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沒什麼事吧!
在汾州的客棧房中,柴福林芸-切的看着面前那名中年人,也是兄弟情深,那中年人用手揉了揉眼睛,強笑着說道:“在勇勝伯府上整日囹着,倒是難得的閒了些日子,胖了不少,那有什麼事?”柴福林上下打量幾眼,揚聲談r道:“豹子,你領着人遠遠的看好了屋子,我和二哥有私話說。”
外面有人答應了,柴福林和那中年人聽到外面人都遠去,這才坐了下來,柴福林先給那中年人遞過一杯茶去,然後低聲開口說道:足足七萬兩現銀,還有差不多八萬兩的貨物要在這半年送來,都是不賺一文讖的,這餘家倒是敢開口。中年人沒有說話,沉吟了下問道:“王通是在草原上殺了幾千人嗎?這樁消息可確實?”“確實,宣府幾個將門都買了級,王通那廝的級報功已經送到兵部了。”“三千兵殺幾千騎,三千兵殺幾千騎■想不到,想不到啊!”
儘管在勇勝伯府上隱約聽到了這些消息,可親耳聽到自家兄弟證實,還是讓人驚駭不已,那中年人喃喃自f6了幾句,長嘆了口氣說道:
“這王通到底有什麼本事,難道是三頭六臂的神仙,居然能做出這樣大的事情來,本以爲這次能除了他,斷那人一條胳膊,卻沒想到居然讓他立下這功勳……老三,你還記得從前吏部那王尚書嗎?”柴福林點點頭,粗聲說道:“記得,那王家的公子不是還在會裡有個身份嗎,幾個不錯的爐鼎都給他了。”
“要不是那王通攪和,又怎麼會逼得咱們下手除了這王公子,還有王鐸那邊,從萬曆五年開始一樁樁一件件,這王通分明是個跟咱們作對的魔聖一一r一一一”
說到這裡,一直是沉穩異常的這中年人也雙手拍了下,恨恨的又是說道:“等回到京師,怎麼也要派人除了這廝!!”
“自然要除了這廝,不過來前大哥也說了,對王通咱們未免有些太看重了,說到天上他不過是個在天津衛的外臣,咱們小心從事,不要被京師內那些眼睛鼻子察覺到,把咱們自己的事情先做好。”
聽到柴福林的幾句話,那中年人點點頭,剛端起茶碗,柴福林笑着說道:
“二哥知道爲什麼餘家放你出來嗎,宣府那邊也開始做鹼的生意了,還是和天津衛王通那邊合股做,這鹼上的買賣是餘家的命根子,王通碰着個,那真是接下了大仇,也就出了這樁事,餘家才放人的,想着咱們幫他們對付王通。
說到這裡,外面卻有人通報說道:
“餘家大管家來見!”
兩人停住了話,不多時,外面一名中年人走進屋中,屋門被後面的人帶上,這伯爵府的大管家笑着作揖行禮說道:
“見過林書福、林書財二位先生,我家老爺有話和二位講……”
萬曆八年四月底,王通加錦衣衛指揮僉事銜,實職仍爲分駐天津錦衣衛千戶,管天津衛火器官坊,御馬監虎威營營官的印信一直未下。
五月初二這天,俞大猷在福建的親眷趕到了天津衛,俞大猷每日還堅持着出來走幾百步,可必須要有人攙扶才能行動,其餘時間都是躺在牀上,身體一天虛弱似一天。
王通每隔一日就過去陪着說說話,老人精神還算好,不過王通去了,他總是翻來覆去說從前的那些戰例,講水戰陸戰的兵法,偶有問題,卻都是問外面這些番人的戰法和軍制。
到這個地步,誰都能看出老將軍就要燈枯油盡了,王通在屏退左右之後,也和俞大猷說了些自己瞭解的歐洲。
說那邊的般隊遠涉重洋到達了新大陸,幾十幾百人打敗了幾萬人的軍隊,征服了好像是大明一樣廣大的土地,收穫了無數的金銀。
什麼在幾萬裡之外的西邊,那邊有不少番人國家,儘管國土人口不足大明一個省,可卻好戰異竄,兵甲精良,乘舴到各處開疆拓土,被陳磷擄未天津衛的那些番人也是如此,只不過看大明強盛,所以不敢造次。
歷史記住不多,可世界地圖總還有印象,對倭國的戰國總還有印象,王通說起大明南洋的不少地方都被番人佔去,又說倭國種種「俞大猷總是聽的仔細,不過精神不濟,很多事情第二天就記不得了。
王通所說的這些,也並沒有過這個時代的認知,如果一個人和番人倭人多加交流,多問多學,也是能夠了解到,外人知道了,最多隻是會奇怪,王通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何況每次說話都是屏退其他人。
