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泡護罩解除,安毅艱難的爬出深坑再次打量四周。
悶熱的空氣中充斥着刺鼻的硫磺味道,讓安毅稍稍有些不適。
“其他人是否安全降落,有落在了哪裡?”安毅試圖回憶先前其他人下落的方向,卻一無所獲。
從高空中墜落的時間並不算長,相反可以用很短暫來形容,纔開始的幾十秒時間裡,安毅在思索着解決辦法,而後面雖然釋放了氣泡護罩,但卻已經很難發現女高中生班長他們幾個,畢竟當時整個天空中,除了安毅他們幾個的身影,遠遠的還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其他參與者,可以猜測到這次的殺戮場,參與者絕對不少。
雖然這次殺戮場面臨着殘酷的血腥,但如果可以的話,跟熟悉一些的人在一起,要好的多。起碼再纔開始的時候,應該能盡力剋制。
悶悶的熱風吹拂在安毅臉上,有些乾燥,甚至肉眼可見的可以看到安毅嘴脣越發顯的乾涸。
“這種環境根本不適合長時間滯留,眼下腕錶無法打開,沒有水跟食物,恐怕連一天的時間都堅持不住。”似乎是因爲環境的影響,安毅有些煩躁。
儘管從泥土罐子裡那貨得到了一些有關殺戮場的情況,但設身處地時,才讓安毅意識到事情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好。
輕噓了口氣,安毅試圖調整煩躁的情緒,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種境地下,冷靜的大腦,無疑比什麼都重要,安毅不想被煩躁的情緒左右,那樣會讓自己更缺乏判斷力。
遺蹟通行證到底該怎麼樣獲得?
這個問題在安毅腦海中閃動了一下,就被暫時壓下。
儘管殺戮場的規則大同小異,具體的情況泥土罐子裡那貨也不知道,並無法給安毅具體的指導。
而且相比遺蹟通行證的獲得,眼下對於安毅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在這個環境下生存下去,不然別說試圖搶奪遺蹟通行證,更不用面對其他參與者,安毅活活的就能被渴死餓死,並且被燥熱考成人幹。
“應該先佔據有利地形,儘量掌握周邊情況。”安毅目光閃爍,再次細細打量周圍環境。
“就是那!”安毅豁然盯向原處。
那裡有座高地,嚴格來說應該上岩漿流淌而過,而晶體化的大樹,只不過歲月的沖刷,再加上岩漿、火山灰的充斥,那棵大樹早已很難辨別出本來的面目。
安毅踩着乾裂的岩石,走向那棵晶體化的大樹。
周圍的地面,遍佈着裂痕,乾燥、熾熱,甚至安毅懷疑如果不是身上這套作戰服的化,自己如果赤着雙腳踩在上面,估計不用多久就會被烤的皮開肉綻。
“這是……”安毅還沒有接近晶體化的大樹,卻突然停了下來。
“水?”安毅蹲下身體,看着旁邊的小水窪,臉間難掩驚喜。
地窪中的水流並不算多,應該是地下水滲透出來的,還算透徹。更令安毅驚訝的是,水窪中竟然還有幾條奇形怪狀的小魚。
當然。與其說是魚,倒不說是像泥鰍更貼切許多,只不過跟泥鰍的外形卻是有着稍稍的區別。因爲眼前水窪裡的小魚,脊背上長着兩隻長長的扇葉。
似乎安毅的出現,驚嚇到了那幾條小魚,它們在水窪中不停的躲藏。
安毅盯着水窪,目光閃爍,同時舔了舔乾涸的嘴脣。
眼下的環境很詭異,安毅根本不清楚這些水跟小魚,能否食用,畢竟環境的察覺,很可能看似無關痛癢的問題,就會讓人丟了小命。
安毅參照了下週圍的環境,記下這個水窪的位置,起身繼續朝那棵晶體化大樹走進。
眼下還沒有到無法堅持的程度,如果倒時候真的沒有其他途徑來解決食物跟水等等問題的話,安毅就不得不考慮就地取材了。
安毅墜落的滲坑,相較那棵晶體化大樹,並不算遠,因此安毅走了並沒有多久,就走到了那棵晶體化大樹下。
只不過儘管只是很短的一段路,但悶熱的環境烘烤下,還是讓安毅口乾舌燥。
“這是……”安毅艱難的爬上大樹頂端,打量周圍的環境,臉現驚訝。
之前安毅從高空墜落,但下落的速度太快,並沒有具體留意到周圍的環境,此時駐足在大樹頂端,才發現周圍的地形輪廓,竟然是一座城市的輪廓。
只不過因爲火山噴發、岩漿流淌,這座城市徹底被埋葬在了焦土之下。
“那……似乎是座避難所!”安毅雙眼微眯,緊緊盯着一個方向。
相比其他被岩漿掩埋的痕跡,在安毅望去的那個方向上,有着一座地下的掩體,似乎並沒有被岩漿完全摧毀。
“也許,那裡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安毅目光閃爍,把那個避難所的大體位置,牢牢記在心裡後,從晶體大樹上爬了下來。
站在晶體大樹下面,安毅喘着粗氣,同時計算着需要達到那個避難所的大體距離。
心緒輾轉了一會,安毅臉色卻是不太好看。
計算了一下後,安毅發現如果自己在保留餘力的情況下,趕到那裡恐怕起碼需要將近一天的時間。
