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僂寇第五軍團的長宗我部方親和蜂須賀家政部……”
有人在王通身邊大聲稟報說道,王通看着前方洶涌而來的大隊人馬,騎在馬上大聲問道:
“炮隊準備好沒有!”
馬上就有人大聲回答說道:
“回稟大帥,炮陣已經是做好『射』擊準備!”
“所有火炮向僂寇右翼開炮,『射』擊六輪!”
王通又是下令,能聽到傳令兵吼叫着答應,去炮隊那邊傳令,還有人急忙的去騎兵大隊那邊傳令,能看到騎兵都是從懷裡拿出布條或者棉團塞住馬匹的耳朵。
五百步的距離實際上不遠,在那大隊涌過來的僂寇隊列前鋒,是千餘騎兵,這些騎兵並沒有放開衝鋒,卻分開一定距離,約束住身後的武士和足輕,騎兵在緩緩加速,整個大隊也是在加速,可因爲有前面馬隊做端線糾正,這麼大的隊伍還在維持着整齊。
能看到這這黑壓壓的大隊越來越快,前面的騎兵終於是撒開了馬匹,開始向着明軍的陣列狂衝而來。
“都給老子堵住耳朵,要不然聾了可不管你們撫卹!”
炮隊參將木恩也已經塞住了耳朵,所以喊出來的聲音都有些變調,炮兵大都是聽不到的,因爲他們已經堵住了耳朵。
拿着燒紅鐵鉗的一干點火兵卒都在看着木恩手裡的紅旗,其餘的炮兵則是在做最後的校正,木恩手中的紅旗始終是豎着沒有放下。
僂寇隊伍的前鋒越靠越近了,距離明軍陣線快有二百步,木恩手中的紅旗猛地揮下,高聲喊道:
“開炮!”
他開炮的命令聲,連他自己都聽不到,因爲火炮已經轟鳴打響,地面前開始震動了下來,儘管事先堵住了耳朵,馬隊距離炮陣又比較遠,可還是馬匹驚動不安,有的在那裡『亂』跳『亂』動,騎兵們都是手忙腳『亂』的在那裡壓服。
王通用力的扯了下繮繩,他的馬匹倒是良駒,迅速的安定了下來,王通想要看看這個距離之下,這樣的炮擊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不過在這天搖地動的瞬間,他只看到最前面的僂寇騎兵一下子消失了,然後就全是灰塵,什麼也看不清楚。
上百門火炮的發『射』,又是那種質量優良的火炮,這個瞬間的開炮,可以說是這個時代中最大一次的火力輸出。
上百顆高速飛行的炮彈直接落在了突進的僂寇陣型之中,幾幹人的前隊就在這一個瞬間被一下子抹去,炮彈在飛行的過程中,奪去擋在路上的每一個人的生命,落地之後又是彈起,繼續破壞血肉和身體。
因爲朝着一個方向,對於這麼多門火炮來說太過密集,炮彈居然又互相碰撞的,彼此改變方向,造成更大的死傷。
這個時代的實心炮彈只能是打出一條線,在運行線路上造成殺傷,可這麼多門火炮,這麼多條線,就構成了一個面,在這個面的範圍之內,所有人都被化成了血肉爛泥。
那些騎兵之所以消失,並不是真的憑空不見,只是被炮彈打中,一瞬間血肉炸開而已曉
“攻擊在你『射』程之內的僂寇!!”
傳令兵跌跌撞撞的跑到木恩跟前,在這樣的發『射』中,人都是站立不穩,這第一輪的火炮『射』擊之後,已經是大批的僂寇被肅清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用火炮『射』擊遠端的敵人,能消滅多少就消滅多少。
木恩在那裡大聲的嘶喊,炮聲轟鳴之後,他害怕下面的人聽不到他的命令,因爲大家現在耳朵都是嗡嗡作響。
命令還是被傳達了下去,炮兵們立刻是洗刷炮膛,裝填彈『藥』,大概測算了距離之後,都是拿着木楔子朝着火炮下面的炮架上釘,用木楔子來調整火炮的『射』角,然後達到調整『射』程的目的。
他們好像是有人在用鞭子抽打一樣,因爲他們害怕面前的敵人衝過來奪炮,實際上不用這麼擔心了,因爲後續的僂寇在那裡不知道進退,他們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攻擊,完全都是被嚇破了膽子。
“裝填完畢,測算距離後就開始發『射』,不必等待命令,每門火炮開火六輪,然後待命!”