萬曆七年的時候,各處商人來天津衛,雖說都是爲了做生意財,可畢竟是新建新起,過來觀望探察的居多。
到了萬曆八年,消息漸漸傳開,大家熟門熟路,來了之後就一門心思做生意了,遼鎮和宣府也都在這邊設了貨棧商行,那賣鹼、賣大木的貨棧商行也都開設,衆人心中都是明白,天津衛的生意又大了許多圍。
這其中不知道蘊藏着多少商機,不是來到賺錢不賺哉的問題,而是未了之後能賺手賺少的問題。
新建的店鋪纔有個大概模樣,來租賃的人就已經踏破了門檻,更有人去保險行那邊打聽,最新的規劃什麼時候出來,寸土寸金,這話已經不假。
除卻漕糧外,北上的南貨從前不過是在天津衛稍作停留,大部分運往京師,現在卻顛倒了個,大部分南貨都卸在天津衛,就地交易分銷,通過海路水路陸路運往各處銷售,現如今反倒是京師那邊要來天津衛採買了。
這般的商機無限,這般的興盛之地,規矩卻又大的很,城內城外各處沒什麼閒漢潑皮,沒什麼差人勒索敲詐。
且不說青壯們來了天津衛就有活做,那好逸惡勞遊手好閒的無賴混混,只要做出什麼滋擾不法的事情,立刻就被抓走去做苦役,整飭海邊,預備修港口,這活計辛苦異常,做上幾個月,什麼人都收拾老實了。
那辦差的人勒索敲詐,只要查證屬實,走王法規矩懲治之後,也一樣是去海邊挖泥。
這樣的地方,按理應該是管事的兵備道和清軍廳就像不存在一般,人人口中說的,心裡認的卻只有那錦衣衛千戶王通一人。
既然王通說話管用,在天津衛地面上一言九鼎,那南來北來的商人們總要登門擺放,表示下自己的敬意。
本來對這些人王通是不想見的,只要他們在天津衛的地面上做生意,王通通過稅賦租金等手段就能從其中獲取利益,既然是自家財神,只要對方守規矩,自然也就不會和對方爲難。
不過他這般想,商人們卻不這般想,王返不見,他們還以爲自傢什麼事惡了王大人,連做生意都是提心吊膽絡。
經楊思塵提醒,王通也哭笑不得的認識到了這點,可不能人人都見,只是讓門房那邊做了名冊,凡是登門拜見的人,若是家產身份不到一定地步的,就讓他們留下禮物,在帖子上寫上自己的姓名身份,或者想要微的事情,過幾日千戶官署會有信箋答覆,雖說是楊思塵等人寫就的大路應答,卻合了禮數,也安那些人的心。
可有些人還是要見的,比如說今日這位,來自海州鹽運司衙門的包孝知,這位包先生是拿着海州鹽運使的帖子來的。
淮鹽滿天下,這海州鹽運司就是淮鹽產地的官方機構,在這裡做鹽運使是天下第一等的肥差,非是朝中大佬的親信不得擔任此職。
據說這一任的鹽運使是裕王府的舊人,隆慶五年就被放過去當差的,帖子上說,包孝知是這鹽運使的幕僚,這樣的人物既然登門拜訪,少不得要見一見。
看這包孝知的打扮就知道他功名不過是個秀才,可談吐氣度一看就知道是見過市面的人物,在王通這樣的權貴人物跟前也是談吐自若。
“我家老爺給大人備了些海州的特產,還請大人笑納……小的這次來,實際上是有事相求,過了六月,小的還要去廣東那邊一次,採買些番人的洋貨,可言語不同,也怕辦不好差事,聽聞大人這邊有通事的學堂,所以求幾個人幫忙。”
張宇北主事的那個通事學堂已經有了些規模,不過培養出來的人主要是用在匠坊工場處,還是第一次有人來問,能去澳門和番人交談「對翻譯能力提高肯定巨大,王通自然是答應。既然王通答應下來,包孝知就輕鬆了不少,笑着說起了閒話:“……本來四月就能到天津的,可半路上遭了風,般在山東停靠修好了才一一r一一一”
雙方身份畢竟差別不小,說兩句閒話過渡就要告辭,剛起了頭,外面卻有人急匆匆的跑來,在門外喊道:“老爺快去,俞老將軍那邊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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