沒有紙和筆。印象裡,威鎮堡也沒有賣紙和筆的地方。沒別的原因,沒有人用得上。沒有人用,自然就沒有人賣了。
對於當時的人們來說,能夠搞清楚威鎮堡周圍的方位,已經是很了不起了。但是對於徐興夏這個穿越者來說,天下大勢,全國地圖,乃至是世界地圖,都是基本記得的。西安、洛陽這樣的大城市,當然不會忘記了。除了地理方位,每個城市的基本情況,徐興夏也是有基本的瞭解的,順便一併解釋給冬子認識了。
冬子滿懷憧憬的說道:“哥哥,你說,我們可以到洛陽去嗎?”
徐興夏笑着說道:“當然可以!等你長大了,我帶你去!”
冬子興奮的站起來,躍躍欲試的說道:“真的?”
徐興夏沉穩的說道:“當然是真的。咱們不但要去洛陽,還要去京師,還要去揚州,還要去南京。天底下好玩的城市,可不是隻有一個洛陽。再說,在這個世界上,也不僅僅是隻有我們一個明國。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還有許許多多的的國家,還有許許多多的民族,還有許許多多的美麗城市。要是有機會,都應該去看一看。”
微微頓了頓,徐興夏很認真的說道:“古人有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等你長大了,嗯,二十歲吧,哥哥出錢,讓你到全國每個地方都去走走看看,豐富你的見識。”
冬子頓時兩眼放光,忍不住有點迫不及待了。
徐興夏內心暗自笑了笑,這樣的誘惑,簡直是太不地道了。就算是換了自己,也未必能夠忍得住啊。不過,要是冬子連這十年都忍不住,只怕以後也難以成才。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讀書的辛苦,外人恐怕是很難體會的。
兄弟倆聊了一會兒,王氏就叫吃飯了。每人一碗滿滿的餃子,薄皮多餡,裡面都是實實在在的豬肉餡,剁得很細很碎。徐福慶很高興,還專門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的米酒。徐興夏是堅決不喝酒的,只能是讓老爹一個人慢慢的喝了。
吃飯的時候,徐興夏藉着燭光,仔細的看了看大囡和小囡的臉色,發現她們兩個,沒有之前那麼面黃肌瘦了。她們兩個的胃口,也沒有之前那麼大了。她們和妞妞一樣,都是吃了大半碗的餃子,就吃不完了。看來日常的伙食還不錯,不需要暴飲暴食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王氏瞅了自己的大兒子一眼,有意無意的說道:“前兩天,三嬸來過了。”
徐興夏其實已經聽到了,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是整個寧夏鎮,只有一位林夫人一樣,威鎮堡也只有一個三嬸。這個三嬸的專職工作,就是給人做媒。徐興夏以爲,王氏提起這個事情,是要給自己說親了。他可不想這麼快定親。坦白說,三嬸不過是威鎮堡的一個軍戶婆娘,她能接觸到什麼樣的圈子?撐死也就是百戶這一級,想要和副千戶這個級別說親,都已經是力有不逮了。
好吧,徐興夏對擇偶的標準,還是要求很高的。他要求的不是對方的身份地位,不是金錢財富,他要求的是對方要長得不錯,最起碼要看得順眼。作爲一個穿越者,作爲一個後世在網上看了無數美女照片的穿越者,一般女子的七分姿色,他還真的是不放在眼裡。無論怎麼說,都得有周慧敏、李嘉欣、林志玲這樣的級別吧。
當然,可能有人會說,要注重內在美。只有外在美,沒有內在美的女人,最多隻能娶來做妾侍,做正妻是萬萬不行的。所謂娶妻當娶賢,納妾當納色是也。但是,徐興夏有自己的歪理,要是沒有一定的外在美,又怎麼能注意到她的內在美呢?所以,徐興夏決定還是繼續等等,繼續看看。
大明朝這麼大,女人這麼多,難道就沒有一個外在美和內在美並存的女子?不可能!大不了,自己就遲點再成家,將秦淮八豔什麼的,都全部囊括過來。當然,要是自己有本事,將那幾個蒙古美女,都全部搶過來,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徐興夏一點反應都沒有,作爲老爹的徐福慶不得不咳嗽一聲,重複說道:“前兩天,三嬸來過了。”
徐興夏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是打定主意,自己的婚姻,一定要自己做主。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那可不行。當然,直接拒絕爹孃的提議也不是很好,那就乾脆裝聾作啞,顧左右而言他。希望他們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自己了。汗,難道做爹孃的,就那麼擔心,自己的孩子以後會娶不到媳婦嗎?