木恩下面的軍將不斷的傳達這個命令,虎威軍炮兵和各個團的團屬火炮都是被集中到了這個陣地上,最小的三斤炮,一直到最大的十二斤炮,次第排列成陣地,此時陸續開火。
在那裡進退遲疑的僂寇軍隊馬上就知道如何動作了,炮彈從半空中呼嘯着飛來,落入他們的隊列之中,這次沒有方纔能那樣的恐怖,一陣巨響之後,前面的同伴都變成了殘肢斷臂,可每有炮彈落地,就有人整個身體碎裂,就有人直接仆倒在地上,碎裂的那些同伴是章運的,有些人的胳膊和腿腳都被炮彈奪去,鮮血狂噴而出,人在地上大聲的慘叫,慘叫聲迅速的變低,痛苦的死去。
前突的這個僂寇隊列直接就崩潰掉了,每個人都在四散的奔逃,躲避還在不斷落下的炮彈,不光是他們在潰散,他們身後的大陣都在『騷』動,沒有人想到明軍會有這樣強大的火力,僂寇曾在平壤城下看過遼鎮李家的火炮,本以爲那就是驚天動地的利器,今日才知道,那個和現在相比,不過是螢火之光比日月,相差太遠太遠,好像是鬼神發怒一樣的威力。
在這樣大的火力面前,能不能勝利,已經不能奢望什麼勝利,更準確的說,是能不能活命離開……
明軍六斤炮的『射』程已經可以打到僂寇本陣的前沿,九斤炮和十二斤炮更是直接在僂寇大陣中造成殺傷,他們沒有想到明軍的火炮居然可以打這麼遠,甚至有些高級的武士在陣中都是躲閃不及,直接的死掉。
沒有和敵人真刀真槍的廝殺,就這麼死在了炮擊之下,敵人距離自己還有很遠,這樣的戰死讓人氣餒,讓人不甘,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也給他們躲閃和逃避的藉口,這個時候躲開這強大的火力,並不是膽怯,而只是爲了保全有用之身。
武士們的潰散,讓足輕們更是慌張,他們本就在這樣驚天動地的聲威面前戰慄驚慌,如果沒有人督戰,他們早就是跪在地土祈求神佛的保佑,武士們的潰散,讓他們的陣型根本就維持不住。
有人開始逃跑,手中拿着的長矛太麻煩,就直接丟掉,靠旗太過顯眼要趕快丟掉,身上穿着的竹甲和皮甲,也會被人認出,也要丟掉,他們也知道如果這樣逃入鄉間,憤怒的朝鮮鄉民也會將他們殺死,可現在誰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都想從這個戰場土逃走,從這鐵、火和血肉的地獄中逃走。
炮彈還在落下,後排的武士們接到命令用砍殺來制止這個潰逃,但重炮不斷調整躬程,甚至連督戰的武士都被火炮打死,六斤以下的火炮已經是停止了『射』擊,只剩下重炮在有節奏的開火,炮聲並不連續,可每一次轟鳴,就必然有死傷,不斷的退,但炮彈似乎總能追上。
僂寇大陣的左翼就在這從密集到稀疏的炮擊下,從開始進攻變成了後退,從有序變成了混『亂』,越來越沒有陣型,每個人都在逃跑,每個人都在混『亂』,地面上全是屍體和血肉,到處都是倒伏的馬匹和武器,『亂』糟糟的不像樣子。
最後一聲巨響,在這一聲響起的時候,僂寇陣型又是一陣混『亂』,每個人聽到巨響都是下意識的逃避躲閃。
王通用手在臉上抹了一下,手上沾着不少灰燼,他現在已經看不清對面僂寇陣地狀況了,硝煙瀰漫,完會遮蔽和擋住了視線。
“傳我將令,以虎威軍火器馬認爲前孚,鐵甲騎兵次之,大同騎兵和遼鎮騎兵跟隨其後,向正對僂寇發起衝擊,將僂寇陣型徹底打『亂』,將僂寇驅趕向我軍步卒陣地!”
傳令兵大聲答應,連忙過去傳令,王通又是大聲說道:
“沙東寧,你去告訴李虎頭,等下潰散的僂寇就要衝向虎威軍的步卒陣列,騎兵是鐵錘,步兵是鐵砧,現在就是要將僂寇放在鐵砧上,用鐵錘砸個粉碎,告訴他,要做到不動如山!!”
沙東寧在馬上答應,領人去了,王通又是喝道:
“哮英、哮武、吳宏、吳海、譚勇,你們各去聯繫邊兵步卒,一人負責一鎮,和領兵的軍將碰頭,確定好了之後回來領命,其餘邊兵步卒,來到帥旗下聽我號令!”
