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秦鋒卑鄙,也別說秦鋒怯懦,在這朝不保夕的戰場上不論怎樣,只要能殺死敵人那就是好的。
道義,呵呵,在生死麪前那都是扯淡。
秦鋒一刀斬殺代善,令其身後建奴皆怔住了,當真是怔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局面,不對啊,這可是我建州女真中被譽爲古英巴圖魯的大貝勒啊,怎麼就這樣被眼前這明狗給殺了?
這是開玩笑的嗎?
這人都是有慣性思維的,和強大的將領一同殺敵,在他們心底都有保障,可一旦這將領死了,他們也就懵了。
王大斗,趙新那可是久經沙場,這局勢想都不用想,本能下二人拍馬而去,提槍,提刀衝殺進建奴之中,趁此機會多斬殺幾名建奴,而身後張旭,丁威他們亦不甘示弱,提刀亦衝殺進去,這戰鬥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贏了?
這就贏了?就這麼簡單嗎?
自戰鬥爆發到結束不過一刻鐘時間,這一戰徹底顛覆了王大斗他們的認識,對秦鋒的敬佩更是濃了三分。
此戰秦鋒麾下未戰死一人,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面對麾下將士的火熱目光秦鋒並未理會其他,戰鬥結束後翻身下馬,緩步朝代善腦袋掉的地方走去,走到跟前後面色冷漠的彎腰去撿那頭顱。
抓住那粗厚的金錢鼠尾辮,看着那死不瞑目的雙眼,英俊的臉龐呈慘白狀,若沒有自己的出現這代善還會有幾年的風光,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這薩爾滸之戰於你代善再無半點關係,這汗王爭奪自你死的那一刻宣告結束,因爲人死了也就代表着這世間的一切跟你再無半點關係。
“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吧,遇到了我秦鋒。”看着眼前死不瞑目的腦袋,秦鋒嘴上囔囔講道,而後抓着那金錢鼠尾辮翻身上馬,現在該離開了不然一會兒建奴大軍來了就不好說了,小隊集結,死去的建奴他們沒有管,唯一帶走的就是替代代善的建奴和代善本人的腦袋。
秦鋒這小小的蝴蝶,扇起的微風,經過時間的發酵逐漸形成小風暴,使得明軍根本不佔優勢的戰局走向了新的未知道路。
原本是十死無生的局面,也在因秦鋒的行動慢慢改變。
原本秦鋒還在擔心怎麼率隊進入駐紮在吉林崖下的明軍營寨,但殺了代善後,秦鋒心中有了新的想法。
找一重傷建奴,奄奄一息的那種,穿上代善衣衫掛在秦鋒的戰馬上,至於代善的腦袋則小心藏起來,畢竟這可是軍功的象徵。
有了這替代者,秦鋒完全沒必要想辦法入營寨了,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着。
四散在周圍的建奴遊騎匯聚着,氣勢如虹的想衝秦鋒所部發起衝鋒,範擇,王大斗他們端坐在戰馬上,緊張的握着兵器,面色警惕的看着四周不斷匯聚的建奴,可人家建奴根本就不敢前進一步。
冷漠的表情,充滿侵略性的雙眸,那身飛魚服襯托出秦鋒不一樣的氣韻,左手操控着繮繩,右手隨意拿着繡春刀抵在奄奄一息的替代者脖子上,身體不時抽動下的替代者讓建奴皆不敢輕舉妄動。
“不想讓你家大貝勒死的話,就不要擋着我的道,我這命沒你家大貝勒金貴。”流利的建州語讓身邊建奴詫異之外皆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家大貝勒被眼前這明軍給殺了,真要是那樣那他們除了死就沒別的路了。
在源源不斷的建奴裹挾下,範擇他們走過了這人生中最難忘的十八里地,距明軍營寨已不過兩裡地,如此聲威已引起明軍的警惕,杜鬆在得到親衛傳來的消息後,趕忙披甲攜兵抵達營寨之上。
看着遠處的建奴,那姿態並不像是在進攻營寨,那爲什麼會匯聚在營寨前呢?帶着心中疑惑杜鬆靜靜的看着。
“大人你看!是咱們的人!錦衣衛……”
身邊親衛有眼尖的,很快就察覺到不一樣的地方,建奴匯聚中心有一小片空地,而那空檔處則有着二十餘人騎馬緩慢前行着,爲首是一身穿飛魚服的高大男子,在他前面還橫掛着一人,身後將士則呈錐子狀警惕四周。
順着親衛所指,杜鬆眯縫着雙眼眺望遠方,已不在年輕的杜鬆眼睛難免有些花,但仔細觀察後卻發現那就是錦衣衛,看着他們身上的血跡不難看出他們經歷了怎樣慘烈的戰爭,想到這杜鬆震聲喝道:“全軍戒備,準備戰鬥……”
說實話秦鋒心中也很緊張,被數千建奴包裹着,身邊更是數十名面相彪悍的建奴悍將,這要是被察覺到了什麼,他們根本就不夠看的,所以秦鋒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告誡自己萬萬不能緊張,不然被砍成肉泥都是最輕的。
西爾泰拿着狼牙棒,坐在戰馬上死死盯着秦鋒,當餘光看到近在咫尺的明軍營寨時,西爾泰輕磕馬腹,攔下了想要前行的秦鋒等人,語氣喝道:“卑鄙的明狗,你已經快到營寨了,快放了我家主子!”
西爾泰那高大身軀如小山般攔在身前,此時萬不能有停頓,更不能有遲疑,不然死的就會是他們。
“範擇,殺了他……”
當着數千建奴的面,秦鋒面無表情的說着,身後範擇在聽到秦鋒所講後,本能的舉起魯密銃,快速點燃,瞄準西爾泰眉心,“砰……”一聲槍響後西爾泰睜着雙眼不甘的倒在地上了,這瞬間點燃了圍困秦鋒左右的建奴!
“明狗,找死……”
“殺……”
“明狗……”
“……”
洶涌的建奴舉着戰刀,波波聲浪響起,範擇,王大斗他們心中忐忑不安,但皆警惕的看着欲要撕了他們的建奴。
在這樣一種情況,沒被嚇傻那都算是強的了,這場面絕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這場面對秦鋒,對範擇他們都是終身難忘的經歷,而正是有這樣的經歷才能讓他們在一場場血戰中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