王氏不得不明着說道:“夏兒,前兩天,三嬸來過了。”
母親公開攤牌了,徐興夏只好問道:“哪個三嬸?”
王氏說道:“咱們威鎮堡,還有哪個三嬸?”
徐興夏說道:“哦,是媒婆三嬸……”
他將餃子放下來,看看自己的父親,又看看自己的母親,一本正經的說道:“三嬸來給我提親?”
王氏搖頭說道:“不是,是來給冬子提親……”
正在吃餃子的冬子,想不到自己纔是主角,差點就被嚥到了。他才十歲,對於提親之類的,沒有任何的概念。可是,他能感受到,大哥好像對這個提親,不是很喜歡。既然是大哥不喜歡的東西,他也就跟着不喜歡了。只是,他沒有說不的膽量,沒辦法,只有繼續埋頭吃餃子。
原來是給冬子提親的,徐興夏懸着的心,頓時就放下來了。他忍不住暗暗的抱怨,這做爹做孃的也真是的,下次能不能將事情說的清楚明白一點,害得我一場虛驚?他同情的看看自己的弟弟,皺眉說道:“三嬸怎麼說?”
王氏有點心動的說道:“她說寧夏城有個姓張的人家,是百戶出身,在寧夏城有店鋪,有千貫家財,一百多畝水田,家裡的女娃,剛好七歲,比冬子小三歲……”
徐興夏搖頭說道:“拉倒吧!冬子年紀還小,着急什麼?”
王氏有點心動的說道:“好歹別人也是城裡的人家,有店鋪,又有良田,也不算辱沒了我們……”
徐興夏搖頭說道:“我看不用急,冬子以後是要上學讀書,考取功名的。要是這麼早定親,對冬子以後的成長不好,又容易耽誤別人家的女孩子。我已經請人問過衛學的人了,說是可以隨時入學。過兩天,我就將冬子送去上學。”
徐福慶下意識的問道:“過兩天就走?這麼快?”
徐興夏點點頭,肯定的說道:“對!過兩天就走了!”
王氏頓時就緊張起來了,立刻將定親的事情,都全部拋在腦後了。她有點心急火燎的吃完碗裡的餃子,就開始給冬子張羅去衛學需要的衣物用具什麼的。大兒子常年在牛角墩駐守,小兒子又要被送去上學,她這個做孃親的,當然不捨得了,
徐興夏轉頭看着冬子,關切的問道:“冬子,進了衛學,就要一個人獨立生活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其實,他完全清楚,冬子儘管年紀小,實歲還不到十週歲,卻已經是一個小大人了。在大哥和父親都臥牀養傷的時候,徐家的很多活計,包括重體力活,都是他在乾的。進去衛學唸書,不過是要獨立生活罷了,沒有什麼重體力的勞動,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
果然,冬子老成持重的說道:“哥哥,我可以的。”
徐興夏點點頭,勉勵說道:“爹,娘,我,還有妞妞、大囡、小囡,要是有時間的話,都會去看你的。要是放假,你也可以回來。這幾天,你準備準備,等我安排好了,就和你一起去寧夏城。”
想到自己入學在即,冬子也有點坐不住了。吃飽以後,他就急急忙忙的回去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去了。能去寧夏城上學,絕對是威鎮堡很多小孩子的夢想。只不過,由於條件的限制,能實現這個夢想的孩子,少之又少。威鎮堡這麼多年來,能夠去衛學上學的孩子,一個手指頭就能數的過來。
吃完餃子,王氏洗碗,徐福慶坐在竈膛前負責燒水,準備給大家洗澡。冬子早早的回去自己的房間,繼續埋頭看小人書去了。徐興夏沒事幹,就和三個小女娃玩手影戲。今晚的燭光倒是挺亮堂的,手影戲玩起來也是格外的有趣,三個女娃很快就樂在其中了。
玩着玩着,妞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停下雙手,滿懷期待的看着徐興夏,好奇的問道:“大哥哥,你說,皇后娘娘,晚上會做什麼?她也會做手影戲嗎?”
