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在他身後的張誠先是用疑問的眼神看了部義一眼,然後輕輕的搖搖頭,舉步跟上。
這意思郜義明白,馮保馮公公的心情不好,有什麼事情不要打攪,部義站在那裡躬身遠送,伸手摸摸懷裡的那兩張供狀,遲疑了下還是跟了上去。
走出內閣的範圍,馮保在路上就冷聲說道:
“大同的那個監軍是誰的人?”
張誠沒怎麼遲疑,就開口說道:
“老高那邊走的是陳洪的門路。陳洪下去之後看他做的也算恭謹得力。孝敬的也及時,所以一直沒有動他
隆慶朝的時候,馮保已經是秉筆太監,當時掌印太監出缺,他替補的呼聲最高,沒想到卻被高拱支持的陳洪擠掉,他一向是深恨此事。
聽到張誠說出緣由,禁不住眉頭挑了下,隨即咬牙恨聲說道:
“上面沒了人,怎麼還敢這樣大的膽子,四萬頃田地,高擎居然就敢夥同他人一起分了,而且咱們絲毫不知,結果怎麼樣,張太嶽這次清丈田地全給查出來了,剛纔在內閣,讓咱們好生丟臉。”
以司幹監掌印太監馮保的城府胸襟,能在路上說出這番話來,想來已經是氣極,張誠身爲副手,臉色也極爲的不好看。
跟在身後的郜義也是見機的快,伸拳對着兩邊和前面亂擺,凡是在路上或者兩邊的小宦官以及宮女都讓他們快些閃開,不要湊近。
“馮公公,高擎這邊不太好弄。大同那邊的邊鎮軍將和他好的如同一家人一般,又和勇勝伯余家拉上了關係,這也是一直沒碰他的原因。”
馮保臉色漸漸沉了下去,聽到這名字卻愣了下,疑問說道:
“勇勝伯余家?”
“就是和潞王殿下定親的那家。山西人,去年才封的爵位
潞王註定是個,藩王而已,他的這些事基本不在馮保的考慮範圍之內。也難怪不知道,聽到又是大同的邊將,又是潞王的岳丈,馮保冷哼一聲,開口說道:
“這件事咱家不會管了,怎麼吞掉的這些田畝,就怎麼吐出來,張公公,內閣怎麼辦你答應就是,咱們這邊只管批紅覈准
收取稅賦徵繼役,都是按照田畝清冊進行,又有官神不納稅的規矩,所以地方上經常有人在田畝清冊上作假,或者把沒有功名的人所有的田地用種種方式轉到官仲名下去,這樣不用繳納賦稅,這種田也是有大利益。
馮保完這個脾氣之後,也自覺有些失態,進了司禮監的宅院,才嘆了口氣說道:
“嘉靖三十年之後,就一直鬧着虧空,東南平僂、北邊抵禦俺答的軍費,各處賑災的銀子從來都是拆東牆補西牆,府庫內常年空的能跑老鼠,上面窮成這樣,可下面能收稅的田地卻還被他們這麼吞沒 真不知道這些人安的什麼心思,這大明朝垮了,難道他們還有好處不成
說話間已經顯得有些頹唐,搖搖頭走進了屋子,張誠掀開簾子之後卻沒有跟進去,放下後反到瞪着郜義斥道:
“你魔怔了不成,馮公公氣成這個樣子,你還跟着,吃了掛落纔好受嗎?。
這等斥是爲了自己人好,郜義連忙躬身受着,不過遲疑了下還是把懷裡的那個信封討出來,遞上去低聲說道:
“王通那邊有些要緊東西,兒子這邊也做不了主,還是要等乾爹拿個主意”。
“好好陪着萬歲爺玩,將來什麼榮華富貴沒有他的,偏偏還要做這麼多的事情,平白惹出麻煩”。
心情不太好的張誠一邊埋怨着。一邊把信封中的兩個供狀抽了出來。先把名單大概瀏覽了一遍,臉上的煩躁變成了凝重,然後又看了那孫老二的供狀,這次臉上更加的嚴肅。看完之後把紙張折起來,肅聲問道:
“這件事可靠嗎?。
“回乾爹的話,兒子派蔣中高去的,就是那個認人不出錯的,而且這王通年紀雖然做事卻從不離譜。這件事斷不會有假
張誠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
“你先在門外候着,咱家去見馮公公
說完匆匆的走了進去,一進司禮監的門,立刻有兩個隨堂太監迎了上來,湊上前低聲的說道:
“張公公,咱們派在幾個省的外差都了密報過來,說清丈土地這個事情民間怨氣很大,卻都敢怒不敢扣??。
張誠哼了一聲,沉聲說道:
“怕是他們自己怨氣很大吧。撈了這麼多的銀子,買了這麼多的地。又不用繳納賦稅,現在要讓他們交錢了,割肉又覺愕肉疼,今後這樣的事情一概批迴去,你們幾個也給咱家悠着點,要知道輕重。
爾出泣麼嚴厲的話來,幾名隨堂太監都有此訕訕,不汁昏用一才馮保虎着臉走進來的模樣,衆人也都凜然。