九邊之中、甘肅、薊鎮和遼鎮沒有派出邊兵步卒,也就是說,他們五人一人聯繫一隊,還有一千五百人在王通這邊直屬。
這邊也是去了,王通又是大聲喊道:
“吳二你去告訴馬三標,先用火器騎兵將敵人打開,用鐵甲騎兵沖垮敵人,然後就是兄弟騎兵們的事情了!!”
吳二吆喝一聲,也是去了,這邊大隊的騎兵已經開始緩緩向前,最前面的騎兵師戴着頭盔穿着胸鎧的火器騎兵,他們將短火銃放在肩膀上,打馬向前前進。
那邊木恩和張武都在吆喝着炮兵將炮彈工具儘可能的收拾起來,好讓騎兵通過,戰場上很大,但炮陣空間佔地不小,騎兵們想要迂迴太耽誤時間和效率,直接就從炮兵陣地中通過了。
“俺們已經把他們打垮了,你們這是去收拾剩下的啊!”
騎兵騎馬通過,站在那裡的炮兵鬨笑着打趣,在馬上的騎兵也不示弱,吆喝說道:
“你們站在這裡開火,別人躲遠了就沒事,還是要靠我們騎馬過去纔算是徹底打敗!!”
硝煙漸漸的變淡,儘管還飄散在空中,可已經能看到對面的情形了,僂寇依舊是混『亂』,和預料之中的一樣,爲首的騎兵軍將在馬上繞圈揮動手臂,口中大聲吆喝着,手持火器的騎兵都是催馬向前,緩緩的變成了橫隊,其餘的騎兵也都是如此,從炮陣出來之後開始整隊,緩緩的變化。
火器騎兵的速度並沒有太快,後面的騎兵則是將自家的馬匹壓的更慢,好逐漸的拉開距離,火器騎兵越來越靠近敵人的陣列,他們也沒有辦法跑的太快,因爲地面土全是橫七豎八的屍體,馬匹也要躲避下腳。
炮擊的停止並不能讓僂寇的陣列安定下來多少,他們依舊是慌『亂』之中,但看到對方的騎兵從硝煙中緩緩出現,武士和足輕們還是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火炮的威力是他們從沒有見過的,但騎兵出現還是鐵甲騎兵出現意味着什麼他們卻是知道。
“將長矛端起來,不要『亂』跑!!”“『亂』跑都要死,硬抗或許還能活下去!!”
隊列中到處都是這樣的嘶喊,勉強組織起了陣型,火器騎兵們開始動了,算起來,他們僅僅是在英離僂寇陣列前沿五十步左右的地方纔開始小跑。
準確的說這不是什麼衝擊,這只不過是馬匹迅速的向前行進,這樣的前進,僂寇這邊的武士和足輕完全有把握阻擋下來,這樣的認識讓他們有了勇氣,開始吶喊着舉起武器迎上。
但距離三十步左右的時候,衝在最前面的騎兵卻是平舉短火銃,向前扣動了扳機,這個距離,對面又是密集的人羣,沒有『射』不中的,前面有僂寇應聲倒地,馬上的騎兵身體搖晃下,卻是拉扯繮繩,撥轉馬匹,將火銃放入馬鞍一側的皮袋中,然後抽出了馬刀。
最前面一排的火器騎兵都是這般做,整個一排『射』擊完畢之後,都是向着兩邊撥轉馬匹,後面的又是跟上。
這差不多等於是近距離的火銃齊『射』了,儘管火器騎兵一共才幾百,但這樣幾輪下來,正對的僂寇陣列卻已經是開始混『亂』,讓後面跟上的火器騎兵有越來越大的空間進行迴轉和躬擊,終於,火器騎兵『射』擊完畢,面前維持的陣型前列也都是崩潰。
火器騎兵的任務完成,分列成兩隊,他們後面的鐵甲騎兵開始向前,鐵甲騎兵和火器騎兵之間的距離有上百步,一直是壓着馬匹的速度,到了現在,則是全速的驅動起來,他們身上穿着甲冑,坐騎上有『毛』氈皮甲遮蔽,手中拿着長子,現在第一排已經是完全放平,告訴的衝撞了過去。
被短火銃的『射』擊已經是弄的潰散,再看到這樣的衝擊,僂寇步卒已經是維持不住了,鐵炮兵和弓箭隊都是在大隊的前列,在方纔的炮擊中損失慘重,現在沒有什麼遠程的武器對付這樣的重騎兵,只能是依靠中的刀槍硬抗,死傷太多,他們已經沒有了這樣堅定的信念,只想着閃避躲藏。
