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臺吉面帶錯愕的看着秦鋒,他怎麼也沒想到秦鋒居然敢當着這麼多建奴的面說這些,難道他就不怕死嗎?
秦鋒這話說的當真提氣,此消息一經傳遞,守候在營寨上的明軍將士無不歡呼,本低迷的士氣竟緩緩提升,原本還愁眉心憂的杜鬆在聽到這消息後更是激動的用拳怒砸木牆,激動地連手受傷流血都不知道。
杜鬆雙眸發着精芒,居高臨下盯向秦鋒,沉聲喝道:“好……我明軍當滅建奴……”
“當滅建奴……”
“當滅建奴……”
“當滅建奴!”
營寨上的將士在聽到主帥所喊後,亦跟着嘶吼起來,那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士氣徹底被調動了起來。
明軍將士在營寨上喊着,這讓建奴無不憤怒,若那眼神能殺人的話,秦鋒他們不知死了多少回。
可秦鋒卻不懼,因爲他知道黃臺吉不想代善死,所以他就不會死。
黃臺吉強忍着心中怒火,英俊面孔帶有一絲獰笑,卻極力控制,那充滿殺意的雙眸死死盯着秦鋒,語氣努力平和道:“按照約定你已經抵達營寨寨門前,現在是不是應該遵守之前的約定了?”
“吱……”
黃臺吉話音剛落,在主帥杜鬆的授意下本緊閉的寨門被守寨將士打開,並喊道:“壯士們,快進營寨……”
當寨門被打開時秦鋒餘光就看到了,等那守寨將士喊完後秦鋒手上做着動作,範擇他們在看到後忙輕磕馬腹,操縱着戰馬進入營寨中……
範擇走的很慢,緩緩走到秦鋒身邊嘴上說着:“鋒哥快走,不要讓建奴發現那代善已經死了。”
範擇關切的話讓秦鋒心中一暖,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走,不然一切都露餡了,要是自己動一下,那建奴就會跟着行動,稍有不慎那寨門還未關閉就會被憤怒的建奴將士給攻破,到那時就真的沒辦法玩了!
同樣細聲細語道:“趕緊進營寨,進營寨後什麼都不要管,給我帶着代善的腦袋上寨牆,具體怎麼做看我行動。”
秦鋒的囑託範擇皆記在心中,速度也提了幾分,一行帶着擔心進入了營寨,當餘光見到範擇他們已進入寨門,秦鋒懸着的心也落了三分,玩味的看着黃臺吉笑道:“我說的肯定會做到,我大明一向是說到做到,可是,黃臺吉,我心中有個疑惑一直想找你建奴高層問問,今日正好你黃臺吉身爲建奴四大貝勒之一,要權勢也是有權勢的,那我剛好就把心中的疑惑講出來,希望你能爲我釋懷一二。”
面對歷史上有名的人物,秦鋒心中就忍不住想皮一下,黃臺吉啊,這可是黃臺吉啊,你還別說這黃臺吉還真是個俊青年啊!
這要是讓後世迷妹看到,那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撲到他身上,尖叫着講要嫁給黃臺吉之類的話。
可秦鋒終究不是迷妹,他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見到黃臺吉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與之決高下。
戰場,那就是男人間的角鬥場!
看着那帶有輕蔑笑意的秦鋒,黃臺吉感到了屈辱,強忍着心中怒意,一字一句頓道:“但說無妨。”
秦鋒當然能感受到黃臺吉的怒意,但卻不在意,虛看了眼遠處層疊的建奴,他也能感受到來自建奴的仇視,可是他不怕啊,他爲什麼要怕,有這個假代善在這頂着呢,他怕啥?他不能怕!
怕了,他離死就不遠了,所以他必須要表現的很跋扈!跋扈的像那種讓人恨得牙根疼的感覺。
秦鋒提着繡春刀,那帶有深邃的雙眸看向黃臺吉,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講道:“你爹野豬皮讀過書嗎?”
見秦鋒那似笑非笑的面目,黃臺吉反問道:“此話何解?”
“哈哈……”
在聽到黃臺吉所問後,秦鋒仰天大笑,那笑聲讓衆人皆莫名其妙,可明軍將士在看到秦鋒笑,不知爲何心中總感覺有種爽感,不知爲何,就是很爽。
第一次,當真是第一次,我大明將士有了那絲從容,淡定,和霸氣!
同樣也是第一次,那飛魚服在將士的眼中不再是那麼扎眼的存在,反成爲他們感到很舒適的存在。
黃臺吉再好的涵養,經秦鋒這通折騰也消失不見了,唰的一聲將戰刀抽出,面目猙獰的盯着秦鋒怒吼道:“秦鋒,真當我建州女真怕死嗎……”
那怒吼都讓黃臺吉額頭青筋暴起,右手緊緊握着戰刀,似乎,似乎秦鋒敢說錯一句話,他都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手刃了秦鋒!
秦鋒不理會暴怒的黃臺吉,手握繡春刀翻身下馬,手中拽着繮繩,最後看了眼馬背上的‘代善’,心中暗道:“馬兒,對不起了……”
“唰……”
繡春刀猛然刺進跟隨他戰鬥至今的戰馬屁股上,戰馬吃痛下陷入癲狂,發瘋般的朝前方奔騰,發瘋的戰馬奔來反嚇得黃臺吉急忙操縱着坐下戰馬,當他穩定心神後卻聽到一聲熟悉的喊叫。
“快關寨門……”
定了定神,黃臺吉看向明軍營寨心中卻有一絲不安,當營寨大門關閉的那一刻時,自遠處傳來一聲聲響:“四貝勒,那戰馬上不是大貝勒,我們被騙了……”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這一刻,黃臺吉覺察到了什麼,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自己的那便宜二哥應該是被那秦鋒給殺了!
代善被殺黃臺吉並不惱怒,讓他感到惱怒,甚至是屈辱的是,自己居然被眼前那秦鋒玩弄於股掌間,這是絕不能允許的!
“我建州兒郎,給我踏平這明軍營寨……”
怒火第一次主導了黃臺吉的意志,城府極深的他也有了衝動的時候,戰爭自這一刻爆發了。
怒火沖天的建奴們,在一衆悍將的帶領下欲對明軍發起不要命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