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前在影視劇上看討千人萬人的大戰,可今沒有今日所小小一戰鬥真實,王通在馬上,抓着繮繩的手掌全是汗水,雙耳也有些嗡嗡作響。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即將發生戰鬥的寺廟門口。
從那個尖利的聲音開始鼓動,混元寺內就是此起彼伏的嚎叫和吶喊。什麼“今世大難,來世極樂。之類的話語。
剛被從裡面關閉的大閃現在也是“邦邦”作響,是裡面的人在下門閂。準備出來作戰,王通用手在自己褲子擦掉了汗水,準備抽出掛在馬鞍邊上的長刀,可不知道緊張還是怎麼的,手抓了幾次都沒有抓到刀柄。
動作太僵硬了,王通呼吸急促的低頭去抽刀,卻被人拍了下肩膀,整個人劇烈的一顫,猛地轉身,卻看到是帶着些笑意的李文遠,在另一邊的譚將也是臉色溫和,李文遠開口說道:
“大人莫要太擔心了,真要打起來,咱們差不多要放在第四波才能衝上去,從容看着就好。”
王通有些臉紅,平日裡自己表現的成熟穩重,到了這個戰場上居然這般侷促不堪,似乎猜到了他心裡想什麼,譚將溫和的說道:
“大人這是第一次上戰場吧。我們幾十個兄弟當年還不如大人 我記得還有人在賊人第一聲喊的時候從馬上掉下來的。”
說完和李文遠對視了一眼,輕聲笑了起來,這種笑完全是長輩對晚輩講道理的那個笑聲,王通也跟着輕鬆了不少,深呼吸幾口,鎮定下來心神,開口問道:
“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廝殺了,這些奸邪之徒都被人洗了腦袋,喊着要拼命,等下肯定會有苦戰。”
李文遠笑着搖頭說道:
“要是這幫人不出聲,關上門就不出來,那纔會有苦戰,這麼開了門衝出來,還是和四大營的精銳打,那不就是送死嗎?”
方纔還是拉平了陣線的龍鑲左衛士兵中間的人向後退了幾步。擺了個內四的陣線,拿着大盾牌的士兵在前面連成了一排,看着好像是憑空立在那裡一個木牆的樣子。
寺門被打開,手持長短兵刃的僧人們擁擠着衝了出來,爲首的幾個人面孔都已經完全扭曲,手裡高舉着大刀或者斧頭。
這幫人身上穿着短僧袍,高舉武器,胸前沒什麼遮擋,龍集左衛聯十幾名將校自然瞅到了這個空子,紛紛在馬上張弓搭箭,直接射了過來。
沒有任何的懸念,弓弦每響動一次。就有一名僧人慘叫着倒下,不過寺中衝出的僧人們越來越多,十幾張強弓的攢射並不能擋住他們的腳步,很快就是衝到了盾牌陣列的跟前,那盾牌大半個人高,龍鑲左衛舉着盾牌的士兵都縮在了盾牌的後面。任由對方衝撞過來,僧人們手中都是短刀或者是斧頭,也有長矛草叉,亂糟糟的衝過來,很多人直接就是撞在了盾牌上,想要爬過盾牌攻擊舉起盾牌的士兵。
“嘭嘭”的聲音次第連續響起,這是**和盾牌相撞的聲音,本就內凹的陣線又向後內四了些,好像是吸收了這些僧人的衝擊。
盾牌身後的第二排士兵在敵人撞到盾牌上的那一刻,手中的長矛整齊的刺了出去,幾乎沒有落空,然後收回又刺。
慘叫聲已經充斥在混元寺前面的空地上,儘管官兵們的內四陣線被撞的不斷後退,可慘叫聲始終是在僧人那邊響起,偶有幾個勇悍的,又被那些強弓射死。
王通嚥了口唾沫,把刀抽出來說道:
“是不是咱們要預備着了,擊穿了陣型咱們就要頂上去。”
李文遠搖搖頭,指着廟門那邊的人說道:
“打不穿了,現在全靠人在不斷的衝,寺廟不可能有多少人,後面的人已經不敢跟着衝了。
王通順着看過去,果然如此。後面跟着的僧人們神色驚慌的左顧右盼。想從兩側的陣型空隙中跑出去。長矛不斷的刺殺,盾牌的陣線開始緩慢的向前,逐漸的拉直。僧人們瘋狂的勢頭在殺戮下迅速的消解,官兵們開始反擊了。
“做撞車那些人立刻去混元寺的後門,老薛,你帶你的人在寺廟周圍遊戈,怕是有人要從後門跑!”
王通他們正在仔細觀看戰況的時候。龍鑲左衛的營官鄧普在馬上大聲的下達命令,東廠提刑百戶薛詹業吆喝一聲,領着人朝後面而去。
“前面衝的這麼猛,肯定是把真正能打的人留在後面,伺機從後面衝出去!”