畢竟眼下身在殺戮場中,安毅可不保證會不會遭遇其他參與者,如果對方抱有很大的惡意,甚至是直接出手的話,如果安毅沒留有餘力,恐怕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臉色沉吟,安毅最後看了看身側那棵晶體大樹,在上面用力扣下了一塊,簡單的挖成了個水槽。
拿着簡易的水槽,安毅走回到先前那個小水窪旁。
水窪中的那幾條小魚,安毅並沒有撈出來,而是裝了一些水帶在了身上。
眼下這些水,安毅根本不能確定是否能夠引用,可既然打算去那個避難所看看,安毅卻需要些準備。
如果一路上真的再沒有其他辦法的話,安毅不得不嘗試着用這些水補充下身體乾涸的損耗。
“那賤貨沒有說遊戲時間需要持續多久,恐怕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安毅小心的把裝着清水的水槽別在腰上。
水槽只是用那個晶體大樹一些部位簡易製成,根本無法密封,搞不好就會灑落,因此安毅格外的小心。
除卻陰森聲音那賤貨沒有說遊戲世界需要持續多久外,安毅也從泥土罐子裡那貨瞭解到,殺戮場持續的時間可能確實需要很長,因爲往往遺蹟通行證得到者最後確定,才意味着遊戲真正的結束。
“眼下不光是需要尋找食物和水源,還要盡力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只有充足睡眠,才能保證堅持下去。而且一個安全的根據地,無疑也能應付擁有敵意的參與者,甚至是……土著!”之前安毅還以爲這個碎星體上沒有其他生命存在,可那幾條小魚的出現,卻是讓安毅心中起了不安。
既然這個碎星體上擁有生命跡象存在,那會不會存在着什麼強大的生物?
未知,往往意味着危險,相比其他參與者,安毅更擔心土著生物的存在。畢竟相比對環境很是陌生的參與者而言,土著生物棲息在這片大地上,它們纔是這裡的擁有者,是這裡的王。
看了看別在腰際的水槽,安毅轉身走向印象中那個避難所的方向。
如果時間允許的話,安毅倒是不介意再弄些水槽,可是水槽雖然製作簡單,但也需要時間損耗,安毅眼下卻是過分耽擱不起的。
安毅謹慎的穿行在焦土上,周圍除了那些乾涸、滿是裂痕的大地,甚至有些地方還有着尚未完全冷卻的岩漿,恐怕安毅落地前,那座火山剛剛噴發不久。
安毅打算前往那個避難所,一方面是爲了能尋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一方面也是爲了躲避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岩漿。
“哎。也不知道他們幾個怎麼樣了。”安毅嘆了口氣。
雖說因爲這次殺戮場的原因,讓安毅跟女高中生幾個他們也處在了某種程度的對立面,可在這種環境下,相比其他陌生的參與者而言,這些有過接觸的參與者無疑要有希望相處的多。
“不知道其他的參與者,都是怎麼樣的情況?”安毅目光閃爍,心中有些掙扎。
不可否認的說,遺蹟通行證自然是安毅的目標,可如果因爲這個原因,就要殺掉其他參與者,安毅心中還是難免有着波折。
如果對方是個人渣還好說,如果品性並不算差,安毅無法確定自己是否一定下的去手。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安毅搖了搖頭,把雜亂的想法壓了下去。
安毅不知道自己再想下去,會不會對自己想法有所動搖,但安毅知道的是,有些事自己必須要做。
可事實是這個想法剛剛被安毅拋下沒有多久,一個陌生的參與者就出現在了安毅的眼前。
身體低伏在一塊巨石後,安毅偷偷的打量着那道身影。
安毅先一步發現了對方,因爲不清楚那人的具體情況,選擇了暫時躲起來觀望。
那是個染着一頭色彩斑斕雜毛的青年,穿着跟安毅款式差不多的作戰服,只不過顏色卻是有些區別。
安毅的作戰服是黑色,而那個染法青年的作戰服卻是綠色。
雜毛青年溜溜達達的,完全不像是在經歷着一場殘酷的殺戮,更像是在郊遊一樣。
更令安毅驚訝的是,離雜毛青年不遠就有一個水窪,而那個雜毛青年發現後,竟然興高采烈的趴在地上,咕咕咚咚灌了幾口。
“媽的,這鳥地方半天才能找到口水喝,熱死爹了!”雜毛青年罵罵咧咧的聲音隱約傳來。
“這得多虎啊!”雜毛青年的舉動,無疑證明了這個環境下的水源,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可對方大大咧咧的舉動卻是讓安毅有些驚訝。
身體再次微微伏低了許多,安毅徹底打消了跟對方接觸的打算。
雜毛青年怎麼看怎麼不像什麼好鳥,安毅可不想多生事端,而且相比一些在陌生環境下無比緊張的參與者,這雜毛青年看似虎比呵呵的,但卻未必不是有所倚仗,起碼絕對不是個新人。
這種人無疑要難對付的許多,安毅可不想遊戲剛開始,連遺蹟通行證的情況還沒弄清呢,就跟人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