本就鬆散的僂寇陣型就好像是被燒紅刀子劃過的牛油一般,直接分開,向着兩側閃避,但僂寇十一萬人的大軍,即便是前面損失的這麼大,但總人數畢竟是在那裡,後面全是人,雖然有『騷』動,但還勉強維持的住,根本沒有太大的空間讓他們逃跑和潰散。
一隊潰散,和後隊還有距離,但這個距離根本沒有辦法消解掉重騎兵的衝鋒,反而是給他們提供了目標。
人人發出大喊,有的是爲了自己鼓勁,有的則是恐懼張皇,鐵甲騎兵衝撞進去,每一根長矛貫穿了不止一名敵人的身體,馬匹的衝撞也造成了死傷,然後鐵甲騎兵抽出了大斧和長刀,開始大力的劈砍,他們要將自己衝開的口子,儘可能的破壞更大。
大同騎兵和遼鎮騎兵以及抽出了馬刀的火器騎兵也都是趕到,大明邊鎮輕騎的戰術,靠近密集的敵人之前,仰天『射』箭這是必須的,近身肉搏前儘可能的對敵人進行殺傷,爲了用弓箭『射』殺更多的敵人,騎兵們的陣型儘可能的拉長,遠遠看着,竟然有包裹住僂寇陣列的氣勢,嗯哨一聲,箭雨潑灑而出,武士和足輕們恐懼的擡頭看天,看到好似暴雨一般,密密麻麻的箭支呼嘯着落下。
慘叫,潰散,在這些還沒來得及完成的時候,騎兵們已經是抽刀衝入了他們的隊伍之中,砍殺,這已經是屠殺。
整個僂寇巨大陣型在這單方面的攻擊之下已經是開始被撼動,開始出現崩解的趨勢,虎威軍、大同騎兵、遼鎮騎兵不斷的衝殺,漸漸的形成了一個斜線鐵甲騎兵儘可能的穿透敵陣,然後折向驅趕敵人步辜,而火器騎兵則是維持着鐵甲騎兵和後面那些騎兵的聯繫,不至於孤軍深,、。
“哮英、哮武,帶着你們聯繫的邊軍步卒,跟隨我軍騎兵之後壓迫驅趕僂寇,吳宏吳海譚勇,你們三人率領步卒去往我軍左翼邊緣,配合孫鑫聚殲僂寇突進之敵,完成後,就地展開圍堵敵人大軍!”
王通在那裡大聲的發號施令,聽到命令的人都是響亮答應,急忙縱馬出陣。
……“……”
從明軍的火炮開始轟鳴時起僂寇幾名軍團長的神情就從慎重變成了絕望,他們呆呆的看着戰場戰場地動山搖,震顫傳來,下面的武士和足輕成百上千的死在戰場上,看似有些章法的整齊隊伍逐漸的混『亂』,潰散直到消失。
明軍火器的威力居然這樣的巨大,這讓僂寇先前的那些幻想和奢望都是煙消雲散,他們從沒見過這種好像是海嘯和地震一樣的攻擊,戰場土的天崩地裂也讓他們感受到了,他們所在的高處地面前在顫動。
他們以爲自己見到的遼鎮騎兵就走了不得的強悍騎兵,卻沒想到今天所見的騎兵比先前見到的還要強悍。
原本涇渭分明的各個部隊都是『亂』了起來,象徵各個家族和部隊的靠旗顏『色』混雜在一起,在高處看下去都覺得頭暈,整個僂寇軍隊的大陣列看着就好像是一鍋沸騰起來的粥,爛糊成了一團。
在這混『亂』的外部,明軍騎兵正在不斷的衝殺,已經有陣地被對方的重騎兵打穿,輕騎兵擴大這個斷面,然後開始進攻。
武士和足輕們都成了沒頭蒼蠅一樣的存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去那裡,儘管個體慌『亂』絕望,不知所措,但整個的大勢卻也能看清楚,明軍騎兵正在兜住僂寇的大隊人馬,正在向嚴陣以待的明軍步卒那邊驅趕。
能看到明軍幾個步兵方陣都是已經排好,火銃兵,長矛兵層層排列,又有不那麼嚴整的步卒遊弋期間,至於方纔突進的小西行長部,已經被女真騎兵攪和的七零八落,距離潰散也不遠了。
“高橋統增大人戰死!!”“立花宗茂大人戰死!!”“生駒親政大人戰死!!”“來島大人重傷!!”“戶田勝隆大人”
一個個僂國武將的名字被報上來,還有很多的人甚至連通傳都通傳不上來了,他們和身邊的人都已經戰死了。
”怎麼辦,怎麼辦!”