李文遠在那裡仔細解釋道,話音剛落,就有一名隊官騎馬跑來,靠近了在馬上興奮的大聲說道:
“這些賊人在後面足足預備了兩百號,突然打開門就衝,還他孃的列出了陣勢,有幾個兄弟直接被衝倒踩了過去,要不是口邯心門有二十張弓,射了二輪就把紋幫人射垮了,叉跑了 出出,壞真怕
這麼說的話,前後都已經堵住了,王通也鬆了口氣,這時候身邊的譚將斜着身子低聲說道:
“老爺小的對這件事知道的不多,要查到底嗎?”
王通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
“這件事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纔好,不抓到罪魁禍首,那睡覺都要睡不安穩。”
“那就現在和那營官請求去後門,半路上小的跟老爺細說!”
王通略一沉吟,就開口大聲的對那普喊道:
“那將軍,在下想要領人去後門協助,請將軍准許!!”
混元寺前面的戰局已經逆轉。被血澆熄了瘋狂之火的僧人們驚慌失措的往回跑,可這次龍鑲左衛的兵丁就不會放走了,拿着刀斧的官兵們跟在後面就追,依舊是一邊倒的殺戮,這邊控制住,那普對王通的請求。認爲不過是小孩子喜歡湊個熱鬧,看到這邊沒有打的了,就想去後門那邊撈個功勞。
“王大人請去,可要小心着點!”
鄧普無謂的擺擺手,王通這三十騎一提馬開始朝着薛詹業離開的方向跑去,才離開大隊,譚將就放慢了馬速對王通說道:
“老爺,無論南北,大戶人家的莊子和宅院都有個防不測的準備,萬一家裡遭禍翻案,總能留個骨血遺脈的,我看着混元寺的佈置也是差不多,肯定有個,暗道要通往附近,前門後門都這麼發瘋的衝打,保不齊這罪魁禍首就要順着暗道跑。”
戰場之上,僅僅是個小小的戰場。圍攻這麼一個小莊子,可就有這麼多的講究說法,自己需要判斷太多的可能。
王通緩慢呼吸了幾口,自己要學的東西太多太多,千萬不要自滿。隨即開口問身邊的譚將:
“譚大哥,那你看這暗道在什麼地方?。
“黃村縣城池周圍全是農田,這邊除了這混元寺之外就在那邊有四五戶人家,看着彆扭扎眼,那暗道十有**就是放在那邊了!”
譚將朝着一個方向指了指,王通踩着馬鐙,在馬上直起身子看了過去。四周不是低矮的灌木叢,就是夫片平整的田地,更遠處也有村莊。可這四五個宅院卻顯得很奇怪。
叢混元寺中傳出來的喊殺聲漸漸的弱了下去,王通禁不住有些着急。連聲說道:
“那咱們不快去,沒準人已經跑了。”
李文遠也是來回看了看,有些不把握的說道:
“若是這時候跑,恐怕這些賊人就應該不會抵抗,可此時仍有喊殺聲
正說這個話的時候,寺裡傳來了淒厲無比的大喊,放慢了馬速的衆人齊齊扭頭看了過去,那高大的佛殿被人點燃,此刻着起了大火,濃煙沖天而起,寺內的喊殺聲猛然又是劇烈了許多許多。
“佛子先去西天了,大家含了這性命,也跟佛子走啊!!”
寺內又有尖利的聲音嘶喊,似乎那些已經被殺的膽寒的僧衆們被這個鼓動,又開始狂熱起來,廝殺又是激烈。
“老爺,這賊首一幫人趁着大家以爲他們放火**,現在半定已經在地道之中,咱們慢慢靠過去,守株待兔就可以!!”
三十騎齊齊的催動馬匹,慢慢的跑了過去,譚家的家將們有的取出弓箭,有的則是在馬上張開弩弓。而李文遠則是大聲的吆喝着那些年輕人。拿出兵器等下要跟在他後面仔細聽指揮。
王通把長刀抄在手中,譚將低聲說道:
“這刀斧馬戰也就是用在砍殺步兵上,老爺今後換根短矛,那個更好用一些,等下要是人出來小的們先射幾輪,然後再喊話逼降。”
故去的兵部尚書譚綸把譚將這些人交給自己,看來對自己的期望還真是很高,多經歷幾次戰鬥,口傳心授,自己肯定會慢慢成長起來。
“那邊有人出來了!”
王通身後有人低聲吆喝了,衆人急忙看過去,十幾個。平民百姓打扮的人揹着包袱,腳步匆匆的走出來。看他們的打扮,就是最普通的百姓模樣,畢竟剛開始還是猜測,若真是百姓,豈不是撲了空。
王通這次反應的很快,一揮手命令道:
“追過去喊住,不是賊人就不會跑,要是賊人,那必然心慌!!”
大家剛剛催動馬匹,那十幾個百姓突然間撒腿狂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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