張誠左右看了看,放緩了語氣說道:
“勞累了一天,都去右邊廂房那邊喝茶吃點點心,如果清丈的事情繁忙,諸個還有的忙碌。
大家都是眉眼通挑的角色,怎麼不明白張公公這是在趕人出去,連忙笑着點頭一個個退出了房間。
張誠展開手中的兩份文卷,遲疑了下,還是走進了馮保的那個小房間。在這個小房間裡聽外面的動靜都聽的清楚。
馮保聽到張誠把人都趕出去。立刻知道這個事情不擡眼看着過來的張誠,張誠也不多話,雙手把手中的文卷遞了過去,開口說道:
“宮外那個王通和御馬監的郜義查到了點東西,此事太過嚴重,咱家不敢決斷,請馮公公過目吧”。
聽到王通的名字,馮保的神色緩和了下,淡然說道:
“年紀不大的孩子,做事倒還老成,不過心思也忒多了點,在武館做好這伴駕的差事纔是要緊的”
話說了一半,馮保的注意力就全放在這個文捲上了,越看臉色越是嚴肅,看到賭坊孫老二那個,供狀的時候,出聲詢問道:
“這馴情可確默??。
“用了宮裡得力可信的人去看過了,的確如同這供狀上說的一般,馮公公,這事情目前還都是咱們可靠的人在辦
“混帳!!真真是混帳!”。
馮保突然間重重拍了下桌子,拍完之後拿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的摔倒了地上,在內閣爭吵了一天山西私自隱藏田畝的事情,已經讓他火冒三丈,又看到宮內的宦官和禁衛有這樣的問題,再也忍耐不住,直接爆了出來。
屋內突然鬧出的動靜,簾子馬上掀開,帶着刀的禁衛和郜義大步衝了進來,司禮監和內閣這等宮內的重地,都有禁衛甲士在保護。
張誠回頭,連連揮手,厲聲說道:
“滾出去,滾出去,這邊不干你們的事情!”
馮保大喘了幾口氣,纔算平復了心情,等人都撤出去之後,立亥揮舞着文卷說道:
“查!!經廠、御馬監和東廠一起出人,名單上的人全部拿了查問。直接動刑拷問,無論有何事都要報到咱家這邊來
司禮監自成立時候開始,就有印書籍的任務,專門的機構是經廠。除了印刷書籍之外,還有監視和輯查宮內內官二十四衙門的職能,這個屬於掌印太監直管,經廠番子和御馬監的管事宦官都穿黑袍。
馮保拿起一本空白的摺子,飛的寫完命令,拿着自己的銀印在上面蓋了下,交給了張誠,開口肅聲說道:
“張公公,這件事你親自督辦,要嚴查,而且這消息不能讓貴人們知道,你可知道?。
“馮公公請放心,咱家知道厲害輕重
說完,張誠躬身,拿着摺子急忙走了出去。
經廠番子一共二百人,分五個管事的宦官,儘管有查緝的職能,可平日裡他們的工作卻都是在經廠印書局那邊做事,校對文字編訂書目,這次部義急忙拿來了掌印太監馮保的手令,五名管事宦官放下手中的活計。都是急忙趕了過來。
“這名單上的人都勾結宮外。不知在做什麼不法之事,馮公公說了,狠狠的查,仔細去查,不管牽扯到誰,都要查到底,還有,這件事要隱秘的做,驚動了宮裡的貴人們,那就等着領責罰吧”。
儘管是這樣重大的案件,可經廠的管事宦官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風波,各個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躬身領命。
這些管事宦官地位品級不低。都有自己的住處宅院,其他各衙門的宦官對他們都是客氣的很,其中一名管事宦官可能胃口不太好,特意去御膳房打招呼要了兩個菜,那邊派了個宦官給送了過來。
等着那管事宦官吃好,送飯的宦官收拾了餐具帶回,回到御膳房之後。又給御膳房管事的人說,還有某處也點了飯菜,不如還是自己送過
吧!
這樣的辛苦差事,大家都不願意去做,那宦官這麼要求,自然就讓他去了,
說點什麼好呢,最後一天到了。差距卻漸漸被拉開了,但這個差距不是不能越的,您把您手中要投給錦衣當國的票投出來,我們很快就能過,決定名次也就是不到四十個小時的時間了,大家能不能給錦衣當國更大更多的支持,把老白頂上去呢!
爭到了現在,我不想就這麼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