徐興夏頓時一愣。這個問題,有點太突兀了吧?妞妞怎麼會突然問起皇后娘娘來了?這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啊。更要命的是,她才七歲啊,怎麼就關心皇后娘娘晚上的事情了?他納悶的看着自己的小妹妹,疑惑的問道:“什麼皇后娘娘?”
妞妞一本正經的說道:“就是皇宮裡的皇后娘娘啊!就是皇上的婆娘啊!”
徐興夏一聽不得了了,連皇上的婆娘都出來了。這樣的稱呼,要是給東廠和錦衣衛的探子聽到,鬧不準要搞出什麼事情來。大明朝的廠衛,可不是開玩笑的,當真是無孔不入的存在。他壓低生意,頗有點嚴肅的說道:“妞妞,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妞妞自然一點都察覺不到有什麼危險。她抿着嘴,饒有興趣的說道:“今天我在茶館聽故事,道長說到皇后娘娘了。他說的,皇后娘娘就是皇帝的婆娘。”
徐興夏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個新開的茶館,還真是害人不淺。你沒事說什麼書呢?這不是害人嗎?皇后娘娘就是皇帝的婆娘,這樣的解釋,也虧他說得出口,當真是以爲東廠和錦衣衛不存在嗎?想了想,徐興夏嚴肅的緩緩的說道:“妞妞,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夫人,是皇上的妻子,可不能用婆娘來稱呼。”
妞妞好奇的問道:“那她晚上會做什麼啊?”
徐興夏還真是被問住了。是啊,皇后娘娘晚上會做什麼呢?一般的婆娘,肯定是陪自己的男人睡覺了。但是,皇上有那麼多的女人,要輪流的寵幸,皇后娘娘肯定有很多時候是獨守空房的。皇后娘娘獨守空房的時候,會做什麼呢?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還是打牌?打麻將?看戲?又或者……純粹發呆?
看着妞妞求知的眼神,徐興夏只好端正神色,嚴肅的說道:“皇后娘娘晚上,當然是……處理大大小小的事務了。妞妞,你要知道,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是後宮之主,是一國之母,她要管理整個後宮,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妞妞認真的說道:“那她會比皇上還忙嗎?”
徐興夏猶豫片刻,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是萬曆皇帝,又或者是嘉靖皇帝,這兩位爺肯定是不太忙的。他們的皇后,估計也不忙。在歷史上,這兩位爺的皇后,好像都沒有什麼名氣。但是,如果說這個皇后娘娘,可以擴展到鄭貴妃的話,估計她應該很忙。她在歷史書中出場的機會還是蠻多的。
穿越到來一個多月,徐興夏已經隱約得知,現在的京師,可是相當的不太平。簡單的說來,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表面平靜,暗流涌動。爲了立太子的問題,萬曆皇帝和文官集團,可謂是足足相爭了幾十年。最終,萬曆皇帝還是不得不屈服了。但是,太子朱常洛儘管被立爲太子了,住進了慈慶宮,可是福王朱常洵,還有福王的母親,也就是鄭貴妃,可是從來都沒有死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