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妍放棄了抵抗,連發火也是徒勞,只能有氣無力的說:“你摸夠了沒有,麻煩你把手拿出來,雨停了,我要帶小宇回家!”
吃康文淵一頓飯,結果被他吃了豆腐。
今天真是虧大了!
真該死啊!
楚清妍被康文淵挑起了興趣,心底一陣癢!
要解決生理需要也不能找康文淵,她待會兒去通宵營業的超市買根黃瓜吧,雖然沒用過,但看網友那麼推崇,效果應該也不會太差。
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很心煩。
也許等她絕了經,就不會心煩了,可要等到絕經,還得十幾二十年,好漫長啊!
不光楚清妍有了生理反應,作孽的康文淵也一樣有了生理反應。
灼燙的呼吸又沉又重,吹拂過她的臉龐。
好燙啊!
他很無恥的說:“清妍,今晚不要回去了……”
楚清妍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你有生理需要就自己解決,請不要麻煩我,以前是和你有紅本本,委屈自己,滿足你一下,但現在,我和你非親非故,什麼關係也沒有,我憑什麼還要委屈自己!”
她的冷嘲熱諷澆滅了康文淵的火,他乖乖的把手縮了回去,靜靜的坐在楚清妍的身旁,唉聲嘆氣。
幾年不見,康文淵也變了很多,以前的他很內斂,總是把情緒藏在心底,可這次見面,他真實了許多,喜怒哀樂,都統統的寫在臉上,讓她能清楚的看到。
可憐的康文淵,可憐的楚清妍,生命總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你追我趕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康文淵,你還是找別的女人過日子吧,不管過去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那麼殘忍的對我,就不要指望我會原諒你!”
楚清妍吸了吸鼻子,把洶涌的酸澀壓回了心底去:“是,我是不明白你的苦心,但是你有沒有站在我的角度爲我想想,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過日子,就算不愛,但也不會恨。”
“可現在,你真的做到了,讓我恨你,恨你入骨,哪怕十年二十年,我依然無法釋懷,當初的痛太刻骨銘心,是你,讓我嚐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也是你,把我寵上天,然後推入地獄。”
“還好,我現在有了小宇,過去的事……就都過去了,你要做小宇的乾爹,我阻止不了,只能懇求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我這輩子已經再也沒有你插足的空間。”
“清妍,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求你……不要再恨我……”
康文淵痛苦的抱着頭,聲音微微發顫:“那個時候我真的很絕望,孩子突然沒了,我不想再讓你痛苦,我一個人痛苦就行了,我希望……你過得比我好!”
胸口,悶悶的痛,好像堵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那些情緒在迅速的膨脹,撕裂了楚清妍的心。
痛,很痛,難以自持的痛。
揉去眼底氤氳的淚花,楚清妍淡淡的說:“你的苦心我已經知道了,我現在和小宇過得很好,你也應該解脫了!”
“清妍……”康文淵轉頭看着她。
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楚清妍依然可以看清他如子夜恆星一般的眼眸,他小心翼翼的問:“你還恨我嗎?”
“恨,絕對恨!”各種恨,堆積成山,即便愚公再世,子子孫孫無窮匱也移不走。
“好吧,你恨吧,至少你還記得我!”他兀自笑了起來,悽楚的說:“我最怕,你忘了我!”
“我也想忘了你,可是,我忘不掉!”不等康文淵說話,楚清妍立刻補充道:“你不要高興,我忘不掉不是因爲我對你有感覺,而是我要用你來提醒自己,這輩子,別指望男人,要靠就靠自己,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我以前就是太傻,纔會想着靠你,嗤……真是傻得離譜,我自己都覺得汗顏!”
“媽媽,爸爸……”小宇突然喊了一聲,然後又沒有了聲音。
楚清妍站起身,摸摸索索的從康文淵身前走過,來到小宇的身旁。
他還在睡夢中,方纔的喊,只是夢話。
這孩子,怎麼那麼喜歡康文淵啊?
就算在夢裡,也要喊他。
光喊媽媽不行嗎?
楚清妍捏了捏小宇的臉蛋兒,暗罵,臭小子,媽媽生你養你,怎麼就沒見你這麼親熱我。
小壞蛋,別長大和你爸一樣,一腳把你媽給踹了!
燈,突然亮了,和它熄滅時一樣的突然!