穿着一身華麗鎧甲的宇喜多秀家,臉『色』蒼白之極,渾身都好像是篩糠一樣的顫抖,對這種膽怯鼠輩,衆人都沒有去鄙視,他們也都是面面相覷,臉『色』並不比宇喜多紅潤多少,突然間,有一名旗本武士快步跑過來,到了小早川隆景這裡想要低聲稟報,看到自家大人的神情,卻是擡高了聲音說道:
“島津大人率部撤出了戰夠!”
衆人都是大怒,島津家差不多是九州最後一個臣服於德川家康的大名,一向是有自己的心思,卻沒想到在這樣的危急時刻,居然就這麼不碩大局的跑了。
小早川隆景剛要說話,『毛』利秀元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
“小早川大人,我們要走也來得及!如果我們能回到日本,西國還大有可爲!”
小早川原來就是『毛』利家的支柱之一,『毛』利秀元是『毛』利輝元的義子,雙方關係頗爲密切,聽到這話,小早川隆景稍一沉思,再看了看戰場,搖搖頭慘聲說道:
“如今這個態勢,我們走不了了,秀元,你以爲這支明寇的目的僅僅是求援朝鮮嗎?”
這話說完,小早川隆景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轉頭對『毛』利秀元低聲說道:
“你帶着旗本們先走,全是騎兵,能走的了,到了朝鮮南端或許能找到運送你們的船隻,回到日本,先不要對太閣那邊動作,等待明寇的動向再做計較!”
說的低聲,實際土周圍也有不少人聽到,大家陣營各自不同,平日裡說出這話,衆人就要羣起而攻之,現在說這話卻是顧不上了,宇喜多秀家好像是被點醒了一樣,在那裡一疊聲催促自己的旗本:
“快去備馬,快去備馬六
已經有幾個軍團長不管不顧的派人下去收攏自己的兵馬,讓旗本和侍從準備馬匹,既然是個必敗之局,那先離開也是好的,大明水師封鎖了朝鮮去往日本的海路,大軍無法過海,可如果人少,那就未必不成。
這次西國各處大名的損失慘重,可豐臣秀吉自己的損失一樣巨大,僂國的局勢就要變化了,能回去,或許還能撈取更大的利益,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從戰場土帶走更多的自家兵馬,這樣,自己逃跑的機會也大些。
一道道命令下達,有的根本沒有辦法傳達進去,有的傳達進去了也沒有辦法執行到,可在大隊後面的兵馬還是有的撤退出來。
這樣的動作讓整個的陣型更是崩壞,大明騎兵在其中穿『插』的更加容易,戰場的態勢越來起快的向着王通希望的方向進行。
………
“開火!!”
六個步兵團,近四千名火銃兵開始『射』擊,硝煙和塵土又一次瀰漫在戰場上,槍聲響起,不斷的有人倒下,僂寇的兵馬知道靠近明軍的步卒陣列就是覆滅的結局,可那邊大明騎兵喧嚷涌動,不斷的壓迫,他們只有嚮明軍的火銃陣列撞去。
在最大『射』程上,火銃兵就開始『射』擊,在遠處是『亂』跑的僂寇,他們從容的『射』擊,裝填彈『藥』,然後再次開火。
一片片的僂寇倒下,但僂寇的人太多,還是不斷的向着這邊涌來,火銃兵們開始後退,後退到長矛隊列的空隙之間,做好『射』擊的準備。
火銃兵被僂寇衝動,但長矛兵的陣列就是不可撼動了,僂寇不斷的死在長矛之前,一邊是不可撼動的長矛,一邊是洶涌突進的火銃,而在兩端,邊兵步卒們也開始緩緩的展開堵土。
人少圍人多,明軍居然在這個戰場上張開了一個碩大的口袋,將遠遠多於自家的僂寇裝了進去,開始圍殲。
“大帥,四面合圍已經開始,差不多有萬餘兵馬正在向南潰逃!”
望樓上又是傳來了消息,王通一直是嚴肅慎重的申請終於放鬆了下來,在那裡開口說道:
“沙東寧,你率領商團的騎兵和本帥的親衛隊前往追擊,不求殲滅,只求殺傷,將敵人驅趕的越遠越好,他們在這個朝鮮島上,無處可逃!”
沙東寧在馬上一躬身,聲說道:
“屬下領命,屬下先恭喜大帥,此戰大勝,全殲僂寇!”
“說不上全勝,還有萬把個腦袋等着砍,這些話回來再說不遲,先去追擊!”
王通笑着擺手,王通的親衛們都是大聲歡呼,縱馬出陣,跟着沙東寧一起去了,戰場上,煙塵滾滾,殺聲震天,僂寇越來越少,距離整個戰場的歡呼不遠了。謝謝大家的訂閱和月票,謝謝大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