強光刺激得眼睛很難受,楚清妍連忙閉上眼,再慢慢的睜開。
睡夢中的小宇,也被燈照得皺了眼角。
她朝窗外望了望:“雨好像停了,我回去了,小宇……就讓他睡你這兒,明天早上給他洗個澡,書包裡有乾淨的衣服可以換,髒衣服還是塞書包裡就行了。”
叮嚀了幾句,楚清妍便拿了傘離開。
康文淵要看着孩子,也沒跟出來,只是衝着她背影喊:“路上小心點兒,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她隨意的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路上細雨綿綿,晚風清爽。
楚清妍深吸一口氣,把在康文淵家裡淤積的不快統統呼出體外。
回到家洗了澡,她就躺在牀上昏昏欲睡,卻被手機鈴聲驚擾,瞌睡蟲一下跑得不見了蹤影。
看看來電,熟悉的號碼,心中已經有了譜。
她只接了電話,還沒吱聲,聽着康文淵焦灼的問:“你到家沒有?”
“到了!”楚清妍懶洋洋的窩回牀上,眼皮子不停的打架,她索性閉上眼睛,聽康文淵的聲音。
他的聲音還挺好聽,像催眠曲。
康文淵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竟然質問她:“到了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
“你是我什麼人,我爲什麼要給你打電話,真好笑!”連她幹老公也算不上的男人,沒資格管她,前夫而已,陌生人的同義詞。
電話那頭的康文淵沉默了片刻,語氣軟了很多:“你到家了就好,晚安!”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楚清妍才發現,竟然有N多個未接來電,全是康文淵打來的。
她在洗澡沒聽到,難怪剛纔他那麼急,肯定以爲她出事了!
嗤,巴不得她出事啊,真討厭!
第二天,楚清妍去公司之前到幼兒園看了看小宇,他正在和同學玩橡皮泥。
沒打擾他,楚清妍悄悄的走了。
星期天結婚的客戶訂了最貴的那款“世紀皇室婚禮”,準備工作特別的多,楚清妍把道具清點好,就已經是中午了。
康文淵又打來電話,她猶豫之後才接聽。
他張口就問:“去醫院檢查沒有?”
哎呀,竟然完全給忘了。
胸部裡邊兒有腫塊兒,可大可小的事,千萬怠慢不得,要檢查,得趁早。
楚清妍半天沒吱聲,康文淵沒好氣的問:“你沒去?”
“我下午去!”她掃一眼婚禮的準備清單,還不知道下午抽不抽得出時間。
“別忘了!”
“嗯!”儘量吧!
下午,楚清妍正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放下手邊的事去醫院,康文淵就跑她公司來了,連招呼也沒提前打一聲。
“你來幹什麼?”楚清妍從一大堆的道具中擡起頭,看到康文淵,立刻板起臉,瞪着他,口氣不善。
康文淵走到她的面前:“我過來逮你去醫院!”
“沒看到我正在忙嗎,現在沒空,空了再去!”楚清妍把弧形拱門上乾枯的玫瑰葉拈了下來,往康文淵的身上一丟,然後拍拍手,去整理煙火筒。
葉瀟瀟聽到楚清妍和康文淵說話從化妝間走了出來,笑着調侃:“喲,這不是康總嗎,怎麼有空大駕光臨我們這種小店兒啊?”
“他吃飽了沒事幹,到處轉悠呢!”楚清妍替康文淵找了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不希望他在葉瀟瀟的面前亂說話。
“你好,很久不見了!”康文淵優雅且禮貌的衝葉瀟瀟點點頭:“我找清妍有事,就不多打擾了!”
康文淵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喂,放手,我不去,放手!”楚清妍低喊着,奮起反抗。
康文淵冷凝着一張臉,寡薄的嘴脣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你如果想讓葉瀟瀟知道昨晚的事,你儘管不去!”
“你……”楚清妍狠狠的瞪他,該死的康文淵,竟然敢威脅她!
“去不去?”
“嗯!”她這下成了沒脾氣的兔子,由着康文淵拖着走,回頭看到葉瀟瀟笑得特別的曖昧。
坐上康文淵的車,楚清妍板着一張臉,不拿正眼瞧他,也不理他。
康文淵拍拍她的手背,寬慰道:“你別怕,我昨晚諮詢過,你的硬塊兒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雖說問題不大,但還是去檢查一下,放心些!”
她纔不需要他寬慰:“哼!”
腳不知道踩到個什麼東西,硬邦邦的,楚清妍撿起來一看,竟然是口紅。
雅詩蘭黛,牌子還不錯。
她把口紅往中控臺上一扔:“這是你用的吧?”
康文淵看了一眼,說:“不是!”
廢話,她也知道不是,哪個大男人用口紅,又不是變態!
“是你女朋友的吧,收好了,下次見面還給她!”
康文淵沒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楚清妍一眼。
車遇紅燈,停了下來。
康文淵那隻該死的手,竟然從楚清妍的領口伸了進去,待她反應過來,已經被他緊緊握住。